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权倾1925 > 第356章 板荡识诚 金石为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一幕 海雾迷踪 薄板惊变(辽东外海 “乱石礁”海域 1948年8月8日凌晨)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海雾如乳白色的纱幔笼罩着“乱石礁”海域。墨离的巡逻艇如幽灵般潜伏在礁石丛中,船舷旁的黑色薄板浸在海水中,发出持续而微弱的幽蓝光晕——比昨夜测试时更亮了些。

“光又变强了。”浪里鳅盯着薄板,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好像在断续闪烁,像在呼吸。”

墨离举着望远镜,透过浓雾极力向外了望。能见度不足百丈,除了近处嶙峋的礁石轮廓,什么也看不见。但一种本能的危机感,如同细小的冰针,顺着脊椎缓缓爬上。

“不对。”他放下望远镜,“光变强,说明有东西在靠近。但雾太大,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们。这光……会不会反过来暴露我们的位置?”

话音未落,薄板上的蓝光骤然增强!从微弱光晕变为清晰的、脉动般的蓝色光芒,几乎照亮了周围一小片海水!

“很近!”浪里鳅失声道。

几乎同时,浓雾深处传来一种极轻微的、不同于海浪的“哗哗”声——像是某种流线型船体高速破水的声音!

“起锚!发动机器!全速撤离!”墨离厉声下令,同时冲到船尾,操起那挺老式重机枪。

轮机手拼命摇动启动手柄,柴油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咆哮。巡逻艇猛地一震,开始从礁石缝隙中倒车。但已经晚了——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冲破浓雾,出现在巡逻艇左舷三十丈外!那是三艘纯黑色的梭形快艇,船身低矮流畅,没有任何灯光标识,船首站着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头戴怪异面罩的人影。

“海魈!”有人惊叫。

黑色快艇迅速散开,呈包围态势。其中一艘快艇上,一名黑衣人举起一个管状物,对准巡逻艇——

没有枪声,只有一道幽蓝色的光束无声射出,擦着巡逻艇的桅杆掠过!被击中的木质桅杆瞬间覆盖上一层淡蓝色的冰霜,发出“咔嚓”的脆响!

“开火!”墨离扣动扳机,重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打在快艇船身上,竟发出“叮叮”的金属碰撞声,溅起零星火花,但似乎未能击穿。

其他队员也纷纷用步枪射击。海面上枪声大作,但对方的快艇异常灵活,在浪涛间急速规避。又是两道幽蓝光束射来,一发射空,另一发击中巡逻艇右舷水线附近。船体钢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霜、脆化,海水开始渗入。

“打他们的引擎!”浪里鳅吼道,举枪瞄准一艘快艇尾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那艘被集火攻击的快艇周围海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翻腾起来,无数泡沫涌出,海水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阴影一闪而过!快艇猛地倾斜,船上的黑衣人惊叫着跌落水中。

紧接着,另外两艘快艇也像是遭到某种无形攻击,开始在海面上无规则地颠簸、打转,幽蓝光束胡乱射击,甚至误伤了同伴。

浓雾中,隐约传来一种低沉、悠长、仿佛来自深海巨兽的鸣响。那声音穿透雾霭,让所有人——包括墨离这边的队员——都感到一阵心悸胸闷。

“是……是‘信天翁’?”浪里鳅难以置信。

墨离来不及细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全速!往东,进‘鬼牙礁’水道!那里水道窄,他们的大船进不去!”

巡逻艇开足马力,拖着受损的右舷,在浓雾和混乱中拼命向东逃窜。身后,海面上蓝光乱闪,诡异的鸣响与黑衣人凄厉的惨叫(似乎不只是落水那么简单)交织在一起,渐渐被雾气吞没。

当巡逻艇终于钻入“鬼牙礁”那条仅容一船通过的险峻水道时,天色已微明。众人惊魂未定,检查伤亡:三人被幽蓝光束擦伤,伤口诡异发蓝,剧痛难忍;船体右舷破了个脸盆大的洞,幸亏堵得快;最重要的是——那块黑色薄板,在刚才的颠簸中,连同木架子一起掉进了海里,不知所踪。

“薄板丢了……”浪里鳅懊恼道。

墨离却盯着渐渐消散的雾气,以及水道外那片重归平静、却仿佛隐藏着无尽恐怖的海域,缓缓摇头:“丢得好。那东西……恐怕不只是侦测器。它变亮,可能是在发送信号,把‘海魈’引过来。”他想起了薄板接近“海魈”时那如同呼吸般的闪烁,“‘信天翁’……或许并没有安好心。”

这次遭遇战,损失了一条宝贵的薄板,船受损,人员带伤,但也获得了宝贵的情报:第一,“海魈”快艇防御力强,有能量武器;第二,“信天翁”似乎拥有某种操控海洋生物或能量的诡异手段;第三,两大超常势力在辽东海域的争斗已趋白热化;第四,他们这些小人物,随时可能成为巨兽争斗中被碾碎的蝼蚁。

“立刻返回营地。”墨离声音沙哑,“将所有情况,尤其是薄板可能存在的‘信号’特性,详报本家。建议……暂停一切主动海上活动,转入全面隐蔽。”

巡逻艇带着伤痕和谜团,默默驶向藏身之处。海面上升起的朝阳,也无法驱散众人心头的沉重阴影。

第二幕 盘龙示警 能量潮汐(盘龙垒 监测中心及核心实验室 1948年8月8日晨)

几乎在墨离海上遇袭的同一时间,盘龙垒内,那台“能量扰动监测仪”的记录纸带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不再是之前的零星脉冲,而是持续不断、强度渐增的波浪形起伏,如同海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记录仪的极限。

“李老!薛老!快来看!”值班弟子惊慌地跑来报告。

李守拙、薛神医、陈清河迅速赶到监测点。看着纸带上那惊心动魄的波形,三人面色凝重。

“这强度……是之前的上百倍!”李守拙的手指划过纸带,“而且范围……仪器探测半径约五里,这种强度,意味着扰动源要么极其强大,要么……就在很近的地方!”

“是那些窥探者又来了?还是……别的东西?”陈清河声音发紧。

就在这时,隔壁医疗静室内传来陈念玄惊恐的叫声:“太舅公!薛爷爷!大伯……大伯身体里的黑东西……在发疯!”

众人冲进静室。只见权世勋(长子)痛苦地蜷缩在石床上,裸露的皮肤下,那些原本被压制住的暗青色邪能脉络,此刻如同活过来的蚯蚓般疯狂蠕动、膨胀!他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陈念玄小脸煞白,指着权世勋(长子)心口位置:“这里……这里的黑东西最凶!它们好像……被外面的‘大声音’吵醒了!不,不是吵醒……是‘呼应’!在跟着那个‘大声音’一起跳!”

“外面的‘大声音’?”李守拙猛地看向监测仪方向,“难道是……监测到的能量扰动,与世勋体内的邪能产生了共振?!”

薛神医已经扑到床边,金针连闪,试图稳定权世勋(长子)的气血。但这次,金针的效果大打折扣,那邪能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力量,疯狂冲击着封锁的穴位。

“用‘燥音阵列’!快!”李守拙当机立断。

弟子们手忙脚乱地启动“燥金铎”、“火石磬”、“风铁哨”。刺耳混乱的噪音在静室内炸开,权世勋(长子)身体剧烈颤抖,邪能的暴动似乎被稍稍干扰、压制,但并未平息,仍在与外部那无形的“大声音”顽强呼应。

“不对!我们的燥音频率,压不住它和外界共振的节奏!”李守拙急道,“念玄!仔细感知,外界那个‘大声音’的‘调子’是什么样的?有什么规律?”

陈念玄强忍不适,闭目凝神,小手虚按在权世勋(长子)身上,努力分辨。许久,他颤声道:“那个‘大声音’……很低,很沉,像……像地底下很深的雷……一波一波的,每波中间有点空隙……黑东西就跟着这个‘一波一波’在跳……”

“间歇性脉冲波?”李守拙急速思考,“能否用相反相位的声波去干扰抵消?”

“来不及做精密调制了!”薛神医满头大汗,“世勋的心脉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权世勋(长子)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却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凶悍与清明。他咬着牙,嘶声道:“舅公……薛老……让我……自己试试!”

“什么?”薛神医愕然。

“这鬼东西……在我身子里……我比你们……更懂它!”权世勋(长子)艰难地,试图盘膝坐起,“用针……刺激我丹田……关元……还有……尾闾!我要……用内力……强行打断它的节奏!”

“胡闹!你经脉脆弱,强行运功,邪能反噬更烈!”薛神医断然拒绝。

“不试试……也是个死!”权世勋(长子)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权世勋(长子)……不能……死得这么窝囊!信我一次!”

李守拙与薛神医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此刻常规手段已近乎无效,监测仪上的能量潮汐仍在持续……

“信他。”李守拙咬牙,“念玄,你随时报告他体内邪能变化!清河,准备最强的护心丹!薛老,下针,按他说的穴位!我来调整燥音节奏,配合他内力波动的频率,尽可能分担压力!”

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内外合力的抗争,在盘龙垒深处展开。权世勋(长子)调动起久违的、微弱的内力,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驾驶一叶小舟,逆着邪能与外界共振的狂潮,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金针引导,燥音掩护,护心丹药力化开……每一刻都惊心动魄。

而监测仪上,那恐怖的能量潮汐,在持续了约半个时辰后,如同它突然出现一样,又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迅速衰减、消失。

几乎在潮汐消失的同时,权世勋(长子)“哇”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昏死过去。但那血中的阴蓝之色,似乎淡了一些。

薛神医把脉,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气:“脉象虚弱至极,但……邪能的活性,被强行打乱压制下去了。那外部扰动消失,它也失去了‘支援’,暂时偃旗息鼓。”

陈念玄虚脱般坐倒在地,小脸上却露出一丝笑:“黑东西……睡了,很累的那种睡。”

危机暂时解除,但留下的疑问更令人不安:那恐怖的能量潮汐是什么?为何能与权世勋(长子)体内的邪能产生强烈共振?它来自何处?是偶然经过,还是……有目的的探测或攻击?

李守拙看着监测仪纸带上那触目惊心的波形,缓缓道:“立刻将此事密报潜龙谷。同时,启动‘地气扰乱’装置最大功率。盘龙垒……可能已经被某种超出我们理解的力量‘扫过’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第三幕 定州深耕 以技换信(定州城 军管会及“义昌”砖窑 1948年8月9-10日)

定州军管会效率很高。孙掌柜献上的那份药材采购清单和报价,在一天内就得到了批复。军管会以银元加边区物资券的组合方式支付,价格公道,付款爽快。首批药材交付时,赵明副主任亲自到场验收,并对药材质量表示满意。

“孙掌柜办事稳妥,价格也实在。”赵明赞许道,“这为我们解决了一大难题。今后卫生部门的常规采购,还望孙掌柜多多费心。”

“分内之事。”孙掌柜躬身,“另外,赵主任上次提起的‘工商复苏促进小组’,老朽联络了几位相熟的商户东家,他们都颇有兴趣,只是对政策还有些疑虑,不知可否请军管会的同志,抽空给大家讲讲话,释疑解惑?”

赵明欣然同意:“这是好事。就定在明天下午吧,地点……就在你们‘济生堂’如何?我亲自去。”

次日午后,“济生堂”后院临时摆开了桌椅,来了十几位本地尚在经营的商户代表,多是中小规模的药铺、布庄、杂货铺东家。赵明准时到来,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用平实的语言讲解了新政权保护工商业、发展生产、公平交易的政策,并当场回答了商户们关于税收、货源、运输等方面的具体问题。气氛从一开始的拘谨,逐渐变得热络。

孙掌柜在一旁观察,心中暗叹:这位赵主任很懂实务,不唱高调,解决实际问题,正是商人们最看重的。这一步棋,走对了。

会谈结束后,孙掌柜趁热打铁,向赵明提出了“代管”白家砖窑和油坊的初步构想:“……这两处产业,原主是白家旁支,如今已无人料理,荒废可惜。老朽受其远亲所托,代为看管。如今新政府鼓励生产,老朽想着,若能将其修复启用,既能为重建定州提供砖瓦、油脂,也能安置些工匠劳力,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只是缺乏资金和统筹之力,不知军管会可否牵头,以‘公私合营’或‘租赁代管’的形式,将其运转起来?”

赵明很感兴趣:“孙掌柜带我去看看地方。”

两人当即前往城郊的“义昌”砖窑。砖窑确实已半荒废,但窑体基本完好,堆放着不少陈旧但尚可使用的制砖模具和部分存土。赵明仔细查看了窑炉结构、取土点、水源,又询问了孙掌柜关于烧制技术、人力成本、市场需求的大致估算。

“位置不错,离土源近,交通也方便。”赵明沉吟道,“修复起来工程量不大,烧出的砖瓦,城内重建确实急需。这样吧,孙掌柜,你尽快拟个具体的修复方案和预算,包括需要多少工匠、工期多长、预计产量和成本。军管会可以出一部分启动资金,并以‘订货’形式包销部分产品。管理上,可由军管会派一名干部监督,具体经营由你推荐的可靠匠人负责,利润按约定比例分配。你看如何?”

这比孙掌柜预想的还要顺利。他连忙应下:“赵主任考虑周全,老朽这就去办。”

返回城中,赵明似乎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孙掌柜,你对本地水利可熟悉?定州城东的‘老龙口’渠堰,年久失修,影响灌溉。我们想组织人力修缮,但缺乏懂行的人指导。”

孙掌柜心中一动,想起白家密室中那些详细的水利图谱笔记,不动声色道:“老朽略知一二。白家……呃,本地故老相传,对‘老龙口’的构造有些记载。若军管会需要,老朽可设法寻来参考。”

“那太好了!”赵明喜道,“孙掌柜真是定州的‘活字典’。此事也拜托你了。”

两次接触,孙掌柜初步获得了赵明的信任。砖窑合作迈出实质性一步,水利方面也找到了介入契机。更重要的是,通过他引荐,两名早已安排在定州外围、身份清白的白家老匠人(一位是窑工,一位是略懂水利的老河工),顺利进入了军管会的视线,为未来家族技术人员回归埋下了伏笔。

定州的棋局,正在一子一子,稳稳落下。

第四幕 潜龙定策 未雨绸缪(潜龙谷 核心石室 1948年8月11日)

盘龙垒关于能量潮汐和权世勋(长子)险情的紧急密报,墨离关于海上遇袭及薄板疑似信号的报告,以及定州孙掌柜的阶段性汇报,几乎同时送到了权世勋(幼子)和白映雪面前。

石室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能量潮汐与大哥体内邪能共振……海上‘信天翁’赠予的薄板可能暗藏信号机关……”白映雪梳理着线索,声音低沉,“这两件事,恐怕并非孤立。难道……‘海魈’、‘信天翁’,还有大哥体内的邪能,根源上有某种联系?那能量潮汐,会不会是‘海魈’或‘信天翁’在进行大范围探测或……召唤?”

权世勋(幼子)盯着地图,手指从辽东海域划到太行山:“如果能量潮汐的源头在海上,其波动能传递到数百里外的太行山深处,并被监测仪捕捉、与邪能共振……那这种能量的性质与强度,都远超我们想象。盘龙垒和潜龙谷,可能真的不再安全。”

白鸿儒苍老的声音响起:“为今之计,必须加快‘第二潜点’的建设。五台山那边的选址勘察完成了吗?”

王有禄回道:“五日前‘惊鸿’小队回报,已在五台山北麓找到一处符合条件的山谷,比潜龙谷更隐蔽,有水源洞穴,但建设需要时间,至少需两月才能具备基本避难条件。”

“来不及了。”权世勋(幼子)决断道,“启动‘种子计划’。”

“种子计划”是最高级别的应急方案:将家族核心成员、技术骨干、珍贵典籍、以及最重要的研究资料,化整为零,分散转移到多个预先考察过的、极其隐秘的临时藏匿点(多是深山孤洞或可靠的山民家地窖),每个点只存放部分“种子”,人员也分开隐蔽。目的是即使潜龙谷或盘龙垒被毁,家族的血脉、技术和知识也不会被一网打尽。

“太分散了,联络和管理都是问题。”白映雪蹙眉。

“总比被一锅端好。”权世勋(幼子)道,“王总管,你立刻着手准备。首批转移‘种子’包括:靖烽、振国、振华三个孩子及其贴身嬷嬷,由你亲自带一队最可靠的‘惊鸿’护送,前往五台山新点,映雪陪同;李修兰带部分女眷和次要资料,去第二备用点;我与父亲、祝剑生留守潜龙谷,统筹调度;盘龙垒那边,请舅公自行决定核心人员和资料的分散方案。所有转移必须绝对隐秘,路线每日一换,不留任何文字记录。”

“那定州方面呢?”白鸿儒问。

“定州是未来,但必须先保住现在。”权世勋(幼子)道,“老定小组继续按计划与军管会接触,但要告诉他们,近期‘东家’可能无法及时回应,一切事务由孙掌柜临机决断,原则是‘低调、稳妥、守成’。另外,通知傅三爷,近期减少联系,除非有性命攸关的情报。”

一条条指令迅速下达。潜龙谷这个刚刚凝聚起来的家族核心,为了应对未知的超常威胁,不得不再次准备分散、深潜。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阴影,但无人抱怨。乱世生存,本就如此。

会后,白映雪紧紧握住丈夫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你一定要小心。”

“你也是。”权世勋(幼子)将她揽入怀中,“保护好孩子们。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们在定州团聚。”

窗外,夏夜的山风呼啸而过,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五幕 金石秘传 薪火不灭(盘龙垒 藏书密洞 1948年8月12日夜)

在决定分散转移后,李守拙将自己关在了藏书密洞中一整日。这里收藏着白家、权家历代积累的典籍,以及从“禹皇锁钥”研究和近期“声石疗法”中总结出的宝贵笔记。

深夜,他将陈清河和陈念玄叫到面前。

“清河,念玄,坐。”李守拙的声音有些疲惫,但眼神清明,“盘龙垒可能不安全了。有些东西,必须在离开前,交给你们。”

他指着密洞中几个特制的防火防潮铁箱:“这里面的典籍,分为三类。甲类,是家族历代传承的金石、医药、机关、水利等实用技术核心,我已誊抄了副本,正本你们带走;乙类,是‘禹皇锁钥’相关的古卷和我们近年来的研究笔记,涉及地脉、能量、声石原理,极为重要,但也可能招祸,由我亲自携带;丙类,是杂学笔记和地方风物志,价值相对较低,可酌情舍弃。”

陈清河肃然道:“舅公,您和这些典籍,都必须安全转移。我和念玄护送您。”

李守拙摇摇头:“我老了,走不动险峻山路。我会带着乙类典籍,留在堡垒最深处预设的密室中。那里有独立水源通风,储备了三个月粮食,还有我布置的一些小机关。若真有外敌能攻破盘龙垒,那里或许能暂避一时。你们带着甲类典籍和核心弟子,按世勋的计划分散转移。”

“舅公!”陈清河急道。

“听我说完。”李守拙抬手制止,目光转向陈念玄,“念玄,你过来。”

陈念玄走到老人面前。李守拙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订的小册子,封面上无字。他郑重地交给陈念玄:“孩子,这是我这段时间,根据你的感知描述,整理出的《物性感通初窥》。里面记录了你对各种物质、能量、声波的‘感觉’特征,以及我的一些推测和联想。你的天赋,是上天所赐,也是家族重宝。这本册子,或许能帮你未来更好地理解、运用你的能力。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要懂得藏拙与守心。”

陈念玄双手接过册子,小脸严肃:“太舅公,我记住了。”

李守拙又对陈清河道:“清河,你陈老先生传承的医术和你母族墨家的机关术,未来可独当一面。老朽越俎代庖,切记,技艺是用来救人造福的,莫要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无论世道如何变,医者仁心,匠者匠心,不可丢。”

陈清河眼眶发红:“清河谨记舅公教诲!”

最后,李守拙从怀中取出一枚一直随身携带的、象征着技艺传承的“金石诀”玉佩(金石辩微一派传承,非装饰,而是某种特殊矿石雕琢,有安神定志之效),轻轻摩挲片刻,递给了陈念玄:“这个,你戴着。若我……将来你不必找我。拿着它,和你靖烽妹妹一起,继续往前走。白家权家的将来,或许就在你们这些孩子身上。”

交代完毕,老人仿佛卸下了重担,挥挥手:“去吧,收拾东西,黎明前出发。记住,分散走,不要回头,也别太悲观,或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陈清河与陈念玄含泪退出密洞。摇曳的油灯光下,李守拙独自坐在堆积如山的典籍中,背影佝偻却坚定。他翻开那卷最古老的《禹皇山川锁钥图》,轻声吟诵着上面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在与千百年前的先贤对话。

金石之道,薪火相传。即使风雨如晦,只要火种不灭,终有燎原之日。

(第35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