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碎裂,烽烟弥散。
南国女皇欢都落兰那华丽而坚固的飞行花辇,此刻已化作一片扭曲的金属残骸,
散落在南国边境苍翠与荒芜交界的山峦之间。
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猛烈,那炽白中带着湮灭气息的能量光束,绝非寻常盗匪或叛军所能拥有。
几乎是在被击中的瞬间,飞艇的防护法阵如同纸糊般破碎,
剧烈的爆炸和能量冲击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随行的侍女、护卫,那些忠心耿耿的南国精锐,
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几声,便已在烈焰与冲击波中化为飞灰。
欢都落兰是唯一的幸存者。
并非因为她实力超群,恰恰相反,她仅约三十重天的妖力在妖王中实属末流,
能活下来,全靠身上那几件压箱底的护身法宝在最后关头自主激发,
形成了一层脆弱的保护壳,将她从爆炸中心抛飞出来。
但代价是惨重的,法宝尽碎,她自己也身受重伤,
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肋下传来钻心的疼痛,恐怕是断了几根骨头,
华丽的皇袍被撕裂,露出下面沾染了血迹和尘土的肌肤,显得狼狈不堪。
她强忍着剧痛,从一堆尚在燃烧的残骸中挣扎爬出。
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视线一片模糊。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袭击者目的明确,手段狠辣,绝不会留下活口。
她咬紧牙关,试图调动妖力压制伤势并快速离开,
然而这一运功,却引发了更大的危机——她体内传承自父亲欢都擎天的“万毒之躯”,
这本是南国皇族最强大的天赋,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万毒之躯,乃是以身为炉,容纳炼化世间万毒,对敌时妖气自带剧毒,威力无穷。
但此刻,落兰身受重创,经脉紊乱,原本驯服于她意志的万毒妖气失去了控制,
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在她体内疯狂逆行窜动!
毒素反噬本体,所带来的痛苦远胜于外伤百倍!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毒虫啃噬,又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毒液之中,
皮肤表面迅速浮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纹路,喉咙一甜,
一口蕴含着剧毒的紫黑色血液猛地喷了出来。
“呃……!”她踉跄几步,几乎栽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万毒逆攻,这是南国皇族最忌讳也最凶险的状况,
若不能及时疏导或压制,不消一时三刻,便会毒火攻心,周身化为脓血而亡!
她试图以微薄的妖力引导毒素,却如同螳臂当车,反而加速了毒素的蔓延。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难道她欢都落兰,南国一代女皇,竟要如此憋屈地死在这荒山野岭,死于自身血脉的反噬?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濒临崩溃之际,一道身影有些迟疑地靠近了这片废墟。
正是改头换面、一路南下的平丘月初。
他那一头显眼的银白长发在风中微扬,白色的汉服长袍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出尘之气,
只是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迷茫与对未知环境的好奇。
他原本只是途经此地,远远看到有浓烟升起,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凑了过来,
却没想到看到了如此惨烈的坠机现场,以及……
一个倒在废墟边缘,衣衫破碎、气息奄奄的绝色女子。
平丘月初心中一惊。
他虽来自山村,后来又在涂山见过世面,但如此惨状和一位明显身份不凡的女子落难,还是头一次见。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才蹲下身查看欢都落兰的情况。
这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女子容颜极美,即使此刻脸色青紫,发丝凌乱,
也难掩其雍容华贵的气质,尤其是那身虽已破损却依旧能看出用料极佳、刺绣精美的袍服,绝非普通人家。
但她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呼吸微弱,身体滚烫,皮肤下的青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嘴角还在不断溢出紫黑色的毒血,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腻而危险的气息。
“喂?你还好吗?醒醒!”平丘月初尝试着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并非医师,但也看得出这女子是中了剧毒,
而且这毒……似乎是从她体内自己冒出来的?
他挠了头,有些手足无措。
救?还是不救?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而且这毒气闻着就让人头晕,自己凑上去会不会也跟着中毒?
他可还没活够呢,好不容易逃出涂山的牢笼,还没见识够这花花世界。
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女子因为衣衫破损而裸露的雪白肩头和若隐若现的曲线,平丘月初的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热。
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山村和涂山见过的女性有限,
何时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这般成熟美艳、风情万种的女子?
虽然此刻她狼狈不堪,但那惊心动魄的美貌和脆弱感,
混合着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咳咳……”欢都落兰又吐出一口毒血,气息更加微弱,
身体的颤抖也愈发剧烈,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平丘月初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为“好色”而起的旖旎念头,
终究被一股更基本的,来自山村少年的淳朴善意和不愿见死不救的冲动压了过去。
“妈的,拼了!总不能真看着她死在这里!”
他回想起在一些志怪杂谈里看到过,某些奇毒可以通过“吸取”的方式暂时缓解。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把心一横,俯下身,闭上眼睛,
对着欢都落兰那沾染着毒血却依旧娇艳的唇瓣,贴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凉触感传来,紧接着,是汹涌而至的,带着腥甜气息的毒气!
平丘月初只觉得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顺着口腔直冲喉管,仿佛要将他的内脏都腐蚀!
他强忍着恶心和不适,运转起体内那点红红的妖力,拼命吸吮,试图将毒素引渡出来。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且危险,平丘月初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喉咙都像是被针扎火燎般疼痛,头脑一阵阵发晕。
而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欢都落兰,在毒素被外力引动的刺激下,
身体本能地产生了一些反应,发出了一些无意识的,类似于呻吟的微弱声音。
这声音听在正在全力“吸毒”的平丘月初耳中,却如同魔音灌耳。
他本就是硬着头皮在做这件事,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感受到唇下的柔软与温热,
听到那暧昧的声音,少年人的血气方刚与潜意识里的“好色”之心再次蠢蠢欲动。
加上吸毒过程中,难免需要按住对方的身体以防她乱动,
他的手掌最初是出于固定目的按在落兰的肩头和手臂上,
但渐渐地,在那混乱的思绪和本能驱使下,那只手开始有些不老实起来,
顺着光滑的臂膀,有些颤抖地、试探性地向着那更加丰腴起伏的区域滑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某些敏感部位的刹那——
“登徒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