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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声音,像一条湿滑的蛇,缠上了她的脚踝,顺着小腿一路向上,带来一阵粘腻的战栗。

他的目光,再无半分掩饰。

那是一种看待一件珍奇古玩,一个即将到手的囊中之物的眼神。

霸道,淫邪,充满了占有欲。

妙玉藏在袖中的手指,指节捏得发白。

她强忍着一脚踹上那张阴柔脸庞的冲动,将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恶心感死死压了下去。

“刺杀林如海的单子,委托人是谁?”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颤抖,仿佛刚才那句宣示主权的话,只是吹过耳边的一阵风。

那阴柔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先是微微一怔。

随即,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表情里,带着浓浓的嘲弄。

“哦?”

“林如海之事,你有份参与。”

“到了京城,不住别处,偏偏住进了他林如海的姻亲府邸。”

“现在,又跑来问是谁想杀他。”

男人的身体向前倾得更近了些,那双狭长的凤眼眯起,里面的淫邪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我的小梅影,你不会是投靠了林如海吧?”

“还是说……”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你看上他了?”

“住口!”

一声断喝,如冰凌炸裂。

“无耻!”

妙玉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染上了无法遏制的怒意。

她平生最恨污言秽语,此人三言两语,便将她所有的动机都扭曲成了最不堪的男女私情。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怀中的女子被他颠得花枝乱颤。

他似乎极为享受妙玉此刻的愤怒,那是一种将高傲的白梅踩入泥淖的快感。

“无耻?”

他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眼神却愈发冰冷。

“我喜欢这个词。”

“小美人,别急着生气。”

“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好好服侍本大人,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乐不思蜀,连林如海姓什么都忘了。”

妙玉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重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跟这种人动怒,只是在取悦他。

她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心中却飞速盘算。

此人如此张狂自大,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

她不自信能胜过此人,但总要试一试。

“你这是吃定我了?”

妙玉的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既然如此,连一个委托人的名字都不敢告诉我?”

“激将法?”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那神情,如同在看一个耍小聪明的孩子。

“小美人,这种把戏对我没用。”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邪异。

“不过嘛……”

“看在你即将成为我的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新人的奖励。”

“只要你乖一点。”

他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你先过来,到我身边来,我便告诉你,好不好?”

妙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傻。

今天,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再待下去,除了受辱,毫无意义。

必须走!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就在男人以为她会顺从地走过去时,妙玉动了。

她手腕一翻,抄起身边多宝阁上一个青釉缠枝莲纹的瓷瓶,用尽全力,朝着那男人的面门掷去!

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与此同时,她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转身便朝着卧房门口的方向飘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而。

预想中瓷瓶碎裂的清脆响声,没有传来。

卧房里,一片死寂。

更让她亡魂大冒的是,她的身体,在冲出不到两步之后,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动不了了。

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将她全身的关节都死死锁住。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发丝,都凝固在了半空。

骇然与惊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她艰难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僵硬的脖颈,看向那张软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那个被她扔出去的青釉瓷瓶,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悬浮在那个阴柔男人的身侧,距离他的脸颊,不过三寸。

瓷瓶还在缓缓地旋转,瓶身上缠绕的莲花纹路,在灯火下清晰可见。

男人甚至没有动。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斜倚的姿势,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悬浮的瓷瓶上敲了敲。

“叮。”

一声悦耳的轻响。

“败家娘们。”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仿佛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可是前朝官窑出的东西,很贵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一勾。

那个价值不菲的瓷瓶,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慢悠悠地飘回了多宝阁,稳稳地落回了原位。

严丝合缝。

妙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难道……

男人终于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他身旁那两个美貌的女子,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物,身体瑟缩着,拼命向后挪动,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墙里。

男人没有理会她们。

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朝着妙玉走来。

他每走一步,妙玉心中的寒意便加深一分。

那不是面对武功高手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凡人面对神明,蝼蚁仰望巨龙时,发自灵魂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与无力。

她引以为傲的武功,她赖以生存的剑法,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难怪。

难怪他们抓了自己,却不封住自己的内力。

难怪他有恃无恐。

在这等人物面前,自己这点微末道行,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法力特有的微麻触感,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阴柔的邪笑。

“现在,还想走吗?”

他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小美人。”

“你可知,你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