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青岚宗的守心殿内。殿内弥漫着浓郁的疗伤仙雾,身下的玉床散发着温润的气息,正缓缓滋养着他受损的仙格。
“你醒了。”青玄长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眼中带着欣慰,“昏迷了七日,可把老夫吓坏了。”
林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仙格处传来阵阵刺痛。他苦笑一声:“让长老担心了。”
“你呀,真是拿命在拼。”青玄长老递过一杯仙液,“这是紫渊仙王特意送来的‘道心泉’,对你修复仙格和守道心大有裨益。”
林辰接过仙液,一股温和而磅礴的力量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滋养着受损的仙格,守道心也泛起一阵舒适的暖意。他问道:“碎星渊那边怎么样了?”
“仙王大人率领援军加固了防线,空噬军团暂时退去,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战。”青玄长老道,“碎星卫由苏晴暂代统领,小家伙做得不错,把卫营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辰点点头,心中稍安。
青玄长老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小友,你的‘道心焚’之术,代价太大了。仙格受损,守道心出现裂痕,就算有顶级仙丹,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再进一步。”
林辰早已料到这点,他抚摸着眉心的仙纹,那里的光芒依旧黯淡:“能守住碎星渊,值得。”
“你呀。”青玄长老无奈摇头,随即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这是仙王大人留下的,他说你醒来后或许用得上。”
林辰接过玉简,神识探入,里面记载的并非疗伤之法,而是一段关于“界源”的秘闻——
宇宙初开,诞生出“界源之力”,这股力量分化出“守护”与“吞噬”两大本源,前者演化出星海、仙界等域界,后者则形成了道外之域。两者看似对立,实则同源,如同阴阳相生,维持着宇宙的平衡。数万年前,道外之域试图吞噬界源,打破平衡,才引发了那场大战。
“守护与吞噬,同源而生?”林辰心中巨震,这与他之前感受到的共鸣不谋而合。
他忽然想起昏迷前听到的星海呼唤,以及与道外之域的道韵共鸣,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升起:或许,守道心与道外之核,本就是界源分化的两极?
“长老,您知道‘界源’在哪里吗?”林辰急忙问道。
青玄长老一愣:“界源?那只是古籍中的传说,据说早已在宇宙初开时分化,不复存在了。小友为何突然问这个?”
林辰没有解释,只是将守道心沉入体内,仔细感受那丝与道外之域的共鸣。他发现,共鸣的源头,似乎就在自己的守道心深处,与守护本源紧密相连。
“若守护与吞噬同源,那是否意味着,能以守护之道,净化甚至掌控吞噬之力?”林辰喃喃道。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不已。他尝试着运转守道心,引导一丝微弱的守护本源,去触碰那丝共鸣。起初,共鸣剧烈反抗,散发出狂暴的吞噬气息,让他的仙格刺痛不已。但林辰没有放弃,他以守道心的坚韧,一点点安抚、引导,如同在驯服一头桀骜的猛兽。
三日之后,当林辰再次运转守道心时,那丝共鸣竟温顺了许多,甚至主动分出一丝微弱的吞噬道韵,与守护本源交织在一起。刹那间,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他体内诞生——这股力量既有守护的温润,又有吞噬的锐利,却没有丝毫毁灭气息,反而带着一种“平衡”的道韵。
“这是……界源之力的雏形?”林辰眼中闪过狂喜。
随着这股力量的诞生,他受损的仙格竟开始自行修复,眉心的仙纹也重新绽放出光芒,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隐隐多了一丝深邃的黑色纹路,却不显诡异,反而与金色仙纹形成了奇妙的平衡。
“小友,你的气息……”青玄长老恰好进来,感受到林辰的变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的仙格不仅恢复了,道韵还变得更加……圆满?”
林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不仅伤势尽复,实力甚至比之前更胜一筹,已稳稳踏入真仙中期。他笑道:“或许,因祸得福了。”
他将自己对界源的猜测告诉了青玄长老。长老听完,久久不语,最终感叹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可能找到了抵御道外之域的关键。只是……这太过匪夷所思,还需谨慎行事。”
林辰点头:“晚辈明白。”
休整完毕,林辰决定返回碎星渊。青玄长老亲自送他到山门,临行前,递给了他一枚传讯玉简:“仙王大人说,若你有兴趣,可前往南瞻部洲的‘藏道阁’,那里或许有你想找的答案。”
林辰谢过青玄长老,化作一道金光,向着碎星渊飞去。
回到碎星卫营,苏晴和众卫纷纷围了上来,看到林辰安然归来,且气息更胜往昔,都欣喜不已。
“统领!”苏晴递上这段时间的防务记录,“一切安好,只是……我们发现,光幕后方的道外气息,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哦?”林辰接过记录,仔细查看,“怎么变化?”
“那些道外之影似乎不再盲目冲击,反而在光幕外侧徘徊,像是在……观察?”苏晴皱眉道。
林辰心中一动,走到光幕前,运转守道心,释放出那股融合了守护与吞噬的新力量。刹那间,光幕后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骚动,无数道外之影探出头,却没有攻击,只是好奇地望着林辰,眼中的凶戾少了许多。
“果然如此。”林辰喃喃道,“它们能感受到界源之力的气息。”
他尝试着将一丝新力量注入光幕,光幕上顿时浮现出金色与黑色交织的纹路。黑暗中,噬空那张巨大的面孔再次浮现,这一次,它没有发出威胁的咆哮,只是静静地“望”着林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面孔缓缓沉入黑暗,道外之影也随之散去。
碎星卫们目瞪口呆,苏晴结结巴巴地问:“统……统领,它们怎么……”
林辰望着黑暗深处,眼中闪烁着光芒:“因为,我们或许找到了共存的可能。”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要解开界源之谜,平衡守护与吞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因为他的守道心,已不再是单纯的守护,而是融入了对宇宙本源的理解。
“准备一下,”林辰对苏晴道,“我要去一趟南瞻部洲的藏道阁。”
他隐隐觉得,藏道阁中记载的,或许不仅是仙界的秘密,还有星海与道外之域的联系,以及那跨越两界的界源之谜。
碎星渊的风,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金色的光幕在阳光下闪耀,偶尔有一丝黑色的道韵在光幕上流转,却不再代表毁灭,而是预示着一种全新的可能。
林辰的道途,在守护与探索中,又掀开了新的一页。而这一页的内容,或许将改变整个宇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