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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广州郊区。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

一条偏僻的小路旁,停着一辆吉普车。车里坐着两个人,神情警惕地盯着前方。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农家院子。院子的围墙不高,长满了杂草。院子里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

“你确定是这个地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低声问道。

“确定。”驾驶座上的男人点点头,“我刚才亲眼看到那小子进去了。跟了他三天,终于摸到他的窝了。”

“里面有几个人?”

“不确定,至少三个。除了那小子,还有两个接头的。”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哎哎哎,你干什么?”驾驶座上的男人连忙拉住他,“还是等缉私的同志们过来一起行动吧!里面有三个人呢,万一有武器怎么办?”

“等不及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说道,“公安那边的同志们赶过来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万一里面的人跑了怎么办?”

“可是……”

“而且,”男人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公安的同志们过来之前,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他。”

“跟了我这么多年,平日里待他也不薄,他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我总得问出个缘由来!”

“哎,你等等!”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急了,“叶哥!叶怀谦!你别冲动啊!”

叶怀谦没有理会他的呼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快步朝那座院子走去。

他虽然已经转业好几年了,但常年训练出来的身手一点都没有丢。

走到院墙边上,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撑在墙头,一个跃身就翻进了院子里。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他翻墙进去的背影,一拍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差点忘了,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院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从窗户透出的一点灯光。叶怀谦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弯着腰搬货。

那人背对着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叶怀谦悄无声息地靠近,在那人直起腰的一瞬间,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

“呜……”

那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叶怀谦伸手扶住他,轻轻放到地上,然后从旁边的货堆里找到一根捆货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绑了个结实,又堵住了他的嘴。

解决了一个。

他直起身,悄悄靠近屋子,透过窗户往里看。

房间里有两个人,正站在一张桌子旁边,似乎在争执什么。其中一个正是他的下属,另一个是个陌生人,大概四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叶怀谦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没有再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老板!”看清来人,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板,你怎么来了?你……就你一个人?”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叶怀谦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们。

“对付你们,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从旁边的货箱下面抽出一把砍刀。

那把砍刀足有两尺长,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老板,对不起了!”他握紧刀柄,直冲着叶怀谦扑过去。

他的动作很快,刀势也很凶猛,看得出来受过专业训练。

但叶怀谦更快。

就在冲到距离叶怀谦半步远的时候,叶怀谦侧身一闪,同时伸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带。

“啊——”

那人惨叫一声,砍刀脱手飞出,整个人也被带得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趴下了。

“你是我带出来的兵,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你先出左手还是右手我都一清二楚。”

尖嘴猴腮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但他知道,现在跑是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跟你拼了!”他大吼一声,挥拳朝叶怀谦打过去。

叶怀谦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就在那拳头即将打到他脸上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腰一沉,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砰!”

尖嘴猴腮的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后背着地,疼得他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叶怀谦拍了拍手,走到之前的那人身边,蹲下身来。

一把拽起他的前襟,把他提到面前:“说说吧,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在背后给我下这么大的绊子?”

那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去。

“八五年百万大裁军的时候,你退伍回老家了。”叶怀谦说,“后来你来深圳找我,说你家里条件困难,日子快过不下去了。你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给了。”

“你结婚的时候,我随礼随了一千块,还借给你两千块钱当彩礼。你老婆生孩子,我亲自去医院看望,红包也给了。”

“我哪一点对不起你?”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走私?你是真对得起我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你……你报警了?”他瞪大了眼睛。

“没错。”叶怀谦冷冷地说,“公安局的同志们马上就到。在他们来之前,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惨笑一声:“成王败寇,我认赌服输。”

叶怀谦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啊——”那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叶怀谦:“你说要是让你老婆孩子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们……”

“我错了,队长,我真的错了,你千万别连累他们。”他一激动,直接叫出了在部队里的称呼。

“队长,看在我们过去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别……”

“我问你话呢!”叶怀谦打断他。

“说,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这么坑我?”

他的身体抖了抖,终于开口了。

“是钱……”

“干这玩意儿……它来钱太快了……”

“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就收手。可是我……我实在是扛不住……”

他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叶怀谦的腿。

“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千万别连累我老婆孩子啊!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钱呢?”叶怀谦问。

“都在隔壁那屋子里呢……”他抬起手,指着旁边的一间房子,“全在那里,一分都没花。”

“我……我不敢花,我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公安局的同志们终于赶到了。

叶怀谦松开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剩下的工作,跟他没有关系了。

院子外面,警灯闪烁,一片忙碌。

叶怀谦站在路边,看着这几个人被押上警车,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曾经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在他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恭敬地给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老板。”

叶怀谦点点头,钻进车里。

轿车缓缓驶离,留下身后一片闪烁的警灯。

叶怀谦靠在座椅上,手肘撑在车窗边,揉着眉心。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带着疲惫和失望。

曾经敢顶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往前冲的战友,终归是没能扛住这和平年代的糖衣炮弹。

枪林弹雨可以用勇气去面对,可金钱的诱惑呢?

叶怀谦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老板。”前座的年轻人开口说道,“明晚在白天鹅宾馆有一个饭局,是商会的刘主席组织的。上个月他就特意交代了,让您一定过去。”

“行,我知道了。”叶怀谦睁开眼睛,声音有些疲惫。

“要不要帮您把酒店换到白天鹅那边?方便一些。”

“不用了。”叶怀谦摆摆手,“离得也不远,不用折腾了。”

“好的,老板。”

第二天中午,广州白云机场。

苏敏哲站在到达口外面,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脖子都快伸酸了。

终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姐!念念!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