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龙悦微笑看向诸邪退散。
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一家装潢复古的酒楼里。旁边还有另外两名玩家。
分别是一个穿花衬衫，戴大金链的光头男和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瘦高男子。
他们两个站得很近，时不时眼神交流。显然也是认识的。
一个领班鬼急匆匆赶来。它看到龙悦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又马上掩饰，尽可能自然地说：“欢迎各位新员工！请抽取自己的岗位。”
它拿出一个竹筒。竹筒里有四根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竹签。
四人各抽出一根竹签。
龙悦看到自己的竹签底部写着“服务员”三个字。
诸邪退散抽到的则是“保洁。”
光头男抽到的是“厨师”。
瘦高个抽到的岗位和龙悦一样，是“服务员”。
领班鬼说：“你们每日获得的奖励与惩罚和顾客对你们的满意度息息相关。”
果然有惩罚。副本详情里那是只字不提啊。龙悦已经看穿这些副本的尿性，并不感到意外。
对面两个玩家能位列自己分区幸存的二成玩家之中，自然也不是天真之人。
大家都没有对“惩罚”二字表达不满。
领班鬼脸上掠过一丝惋惜。它接着说：“你们每日需要工作8小时。中间有1小时午休时间。午休时间也算在8小时工作时间里。”
龙悦：最把劳动法当回事的一集。资本家比你们更像鬼。
“每日保底工资为800鬼币。每获得一次顾客好评，当日结算的时候就可以随机获得一件道具。每个顾客每天只能给一次好评。”
领班鬼继续说：“顾客既然可以给好评，就可以给差评。顾客给出差评后，可以取食你们的一部分身体。每个顾客每天能给三次差评。”
跟恐怖集市的规则有点像。但是在恐怖集市需要累计获得三个差评才会被鬼吃。这里只要获得一个差评就会被吃。每个顾客每天能给出三个差评。
而且恐怖集市是经营副本，限制玩家互相攻击。
这个副本没有限制。
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瘦高个问：“如果顾客无理取闹乱给差评呢？”
领班鬼阴恻恻一笑，说：“那你最好祈祷它不是你的对手。”
那就是可以攻击顾客？龙悦精准从领班鬼的话里提取有用信息。
“赶紧去领工服准备上岗吧！”领班鬼指了个方向。
光头男和瘦高个火速迈开步子，朝领班鬼指的方向走去。
龙悦正要跟上，领班鬼突然把她拦下：“这位员工留步。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诸邪退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领班鬼，一脸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
领班鬼怒道：“还不赶紧去领工服？酒楼里需要清洁的地方多着呢！要是清理不及时，顾客的差评你承受得住吗？！”
龙悦对他微微点头，诸邪退散才暂时与她分开。
领班鬼带着龙悦走到角落。确认身边没有其他玩家，也没有其他鬼怪后，它才激动地说：“恩人！你记得我吗？”
龙悦对它毫无印象。
领班鬼手舞足蹈地说：“我之前被困在【大梦想家】那个副本里。多亏恩人你解散副本，我才得以重获自由！”
这倒出乎龙悦的意料。她还以为被困在那个副本的都是生活在5354分区的鬼怪。
“你来自哪个分区？为什么会进那个副本？”
领班鬼说：“我是7788分区的。我之前一直是怨气大酒楼的领班。有一天我吃了一份我们酒楼的大厨鬼做的烤松茸后，突然就出现在那个商场里了。我有记忆有意识，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来的话。太可怕了！”
它提起往事都忍不住颤抖。
“回来之后，我发现大厨鬼离职了。店里太忙，我一直没机会出去找它。”
这个大厨鬼可能跟厨师鬼一样被诅咒了。7788分区也有摊主鬼那种专门出售诅咒物的鬼怪？
龙悦表示：“我也想跟大厨鬼谈谈。”
领班鬼说：“那敢情好！我们可以一起去！但是你这7天无法离开酒楼。得等你完成副本，我们才能出去。”
领班鬼说它无法干预副本，只能给龙悦一些提示。
“我们的顾客不喜欢太干净的工服。工服上必须有血迹才不容易获得差评。每个顾客都有自己的喜好和雷区。如果上的菜踩中它们的雷区，就会吃差评。店里每天招待的顾客有限。如果你们频繁吃差评，就算能打赢顾客，它们也会当即离去。每赶走一个顾客，就意味着你们当天获得好评的机会减少一次。如果恩人你的目标不只是活着，而是尽可能获得更多道具，就得好好研究顾客的喜好咧。”
“谢谢。”龙悦送出一瓶鬼迷心窍干红表示感谢。
她去到更衣室，看到里面挂着一排黑色的服务员工服，一排白色的厨师工服和一排灰色的保洁工服。
光头男和瘦高个已经换好衣服出去了。
诸邪退散还在更衣室里等龙悦。
他换掉道袍穿上保洁工服，看起来更像小孩子了。
“老大！”他看到龙悦进来马上迎了出去，“那个领班鬼没为难你吧？”
龙悦摇头：“都是朋友。”
诸邪退散不由大感钦佩。不愧是他老大！居然在这里也有鬼友！
龙悦拿了套胸口有血迹的黑色工服。让诸邪退散把身上的干净工服换下，换了套袖口有血迹的灰色工服。
另一个领班鬼雷厉风行地闯进来嚷嚷：“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你！快去大堂帮顾客点单！你！跟我来！包间有顾客吐了，你赶紧拿齐工具过去打扫！”
龙悦嘱咐：“自身安全最重要。该出手就出手。”
诸邪退散好歹是个道士。她不担心他对付鬼怪的能力。
对他而言，心怀不轨的玩家更危险。
“嗯！”诸邪退散点头，跟着那个领班鬼走了。
龙悦走出大堂，正好看到一个鬼顾客招手。
龙悦拿了本菜单走过去，道：“你好，请看看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