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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感悟生活中的种种不平 > 第144章 第一场久违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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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晚了许多。清晨六点,我被窗帘缝隙漏进的白光惊醒——不是寻常的晨光,是雪光。拉开窗帘的瞬间,整座城市都浸在乳白的光晕里。

雪籽敲窗的声音不知何时变成了簌簌轻响。楼下的香樟树最先换上新装,枝桠间堆满蓬松的雪团,像孩童笔下夸张的。气象台说今冬是暖冬,雪线北移了三百公里,可此刻雪粒子正变成雪片,在风里翻卷着扑向玻璃,留下蜿蜒的水痕。

八点出门时,人行道已积了半尺厚的雪。穿睡衣的男人举着手机追拍枝头的雪,镜头里突然闯入戴绒线帽的女孩,她张开双臂转着圈,羽绒服下摆扫起细碎的雪雾。公交站台的广告牌被雪覆盖,只露出2025四个蓝色数字,像谁在雪地上写的密码。

我在街角遇见陈奶奶带着孙子堆雪人。小男孩攥着胡萝卜当鼻子,睫毛上沾着雪沫:爷爷说他小时候雪能埋到膝盖,是真的吗?老人正用树枝给雪人画笑脸,呵出的白气与雪雾融在一起:比这还大呢,那时候整条街的孩子都在雪地里打滚。

雪还在下,远处的电视塔尖渐渐模糊。平日里车流如织的主干道,此刻只剩缓慢移动的车灯,像雪地里游弋的萤火。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有人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雪落在上面,很快晕开一小片水渍。

午后雪势渐歇,小区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情侣,共用一条围巾。男生突然起身跑开,回来时捧着一大捧雪:你看,像不像天上的云掉下来了?女生笑着去接,雪从指缝漏下,在她红褐色的大衣上积了薄薄一层,像撒了把糖霜。

傍晚时分,西边的天空透出淡粉色的霞光。雪后的城市异常安静,连平日里最喧闹的广场舞队伍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孩子还在空地上追逐,他们的笑声清脆得像冰棱碰撞,在暮色里传出去很远。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是细碎的雪沫,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盐的罐子。我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楼顶的积雪一点点变厚,突然想起小时候读过的诗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刻若有红泥小火炉,该是极好的。

夜深了,雪还没有停的意思。整座城市在雪中轻轻呼吸,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明天醒来,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雪地里奔跑,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像一行写给未来的诗。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拉开窗帘,阳光如金色的纱幔,洒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街道像是被一条巨大的白色毛毯覆盖,每一栋建筑都像是童话里的城堡,屋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着钻石般的光泽。

我迫不及待地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出家门。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居民在清扫门前的积雪,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我沿着街道漫步,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雪在为我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

在公园的湖边,一群孩子正在冰面上滑冰,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回荡在整个公园。我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享受着这冬日的宁静与美好。突然,一只小狗从远处跑来,它的身上沾满了雪,像一个白色的绒球。它在我身边停下,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我的手,然后摇着尾巴跑开了。

雪还在轻轻地飘落着,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清凉。在这个被雪包裹的世界里,我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只沉浸在这纯净的美好之中。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好友打来的电话。“嘿,这么美的雪天,出来聚聚呗,咱们去打雪仗!”好友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欣然答应,前往约定的公园。到了那里,一群老友早已等候多时。大家瞬间分成两队,开始了激烈的雪仗大战。雪球在空中乱飞,不时有人被击中,发出阵阵尖叫和欢笑。我灵活地躲避着雪球,同时也奋力反击。忽然,一个雪球从侧面袭来,正中我的脸颊,冰凉的雪瞬间散开。我也不甘示弱,迅速抓起一大把雪,捏成雪球朝对方扔去,正好砸中了好友的胸口。大家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在雪后的空气中久久回荡。你说下午在街角咖啡店看到的老夫妻,手牵手买热可可,爷爷掏钱包时,奶奶伸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围巾,指尖蹭过他耳尖,两个人都笑出了一脸皱纹,像落满雪的老树开了花。我侧耳听着,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成雾,忽然想起刚才堆雪人时,你偷偷把胡萝卜鼻子换成了红手套,结果雪人歪着头像在撒娇,害我笑到蹲在雪地里起不来,你却蹲下来帮我拍掉裤脚的雪,说慢点笑,当心呛着冷风。

远处的路灯次第亮了,暖黄的光裹着雪,给城市镶了层毛茸茸的边。你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橘子味的甜漫开来时,你说:其实刚才爬坡时,你累得喘气像小火车,我偷偷数了,你扶着我胳膊的手,每走三步就紧一下,生怕自己掉下去。我含着糖含糊地反驳:那你还故意踩雪坑逗我,害我差点滑倒!你笑着揉我头发,雪沫从你发梢落下来,掉进我衣领,凉丝丝的,却让心里更暖了。

风卷着雪粒掠过长椅,你把围巾解下来,绕住我们俩的脖子,打了个松松的结。你看那边,你忽然指向远处,百货大楼的圣诞树亮了,彩灯在雪上跳,像撒了把碎钻。我顺着看过去,果然有片闪烁的光,混着雪的白,温柔得像幅没干的画。

冬夜的风卷着碎雪掠过街角,你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埋进米白色围巾里。刚剥开的糖炒栗子在你掌心冒着热气,说话时便有白气一缕缕从围巾缝隙里钻出来,混着栗子壳的焦香和糖霜的甜,轻轻拂过我的鼻尖。

你正说前面巷口新开的面包店在搞圣诞促销,我却盯着你围巾末端露出的那截银灰色毛线发呆。方才你踮脚帮我掸掉肩头落雪时,我分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柠檬草洗衣液味道——和你上周洗过的床单味道一模一样,干净得像被阳光晒过的云朵。

发什么呆呀?你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指尖蹭过我冰凉的耳垂。我突然想起去年平安夜,你也是这样裹着这条围巾,举着热可可站在圣诞树底下朝我笑。那时满街都是圣诞颂歌,而此刻你呵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小小的雾团,倒比任何圣诞装饰都让人心头发烫。

街角的风裹着雪籽,打在脸上有点疼。你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时,指尖冻得发红,却捧着个牛皮纸袋朝我递过来:“刚炒的,还热乎。”

我接过来,纸袋边角渗着水汽,烫得我指尖发颤,忙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栗子的甜香混着焦糖味钻出来,像团软乎乎的云,把风里的冷都揉散了些。低头剥第一个,壳脆得“咔嚓”响,里头的肉圆滚滚的,糖霜黏在指腹,咬下去时暖意在舌面炸开,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连带着心口都松快了。

“刚才路过商场,好多人围着圣诞树拍照呢。”你搓着手呵气,眼睛却看着我剥栗子的动作,“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看吗?”

我把剥好的栗子塞进你嘴里,看你鼓着腮帮子点头:“嗯,甜。”然后才慢悠悠开口:“不去了。”

街对面商场的圣诞树确实亮得晃眼,顶上的星星灯绕着松枝缠了三圈,红围巾的姑娘举着手机转圈,银铃似的笑闹声顺着风飘过来。可我怀里的栗子还在发烫,你刚碰过纸袋的指尖蹭过我手背,留下点余温。

又剥开一颗,热气熏得我鼻尖有点痒。原来有些暖,是不用仰头看的。它就藏在你冻红的指节里,在渗着糖霜的栗子壳上,在寒夜里我们站着分食一袋炒栗子的沉默里。

我咬着栗子抬头时,你正看着街对面的圣诞树笑,眼睛弯成月牙:“其实那树也就那样,还没你手里的栗子好看。”

你指尖在纸袋上顿了顿,雪水浸得纸有些软,倒让底下那点烫意更分明了。我看见你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把纸袋往怀里拢了拢——像我刚才那样。风卷着雪籽扑过来,你耳尖红得厉害,却偏过头,把纸袋往我这边又推了半寸。“分着吃。”你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尾音却带着点热气,混着纸袋里隐约飘出的糖炒栗子香,往我手心里钻。

你睫毛颤着垂下去,鼻尖也染上点热气的粉。我把剥好的栗子递过去,暖黄的果肉还带着壳内侧的绒毛,你指尖碰上来时微凉,指节泛着雪冻的红。“小心烫。”我话音刚落,你已经咬了小口,热气裹着甜香从嘴角漫出来,混着白汽凝成细珠,沾在你下巴上,像晨露坠在梅枝。

“比糖炒的还甜。”你含着栗子说话,声音黏糊糊的,尾音被热气泡软了。我抬手替你擦去唇角的碎屑,指腹蹭过你皮肤时,你忽然偏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我的掌心,像只寻暖的猫。雪籽还在飘,细细碎碎落进你敞开的衣领,你瑟缩了下,把栗子往我嘴边送:“你也吃。”

栗子肉是粉糯的,甜意顺着舌尖往胃里钻,连带着手指尖都暖起来。我低头看你,你正仰头接雪籽,舌尖微微翘着,像要接住天上掉下来的糖。一颗雪籽落在你舌尖,你“呀”了声,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没掉的栗子壳碎屑,金闪闪的,倒比雪籽更像星子。

“凉!”你吐了吐舌头,却又忍不住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我把你往怀里带了带,让你躲进我围巾里,你头发上的雪粒蹭到我脖颈,凉丝丝的,混着栗子的甜香,倒像揣了袋刚炒好的糖炒栗子,连呼吸都暖烘烘的。我低头看,深灰的外套肩头落着细密的雪籽,果然像极了谁撒了一把碎星子。路灯的光晕在你发梢跳跃,你指尖悬在离我肩膀半寸的地方,睫毛上沾着的雪粒闪得比星星还亮。

是六边形的。你忽然凑近,呵出的白气混着雪籽落在我衣领。我这才看清那些小冰晶的模样,棱角分明地嵌在布料纹理里,像谁用细巧的刻刀雕出的花。

风卷着更多雪籽扑过来,打在脸上凉丝丝的。你伸手替我拂了拂肩头,那些却固执地赖着,反而在你掌心融成小小的水痕。化得好快。你惋惜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声音被风吹得碎碎的。

我想起去年冬夜你也是这样,蹲在路灯下看雪籽在枯叶上堆积,说每一片雪花都该有名字。此刻你睫毛颤动,眼里落满了跳动的光,倒比肩上的雪籽更像会开花的星星。

你拉着我往院角那株老梅走,枝桠上积着半融的雪,褐色的花苞裹着冰壳,像被冻住的星子。你摸摸,你把我的手按在最鼓的那个苞上,冰碴子硌得指腹发疼,却能摸到里面软乎乎的芯,前儿还软和着呢,今早风一吹,全僵透了。

雪籽还在飞,落在你发梢,转眼化成细碎的水珠,你却不管,只顾着把我另一只手也拢过来,让两掌合住那枚花苞。这样捂着,说不定能缓过来。你的指腹带着冻疮的红,轻轻蹭过我手背,把漏进来的雪籽都拢进掌心。

我掌心里的雪水早沁凉了,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梅根的冻土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你忽然笑了,抽回手去掸梅枝上的雪,你看,你指着最高的那根横枝,那里有个花苞的冰壳裂了道缝,缝里透出一点极淡的黄,像谁不小心抹上去的蜜。

风卷着雪籽扑过来,你把我的手揣进你棉袄口袋,自己却仰着头看那花苞,鼻尖冻得通红。夜里要是起风,我就把它搬进廊下。你说话时呼出的白气裹着雪籽,落在我手背上,温温的,你闻,是不是有香?

我手背被你攥得发疼,指尖却传来你掌心的暖意。雪粒子扑在睫毛上,融化成细密的水珠。哪里有蜜?我忍不住问,呼出的白气立刻被风撕碎。你却不答话,只是拉着我往坡下走,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拐过被雪压弯的矮松,你突然停下,指给我看墙角的一簇枯枝。我蹲下身,这才发现灰褐的枝条上,竟顶着几个紫红的花苞,像被冻僵的星子。你摘下一朵递到我鼻尖,我屏住呼吸——先是苦寒的雪气,接着,一缕极淡极清的甜意,真的从花瓣深处渗出来,混着雪水的凛冽,像冰凌里裹着的蜜浆。

“是蜡梅啊!”你一边轻笑着,一边呼出一口白雾般的气息来,那模样可爱极了,就连睫毛上都沾满了细小而晶莹剔透的雪花碎片儿呢。看着眼前盛开的梅花,不禁让我想起了去年的那个冬天——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景……那时的我们也曾站在此处,欣赏着这些美丽的花朵,并感叹它们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如同一个装满甜蜜的大罐子一般浓郁芬芳。

然而此时此刻,当我再次听到你说出这句话时,却不由得呆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凝固住了似的。因为就在那一刻,那些原本已经被凛冽寒风吹得四处飘散的回忆竟突然间全部涌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在同一个墙角下,你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神温柔且充满爱意地告诉我说,这些梅花所散发出的迷人香气将会一直延续下去,甚至可以甜美地陪伴我们度过整整一年,直到来年春天的到来。

就在这一刻,当记忆涌上心头时,或许并没有什么神秘得让人惊叹不已的神奇因素藏匿在这漫天飞雪之间吧!可是,也许还有一个更为合情合理的说法呢!那就是——你就像个默默无闻的守护天使一样,悄无声息地把那份只属于去年隆冬时节的、好似琼浆玉露一般浓郁醇香且甜美无比的爱恋之情,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并深埋于这广袤无边、犹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晶莹又纯洁无暇的茫茫雪海之中;紧接着,你就像一个神秘莫测的魔术师一样,运用一种独特新颖且令人惊叹不已的方式和手段,就好像魔术师表演魔术一样神奇而又不可思议,他竟然用一种让人惊叹不已的方式将那份珍贵得无法形容、犹如稀世珍宝般重要的情感成功无误地传送到了此时此刻正站在这里满心欢喜、望眼欲穿等待着它到来的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