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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轮回试炼·薪火相传 上篇:道种萌芽

万古葬土归来的王明,周身气息愈发深沉内敛,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此前未有的沉重与决绝。他并未将“镇魔囚笼”的骇人真相公之于众,此等秘辛,知道的人越多,引发的恐慌与变数便越大。但他深知,仅凭一己之力,纵能斩破虚空,终究独木难支。轮回殿的未来,青云界薪火的延续,需要更多能够扛起旗帜的后继者。

他将目光投向了殿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萧瑟与石猛。

萧瑟,身负罕见的风雷异灵根,悟性超绝,剑心通明,于《轮回剑典》的修行上进展神速,隐隐已有自身剑道雏形,修为已至金丹中期巅峰。

石猛,天生石灵之体(后天觉醒),心性质朴坚韧,于炼体一道天赋异禀,兼修《大地轮回劲》,防御与力量冠绝同辈,修为亦达金丹中期。

此二人,心性、天赋、毅力皆是上上之选,是轮回殿未来真正的栋梁,也是王明心中初步选定的,可能随他一同踏上星路,或将在他离开后执掌轮回殿的种子。

“是时候了。”王明于轮回秘境中自语。他决定开启一场针对核心真传弟子的“轮回试炼”,既为磨砺弟子,亦为选拔真正的传承者,为轮回殿留下坚实的根基。

他传下法令,三日之后,于轮回殿演武场,开启“轮回试炼”,所有金丹期以上、骨龄未满一甲子的核心弟子皆可参与,表现优异者,可得他亲自指点,获授更高深传承。

消息一出,轮回殿上下震动。年轻弟子们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殿主亲自指导,这是何等机缘!

三日后,演武场。

一座高达九丈、通体由混沌色巨石垒成的古朴祭坛矗立中央,正是王明以轮回盘残片之力结合诸多珍材临时构建的“轮回试炼坛”。祭坛四周符文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轮回道韵。

王明高坐于主位之上,陆雪琪、苏雨柔、李芸等人分列两侧。下方,以萧瑟、石猛为首,近百名符合条件、气息昂扬的年轻弟子肃然而立,眼神火热地望着祭坛与王明。

“轮回之道,包罗万象,非仅杀伐,更有生、寂、转、恒之妙。”王明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直抵心神,“今日试炼,非为争强斗胜,乃为明心见性,印证尔等所悟之道,于轮回中寻得自身之路。”

他目光扫过下方,在萧瑟与石猛身上略一停顿,继续道:“试炼分三关。第一关,‘轮回阶梯’,登阶而上,承受轮回道韵洗礼,明悟己心,坚持越久,登阶越高,潜力越显。”

言罢,他袖袍一挥,一道混沌光芒打入祭坛。

“嗡——!”

祭坛震颤,自其基座开始,向上延伸出九九八十一级光阶!每一级台阶都流光溢彩,内部仿佛有无数光影生灭轮回,散发出或沉重、或空灵、或寂灭、或生机的复杂道韵压力!越是往上,压力越强,对心志与道基的考验也越大。

“开始!”

随着王明一声令下,众弟子精神一振,纷纷纵身冲向光阶。

刚一踏上第一级台阶,众人便觉身形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下,同时脑海中幻象丛生,或见前世模糊光影,或感今生执念牵挂,或遇心魔低语诱惑……这阶梯,考验的不仅是修为,更是道心之纯粹与坚定!

“哼!”石猛低吼一声,周身土黄色光芒暴涨,石灵之体激发,如同磐石扎根,一步一个脚印,沉稳而坚定地向上攀登。他心思纯粹,执念较少,主要承受的是纯粹的道韵威压,反而走得颇为稳健。

萧瑟则显得飘逸许多,身周隐隐有风雷之气流转,将侵袭而来的轮回道韵或引开,或斩灭。他眼神清明,剑心剔透,那些幻象心魔难以动摇其分毫,速度比石猛更快,已率先冲过了三十阶。

其他弟子亦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凭借深厚修为硬抗,有的则以巧妙法术化解,但亦有心志不坚或道基虚浮者,在十几阶、二十几阶便面色惨白,汗如雨下,最终无奈被一股柔和之力传送回起点,淘汰出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阶梯上的人越来越少。超过五十阶后,压力骤增,幻象也更加真实恐怖。不少弟子速度大减,举步维艰。

石猛已至五十五阶,他额头见汗,每一步踏下,脚下的光阶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背负山岳。但他眼神依旧坚定,石灵之体与《大地轮回劲》运转到极致,体内气血轰鸣,竟在对抗中隐隐有所精进。

萧瑟则踏上了第六十阶!到了此处,压力已如实质,风雷之气也难以完全卸力,他不得不催动剑元,以自身剑意硬抗。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剑之轮回的幻境,看到无数神剑诞生、争锋、折断、重铸……这对他的剑道产生了极大的触动,前行速度虽慢,但每一步,眼神都更加明亮,剑意更加凝练。

当萧瑟踏上第七十二阶,石猛踏上第六十八阶时,场上仍在坚持的,已不足十人。

王明静静地看着,目光主要落在萧瑟与石猛身上,微微颔首。此二人表现,未出他所料,确实潜力非凡。

最终,萧瑟凭借超绝的剑心与悟性,硬生生踏上了第七十九阶!只差两步便可登顶!而石猛,也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坚韧与体质,踏足了第七十五阶!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极限,被传送回起点,皆是气息浮动,消耗巨大,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与感悟。其余弟子,最高者也只停留在六十五阶。

第一关结束,已有超过七成弟子被淘汰。剩余二十余人,皆是金丹弟子中的精锐。

王明并未给予太多休息时间,挥手间,祭坛光华再变。

“第二关,‘幻心林’。入此林,历百世轮回幻境,磨砺道心,勘破虚妄。沉沦者败,醒觉早者优。”

光影变幻,祭坛之上仿佛出现了一片幽深的、雾气缭绕的森林虚影,散发出迷惑心神的气息。

幸存弟子们深吸一口气,毅然踏入林中,身影瞬间被雾气吞没。

林中无岁月,外界却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不断有弟子脸色苍白、或哭或笑、或癫或狂地被传送出来,显然在百世轮回中道心受创,未能及时醒觉。

萧瑟与石猛几乎是前后脚,在不到半柱香的时候,便同时睁开了双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迅速恢复清明,眼神较之进入前,更多了一份沧桑与洞彻!

王明眼中赞许之色更浓。能如此快速勘破百世轮回幻境,其道心之坚,远超同侪。

第二关结束,场上只剩下最后八人。除了萧瑟与石猛,还有另外五名心志极为坚定的弟子,以及一名凭借某种特殊清心法宝勉强支撑的女弟子。

“第三关,‘道韵共鸣’。”王明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最后八人,“此关无固定形式。本座将释放一缕轮回道韵,尔等需全力感应、尝试与之共鸣。共鸣深浅,取决于尔等自身之道与轮回的契合程度,以及对大道的领悟潜力。”

说罢,他眉心处那枚混沌道种虚影微微一闪,一缕精纯无比、蕴含着生灭轮回至理的混沌气流,如同拥有生命般,飘向那八名弟子。

八人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全力放出神识,尝试接触、理解、共鸣那缕至高道韵。

刹那间,各异象显!

有人周身火光冲天,试图以焚尽万物之意融入寂灭;有人身后水波荡漾,想以包容万象契合轮回;那持法宝的女弟子,法宝清辉与道韵接触,却如同油水分离,难以交融……

石猛周身土黄色光芒厚重如山,试图以大地承载轮回的“恒”与“载”之意,与道韵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引得那缕混沌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片刻。

而萧瑟,则是最为惊人!他并未刻意引导,只是将自身那凌厉无匹、斩破虚妄的剑意自然释放。那缕轮回道韵竟主动缠绕而上,与其剑意交融!风雷之声中,他的剑意仿佛在经历一场蜕变,于凌厉之中,多了一份包容生死的轮回气度!其共鸣程度,远超他人!

王明看着萧瑟身上那愈发鲜明的、带着轮回印记的剑意,眼中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此子,或可传承吾之《星空轮回剑阵》些许皮毛……”

三轮试炼结束,结果已然分明。

王明当场宣布,萧瑟为此次试炼魁首,石猛次之,其余几人亦有赏赐。他并未藏私,根据各人表现,分别赐下了更适合他们的功法感悟、神通秘术,或是珍稀丹药。

最后,他单独留下了萧瑟与石猛。

看着眼前这两位气息沉凝、眼神坚定的年轻人,王明仿佛看到了轮回殿未来的脊梁。

“轮回殿的未来,在你们手中。”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前路艰险,远超尔等想象。望你们勤修不辍,莫负今日之缘,亦莫负肩上之责。”

萧瑟与石猛感受到殿主语气中的凝重与期望,心头一热,齐齐躬身,声音铿锵:

“弟子定不负殿主厚望!必以手中之剑(拳),护道统不灭,薪火相传!”

望着他们眼中燃烧的斗志与信念,王明微微颔首。

薪火已播下,只待燎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