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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技能,他根本就他妈的放不出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米柴,一个刚把新手武器升级成一转职业装“阿修罗”的萌新,你现在让他直接搓一个四十级才能解锁的大招?

凭什么?

凭脑子里对那个技能图标的印象足够深刻吗?

就算是开了达人契约,也得先把前置技能给点亮了再说吧?

他现在整个技能树都是灰的,黑漆漆一片,跟瞎了的眼睛有异曲同工之妙。

靠空想?

靠意念?

靠大喊一声“出来吧,邪光波动阵”?

别逗了。

“可恶啊……”

米柴的内心深处,不,应该说他的整个灵魂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也不是没想过,学学隔壁棚那些热血少年漫的主角,在生死一线的绝境之中,来个原地爆种。

比如说,跟自己内心深处沉睡的强大力量来一场灵魂深处的对话,获得前辈高人的指点迷津,然后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一举翻盘。

就拿那个橘子头高中生来说,黑崎一护打不过了,不要紧,他体内的“白月光”白一护或者“人生导师”友哈巴赫大叔总会有一个跳出来,要么直接上手代打,要么贴心地送上最新款外挂。

可他米柴呢?

他能指望谁?

他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内心深处的强大力量”,他就是“阿修罗”本尊啊!

现在他这个正主都被人当成破抹布一样在地上来回擦,被逼得只能靠蠕动来维持生命体征,他还能找谁去对话?

总不能自己跟自己来一段灵魂交流吧?

“喂!里面的我!给点力啊!再不给力咱们俩就得一起打包去投胎了!”

然后里面的自己冷酷地回答:“滚,我也没办法,没蓝了,技能还在冷却,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不叫临阵爆种,这叫精神分裂提前上演。

“真是……走到绝路了啊……”

那个如同鬼神般的男人似乎已经彻底厌倦了这种单方面的虐杀游戏。

又或者说,他从米柴那已经微弱到几乎快要熄灭的“波动”之中,提前感受到了这场战斗即将结束的、令人作呕的乏味。

“结束了吗?”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着钢铁的声音,从米柴的头顶上方传来。

那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只有纯粹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不耐烦。

话音未落,米柴的“波动视界”中,那片代表着更木剑八的、如同活火山般炽热狂暴的灵压波动,毫无征兆地,猛地一个前冲!

“我靠!”

米柴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求生的本能疯狂地尖叫着,驱使他躲闪。

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仅仅只是让上半身勉强地往旁边扭了一下。

“嗤啦——!”

一阵滚烫到几乎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剧痛,从他的后背猛然炸开。

死霸装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布料被干脆利落地撕裂,紧接着,皮肉被毫无阻碍地切开的声音,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屠夫用钝刀割开坚韧的兽皮,直接灌入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回响。

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一刀从他的右边肩胛骨一直斜着划到左侧的腰际,几乎将他的整个后背都给剖开了。

“呃啊……”

一声压抑到变调的痛哼从米柴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整个人被这一刀附带的巨大力道狠狠地向前拍去。

他的脸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粗糙的沙土地面上,那一下撞击让他眼前金星乱冒,鼻梁骨仿佛都裂开了,满嘴都是铁锈和沙土混合的腥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粘稠的血液正从后背那道崭新的、狰狞的伤口里疯狂地涌出,几乎是瞬间就浸透了身上那些破烂的布条。

不能停下!

绝对不能停下!

这个念头,成了支撑他没有立刻昏死过去的唯一一根稻草。

他用手肘,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左臂,撑着地面,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拖动。

他的双腿像是两条被灌满了铅的假肢,沉重、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只能靠着上半身的力量,拼了老命地在地上往前爬。

脚下的沙石无比粗砺,每一次移动,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带倒钩的刷子,在他身上那数不清的伤口上来回摩擦。

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酷刑。

但他不敢停。

因为身后那个魔鬼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沙……沙……”

那脚步声如影随形,无论他怎么拼命,都始终清晰地跟在他的身后。

米柴死死地咬着牙,牙龈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了鲜血,满嘴的腥味变得更加浓重。

更木剑八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不给他任何拉开距离、脱离战斗范围的可能。

米柴感觉自己的精神防线,正在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下,一寸一寸地被腐蚀,被碾碎。

深入骨髓的恐惧、永无止境的疼痛、无法反抗的无力、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极其荒唐,却又充满诱惑力的念头:要不……

就算了吧?

就这样躺平了,不动了,让他砍。

一刀下来,或许就解脱了。

或许,还痛快点。

但那根植于灵魂最深处的求生本能,还是在最后一刻,死死地压倒了这丝致命的懦弱。

他还不想死,他才刚穿越过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怎么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一个战斗狂的手上?

他又一次挣扎着,汇聚起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灵力,试图用瞬步拉开哪怕一米的距离。

只要一米,或许就能获得喘息之机。

灵力在他的经络中艰难地运转着,却像是爬满了铁锈的齿轮,每转动一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掉了。

米柴一个踉跄,右脚的膝盖猛地一软,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那微不足道的重量,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控制,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糟了!”

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这一次,他连偏一下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再也躲不开了。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那股狂暴的、毁灭性的灵压,在一刹都汇聚于一点。

他能清晰地“听”到,那把饱饮了无数强者鲜血的、布满了锯齿状豁口的斩魄刀,划破空气时,发出的那种尖锐、凄厉的呼啸。

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死亡那独有的、带着冰冷铁锈和永恒腐朽气息的味道,如同浓雾般将他包裹。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他狼狈地、本能地侧过头。

刀尖,距离他的眉心,不足一指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