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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山腰处,叶家众修士正聚于石亭四周,大多手握灵石盘膝调息。

白袍儒生——叶家大长老——则悬浮在石亭上空,凝望着依山而建的琼阶天梯。那白石阶宽广得惊人,上下皆没入乳白雾霭,难窥尽头。

忽见天边灵光闪现,一道淡黄惊虹直坠石亭!光华敛处,现出形貌奇特的大头怪人,正是叶家那位“七叔”。

“三小子,我已探明,”怪人神色凝重,“沿石阶上行数十里,有座被禁制封印的牌楼,应是传说中的万修之门。”

儒生长舒一口气:“果然如此!据说当年昆吾山曾有上万修士居住,唯有过了此门,方是真正的仙家洞天。”

“但那禁制非同小可。”怪人瞥向亭中调息的众人,“我们耽搁不起。”

儒生无奈:“众人法力未复,需得护法周全。这昆吾山……终究不是善地。”

怪人叹道:“穿越封印裂缝竟如此凶险,若非皆是元婴修士,只怕早已折损人手。”

远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众人悚然惊醒,只见一名落在队尾的叶家修士被数条从石阶两侧伸出的漆黑藤蔓缠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那藤蔓上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符文,仿佛在汲取他的精血元婴。

“是噬魂妖藤!快救人!”白袍儒生脸色大变,袖中飞出一道白玉尺,化作丈许白光斩向藤蔓。

然而为时已晚。那名修士连元婴都未能遁出,就在众人眼前化作一具干尸。噬魂妖藤满足地缩回石阶缝隙,只留下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七叔勃然大怒,大头一晃,张口喷出三枚赤红火珠。火珠迎风便长,化作车轮大小的火球轰向那片石阶——

“轰隆!”

石阶炸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藤蔓网络。那些藤蔓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小心!这些妖藤已成气候!”七叔厉声警告。

突然,整条琼阶天梯开始震动。石阶两侧的云雾中,无数噬魂妖藤如潮水般涌出,遮天蔽日般向石亭卷来!

叶家修士纷纷祭出法宝,各色光华亮起,与妖藤战作一团。然而妖藤实在太多,斩断一根,立刻有十根补上,很快就有三名修士被藤蔓缠住。

“结阵!”白袍儒生当机立断,抛出一面青铜阵盘。剩余叶家修士立刻各占方位,法力灌注阵盘,一道青色光罩瞬间升起,将众人护在其中。

妖藤撞在光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光罩剧烈晃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七叔面色阴沉:“这些妖藤分明是被人豢养在此,专为阻拦登山之人!”

白袍儒生苦笑:“看来那位‘乾老’,并不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就在光罩即将破碎的千钧一发之际,天梯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

一道冰蓝剑虹如天河倒泻,所过之处,妖藤尽数冻结碎裂!

有人叫道:“是至阳上人!”

只见至阳上人御剑而来,身后跟着魏无涯与九国盟数位长老。剑光过处,寒气肆虐,噬魂妖藤成片冻结崩碎。

魏无涯袖中飞出一面青铜古镜,镜光照射之下,妖藤如遇克星,纷纷缩回石阶缝隙。

“叶道友,别来无恙?”至阳上人飘然落在石亭前,目光扫过狼狈的叶家众人,“看来诸位也收到了‘请柬’。”

白袍儒生苦笑收阵:“多谢至阳道友相助。这昆吾山比传闻中更加凶险,方才若非诸位及时赶到……”

七叔突然插话,大头晃动着打量九国盟众人:“你们怎么也来了?莫非那‘乾老’把请柬撒得满天下都是?”

魏无涯淡淡道:“九国盟镇守南疆,昆吾山异动岂能坐视。倒是叶家……不在大晋皇城纳福,跑来这荒山野岭所谓何事?”

双方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就在这时,整条琼阶天梯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云雾中传来锁链拖曳的巨响。一个恢弘的声音自山顶传来: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第二轮游戏吧。”

“登天梯者生,滞留者……死!”

声音落下的瞬间,石亭四周升起金色光幕,将所有人困在其中。更可怕的是,光幕在缓缓收缩!

半个时辰后,我们虽未遇险,却也毫无喜色。

沿途死寂无声,不见活物,连灵气充盈处都只生凡木,这般诡异景象令人心头压抑。

“韩兄可曾发觉?”白瑶怡迟疑道,“此地灵气充沛,却不见半株灵植,尽是凡草俗木……”

韩立悠然望向山巅:“越往高处灵气越盛。想必当年山中修士,皆将灵草植于更上层了。”

“比此地更盛?!”白瑶怡闻言骇然。

前方雾气突然翻涌,隐约现出一座横跨峡谷的白玉长桥。桥身布满裂痕,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但却是通往更高处的唯一路径。

韩立目光微凝:“小心,这桥有古怪。”

话音未落,桥头突然浮现两道虚影。左边是个手持书卷的白衣文士,右边则是个扛着巨斧的虬髯大汉,俱是面容模糊,气息却深不可测。

“欲过此桥,需答三问。”白衣文士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虬髯大汉巨斧顿地,震得整座桥都在颤抖:“或者,接俺三斧!”

富姓老者面色发白:“这……这是上古修士留下的考验?”

狗子悄悄往后缩了缩:“主人,我觉得答题比较靠谱……”

我打量着两道虚影,忽然笑道:“既然给了选择,那便答题罢。不知前辈要问什么?”

白衣文士展开书卷,第一问便石破天惊:

“何为道?”

我不假思索:“道可道,非常道。”

白衣文士手中书卷微颤,似是满意这个答案。他缓缓展开第二问:

“何为仙?”

我略作沉吟,想起这一路走来的感悟:“超脱生死,逍遥天地,是为仙。”

书卷再次轻颤,白衣文士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第三问:何为魔?”

这次我毫不犹豫:“执念成障,心囚为牢,便是魔。”

话音落下的刹那,白衣文士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点点星光没入书卷。那虬髯大汉却突然仰天大笑:

“答得好!但俺这关还没过呢!”

他巨斧横扫,带起凌厉罡风:“接俺一斧试试!”

我不慌不忙,横剑格挡。冰魄寒光剑与巨斧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虬髯大汉这一斧看似刚猛无匹,实则暗含变化。斧刃在接触剑身的瞬间突然一颤,化作三道虚实相间的斧影,分袭我上中下三路。

“来得好!”

我手腕轻转,剑随身走。冰魄剑芒如孔雀开屏般绽开,精准点中三道斧影。叮叮叮三声脆响,斧影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我左手指诀暗掐,一道无形剑气自地底窜出,直取大汉足底涌泉穴。这正是《无形剑诀》中的“地脉藏锋”。

虬髯大汉显然没料到这手,仓促间巨斧顿地,借力腾空。但他身形甫动,我早已算准他退路,冰魄剑突然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湛蓝长虹直刺他背心要穴!

“好小子!”大汉怒喝一声,半空中硬生生扭转身形,巨斧回扫。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我嘴角微扬。那脱手飞剑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早已埋伏在他头顶的六魂幡!

“收!”

六魂幡迎风展开,无数幽魂锁链如蛛网般罩下。虬髯大汉措手不及,顿时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使诈!”大汉挣扎怒吼。

我召回飞剑,轻笑:“前辈只说要接你一斧,可没说不能反击。”

虬髯大汉一愣,随即仰天大笑:“有意思!多少年了,总算遇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

笑声中,他的身影渐渐淡去,与白衣文士一样化作流光没入桥中。

“过关。”

随着这两个字响起,白玉长桥突然焕发出温润光泽,所有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桥对面云雾散开,露出一条通往山巅的青石小径。

韩立眼中闪过赞许:“周兄方才那招声东击西,着实精妙。”

狗子兴奋地窜上桥面:“主人太厉害了!咱们快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