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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雏菊的香气裹着海风钻进衣领,吴瑞光着脚追蝴蝶,金棕色头发被晒得发亮。他扑向停在雏菊上的白蝶,却绊在秋千架上,膝盖磕在木头上——疼得皱眉头,却立刻笑着拽张日山的衣角,把膝盖凑过去:

“山山,你看!”

他指着淡粉色的疤痕,眼睛亮得像星子,“这是我给你的勋章!去年磕的,求菩萨救你和官官!”

张起灵合上书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疤:“傻孩子。”

吴瑞撅起嘴:“才不是!老和尚说,这是我用心意换的,比神玉还灵!”

他转身跑向海边,举着个带螺旋纹的贝壳喊,“官官!这个给你,上面有我的勋章!”

张日山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胸口——去年吴瑞祈福时的温度,还像颗小太阳,暖得人心发颤。这个孩子,早把“爱”熬成了最朴素的勋章。

日子像潮汐,不紧不慢涨了一年。

春天的桂花香是吴二白寄来的糖,夏天的蝉鸣裹着张起灵煮的酸梅汤,秋天的银杏叶被吴瑞做成书签,冬天的雪人比去年更高,吴瑞的个子也窜了,能帮张日山扛渔网,能给张起灵揉肩膀。

直到门铃响的那天。

吴瑞正在画星星,听见铃声蹦跳着开门——门外站着四个男人:穿黑衫的吴二白,戴墨镜的吴邪,穿中山装的吴三省,还有扛大背包的黑瞎子。

“安安?”吴邪声音哑了,伸手摸他的脸,“我是哥哥啊。”

吴瑞愣了愣,忽然扑过去抱住吴邪的腰:“哥哥!你终于来了!”

眼泪蹭在吴邪的黑t恤上,“我等了你一年!”

吴二白眼眶泛红:“瑞瑞,跟爸爸回家。”

吴瑞的行李箱很小,却塞得满满当当:

? 张日山织的灰色围巾,边缘磨得起球;

? 张起灵刻的木雕星星,背面有“安安的官官”;

? 海边捡的贝壳项链,每颗都洗得发亮;

? 去年祈福的玉佩,用红绳系在脖子上,贴在胸口。

“山山,”他抱着张日山脖子哭红眼睛,“我会想你的。”

张日山摸他的发顶,“等你回来,我们堆更大的雪人。”

张起灵递来铁盒:“橘子糖,还有……”

他掏出个小镜子,背面刻着“安安的官官”,“想我就看看这个。”

吴瑞破涕为笑,把镜子塞进箱子:“我带着!”

吴瑞说‘我要把家做成标本’”

车停在台阶下,吴瑞抱着行李箱站在上面。

吴二白摸他的头:“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吴邪递来照片——三人去年堆的雪人,胡萝卜鼻子歪着,“想我们就看这个。”

黑瞎子咧嘴笑:“小子,到了吴家,我教你打拳!”

吴瑞笑着点头,却突然扑进张日山怀里:“山山,我会想你。”

又拽张起灵的袖子,“官官,记得写信!”

车开了,吴瑞趴在车窗上挥手:“山山!官官!我会回来的!”

张日山和张起灵站在门口,攥着吴瑞留下的贝壳项链——阳光照在贝壳上,折射出七彩光,像吴瑞的笑。

晚上,张日山看着吴瑞留下的画:雪地里三人堆雪人,吴瑞膝盖的疤旁写着“这是我的勋章”。

张起灵抱住他:“他会回来的。”

张日山摸着画纸上的雪人:“嗯,会回来的。”

窗外的海浪声裹着月光,漫过地板。他们知道,吴瑞不是离开,是带着“家”的温度,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