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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斗罗:帝血弑天 > 第289章 入酒馆,慑酒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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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令人牙酸的门轴转动声,在死寂的杀戮小镇中格外刺耳。林轩推开了那两扇厚重、布满污迹和深刻划痕的木质店门,迈步踏入了这间唯一的酒馆。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浓烈劣质酒精、汗水酸臭、陈年血腥、腐败食物以及某种甜腻迷幻烟雾的浑浊气味,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包裹。昏暗的光线下,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浮动。大约十几张破烂桌椅随意摆放,此刻坐了约莫二三十人。粗鄙的叫骂、杯盏碰撞、女人压抑的尖笑、男人沉闷的喘息……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低沉的、充满暴戾与颓废的喧嚣。

随着林轩踏入,靠近门口的几桌人下意识地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那些目光浑浊、麻木、凶狠,或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贪婪,如同秃鹫打量新出现的腐肉。但当他们看清来人只是一个衣着普通、面容年轻、气息不过魂宗(林轩依旧将魂力波动压制在四十五级左右)的少年时,大部分人眼中的警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戏谑与残忍的兴致。在这种地方,一个落单的、看似稚嫩的魂宗,简直就像是主动送入狼群的羔羊。

林轩对投射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血瞳平静地扫过整个大厅。地面肮脏,粘着不明的黑色污渍。墙壁斑驳,挂着几盏冒着黑烟的劣质油灯,将人影拉得扭曲晃动。大厅最深处,是一个用粗大原木搭建的、显得异常厚重的长条形吧台。吧台后面,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魁梧、几乎有两米多高、如同铁塔般的壮汉。

那壮汉光头,脸上横亘着一条从左边眉骨斜劈到右边嘴角的狰狞刀疤,几乎将整张脸分成两半。他仅存的右眼浑浊而麻木,透着一股对生命的漠然。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如同披着一件用痛苦织就的铠甲。他正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慢吞吞地擦拭着一只陶土酒杯,对门外的来客与馆内的喧嚣恍若未闻。他身上的魂力波动晦涩而凝实,隐隐透出的威压表明,这至少是一位魂帝级别的强者,而且绝非初入此境。

“看来,就是他了。”林轩心中明了。根据记忆碎片,杀戮之都的入口,就与这酒馆吧台有关,而掌管这入口钥匙的,多半就是眼前这位看似麻木的酒保。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未曾理会两旁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径直迈步,穿过弥漫着污浊空气和无形恶意的大厅,朝着最里面的吧台走去。他的脚步沉稳,不快不慢,踩在肮脏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几桌靠近过道的客人,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径直走向吧台,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狞笑。谁都知道,那个刀疤脸酒保脾气古怪,实力深不可测,最讨厌被人打扰,尤其是不懂规矩的新人。

林轩在吧台前唯一一张空着的高脚凳上坐下。凳子腿有些不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吧台附近相对安静的区域显得格外清晰。

吧台后的刀疤脸酒保,擦拭杯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的独眼专注于手中那只似乎永远也擦不干净的陶杯,神情麻木得如同石刻。

林轩将肩上那个不起眼的灰色包裹放在脚边。他没有点任何酒水,也没有像其他初来者那样左顾右盼或试图搭讪。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血瞳平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刀疤脸酒保,那目光平静得近乎诡异,既无新人的忐忑好奇,也无挑衅的锋芒,只是纯粹的、带着一丝审视意味的平静。

这种沉默的注视持续了约莫十息。吧台附近几桌的客人已经停止了交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等待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触怒酒保,然后被扔出去,或者更惨。

终于,林轩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平静而清晰,在这嘈杂的酒馆中,却奇异地将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杂音都压了下去:

“我要去杀戮之都。”没有询问,没有试探,直截了当,如同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此言一出,附近几桌竖着耳朵的客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夸张的、混杂着嘲讽与怜悯的表情。又一个不知死活的菜鸟,连规矩都不懂,就这么大咧咧地找酒保问杀戮之都?

刀疤脸酒保擦拭杯子的手,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他终于抬起了眼皮,用那只浑浊的独眼,第一次正式看向林轩。目光在林轩年轻平静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垂下,继续擦拭杯子,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他用那嘶哑干涩、如同生锈铁片摩擦的嗓音,漠然道:

“新来的?懂规矩吗?”

“不懂。”林轩的回答依旧简洁。

酒保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似乎在说“果然如此”。他停下擦拭的动作,将陶杯放在吧台上,然后弯腰,从吧台下面摸出一个脏兮兮的、布满污垢的陶碗,又拿起旁边一个暗红色的、散发着淡淡腥气的陶罐,将里面一种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汩汩”地倒入碗中,直到接近碗口。

那液体浓稠如浆,颜色暗红近黑,在昏暗的油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一股比酒馆空气中更浓郁、更纯粹、也更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奇特的甜腻,从那碗中弥漫开来。

酒保将那盛满暗红液体的陶碗,往林轩面前一推,碗底与粗糙的木制吧台碰撞,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规矩就是,”酒保的独眼盯着林轩,声音依旧麻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喝了这碗‘血腥玛丽’,证明你有踏入地狱的资格和……觉悟。”

血腥玛丽!林轩血瞳深处,寒光微不可察地一闪。记忆中的信息瞬间清晰——这是进入杀戮之都的“门票”,也是某种筛选与“烙印”。而它的原料……是人血。不仅仅是人血,恐怕还混杂了某些特殊的东西,用以侵蚀饮用者的心智,使其更易沉沦于杀戮之都的规则。

酒馆里安静了不少,许多目光都聚集在那碗暗红色的液体和林轩身上。有人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又畏惧的神色;有人则幸灾乐祸,等着看这个小子是吓得屁滚尿流,还是硬着头皮喝下这碗“恶魔之饮”。

林轩的目光落在那碗浓稠的暗红液体上,停留了大约三秒。然后,他抬起眼,重新看向刀疤脸酒保,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不喝。”

声音平静,却斩钉截铁。

酒保的独眼微微一眯,麻木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波动,像是意外,又像是不耐。“不喝?”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就滚出去。或者……”他瞥了一眼林轩脚边的包裹,“留下点东西,然后滚。”

周围的空气中,恶意瞬间浓烈起来。几个靠近的壮汉已经蠢蠢欲动,看向林轩包裹的眼神如同饿狼。

林轩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也没有去看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他只是看着酒保,血瞳中依旧平静无波,但那种平静之下,开始有某种冰冷的东西在凝聚、弥漫。

“我再说一遍,”林轩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我要去杀戮之都。现在,立刻。”

酒保脸上的最后一丝波澜也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冰冷与漠然。他不再看林轩,似乎已经将眼前之人判了死刑,或者当做空气。他重新拿起那块破布和陶杯,打算继续他那无止境的擦拭工作,同时嘴里冷漠地吐出几个字:“不懂规矩,就死。”

这是宣判,也是信号。

“嘿嘿,小子,酒保大人发话了!”一个早已按捺不住、脸上带着蜈蚣般疤痕的魂王壮汉,狞笑着站起身,他身旁的两个同伴也一同站起,三人呈品字形向林轩逼来,魂力隐隐波动,锁定了林轩。“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然后从老子裤裆底下爬出去,或许能饶你一条……”

他的狠话还未说完。

“唉……”

一声极轻、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从林轩口中发出。这叹息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仿佛对眼前蝼蚁喧嚣的厌烦。

下一瞬——

“轰——!”

一股恐怖绝伦、冰冷刺骨、仿佛凝聚了尸山血海无尽杀戮的磅礴气势,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骤然苏醒,以林轩为中心,轰然爆发!不再是刻意压制的四十五级魂宗波动,而是毫无保留的、属于魂帝级别的强悍威压!但这威压,远比寻常魂帝更加凝练、更加暴戾、更加充满毁灭性!

两黄、两紫、两黑,整整六个魂环,毫无预兆地从林轩脚下升腾而起!尤其是最后那圈深邃的黑色魂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三万年以上魂兽的凶威!魂环光芒流转,将林轩映照得如同从地狱走出的魔神!他周身血色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丝丝缕缕地萦绕盘旋,酒馆内昏黄的灯光似乎都被这血色侵染,温度骤降!

“魂……魂帝?!六环?!万年第四环?六环魂帝?!”那个逼近的蜈蚣疤壮汉首当其冲,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无边的惊恐与骇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股冰冷暴戾的杀意下颤抖,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他身后的两个同伴更是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整个酒馆,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喧嚣、叫骂、狞笑,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喉咙,戛然而止!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吧台前那个骤然间气势滔天的少年魂帝!那恐怖的魂环配置,那令人灵魂战栗的血煞之气,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刚才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敬畏,纷纷低下,不敢与林轩对视。

刀疤脸酒保擦拭杯子的动作,彻底僵住。他握着破布和陶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他那张被刀疤分割的麻木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震惊”的情绪。独眼死死盯着林轩脚下那六个魂环,尤其是那黑色的第六环,瞳孔剧烈收缩。他自身也是魂帝,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魂帝的气息,比他更加凝练,更加危险!那血煞之气,绝非温室里养出的花朵所能拥有,那是从无数尸骨中踏出的杀神才具备的!

林轩缓缓从高脚凳上站起身。随着他站起,那股恐怖的威压与杀意如同潮水般,更加汹涌地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酒馆。他血瞳冰冷,不再有丝毫掩饰,如同万载寒冰,直射向近在咫尺的刀疤脸酒保。

“现在,你听清楚了。”林轩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酒保的心头,也敲打在酒馆内每一个人的灵魂上,“我,要去杀戮之都。不是请求,是告知。”

他微微一顿,血瞳扫过噤若寒蝉的整个酒馆,最后重新锁定在脸色变幻不定的酒保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打开入口。现在。否则,”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毫不掩饰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杀意:

“我不介意,先杀了这里所有人——包括你——然后,再自己慢慢找。”

话音落下,恐怖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风,席卷而过!吧台上那碗“血腥玛丽”的表面,甚至荡起了细微的涟漪。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客人,已经吓得瘫软在椅子上,裤裆湿了一片。

刀疤脸酒保的独眼中,各种情绪急速变换——震惊、愤怒、屈辱、忌惮、恐惧……最终,全部化为了深深的无力与妥协。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少年话语的真实性。那眼神中的冰冷与杀意,绝非虚张声势。对方有实力,更有践诺的冷酷决心。为了一碗“血腥玛丽”和一个所谓的规矩,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可能引来一场对酒馆的血洗,不值得。杀戮小镇本就弱肉强食,规矩,从来只对弱者有效。

他握着破布和陶杯的手,终于缓缓松开。陶杯落在吧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深深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对着林轩,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如你所愿。”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嘶哑干涩,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说完,他不再看林轩,也不再理会酒馆内其他人惊骇欲绝的目光,弯下腰,在吧台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连续按压、旋转了几处机关。

“咔、咔、咔、哒!”

一连串沉闷的机括声响从厚重的原木吧台内部传来。紧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宽大厚重的吧台中央部分,竟然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下方一个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洞口!一股冰冷刺骨、混合着浓郁硫磺味与更精纯血腥气的阴风,猛地从洞口中倒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酒馆,让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仿佛灵魂都要被冻结。

洞口边缘,是粗糙的、向下延伸的岩石阶梯,隐没在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深处,仿佛直通九幽。

刀疤脸酒保直起身,指向那个黑洞洞的入口,独眼复杂地看了林轩一眼,嘶哑道:“跳下去。一直走,别回头。能不能走到真正的杀戮之都,看你的命。”

林轩看也没看那酒保复杂的眼神,血瞳只是凝视着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入口,眼底深处,终于闪过一丝期待与灼热的光芒。杀戮之都,近在咫尺。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再去看这肮脏酒馆和其中那些蝼蚁一眼,提起脚边的灰色包裹,身影一闪,便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干脆利落地跃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之中,瞬间被浓墨般的黑暗彻底吞没。

“轰隆……”

吧台再次缓缓合拢,严丝合缝,恢复了原状,仿佛那恐怖的入口从未出现过。

酒馆内,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只有那从合拢吧台缝隙中似乎依旧丝丝缕缕渗出的、来自地底的阴寒血腥气息,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杀意,在无声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刀疤脸酒保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又看了看吧台上那碗无人动过的、渐渐冰冷的“血腥玛丽”,独眼中最后一丝波动也归于彻底的麻木,只是那麻木深处,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他缓缓坐回吧台后的阴影里,重新拿起那块破布,却再也没有去擦拭任何杯子。酒馆内的其他人,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许久之后,才有人敢稍微动一下,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而林轩,已然踏上了通往那个传说中杀戮炼狱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