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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穿过林隙,带来松脂与泥土的清新气息。

李知远站在溪边,眉头微蹙。

从这里到营地,直线距离就已经超过了10多公里,在这片层峦叠嶂、沟壑纵横的原始山林里,实际要走的路程将远超于此,每一步都可能需要迂回绕行。

这么长的距离,仅靠【野性共鸣】天赋维持的初步信任,李知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这头憨憨牛平稳的带回去。

一路上长途跋涉,穿越复杂林地时风险太大。一个惊吓或诱惑就可能让它挣脱跑掉。

“看来,需要做一个不会勒伤它的笼头。”他轻声说着,同时手指简单的丈量了一下牛脖子的粗细,之后将目光扫过小溪岸边的柳树上。

这次过来的时候,苏雨棠给他装了一些绳子。

不过这些绳子太细,直接套在牛脖子上不仅容易勒伤,也极易被挣脱。

而如果把这些绳子捻成适合使用的粗绳,长度就是个问题了。

他们之前的绳子都是靠柳树皮制作的,所以,李知远这一次再次把目标放在了柳树上。

抽出柴刀,利落的砍下一根根粗细适中的柳枝,用他们自己锻打的匕首剥下了树皮。

柳树皮内侧光滑柔韧,是理想的天然绳索原料。但新鲜的柳树皮过于柔韧湿滑,直接编织容易松脱。

“需要泡一泡,让纤维软化分离,也更结实。”他将剥下的柳树皮条一股股理顺,挽成几捆,走到溪水较缓的浅滩处,搬来几块石头压住,让清澈的溪水完全浸泡着它们。

等浸泡的差不多了,再进行晒干,这些材料将会变得更加的坚韧。

当然,如此一来需要的时间也就长一些了。

趁着浸泡树皮的间隙,李知远没有浪费一分一秒。

他转身走向那片堆放着处理过半的松木原材的空地。搭建木屋的木料基础工作还没完成。

拿起柴刀,他继续投入剥皮工作。锋利的刀刃刮过松木表面,发出“唰唰”的轻响,树皮纷纷扬扬落下,露出底下光滑的木质。松脂特有的清新气息在林间弥漫。

憨憨牛饮饱了水,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好奇地用湿漉漉的鼻子嗅着堆放的木材和忙碌的李知远。

李知远也没有管它,只是通过野性共鸣天赋传递了“安全”、“休息”的情绪。

这憨憨牛现在也不怕他,直接在他的附近跪伏了下来,牛尾巴不时的甩动,嘴里开始一下一下咀嚼起来。

李知远知道,它这是在反刍,把之前经过瘤胃发酵的部分食物返回口腔再次咀嚼,只有这样才能高效分解这些高纤维的食物。

与此同时,营地内。

苏雨棠已经和储备粮吃完了早饭,此刻正站在营地中央,感受着身上暖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轻盈,之前困扰她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此时只觉得精力充沛。

现在既然已经不影响她的活动了,想到李知远独自在外奔波的辛苦,她就觉得自己在营地也不能闲着。

环视营地,她想起了李知远临走时的念叨,陶瓦的需求量还很大。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制作了不少的陶瓦坯子,此刻都已经阴干好了,就等着新窑炉好了就进行烧制。

但苏雨棠知道,在李知远的打算中,柴房、阴干棚木屋上面,都需要替换成陶瓦。

之前的苔藓和草叶,在经过这一年的风吹日晒,差不多都快要不行了。

如果现在不替换上陶瓦的话,不止今年,就连明年也需要重新打理屋顶才能有效的防水。

想到这里,她就直接来到了黏土堆旁边。这些黏土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两个人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运回营地的。

经过整个冬天和春天的风吹日晒、冰冻雨淋,按照李知远的说法这叫做陈腐。

据说这样可以让黏土中的有机物在细菌的作用下分解,生成有机酸和腐殖酸类物质。

而这些物质能增加泥料的粘性和润滑感,让泥料手感更柔顺,延展性更好。

当然,李知远也说了,正常的陈腐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不过,他们不需要制作那么精美的东西,差不多就行。

一边想着李知远告诉她的知识,苏雨棠开始仔细地筛选黏土。

她蹲在黏土堆旁,仔细地用手捻开结块的泥土,剔除里面细小的石粒和草根。

跟拍球忠实的将营地的画面摄录起来,高清画面下,她沾着泥灰的手指、认真的眼神,以及那份大病初愈就立刻投入繁重工作的坚韧,瞬间戳中了观众的心窝。

直播间弹幕立刻飘起一片心疼和赞叹。

“刚恢复就干活!太拼了吧!快坐下歇歇啊!”

“生理期才刚好点,多少注意一点啊。”

“远哥在外面风餐露宿砍树驯牛,棠姐在家基建,这俩人也太能肝了!”

“这就是双向奔赴的奋斗啊!一个没闲着,都在为小家拼命!”

“对比隔壁阿三直播间那几个,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窝棚里挺尸,能不动绝不动...真是高下立判!”

“楼上别提阿三了,辣眼睛!看看李志远两人,这才叫生存挑战,阿三国那几个挑战者那叫混日子等死!”

“太励志了这对!分开是为了各自努力,目标都是为了这个家更好,没有一个人偷懒耍滑!”

“棠姐悠着点,活儿是干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苏雨棠自然听不到这些来不知道是多少光年外的关切与赞誉。

她只是专注地筛着泥土,想着要尽可能多地准备些陶瓦坯子。

屋顶的苔藓和草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夏天到了,换上更耐久的陶瓦是当务之急。

每一捧筛好的细腻黏土,在她眼里,都是未来遮风挡雨的一片瓦,是这个营地更稳固的保障。

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动作麻利而坚定。

此同时,在数十公里外的小溪边,李知远手中的柴刀依旧在松木上刮出“唰唰”的轻响。

身旁,憨憨牛惬意地反刍着,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溪水冲刷着浸泡的柳树皮,时间在两人的默默劳作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