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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江尘脚步不停,走向僵立的姚杳和慕澜,闻言,转向陈书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他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倒是你……竟能在这时停之中保持意识清醒,不受影响,是因为你现在这具……特殊躯壳么?”

陈书墨没有回答关于自身状态的问题,声音转而变得有些低沉:

“有些因果,不是强行干涉一次就能避免的,你现在做的这些,或许最终只是徒劳。”

江尘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却带着坚定:

“是不是徒劳,总要试过才知道。怎么,你想说你,或者说你们,尝试了无数次都失败了的事情,我就一定也会失败吗?”

陈书墨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简单地说道:“不只是我,算了,现在说这些无益,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吧。”

江尘深深看了陈书墨一眼,不再多言。

他身形一晃,已出现在姚杳与慕澜之间。

先是随意地一拂袖袍,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涌出,将僵立不动的慕澜轻飘飘地推送到数十丈外。

接着,他伸手轻轻握住姚杳持剑的手腕,另一只手熟练地将雪重剑归入她腰间的剑鞘,动作行云流水。

随后,他揽住姚杳的腰肢,身形再次闪动,已然带着她回到了高悬的飞舟甲板之上,将她安稳地放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从容不迫地一步踏出,重新回到下方那片狼藉的战场中央。

就在他落地的瞬间,那笼罩天地的凝滞感骤然消失。

慕澜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即将被那恐怖光剑吞噬的姚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蒙眼男修。

他心神剧震,强行稳住气息,眯起眼死死盯着江尘,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时间停滞?

不,不对!

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停止时间,那是化神乃至更高境界才能触及的领域。

此人所用,更像是对局部时间流速的干扰与掌控,蕴含着一丝时间法则的皮毛!

能够操控时间法则的修士,难道他是那个神秘的江家之人?

然而,更让慕澜心惊的是,面对这个人,他竟隐隐感到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这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飞舟上,姚杳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安然站在甲板,雪重也已归鞘。

她看向下方与慕澜对峙的江尘,满心疑惑。

陈书墨适时地来到她身边。

慕澜压下心中杂念,冷笑一声,语带讥讽:

“呵,没想到隐世已久的江家人,如今也开始插手这等闲事了?”

他表面故作镇定,心中却飞速盘算。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远在他之上,却伪装成金丹修士,必有图谋。

江家行踪成谜,此人独自现身于此,说不定是家族弃子,若是将他斩杀于此,吞噬其神魂精血,或许能助自己一举突破化神瓶颈!

贪念一起,杀心顿生!

慕澜不再犹豫,低喝一声,周身魔气毫无保留地爆发。

一剑出,宛若千军万马奔腾践踏!

无数道凝练如实质的漆黑剑气,裹挟着滔天的怨毒与杀意,如同决堤的冥河,浩浩荡荡,撕裂空气,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朝着江尘席卷而去!

剑气过处,空间扭曲,地面崩裂,毒瘴被瞬间驱散,风云为之变色,仿佛末日降临!

面对这足以毁灭一方山岳的恐怖攻势,江尘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他仅仅是抬起了握着玉骨折扇的右手,对着前方汹涌而来的剑气狂潮,随意地摆了摆扇子。

“没用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事实也正如他所言。

那足以绞杀元婴的剑气风暴,在靠近江尘身周三尺之地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壁垒,速度骤然减缓,变得扭曲,最终竟如同陷入泥沼般,威力大减,纷纷崩解,消散于无形。

操控时间法则之人,哪怕只是皮毛,也绝非寻常力量所能撼动。

慕澜见状,瞳孔骤缩,心中骇然,但脸上却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狰狞冷笑:“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他方才那一剑,看似倾尽全力,实则只动用了一半灵力,故意示弱!

他真正的杀招,是隐藏在这狂暴剑气之后,虽然此刻体内魔气消耗巨大,一阵虚脱感传来,但他已别无选择!

“爆!”

随着他一声厉喝,那原本已开始溃散的剑气风暴核心,猛然亮起一点极致的幽暗光芒,随即轰然炸开!

“轰隆隆——!”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恐怖的魔能瞬间释放,化作亿万道细碎却锋锐无匹的黑色剑芒,向四面八方疯狂溅射!

剑芒交织,形成一场毁灭性的风暴,肆意狂舞,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被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连远处百毒教的山门都被削去一角!

天空昏暗,鬼哭啾啾,仿佛真正的幽冥降临!

然而,处于这场毁灭风暴最中心的江尘,却依旧从容不迫。

他执扇而立,衣袂飘飘,仿佛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

那足以撕碎元婴护体的剑刃风暴,在靠近他时,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威力十不存一,根本无法触及他分毫。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口中悠然吟道:

“时御长河掌中流,偏挥螳臂试锋遒。蚍蜉岂可撼山岳,笑问君愚或我柔?”

吟罢,他身影微微一晃,竟化作无数片翠绿欲滴的竹叶,随风四散飘飞,巧妙地融入了由对方剑气卷起的狂风之中。

风暴肆虐,不知持续了多久,才渐渐平息。

天地间满目疮痍,毒虫尸体铺满地面,连那只最强的食人毒虫也被剑气绞成了碎片。

一片翠绿的竹叶,顺着微风,打着旋,轻轻飘落。

尘埃落定,一道身影缓缓从百毒教深处走出。

此人穿着普通的服饰,面容普通,眼神却深邃如古井。

他环顾四周的狼藉,无奈地摇了摇头。

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远处一块巨石旁,脖颈处有一道细微血线,胸口落着一片竹叶的慕澜身上。

这人走到慕澜面前,蹲下身,看着他那双因极度恐惧和难以置信而瞪得几乎凸出眼眶的眼睛,淡淡问道:

“让你逍遥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感觉如何?这算是,第二次了吧?”

慕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死死盯着眼前之人,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与恐惧。

然而,他刚张开嘴,整个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点燃的纸张般,迅速变得焦黑,然后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连他丹田处那个惊恐欲逃的元婴,也在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炼化,凝固成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

那人伸手捡起那枚尚有余温的婴丹,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随手抛入口中,咀嚼起来,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他皱了皱眉,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低声嘟囔了一句:

“啧……火候过了,味道真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