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跪下!抬起头! > 第230章 晨课·规矩·脚踝的重量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30章 晨课·规矩·脚踝的重量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别墅里的新一天,在一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节奏中开始了。

古诚依旧是最早起身的那个。

他轻手轻脚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重新缠好纱布,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忙碌的身影,规律而沉寂。

直到天色微亮,另一个轻微、迟疑的脚步声靠近。

林晚站在厨房门口,穿着一身崭新的、却因浆洗过度而显得僵硬的灰色佣人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憔悴和显而易见的紧张。

她看着古诚流畅的动作,张了张嘴,似乎想打招呼或询问自己能做什么,却又不敢出声,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

古诚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她听清:

“主人的早餐,咖啡需要现磨,浓度是两勺豆子,水温九十二度,不加糖,只加三分之一勺鲜奶。

吐司要烤到边缘微焦,内里松软,搭配无盐黄油和自制的蓝莓酱,蓝莓酱在左手边第三个冰箱的顶层。

水果要三种,今天选草莓、奇异果和橙子,切块大小要均匀,摆盘如图示。”

他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份他提前手绘好的、极其简洁却精准的图示。

林晚连忙凑近去看,努力记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你今天的首要任务,”古诚继续道,语气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事实,“是观察和辅助。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看清楚每一个步骤,记住顺序和标准。

不要擅自插手,除非我允许。犯错的结果,你昨天已经体会过了。”

林晚脸色一白,用力点头:“我、我记住了,古管家。”

早餐准备完毕,古诚将精致的餐盘放在托盘中,对林晚说:“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餐厅。

叶鸾祎已经端坐在主位,换上了一套浅米色的家居服,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手里拿着一份晨间财经简报,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纸上,似乎只是随意浏览。

古诚将早餐一一摆放在她面前,动作精确无声。

林晚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手里捧着咖啡壶,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

当古诚示意她可以倒咖啡时,她的手抖得厉害,差点将滚烫的咖啡洒出杯沿。

叶鸾祎的目光从简报上抬起,冷淡地扫过林晚颤抖的手和惨白的脸,又掠过古诚平静无波的侧脸,最终落在自己面前的咖啡杯上。

“温度不对。”她只说了四个字。

林晚浑身一僵,几乎要哭出来。

古诚上前一步,接过林晚手中的咖啡壶,声音平稳:

“抱歉,主人。是我没有监督到位。”

他拿起一旁的温度计,探入咖啡壶,看了一眼,然后对林晚低声而清晰地说:

“记住,九十二度。现在的温度是八十八,明显偏凉。去重新煮一壶。”

林晚如蒙大赦,又羞愧难当,捧着咖啡壶几乎是逃回了厨房。

餐厅里只剩下叶鸾祎和古诚。古诚安静地侍立一旁,等待她的下一个指令或责备。

叶鸾祎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银质刀叉,开始用餐。

她吃得很慢,动作优雅,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直到她用完最后一口水果,用餐巾轻拭嘴角,才再次开口,目光落在古诚身上。

“看来,教新人,也是你的本分之一了。”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主人。我会尽力让她尽快符合您的要求。”古诚低头回应。

“符合我的要求?”叶鸾祎微微挑眉,赤足在地毯上轻轻点了一下。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完美。做不到,就滚蛋。”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向后靠,目光审视着古诚,“你觉得,她能学会吗?或者说,你有信心把她教会吗?”

这个问题带着陷阱。

如果说能,意味着他可能包揽了原本主人设定的惩罚和淘汰权;

如果说不能,则显得他能力不足或推卸责任。

古诚沉默了片刻,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回答:

“我会严格按照您的标准和规矩教导她。

最终能否留下,取决于她自己的学习和领悟能力,以及……您的判断。”

叶鸾祎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对他这个圆滑的回答并不意外,也无所谓满不满意。

她忽然将视线转向自己的脚,又看了看古诚。

“过来。”

古诚依言上前几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这是晨间常见的“请示”或“接受指令”的姿态。

但今天,叶鸾祎的指令有些不同。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自己的右脚,从拖鞋中轻轻抽出。

然后,伸到了古诚屈起的左膝上方,脚踝微抬,足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大腿。

这个姿势极其微妙。

她的脚悬停在那里,没有落下,却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轻蔑混杂的意味。

古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呼吸放得更轻。

他能闻到她足踝处传来的、极淡的沐浴乳香气,混合着地毯上羊毛的气息。他不知道主人想做什么。

“规矩,光靠嘴说没用。”叶鸾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

“林晚需要学的第一课,就是绝对的服从和无条件的承受。

而你,作为教导者,应该示范给她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厨房的方向——林晚正端着新煮好的咖啡,满脸忐忑地站在那里,不敢过来。

显然,她看到了这边的情形。

“现在,”叶鸾祎的脚,终于缓缓落下,不是轻轻点触,而是将整个脚踝和小腿下部的重量,实实在在地、搁在了古诚跪地的大腿上。

“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我让你起来。

让她看着,一个合格的仆人,应该如何接受主人的……检验。”

脚踝的重量并不算重,但那温热的、肌肤直接接触的触感,以及其中蕴含的绝对支配意味,像一道电流击穿了古诚的镇定。

这比直接的踩踏更甚,这是一种持续的、带有羞辱性的、展示给第三人看的“展示性惩罚”或“教学示范”。

他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耳根却无法控制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垂下眼睫,竭力保持呼吸平稳,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支撑着身体的平衡,也承托着她搁上来的脚踝。

膝盖的伤口被压迫,传来清晰的刺痛,但他纹丝不动。

林晚在厨房门口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比古诚还要苍白。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主人要这样对待古管家,而古管家竟然能如此平静地承受。

这远比她昨天受到的责骂和罚跪更让她感到恐惧和……一种莫名的震撼。

原来,“服从”和“承受”,可以到达这样的程度。

叶鸾祎重新拿起了那份简报,似乎真的开始阅读,不再看他们。

但她的余光,却从未离开古诚低垂的脸庞和微微僵硬的脊背。

她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瞬间的紧绷和细微的颤抖(或许是因为伤痛,或许是因为别的)。

也能感受到他竭力维持的平稳呼吸下,那无法完全掩饰的内心波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餐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钟摆的滴答声和偶尔纸张翻动的轻响。

古诚的膝盖开始麻木,伤口处的刺痛变得尖锐,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他依旧稳稳地跪在那里,承托着她脚踝的重量,姿态如同凝固的雕塑。

林晚端着咖啡,进退两难,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无声的“晨课”,比任何言语的训斥都更有效,也更残酷。

它清晰地划定了阶级,展示了权力的绝对性,也让新来的林晚,对“规矩”二字,有了刻骨铭心的初步认识。

而对于古诚而言,这既是惩罚,是主人对他“教导”责任的附加考验,也是在向那个窥探的新人无声宣告:

即使主人以这种方式“检验”或“使用”他。

他依旧是这里唯一的、被主人以最特殊方式“认可”和“束缚”的存在。

当叶鸾祎终于放下简报,似乎是看完了某个章节,她动了动脚趾,轻轻蹭了一下古诚腿上的布料。

“可以了。”她收回脚,重新穿回拖鞋,声音听不出情绪,“咖啡。”

古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才缓缓站起身,膝盖的僵硬和疼痛让他动作略显迟缓。

但他立刻调整过来,对林晚做了个手势。

林晚如梦初醒,连忙端着温度刚好的咖啡小跑过来,这一次,她倒咖啡的手稳了许多,虽然依旧紧张,但至少没有洒出来。

叶鸾祎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没再说什么。

晨课结束。

但空气中那份沉重的、由权力、惩罚、隐忍和无声较量混合而成的气息,却久久未能散去。

林晚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

古诚默默退到一旁,垂下的手在身侧轻轻握了握,缓解着膝盖的麻痹和疼痛。

叶鸾祎则看着杯中的热气,目光深沉。

她似乎达到了目的——立威、教学、同时继续“检验”和“敲打”古诚。

但为什么,当她的脚踝搁在他腿上,感受到他那隐忍的颤抖和温顺的承托时。

心底那片烦躁的迷雾,并没有变得稀薄,反而似乎……更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