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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残烬苟延,终局序曲(世界历 290-301 年)

世界历 290 年,诡秘之界的存活单位已不足 400。烈血部族的艾鲁克?乌托克?战角(野蛮人序列七)在荒野城竖起 “烈血旗帜”,试图聚集幸存的蛮族;夜露王国的艾德莉?翡翠(德鲁伊序列七)在风之谷地种下 “夜露草”,希望用草汁抵御疯癫雾气;晨露王庭的艾尔娜?迪海尔?雾行(风眷者序列七)在月影之森布下 “雾隐阵”,让王庭隐匿在浓雾中 —— 但这些挣扎,在幻梦帝国的铁蹄下,不过是最后的喘息。

烈血部族和夜露王国的灭亡,悄无声息。世界历 294 年,烈血部族的荒野城被幻梦帝国的欢愉魔女乌达?烈蹄(序列六)入侵,她的 “欢愉能量” 让蛮族士兵陷入疯狂的自相残杀,艾鲁克的战斧最终砍向了自己的胸膛;298 年,夜露王国的风之谷地被疯癫雾气笼罩,艾德莉的夜露草在雾气中变异成吃人的怪物,她自己也被变异植物缠绕,成为了养分。这两个势力,甚至没出现在幻梦帝国的 “清除名单” 上,就已化为中性地带的尘埃。

唯一还在苟延残喘的,是晨露王庭。世界历 299 年,晨露王庭的米尔纳瑞安?石语(德鲁伊序列七)试图用 “月影之力” 净化疯癫雾气,却被幻梦帝国的心理医生马格?裂骨(序列七)入侵心智。马格的 “心理暗示” 让米尔纳瑞安误以为身边的信徒都是敌人,她的德鲁伊权杖最终刺穿了自己最信任的副官。“疯癫,才是世界的本质。” 马格看着自相残杀的晨露王庭信徒,嘴角勾起冷笑。

同年,晨露王庭的新国王丰收祭司阿尔达瑞安?泉涌(序列七)上任。他试图用 “丰收仪式” 安抚信徒,却发现仪式产生的能量,反而吸引了幻梦帝国的注意。世界历 300 年,幻梦帝国向晨露王庭宣战的消息传遍残烬般的世界 —— 这一次,幻梦帝国甚至没派出高序列超凡者,只派了安魂师崔昱(序列六)。

月影之森的雾隐阵,在崔昱的 “安魂钟声” 面前如同虚设。钟声响起的瞬间,晨露王庭的信徒陷入沉睡,他们的灵魂被钟声牵引,朝着崔昱的方向飘去。阿尔达瑞安试图用丰收能量抵抗,却发现自己的序列被崔昱完全压制 —— 安魂师对丰收祭司,本就有着天生的克制。

“晨露王庭,灭亡。” 崔昱的钟声再次响起,阿尔达瑞安的灵魂被强行抽出,他的身体在失去灵魂后,化为一堆枯骨。月影之森的浓雾在这一刻消散,露出被疯癫雾气侵蚀的树木 —— 这些树木的枝干扭曲,上面还挂着信徒的骸骨,像一串串丑陋的装饰品。

世界历 301 年,晨露王庭灭亡。当幻梦帝国的旗帜插在月影之森的废墟上时,诡秘之界只剩下一个势力 —— 幻梦帝国。米尔纳瑞安?银月站在灵息城的最高处,背后的天使之翼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她的目光扫过被灾难和疯癫能量笼罩的世界,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

但她没注意到,灵息城的城墙下,淡红色的疯癫黏液正缓慢聚集,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中性地带的废墟中,陆兴理遗留的占星盘突然闪烁起微弱的金光,盘面上 1403 个红点,似乎在重新亮起。

诡秘之界的霸权,看似如铁铸般不可撼动——幻梦帝国的灾厄律令通行诸域,序列体系被彻底收编为统治工具,中性地带化为焦土,反抗者连名字都被从记忆中抹去。灾难魔女·米尔纳瑞安端坐于“无光高塔”之巅,以灾云为冠,以熵灭为袍,将整个世界纳入她精心编织的终焉秩序之中。凡有异动,即刻格式化;凡有希望,立时删除。众生噤若寒蝉,连梦境都不敢做。

然而,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秩序,实则早已站在疯癫与毁灭的边缘。

世界历301年的夜空,暗紫色的云层下,一道细微的金色裂缝,无声无息地绽开。

它细如发丝,却璀璨如初阳之刃,边缘流淌着不属于此界的法则光辉——纯净、古老、带着某种近乎神性的“外域韵律”。那不是空间裂隙,亦非法则崩坏,而是某种更高维度存在的“注视”穿透了现实帷幕。裂缝缓缓扩大,如同一只沉睡亿万年的巨眼,正徐徐睁开。

那是外域之主的目光。

传说中,外域是诡秘之界之外的“原初之海”,是所有序列、所有现实、所有可能性的源头。外域之主并非人格化的神只,而是“存在本身”的意志聚合体——祂不干涉,只观察;不创造,只允许。但当一个世界彻底走向自我封闭、拒绝演化、以“秩序”之名扼杀一切变量时,外域便会投下目光,如同园丁审视一株即将枯死的植物。

而此刻,祂的目光,落在了灾难魔女统治的诡秘之界上。

裂缝之下,无人察觉。

唯有灵息城废墟中那团淡红色的疯癫黏液,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某种召唤,缓缓凝聚成一颗跳动的“心”;

唯有中性地带深处,陆兴理遗留的占星盘,1403个红点同时亮起,金光冲破瓦砾,在夜空中勾勒出一道隐秘的星图——那图,竟与金色裂缝的形状完全吻合;

唯有南方雾林深处,那棵沉寂百年的翡翠之树,悄然抽出第一片新芽,叶脉中流淌着微弱却坚定的绿光。

灾难魔女在高塔中猛然抬头,灾厄之翼无风自动。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适”——不是威胁,而是“被审视”。她的秩序,她的终焉,她的绝对掌控……在那道金色裂缝面前,竟如薄冰般脆弱。

“谁?!”她厉声质问虚空,声音却在触及裂缝的瞬间被无声消解。

无人应答。

只有裂缝继续扩大,一缕外域之风悄然渗入,拂过焦土,唤醒沉睡的种子,抚平扭曲的灵性,甚至让一名流浪孩童在梦中第一次看见了“星星”。

终局的序曲,才刚刚开始。

这不是反抗的号角,而是世界本身的呼吸。

当霸权试图冻结一切变化,宇宙便会从裂缝中,重新注入疯狂、希望,与不可预测的未来。

而那道金色裂缝深处,隐约可见无数星辰缓缓旋转——

仿佛在说:

“此界,尚未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