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矢的猛的金边眼镜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他站在讲台上,指尖敲了敲黑板:“徐逸杰同学,昨晚没睡好?”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后排。徐逸杰正撑着下巴打瞌睡,听见点名猛地惊醒,笔袋“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后颈露出一道浅紫色的淤痕——那是昨夜核电站战斗时,被加莫斯王的气流扫到的。
“抱歉,老师。”他站起身,耳根泛红,“昨晚……复习太晚了。”
“是吗?”矢的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那正好,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复杂的物理题:一个物体从斜面滑下,考虑摩擦力和空气阻力,求落地点与斜面底端的距离。粉笔灰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指上——那是爱迪与加莫斯王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徐逸杰盯着题目,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的场景:爱迪被加莫斯王的骨刺击中胸口,计时器闪烁得越来越快;尤里安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斗服传来;城野惠美昏迷时苍白的脸……
“徐逸杰同学?”矢的猛加重了语气。
“啊,是!”他回过神,拿起粉笔快速写下公式,“物体在斜面上的加速度a=g(sinθ-μcosθ),再考虑空气阻力F=kv……”
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他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写到最后一步时,忽然顿住了——公式里的某个系数似乎有问题。
“逸杰,”尤里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轻得像片羽毛,“空气阻力系数k应该用平方项。”
他心头一跳,立刻改了过来。最终答案与矢的猛教案上的完全一致。
“不错嘛,逸杰!”前排的佐藤健吹了声口哨,“连这种难题都会做!”
“一般一般。”徐逸杰笑着挠头,目光却飘向矢的猛。老师正盯着他的后颈,眉头微蹙。
“徐逸杰同学,”矢的猛突然说,“下课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下课铃响,徐逸杰跟着矢的猛走进教师办公室。门刚关上,矢的猛就压低声音:“昨晚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徐逸杰摸了摸后颈,淤痕已经淡了许多,“老师,加莫斯王他……”
“已经被我击退了。”矢的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膏,“涂上这个,淤痕明天就消了。”
徐逸杰接过药膏,金属盒上刻着“UGm医疗部”字样。他忽然想起什么:“老师,惠美队员她怎么样了?”
“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矢的猛叹了口气,“大山队长让我转告你,这次行动你表现得很好。”
“可是……”徐逸杰握紧药膏,“如果不是我犹豫,惠美队员就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矢的猛打断他,“暗黑星云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逸杰,你必须尽快掌握优诺的力量,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尤里安会有危险。”矢的猛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樱花树,“暗黑星云的目标是她的能量核心,一旦被夺走,她就会变成石像。”
徐逸杰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尤里安昨夜担忧的眼神,想起她轻声说“谢谢你”时的温柔。
“老师,”他轻声问,“尤里安她……还有家人吗?”
矢的猛沉默了片刻:“她的父母在母星毁灭时牺牲了。她是光之国最后的公主。”
徐逸杰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尤里安总是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为什么她第一次吃到玉子烧时会那么开心,为什么她总说“地球的星星很美”。
“老师,”他抬头看向矢的猛,“我会保护她的。”
矢的猛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我相信你。但现在,你得先应付完今天的物理课。”
回到教室时,山田美穗正趴在桌上画漫画。看见他进来,立刻凑过来:“逸杰,你和尤里安是不是在交往?”
“什么?”徐逸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看!”山田美穗翻开笔记本,上面画着q版的他和尤里安——他正给尤里安递便当,两人脸都红红的。
“这只是……”他刚要解释,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骚动。
“是怪兽!”
学生们一窝蜂涌向窗户。徐逸杰冲到窗边,看见一只巨大的甲虫怪兽正在街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汽车被掀翻,路灯被撞倒。
“是加尔拉大王!”有人喊道。
徐逸杰心头一紧。他想起加莫斯王临死前的话:“加尔拉大王会替我报仇的……”
“大家不要慌!”矢的猛的声音从讲台传来,“按照应急预案,有序撤离到地下避难所!”
学生们慌乱地收拾书包,徐逸杰却注意到尤里安站在窗边,脸色苍白。他走过去,轻声问:“你怎么了?”
“加尔拉大王……”她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它的甲壳能反射光线,普通攻击无效。”
“你怎么知道?”徐逸杰惊讶地问。
尤里安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在光之国的资料库里见过它。”
徐逸杰看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地下避难所里,学生们挤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外面的动静。徐逸杰借口去洗手间,溜到角落的通风管道。他刚要取出纹章吊坠,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逸杰。”
他转身,看见尤里安站在阴影里,星形徽章在她掌心发出微弱的银光。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知道你要去战斗。”她走近一步,“带我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
“我能帮你。”尤里安抬头看着他,“加尔拉大王的弱点在腹部,但它的甲壳会反射光线,必须用非光能攻击。”
徐逸杰愣住了。他想起尤里安说过“地球的星星很美”,想起她第一次笑时像樱花绽放,想起她昨夜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
“好。”他终于点头,“但你要跟紧我。”
两人从通风管道爬到地面,加尔拉大王正在街上肆虐。它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矢的猛发射的沙库修姆光线被反射回来,差点击中附近的居民楼。
“老师!”徐逸杰喊道。
矢的猛转身,看见他们,脸色一变:“你们怎么……”
“老师,加尔拉大王的弱点在腹部!”尤里安喊道,“但它的甲壳会反射光线,必须用物理攻击!”
矢的猛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什么。他看向徐逸杰:“逸杰,掩护我!”
“明白!”徐逸杰取出纹章吊坠,红蓝色光芒在手中亮起。
“逸杰,等等!”尤里安抓住他的手腕,“用这个。”
她递给他一个银色的手环,上面刻着光之国的文字:“这是光之国的‘能量约束器’,能暂时隐藏你的光能波动,避免被甲壳反射。”
徐逸杰戴上手环,光芒立刻消失了。他感激地看了尤里安一眼,转身冲向加尔拉大王。
“加尔拉大王!”他大喊一声,吸引怪兽的注意力。
加尔拉大王转身,复眼里闪烁着红光。它挥动前肢,朝徐逸杰劈来。徐逸杰灵活地躲过,趁机跃上怪兽的背部,一拳砸向它的甲壳——金属碰撞声响起,甲壳纹丝不动。
“没用的!”矢的猛喊道,“它的甲壳硬度堪比金刚石!”
“用杠杆原理!”尤里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它的关节处有缝隙!”
徐逸杰立刻明白了。他抓住加尔拉大王的前肢,用力一扳——怪兽发出一声惨叫,关节处的甲壳裂开一道缝。
“就是现在!”矢的猛趁机跃起,一记飞踢踹中怪兽的腹部。加尔拉大王痛得翻倒在地,甲壳上的光芒渐渐暗淡。
“成功了!”徐逸杰欢呼道。
“逸杰,小心!”尤里安的尖叫声传来。
徐逸杰回头,看见加尔拉大王正挣扎着爬起来,复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红光。它张开嘴,一道黑色光线朝尤里安射去。
“尤里安!”徐逸杰扑过去,将她推开。黑色光线击中他的后背,剧痛传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逸杰!”尤里安扶起他,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样?”
“我没事……”徐逸杰勉强笑了笑,后背火辣辣地疼。
“逸杰!”矢的猛冲过来,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老师……”徐逸杰看着他焦急的脸,忽然笑了,“原来你就是爱迪奥特曼啊。”
矢的猛愣住了。尤里安也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我早就猜到了。”徐逸杰轻声说,“你的格斗术,你的伤,还有……你总是能及时出现。”
矢的猛看着他,金边眼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是的,我是爱迪奥特曼。”
“老师……”尤里安轻声问,“你早就知道我是光之国的公主,对吗?”
矢的猛点头:“嗯。我是光之国派来保护你的战士。”
“老师,”徐逸杰挣扎着站直身体,“教我怎么使用优诺的力量吧。我要保护尤里安,保护地球。”
矢的猛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尤里安担忧的脸,终于点了点头:“好。”
远处,加尔拉大王的尸体正在化为光点消散。阳光透过樱花树,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徐逸杰知道,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但此刻,他只想珍惜这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