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特凯整个人化作一头狂奔的猛兽，每一步都在水面上踩出真空的凹坑。
雷影不信邪。
他不信纯粹的体术能击穿雷遁铠甲。
“雷虐水平千代舞！”
雷影手刀劈下，裹挟着足以切断钢铁的雷光。
凯不闪不避。
右拳轰出，与雷影的手刀正面硬撼。
轰！
冲击波将周围百米的水面压得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碗状凹坑。
骨骼发出的脆响被爆炸声掩盖。雷影艾感觉自己劈在了一座喷发的火山上，反震力顺着手臂传导，整条右臂瞬间麻木。
还没等他调整姿势，凯的第二拳、第三拳已经到了。
拳影如暴雨。
每一拳都打在同一个点上——雷影胸口的铠甲最厚处。
“感受青春的节奏吧！！！”
凯的咆哮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雷影被打得双脚离地，引以为傲的雷遁铠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些裂纹迅速扩散，像是被打碎的瓷器。
“这不可能！”
雷影怒吼，查克拉疯狂爆发，试图震开这个粘在身上的绿色怪物。
但凯的速度比他更快。
在雷影爆发的前一瞬，凯的身影消失了。
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雷影的正下方。
“昼虎！”
凯双手结印，对准雷影的腹部，猛地推出。
这不是忍术。
这是纯粹的空气炮。
通过极速挥拳压缩空气，形成的高压气弹。
白色的气浪凝聚成猛虎的形状，张开巨口，一口吞没了雷影。
轰隆——！
雷遁铠甲像纸糊的一样粉碎。
雷影艾像一颗炮弹被轰飞出去，在水面上连续弹跳了十几次，最后撞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整个人嵌了进去。
礁石崩碎。
雷影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胸口明显凹陷下去一块。剧痛让他大脑瞬间清醒。
他挣扎着想要把自己从碎石堆里拔出来。
一只脚踩在了他面前的碎石上。
凯站在那里，浑身冒着滚烫的白烟，皮肤赤红，背后的动力外骨骼因为过载运转，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缝隙里喷出灼热的蒸汽。
雷影抬起头，满脸血污，死死盯着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
“为什么？”
雷影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不解。
“那个九尾人柱力……那个小鬼，值得你做到这种程度？你这种体术强者，在哪里都能得到最高规格的礼遇，为什么要给那个破坏规则的疯子卖命？”
凯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手擦掉下巴上的血迹，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风箱。
“你错了。”
凯看着雷影，视线没有丝毫动摇。
“政委从来没有要求我们卖命。他只是给了我们选择。”
雷影愣住。
“选择？”
“没错。”凯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在满脸血污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以前的木叶，没有忍术天赋的孩子只能去当炮灰，或者回家种地。哪怕他们比谁都努力，比谁都想守护村子。”
凯指了指远处正在围攻佩恩的一个少年。
那个穿着绿色装甲的身影，虽然笨拙，虽然只会体术，但却能和神一样的对手抗衡。
“看到了吗？那个孩子，加入体术大队已经三年。如果是以前，他连下忍都当不上。”
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但是政委给了他机会。给了所有像他一样的孩子机会。”
雷影看着远处那个绿色的身影，沉默了。
“为了让这些孩子能挺直腰杆活着，为了让他们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凯握紧拳头，身上的绿色蒸汽再次沸腾。
“这就是我拼命的理由！”
雷影艾咬着牙，试图调动查克拉。
“天真……太天真了！都是什么啰里吧嗦的理由，忍者世界只看结果！”
他猛地暴起，残存的雷遁查克拉汇聚在左手，想要偷袭。
嘭！
凯的一记鞭腿后发先至，重重抽在雷影的脖子上。
雷影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再次横飞出去，砸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浪花。
“这就是结果。”
凯收回腿，冷冷地说道。
战场的另一侧。
大野木漂浮在半空，双手维持着结印的姿势，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这辈子打过无数场仗，见过无数种疯子。
但他没见过像漩涡鸣人这样的。
“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砰！
数百个鸣人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水面。
他们没有像常规战术那样分散包围，而是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怪叫着冲向大野木。
“老家伙，你的腰还好吗？！”
“尝尝这个！”
鸣人彻底被激怒了，比起平日里的自己风格迥异，眼里只有复仇。
影分身们手里搓着螺旋丸，完全不顾防御，直挺挺地往尘遁的光柱上撞。
滋滋滋——
白光扫过。
几十个影分身瞬间气化，连惨叫都没留下。
但后面的影分身踩着前面同伴消散的查克拉烟雾，继续冲锋。
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大野木骂道，不得不连续释放尘遁来清理这些苍蝇。
他的查克拉在飞速消耗。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看似无脑的自杀式冲锋背后，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计算。
每一个影分身消散的位置。
每一个螺旋丸爆炸的角度。
都在压缩他的活动空间。
都在遮挡他的视线。
“他在找我的破绽……”
大野木突然反应过来，背脊发凉。
就在这时，一个影分身突破了尘遁的封锁，冲到了大野木面前五米处。
“抓到你了！”
影分身咧嘴狂笑，手中的尾兽玉并不是攻击大野木，而是直接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什么？！”
大野木惊恐地瞪大眼睛。
轰——！！！
剧烈的爆炸在半空中绽放，黑红色的查克拉风暴瞬间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烟尘滚滚。
视野被完全遮蔽。
就在爆炸发生的同一秒。
一道金色的闪光撕裂了烟尘。
鸣人本体。
他利用爆炸产生的混乱气流，将被标记了飞雷神术式的特制苦无掷出，正好穿过爆炸的中心点，出现在大野木的身后。
鸣人凭空出现，右手已经完全尾兽化，变成了巨大的红色利爪，上面缠绕着高密度的风遁查克拉。
“老东西，该退休了！”
利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大野木的后心。
快。
太快了。
大野木根本来不及转身，甚至来不及调动岩分身。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作用在大野木身上。
“万象天引。”
天道佩恩冰冷的声音响起。
大野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横飞出去。
嗤啦！
利爪虽然没能刺穿心脏，但依然在大野木的背上撕开了一道恐怖的伤口。
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
皮肉翻卷，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大野木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摔向水面，被赶来的岩隐护卫拼死接住。
鸣人一击不中，并没有追击。
他落在水面上，甩了甩手上的血迹。
那是土影的血。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溅在嘴边的血珠。
铁锈味。
还有一丝……恐惧的味道。
“可惜。”
鸣人低声自语，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差一点就能把那个老顽固的心脏挖出来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查克拉消耗巨大，但精神却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这就对了。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