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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踏入兰溪公馆。

两人都有预感,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握紧双手,怀揣着坚信双方的心情,面前的鬼屋如履平地。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公馆内响起,犹如心脏的脉搏,逐渐衍伸向中心。

“喂,客人来了都不欢迎一下吗?”楚染爱大喊。

她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红衣新娘仍然不肯现身。

陈迹捏紧她的手,“是……因为我们牵着手,没办法把我们拉入幻境吗?”

“不是哦。”

红衣新娘忽然现身。

她坐在大厅中央的棺材板上,头上盖着红色头纱,看不清五官,裙摆下面只露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我累了,不想打架了。”

“野鸡,别给自己加戏了行吗?”楚染爱的嘴很快,“有话就说,打嘴炮是主角的特权。”

“……”红衣新娘面纱下的表情扭曲,“先前是我不想全力以赴,才让你们看扁了我。”

她就打嘴炮怎么了?

“有些事情,旁人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直接亲身经历一番吧。”她歪头,伸手比在唇前,“心甘情愿留下来,陪着我吧。”

庞大的幻境笼罩了整个公馆,陈迹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周围的景色大变样。

公馆重新恢复了奢华古朴的模样,明亮的水晶吊灯挂在头顶,皮质沙发整齐摆放。

幸好,他手上还牵着楚染爱。

楚染爱也一脸疑惑,“这是……以前的公馆吗?”

“楚小姐,初次到访,还喜欢这里吗?”

一个青年男人从扶梯上走下,他穿着马甲褂子,头发也剪了个时兴的短发,笑容和善,眼神中却藏了几分贪婪。

他是谁?

楚染爱抓紧陈迹的手,在外人看起来,十分害羞没有安全感。

“大哥也来啊。”甘望伸手,示意两人坐下,“我心悦楚小妹已久,就盼着二位登门造访了。”

陈迹微微点头,面色不善。

“我知道,你们兄妹二人同天降生,相依为命,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如嫁给我甘望,我祖上还算有点积蓄,以后也决不会娶姨太太,一定能对她好。

大哥,您看彩礼的价,就开个口吧。”

陈迹意识到,这是红衣新娘专门为他俩准备的环境。

或许,这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新娘本人的真实经历。

他沉思片刻,当即拒绝,“不要。”

“什么都好说。”甘望说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我和她八字登对,错过了岂不是人生遗憾。”

楚染爱受不了了,站起来用力抽了甘望一巴掌。

“bb个没完,没一句是我爱听的。”

“你,你这泼妇。”甘望捂着脸,看向陈迹。

陈迹没动作,眼神冰冷。

“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呢,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他才是夫妻。”

甘望不可置信张大嘴巴,“你们……你们这是,有违人道啊!!!”

陈迹扶额。

他俩确实是夫妻不错,可在幻境中,他们的身份确实是兄妹不错。

楚染爱这番话,确实把甘望给震惊坏了。

“我们郎才女貌,哪轮得到你这只死狗评价。”

甘望气愤极了,若不是为了夺舍,他才不愿忍辱负重,娶了这个泼妇。

他强迫自己陪着笑脸,“你们确定不答应?”

“你看我像愿意的样子吗?”

他哈哈一笑。

“好,算你们有种,两个没名没姓的底层人,还敢拒绝我,我这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甘望拿出一沓纸,向他们晃晃。

“我知道你俩背地里做什么活计,如果我把这份资料,上交给上头的几位大人,以维新的力度,你说你们会不会被砍头?”

陈迹抬起下巴,“死又如何,我们不怕死。”

“好一对苦命鸳鸯,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了。”

甘望伸手,从袖口爬出一只巨大蜈蚣,趁其不备,跳起来一口咬中了楚染爱的手腕。

她只觉得一痛,下意识捂住伤口,伤口瞬间高高肿了起来,乌黑的鲜血流个不停。

“这是解药,只管三天,三天后如果再不吃药,就会毒发身亡。”甘望将一枚小药瓶推到他们面前,“想活命,就嫁给我。”

楚染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被陈迹拦下了。

“我答应你。”他说道。

甘望的身躯逐渐模糊,似乎是幻境又要发生变化了。

在这个功夫里,楚染爱问陈迹,“你怕他做什么?”

“我想看看后续发展。”

“我才不想和这种家伙结婚。”

“我知道,所以我去。”陈迹冷静自持,“他说兄妹同天降生,所以按理来说,我们的命格应该差不多。

夫妻同心,他只需要一个人做夫妻,好方便他夺舍罢了。”

楚染爱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腕的伤口一直在疼,她的额头渗出汗水,浑身发冷。

“那我的毒怎么办?”

她认为这不是普通的环境,伤口真的已经开始威胁她的性命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又怕因为受伤而拖了后腿。

陈迹看出了她的忧虑,觉得有点好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染爱,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饶有兴味地抿嘴微笑,陈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蹭过脸颊,剥开她的嘴角,落在尖锐的虎牙。

他用一双纯黑色的眼眸望着她,说,“咬我,用全力咬。”

楚染爱下巴有些酸痛,下意识一口将他的拇指咬出了鲜血。

她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一阵舒适的颤栗,所有不适全然消失。

“你的血,能解毒?”

“你就当是遗传吧。”

“原来巫这么厉害!”楚染爱感慨。

说不羡慕都是假的,能像陈迹这样,还真方便,不用害怕被坏人用毒暗害。

“不,这跟巫族没关系。”陈迹摇摇头,随口提起,“我妈妈是苗族人,蛇虫鼠蚁什么的,都是玩具而已。”

楚染爱将这个重点暗暗记在了心里。

幻境画面一转,两人身上的衣服变了。

陈迹穿着大红色的新娘装扮,至于楚染爱则穿着普通长袖长裤。

甘望身上煞气满满,盯着两人,十分恼怒,“你们两个,竟然骗我!”

“骗你什么了,嫁都嫁了,你不愿意对我负责?”陈迹反问,“渣男一个。”

“谁愿意对一个男人负责!”

甘望没想到陈迹能如此厚颜无耻。

他举起双手,虎拳带着破风声,直冲陈迹面门而来,陈迹后退半步,轻松躲过。

他游刃有余看向楚染爱,“你先远离。”

说完这句话,陈迹抬手,却莫名感觉身体竟然变得跟普通人差不多,唤灵的力量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是甘望搞得鬼吗?

丧失了力量的陈迹,在格斗术方面一点儿也比不过有力量加持的甘望。

他凝神再次躲过攻击,却被注意后腰传来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前踉跄两步。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后脑勺便被一记沉重的痛击狠狠砸中,他的身体重重栽倒,意识被拉入深渊。

“放开我……”

枪响声惊醒了陈迹。

他看见甘望掐住楚染爱的脖子,她痛苦得挣扎,银色的手枪跌落在地。

由于呼吸困难,她的脸色青紫痛苦。

“乖乖认命吧。”

楚染爱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掏出折不悔给的黄纸,同时撕碎。

火焰腾升而起,甘望浑身起火,发出愤怒的嘶吼,一掌将她割了喉。

血迹喷洒在楼梯墙面,与陈迹当时分析得一模一样。

主动脉血管破裂,鲜血洒了一墙。

而他倒在地上,后脑勺疼痛,眼泪渐渐渗了出来。

“小爱……”

陈迹面上发烫,被眼泪腐蚀着心脏。

恍惚中,幻境的主人站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你的选择,和当初的我们一模一样啊,真有缘。”

“所以你理解了我的绝望吗?”

“明明我们也是巫,可是亲人都死了,没有人教导我们。

我们什么也不懂,只能在这个时代挣扎、求生。”

家的那盏灯,等得是风雪月归的哥哥。

冷冽的风吹,他衣衫褴褛,看见的是被逼无奈要嫁人的妹妹,红装动人。

他说,“我去扮你,你不要回来。”

结果两人都殒命于此,一个被裹着嫁衣不伦不类埋在了南山,一个装进棺材受人践踏。

愤怒,不甘,以及强烈不舍,它重新化作厉鬼归来。

屠了甘家后,命格双生的兄妹两人化为一体,沉睡在南山旧址。

直到,一个巫企图杀妻夺运,他的祭祀唤醒了他们。

这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