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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186章 【谋反案篇】卷终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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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谋反案篇】卷终惊雷

【一:廷议舌战:鼎脉归谁的权谋拉锯】

咸阳宫章台殿的青铜灯盏燃着人鱼膏,这是《史记》所载始皇陵同款的不灭烛火,灯焰在盘龙柱的夔龙纹上投下吞吐的阴影,恰如廷议席上暗流涌动的人心。巴清身着玄色绣玄鸟纹朝服,玄鸟翅尖用郁山丹砂染就的朱红在灯火下隐现,腰间悬着半截赤霄剑柄与墨家铜符 —— 嬴政特批的 “随议” 资格,打破了秦廷 “非爵不登殿” 的百年规制,阶下三十余名博士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这是始皇设智囊团参政以来,首次有女子入殿参议国本。

“巴清私藏殷祀、暗蓄私军,虽滴血认祖,仍属谋逆!” 廷尉李斯的堂兄李由率先出列,象牙笏板直指巴清,声音震得殿梁悬着的青铜编钟轻颤,“《秦律?贼律》明载‘非王脉而祀先王,罪当族’!昔年商鞅变法,尽烧殷商卜辞;今日此女于殷墟行血祭,是要复殷室旧制,乱我大秦根基!”

殿西列的老臣轰然附和。右丞相冯去疾捧着束绢竹简上前,竹皮泛着陈年的暗黄,上面抄录着孝公以来的 “禁绝殷祀” 条文:“自商君治秦,禁殷商巫祭已百有二十三年。前日隶臣从殷墟带回的龟甲卜辞,竟有‘玄鸟复鸣,商祀再兴’之语,此女若不除,必为祸根!” 他身后十余名簪笔老臣齐齐躬身,玄色朝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发出簌簌响动,宛如秋蝗振翅。

巴清尚未开口,徐夫人已按剑出列。墨家铜符在她掌心泛着幽蓝微光,映得殿角墨家弟子所持的连弩机括微微发亮:“李廷尉怕是忘了,上月骊山北麓汞河溃堤,三县黔首困于泽国,是谁以殷商巫纹引地脉水银止水?” 她掷出一卷帛书,桑蚕丝帛上的朱砂字迹尚未全干,“这是关中十八县令联名的谢表,上面还有骊邑方士徐福的副署 —— 若巴大人是敌祀,为何要救我大秦黔首?”

阶上博士淳于越突然出列,他手中玉版刻着《尚书?洪范》佚文:“陛下,秦廷议制,许言者无罪。” 这位曾力主分封的博士目光扫过众臣,“九鼎为天下共主之器,非独秦所有。昔夏传商,商传周,皆以鼎脉为凭。今九鼎残件认主,当是天命流转,不可强逆。”

嬴政坐在龙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案头的鼎耳残片 —— 这是 185 章从殷墟妇好墓中带出的信物,青铜胎里渗着的丹砂此刻正泛着淡红光泽。他目光如炬,扫过殿中三方势力:秦廷老臣固守 “非秦不祀” 的祖制,墨家与赤霄军倚仗巴清的丹砂水银之力坚决拥护,六国遗老缩在殿东角落,袖中玉圭的棱角在灯火下若隐若现,显然在等两败俱伤的时机。“阿清,你说鼎脉归你,可有实证?” 帝王的声音带着青铜钟般的沉厚,却在 “阿清” 二字处微微软化。

巴清上前三步,玄鸟纹朝服的下摆拂过玉阶,左臂内侧的巫纹骤然亮起,如赤焰游走于肌理。她将鼎耳残片按在青玉阶上,银匕刺破指尖,三滴精血珠坠玉盘:“殷商鼎脉,血触即显!涪陵丹穴所产丹砂混汞铸鼎,血脉相契则汞液流转,此乃先商古法!”

血珠渗入残片的刹那,殿外突然传来九声鼎鸣,沉闷如雷,从咸阳宫太庙方向滚滚而来 —— 那里供奉着 184 章由巴清家族献纳水银重铸的九鼎残件。紧接着,残片上的汞液如活物般渗出,在玉阶上凝成两道纹路:殷商玄鸟振翅欲飞,秦地蛟龙蟠曲蛰伏,玄鸟尾羽扫过龙首,最终双纹交缠,玄鸟栖于龙角之上,赫然是 “鼎脉移秦,玄鸟护龙” 的图案。

“一派胡言!” 李由突然怒吼,从袖中扯出一卷染过桐油的帛书,“这是从怀清台偏院搜出的谋反密信!上面有你与齐王建遗孀的约定,要‘借鼎脉之力,复六国故地’!” 帛书展开,字迹与巴清平日手书别无二致,落款 “殷商清主” 四字刺目惊心。

巴清冷笑一声,接过帛书凑近人鱼膏灯焰:“李大人可知,我巴氏墨宝用郁山丹砂混天然水银书写,遇火则丹汞分离,显朱红纹路;而此信所用,不过是关中常见的辰州朱砂,遇火只会焦黑。” 话音未落,帛书边缘已烧成炭色,果然无半分朱红显现。徐夫人趁机上前,一把扯出李由腰间的锦袋,陶瓶落地碎裂,里面的朱砂粉末与密信材质丝毫不差。

李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跪倒在地,玉笏摔在地上断为两截:“陛下饶命!是丞相…… 是李斯让臣伪造密信!他说只要扳倒此女,墨家便失了靠山,博士群体更不足惧!”

【二:李斯困兽:蛊毒与密信的最后挣扎】

殿门被两名黑衣侍卫撞开,五花大绑的李斯被拖拽而入。他的进贤冠歪斜落地,锦袍前襟沾着暗红血污,眉心那道 “纣嗣” 巫纹已蔓延至颧骨,却仍死死攥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符牌。“陛下!此女是妖女!她的鼎脉是用楚巫邪术伪造的!” 李斯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每说一字都咳出细碎的血沫,“臣有铁证 —— 她用腐心蛊操控九鼎残件!”

他突然奋力挣脱侍卫,将青铜符牌掷向巴清。符牌在空中炸开,黑色蛊虫如乌云般涌出,每只都长着猩红复眼,正是此前在殷墟作祟的腐心蛊。巴清早有防备,左臂巫纹暴涨三尺,袖中涌出的水银瞬间凝成半透明屏障,蛊虫触到汞液,当即僵死落地,化作一滩滩黑血,散发出苦杏仁般的恶臭。

“李斯,你私藏楚巫于相府地窖,豢养蛊虫残害吏民,真当无人知晓?” 巴清缓步走近,赤霄剑柄上的朱砂纹路泛着红光,“去年南郡郡守卒于任上,尸身五脏皆空,便是你派楚巫下的蛊吧?”

徐夫人随即呈上两卷帛书,一卷是从相府地窖搜出的楚巫手记,娟秀字迹记录着腐心蛊的炼制之法:“取童男心,混朱砂、蜈蚣,埋于楚地云梦泽底三月,待蛊虫食心而生,以主人精血饲之……” 另一卷是李斯与楚巫的通信,上面赫然写着 “待巴清认鼎之日,以腐心蛊乱其脉,嫁祸其通敌”。徐夫人又举起一个青铜匣,掀开的刹那,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 —— 里面盛着半颗孩童心脏,尚有余温,心口插着的小木牌刻着 “鼎祭之礼” 四字。

“楚人信巫鬼,重淫祀,你倒是学了个十足!” 嬴政拍案而起,龙椅扶手的青玉饰件崩裂落地,“楚巫祭神需依《祭典》等级,国君用牛,大夫用羊,你却取童男之心,这是淫祀!是逆天!”

李斯突然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齐流:“逆天?嬴政你才是逆天!当年你灭六国,毁宗庙,如今却要倚仗殷商余孽稳固江山,你对得起始皇帝的祖庙吗?” 他突然咳出一大口黑血,血中翻滚着细小的蛊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她的巫纹根本不是殷商玄鸟纹,是三星堆的神鸟纹!文丁王后根本不是殷商贵妇,是古蜀公主!这女人是古蜀余孽,要借鼎脉灭秦复蜀!”

这话如惊雷炸响,殿内瞬间死寂。秦廷老臣的脸色越发凝重,六国遗老眼中却闪过窃喜,连淳于越都皱起了眉头 —— 三星堆与殷商虽有通商,却素为敌国,这层渊源足以颠覆此前所有认知。巴清的脸色微变,左臂巫纹确实与三星堆金面具上的神鸟纹同源,但祖父留下的残简只说 “巴氏为文丁后裔”,从未提及古蜀血脉。

“一派胡言!” 嬴政突然怒喝,腰间佩剑呛然出鞘,“三星堆与殷商本有同盟之约,妇好曾率师助蜀伐羌,鼎脉互通有何不妥!” 他看向巴清,眼神复杂如缠丝,“阿清,朕信你。但你需证明,你的鼎脉是为秦而非为私。”

巴清走到九鼎残片前,掌心按在冰凉的青铜上。巫纹与残片共鸣,殿外的九鼎再次鸣响,这次的声音急促如战鼓,像是在回应某种远古召唤。“陛下请看!” 她抬手虚空一引,残片中的汞液如银蛇涌出,在半空中凝成一幅立体地图 —— 正是骊山始皇陵的水银江河图,图中巴蜀流域原本缺失的脉络,此刻正被玄鸟纹细密填补,“臣家族世代供应涪陵丹砂与水银,始皇陵中百二十吨水银皆出我手。此鼎脉能补秦地脉之缺,让水银江河永固,秦的气数只会更盛!”

李斯瘫倒在地,望着半空中的水银地图,眼神彻底绝望。两名侍卫上前拖拽他,他却突然发力挣脱,一头撞向玉阶旁的青铜鼎 ——“我李斯一生推行法治,岂能死在妖女与巫蛊之手!” 青铜鼎发出沉闷的巨响,鲜血顺着鼎耳蜿蜒而下,在 “饕餮纹” 的兽口处积成血珠。李斯倒在地上,最后一眼望向巴清,眼中满是怨毒的诅咒。

【三:鼎鸣显兆:汞液凝纹的天命实证】

李斯伏诛的血迹尚未擦拭干净,廷议的争执却再度爆发。冯去疾以头触地,额角磕出鲜血:“陛下!即便鼎脉为真,此女终究是殷商后裔!昔年微子启降周仍受猜忌,何况她手握丹砂水银之权,又掌九鼎祀事,恐生尾大不掉之患!” 他身后的老臣纷纷效仿,三十余人跪成一片,玄色朝服铺展开来,如一片压抑的乌云。

嬴政沉默良久,目光越过群臣望向殿外。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金辉透过雕龙窗棂,在玉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落在那枚鼎耳残片上。突然,残片发出刺目的红光,里面的汞液剧烈沸腾,顺着玉阶蜿蜒而下,如赤蛇般流向殿中央的青铜鼎。

“嗡 ——” 青铜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身原本模糊的纹饰骤然清晰,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脉络图谱。殷商一脉以玄鸟为记,从帝乙开始,经文丁王后(图谱旁刻着 “蜀侯之女” 四字),历三十余代直抵巴清;秦脉以蛟龙为记,从秦襄公始封诸侯,传至嬴政时突然断裂。当巴清的玄鸟脉系延伸至断裂处,汞液骤然暴涨,填补了龙纹的缺口,形成完整的 “华夏鼎脉图谱”。更惊人的是,图谱末尾浮现出八个鎏金甲骨文,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秦鼎归清,清护秦脉”。

“天命!这是天命显兆!” 徐夫人率先跪倒,墨家弟子与赤霄军将士齐齐叩首,甲胄碰撞声震得殿瓦微颤,“鼎脉归清,护我大秦!” 殿东的六国遗老脸色煞白,却不得不跟着躬身。冯去疾望着鼎身的图谱,长叹一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臣…… 遵天命。”

嬴政走下龙椅,玄色龙纹朝服的下摆扫过血迹未干的地面。他亲手扶起巴清,将鼎耳残片递到她手中,残片的温度恰好与人体相合:“阿清,从今往后,你便是大秦的‘鼎脉之主’,掌太庙九鼎祀事,监管少府丹砂、水银诸事。朕封你为‘清侯’,食邑五万户,赐怀清台方圆百里为汤沐邑,可佩剑上殿,与朕共商国是。”

巴清接过残片,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仿佛握着整条华夏脉络。她屈膝叩首,玄鸟纹朝服的朱红与夕阳融为一体:“臣,谢陛下。臣愿以鼎脉为誓,护大秦黔首,固天下根基,若有二心,甘受鼎镬之刑。”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墨者的急促通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陛下!清侯!太庙的九鼎残件突然发光,汞液凝成‘秦历三百’的字样,还有…… 还有未来灾异的注记!”

嬴政与巴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骇。秦历自统一六国至今不过十二载,“秦历三百” 意味着大秦将有三百年国祚?可那注记中的 “灾异” 二字,又透着不祥的预兆。

【四:判词惊雷:未来历法的跨世伏笔】

众人疾步赶往太庙时,暮色已染红河山。九鼎残件在太庙中央围成圆形,汞液从鼎足渗出,在青石板上凝成丈许见方的秦历图谱。图谱以十月为岁首(秦用颛顼历),元年到十年的刻度旁刻着重大史事:“元年,灭齐,天下一统”“五年,筑长城,伐匈奴”“十年,焚书坑儒,禁私学”,字迹皆为甲骨文,与殷虚出土的卜辞如出一辙。

十年之后的刻度继续延伸,直至 “秦历三百”,每个百年节点都有醒目的注记:“秦历百年,蜀地夷人叛乱,巴郡太守战死”“秦历二百年,黄河改道,淹没七郡”“秦历三百年,鼎裂于太庙,荧惑守心”。最末一行小字如针般刺目:“鼎裂秦亡,清脉续之”。

“这…… 这是未来的历法?” 嬴政的声音颤抖,伸手想要触碰图谱,却被巴清死死拦住。

“陛下不可!” 巴清的巫纹烫得惊人,她能感觉到图谱中蕴含的天命之力,如万丈深渊般不可窥探,“此乃九鼎显化的天机,强行触碰恐引天谴。昔年周武王观洛书而得天下,却不敢改一字,便是此理。” 她凑近图谱仔细查看,在 “秦历三百年” 的角落,发现一行极小的符号 —— 既非甲骨文,也非秦篆,而是一种方块状的文字,与三星堆金面具内侧的刻痕隐隐相合。

“快!令太史令用丹砂抄录!” 嬴政急声下令。太史令抱着竹简扑跪上前,狼毫蘸着郁山丹砂飞速书写,墨者们举着火把围成人墙,火光中,图谱的纹路却开始慢慢模糊。当抄到 “秦历百五十年,西域使者至咸阳” 时,汞液突然化作银雾,在火把的映照下消散无踪,只留下九鼎残件泛着淡红光泽。

回到章台殿时,夜幕已彻底降临,咸阳宫的灯火如繁星般铺展至天边。嬴政令史官拟写判词,帛书用的是上等的齐鲁缣帛,以朱砂书就:“秦历十有二年,巴清滴血认鼎,得承鼎脉,封清侯,掌九鼎祀事,监管丹砂水银之政。其罪悉免,朝野不得复议。”

嬴政提起蓝田玉玺,重重盖在帛书上。就在印玺落下的刹那,帛书突然发出 “滋啦” 轻响,原本空白的角落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 —— 正是太庙图谱中的未知符号,排列成 “建武元年” 四字。

“建武元年?” 嬴政皱眉,转头看向博士淳于越,“淳于先生博通古今,可知此为何年?”

淳于越端详许久,摇头苦笑:“此字非甲非金,非籀非篆,臣从未见过。或许是远方蛮夷的文字?”

巴清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想起祖父留下的残简,在最末一页的夹层里,曾见过类似的符号,祖父批注 “符篆类汉隶,疑为后世纪年”。汉隶…… 建武…… 那不是东汉光武帝的年号吗?难道这符号,是两百年后才会出现的文字?

“陛下,此乃天命隐语,” 巴清压下心头震动,缓缓开口,“当是九鼎示警,却又不愿明言。待时机成熟,自会显现其义。”

嬴政凝视着帛书上的符号,良久才点头:“你说得是。这判词便由你收着,日后若有变故,可凭此节制朝野。”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骊山上的灯火(那是始皇陵的施工现场),声音带着罕见的疲惫,“阿清,大秦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朕求的不是万世基业,只求三百年内,黔首不再受战乱之苦。”

巴清握紧帛书,指尖能感受到 “建武元年” 四个字的温度,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知道,这卷判词不仅是谋反案的终结,更是历史的转折点 —— 秦的三百年天命,三星堆的远古秘密,东汉的跨世伏笔,都凝聚在这方寸缣帛之上。而她,成了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唯一纽带。

突然,殿外响起惊雷,虽是深秋,却有闪电划破夜空,如银蛇般照亮了咸阳宫的琉璃瓦。巴清抬头望去,闪电的形状竟与三星堆金面具的纵目纹一模一样,在天幕上留下转瞬即逝的印记。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预感:这场 “鼎脉移秦” 的大戏,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三百年后的鼎裂之日,三星堆的秘密,古蜀的后裔,乃至 “建武元年” 的真相,终将在风暴中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