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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我在异世做个逍遥王 > 第212章 皇宫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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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琢磨了。”

父王走过来拍我后背,“内鬼藏了这么久,哪能轻易露破绽?你去查商行,杨尚书等人盯朝堂,我让周延暗查李渡的往来信件,三面动手,总能查到。”

我点头,抬头见天光过了正午,宫里的银杏叶在风里落了几片,落在白玉桥上像碎金。“父王,十月十日还远,咱们一定能查出来。”

父王望着宫墙外的帝都城,轻声道:“不光要查出来,还要让黑冥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祭天那日才能一网打尽。”

他转过身,眼里的光锐利如刀,“这盘棋,得慢慢下。”

我攥紧袖中令牌,忽然懂了这身冠军侯常服的分量。

石青衣襟在风里微动,像是应和父王的话——十月十日还远,但该来的总会来。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那一日前织张天罗地网,让黑冥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父王的手掌落在我肩上时,带着些微的暖意,那力道不重,却让我鼻尖莫名一酸。

方才在大夏宫议完事,六部尚书陆续退了,殿内只剩我们父子俩,铜鹤香炉里的烟还在慢悠悠地飘,混着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倒比议事时温和了许多。

可不是么。

我顺势应着,指尖还捏着那枚道宗令牌,冰凉的触感倒让我定了定神,回来这一个多月,前几日查那三个新起的势力的线索跑东跑西,后几日又盯着玉王爷府,竟真没顾上好好陪父王坐会儿。

父王笑了笑,抬手理了理我衣领——方才议事时我往前凑着递密信,石青常服的领口歪了些。

他指尖划过那道暗金线的云纹,眼尾的细纹柔了些:你长大了,肩上担着事,父王哪能怪你。倒是你,昨儿夜里是不是又没睡?眼下都青了。

我愣了下,才想起今早匆匆起身,铜镜里确实映着圈淡青,原以为掩得好,竟还是被他看见了。

正想找个由头混过去,父王已转身往殿外走,玄色蟒纹常服的后摆扫过案上的奏折,走,去偏殿用膳,让御膳房温了特制七阶羊肉汤,你打小就爱喝,只不过你没有喝过七阶妖兽的羊。

跟着他往偏殿走,宫道旁的银杏叶被风卷着落,父王走得不快,我刻意放慢脚步跟在他身侧。

小时候觉得父王的背影像座山,无论什么事挡在前头,他一抬手就都能挡回去,如今才懂,这座山也会累。

偏殿里已摆好了膳桌,青瓷碗里的羊肉汤还冒着白汽,旁边是两碟小菜——一碟酱萝卜,一碟凉拌脆藕,都是我小时候常吃的。

御膳房的老厨子站在门边,见我们进来,躬身笑道:王爷,侯爷,汤刚温过第三回,就怕凉了不合口。

父王摆摆手让他退下,亲手给我盛了碗汤:尝尝,还是老方子,放了些低品年份不多的当归和枸杞,补补气血。

我接过碗,汤香混着药香飘过来,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喝了一口,烫得舌尖发麻,却又舍不得咽——这味道和小时候在东宫偏院喝的一模一样,那时我染了风寒,父王守在床边,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喂我喝。

黑冥的事,别太急。

父王给自己也盛了碗汤,勺子在碗里轻轻搅着,王承业和杨遥等人老谋深算,左统礼虽急却懂兵,他们会盯着朝堂那头,商行的线索你慢慢查,实在查不到就回禀,父王再调暗卫给你。

我点点头,夹了块萝卜嚼着,脆生生的很爽口:商行那头我已有了些眉目,昨日让阿恒去查了城西几家带字的铺子,其中一家玄记布庄,账面上总有些说不通的支出,像是在偷偷运什么东西,我打算明日再去探探。

当心些。

父王抬眼看我,目光沉了沉,既然是堂主级暗线,定不是寻常角色,别亲自去冒险。

你是冠军侯,更是大夏的未来的王爷,不能有半分差池。

这话他说得严肃,却没带半分训斥的意味,倒像是怕我听不懂似的,又补了句,当年你刚出生,便养在宫中,先皇后,与我来信说,你一切都好,就是犟,什么事情都想争第一。

提到先皇后,我喉咙哽了下。

先皇后走得早,我记不清她的模样,只从长辈偶尔的话里知道,她当年也是个要强的女子。

父王见我没说话,叹了口气,夹了块羊肉放在我碗里:罢了,不说这些。你在镇妖关这大半年,父王总想起你小时候,拿弹弓打坏了隔壁侯府的石榴树,还嘴硬说是风刮的。

我忍不住笑了,那事我早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父王也记仇,那树后来我赔了新的,比原来那棵还壮实呢。

可不是么。

父王也笑,眼角的纹更深了,你这孩子,打小就认死理,赔树时蹲在苗圃里挑了三天,非说要挑棵能结双胞胎石榴的。

膳桌上的热气慢慢腾起来,羊肉汤的香混着父子俩的笑,把殿外的风都挡在了外头。

我一碗汤喝得见了底,父王又要给我盛,我忙按住碗:够了父王,再喝该撑着了。

他才作罢,自己端着碗慢慢喝,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他鬓角的银丝上,亮得有些晃眼。

往后得空,就来宫里坐坐。

放下碗时,父王轻声说,不用非得议事,哪怕就来喝碗汤,父王也高兴,父王我公务繁忙,你娘亲那,帮我好好照顾。

我望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来长大不是离得越来越远,是终于懂了,那些藏在两个字背后的,从来不止是威严,还有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牵挂。

偏殿里静悄悄的,只有碗碟偶尔碰出的轻响,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里踏实。

……………

午膳的热气渐渐散了,青瓷碗里的羊肉汤只剩些浅淡的油星。

父王正抬手要召侍从进来撤膳,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腕间微凉的储物玉镯——那是娘亲与父王的定情信物,他戴了许多年。

“父王,”我声音压得低了些,目光扫过殿门,“让侍从在外头候着吧,我还有些事,想单独跟您说。”

父王指尖顿了顿,随即抬手挥了挥。

守在门边的内侍和宫女对视一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殿门被轻轻合上,只留一道窄缝,漏进些殿外的风声。

我起身走到殿中央,转过身时,见父王已靠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双鱼佩——方才膳桌上他解下来放在案上,此刻又捏在了手里。

“是查到了冥王府的事?”他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像是早有预料。

我点头,从袖中摸出张折叠的纸,上面是这几日整理的线索纪要:“冥王府那边,已经核实了。他们暗中囤积粮草的仓库,就在京郊三十里的云栖坞。

上个月还从西域买了十车精铁,说是要铸农具,实则在偷偷打造兵器。

前几日截获的黑冥密信里,三次提到‘北府’,对照商号往来账册,正是冥王府的暗线代号。”

父王接过纸,指尖划过“云栖坞”三个字,指节微微收紧:“那位冥神倒是沉得住气。当年他便以神秘诡异,且十分残忍着名。”

“不止冥王府。”

我往前走了半步,“列云阁的事,更要留意。他们上个月还送了贡品入宫,阁主至今不知是何人,但副阁主钱俊甚至亲自陪吏部尚书查过盐商账目,表面上跟朝堂走得极近。

但我让人查了他们的船运记录,近半年有七艘货船,都在黑冥组织活跃的港口停靠过,卸货时间全是深夜,船上清单写的是‘丝绸’,但码头力夫说,搬运时沉得反常,倒像是铁器。

父王把纸放在案上,指腹敲了敲桌面:“钱俊……此人当年靠漕运发家,世渊帝曾想让他管江南盐务,他却以‘商贾不敢干政’为由辞了。

现在看来,不是不敢,是不想被朝堂捆住手脚。”他抬眼看向我,“你觉得,列云阁是想借着黑冥组织,做什么?”

“不好说。”

我摇头,“他们既没跟黑冥一起做过针对朝堂的事,也没明着帮过冥王府。

更像是在两边押注——若黑冥事成,他们有拥立之功;

若咱们稳住了局面,他们也能凭‘暗中提供线索’的由头摘干净。”

殿内静了片刻,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卷着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父王忽然看向我:“十三殿呢?你前几日让人查的那些卷宗,有眉目吗?”

提到十三殿,我眉头沉了下去:“还是没头绪。我查了近十年的官档,甚至翻了道宗的秘录,都只有零星记载——说他们是前太子组织的势力,专管‘异事’,但没人见过十三殿的人,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

前几日抓到个黑冥的小喽啰,他说曾听堂主提过‘十三殿的人来过’,但问起模样,只说‘穿灰衣,没见过脸’,连男女都分不清。”

“信息链断了?”父王问。

“是。”

我攥了攥拳,“我甚至让人去查了京城所有带‘十三’字样的商号、宅院,都没异常。

就像……这组织根本不存在,却又总在关键时候,被黑冥或列云阁的人提起。”

父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方向,玄色常服的后摆在风里轻轻晃:“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明着来的敌人,是藏在暗处的。

冥王府要反,列云阁要赌,这都有迹可循。但十三殿……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些事,暂时别告诉你大舅苏暮河尚书他们。六部尚书里,未必没有列云阁或冥王府的眼线。

你继续查,十三殿那边……或许可以从道宗入手。他们当年跟前朝有过往来,说不定藏着没写进秘录的事。”

我点头应下,刚要把案上的纸收起来,父王忽然按住我的手:“查归查,别硬来。十三殿能藏这么多年,定有厉害手段。你是大夏的储君,不能在这些暗处栽了跟头。”

宫门的缝隙里漏进些光,落在他手背上,映出几道浅淡的纹路。

我望着他眼里的担忧,心里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殿外的风还在吹,可比起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此刻父子俩并肩站着的这方小殿,倒显得格外踏实——哪怕前路有再多迷雾,至少这一刻,我们知道该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