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抄家?!流放?!”
他猛地看向萧羽,“这又是什么隐藏剧情?!”
萧羽也是一脸茫然:“啊?这个我真不知道啊!”
金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我知道啊~”
白庚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我心脏受不了!”
金雅欣赏了一会儿他崩溃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说:
“反正国书也签了,北伐在即,打仗就是烧钱。
现在满朝文武谁最有钱?
当然是你啊,我们亲爱的梁王殿下。
陛下准备把你的家抄了充作军费,顺便合理合法地把你流放到前线去戴罪立功,一箭双雕,多完美。”
白庚如遭雷击,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那是本王的钱!本王的钱!他凭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幼楚在一旁撸兔子,闻言歪头道:
“你不是造反了吗?白澶造反也是抄家流放,你这不是一样吗?”
白庚:“????合着老头子从一开始就全算计好了?
这样既让西齐欠他人情,又能名正言顺地抄我的家填充国库?”
金雅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呢,白庚欧巴~”
白庚彻底爆发了,指着金雅:“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金雅傲娇地一扬下巴,哼了一声:“谁让你之前凶我的?就不告诉你!”
白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转向福伯,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
“福伯!快!我们现在立刻马上转移财产!能转移多少转多少!埋后院!藏地窖!快啊!”
福伯却一脸为难地看向暮雨柔:“王妃…这…账目都是您在管…”
只见暮雨柔先是愣住,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甚至带着几分狂喜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抄得好啊!苍天有眼!我再也不用管这些烂账了!谁爱管谁管去!”
白庚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老婆!醒醒!没钱了我怎么做善事积德!
咱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开销!喝西北风吗!”
暮雨柔摆摆手,一脸轻松:
“反正你前面的债都消得差不多了,后面的孽债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就行。无妨,无妨。”
她甚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只觉得一身轻松。”
沈幼楚也插嘴道:
“而且,你都要被贬为庶民,甚至民及民以下了,王府也没了,理论上也用不着那么多开销了。”
白庚绝望地捂住脸,跌坐回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我爹有没有账本!我要告他剥削亲生儿子!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落井下石…”
第二天,金銮殿。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大殿中央那个跪着的身影。
白庚,曾经的梁王殿下,此刻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粗布麻衣,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要不是宫门守卫眼神好,认出这位虽然造型狂野但五官依稀可辨的爷,他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来。
龙椅上的白穆看着下面那个仿佛刚从难民营里捞出来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搁这儿跟他玩消极抗议呢?
而太子白威,则站在文官首位,恢复了往日摇摇晃晃、黑眼圈浓重的经典造型,显然是愿赌服输,昨晚批了一夜的奏折,此刻正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勉强站着。
白穆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老六!你这是什么打扮?成何体统!玩这一出给谁看?”
白庚仿佛没听见,机械地、用一种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语调说道:
“草民白庚,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白穆一愣:“???朕贬你为庶民了吗?你就自称草民了?”
白庚依旧眼神空洞,语气麻木:
“迟早的事,草民先提前适应适应,免得到时候不习惯。”
白穆被他这态度噎得够呛:“那你别干那逼宫造反的事啊!”
白庚歪着头,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道:
“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是草民自愿逼宫的,没有人给草民设套,是草民突然脑子不清醒了,都是草民的错。”
白穆:“????你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瞥向白威,用眼神质问:
他怎么知道的?
白威没接收到他爹的眼神信号,或者说接收到了但懒得理会,只是有气无力地打着官腔:
“六弟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就在这时,白庚颤抖着从他那件破麻衣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同样饱经风霜的木匣子,双手高高举起,声音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
“陛下!这是草民家中所有的产业明细,房契、地契、商铺、现银库存…清单尽在此处,请陛下与太子殿下…查收。”
说完,他还故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显得更加虚弱可怜。
“咳咳咳…!”
白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疯狂咳嗽起来,同时用眼神甩向白穆:
他咋知道的?!
白穆眼神回击: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
白威眼神无辜:我啥也没干啊!昨晚光批折子了!
白庚跪在下面,虽然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上方那对天家父子激烈的眼神交流,他内心冷笑,继续用那种半死不活的语调道:
“陛下…太子…别…别演了…赶紧的…给个痛快…”
白穆:“……”
白威:“……”
父子二人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