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空半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丝芙半跪在他腿边,给他身上的伤口包扎换药,阿南达则是在一边帮忙递东西。
朵娅和北堂言真回房间时,伤口刚好处理完,正在做最后的包扎。
朵娅打量着阿提空的伤口,锁骨下有道缝合伤口,像利器划伤,手臂比较严重,她一眼就看出是枪伤,不过,都已经好了大半。
‘什么时候受的伤?
‘刚出国那日。’
蒙扎接着话,给阿提空递去睡袍,朵娅见状,也伸手帮忙,帮他穿好,还顺手给他系好腰带。
‘仇家还是对家?’
蒙扎这次看了眼北堂言真,才开口:‘北堂朔那个疯狗。’
众人闻言,顿时神色各异的陷入沉默,他们两家族上一代就有仇在,传言北堂朔的妈妈,死因和阿提空的爸爸有关,后来,阿提空同父异母的幼弟,死在北堂家,还涉及很多人,库里察家族也有人在北堂家出事。
乱的很,当时还是王室出面调解,让他们军阀之间不要斗狠,不然,只会便宜对立的民主党派,他们三家族,这些年才面和心不和的相容着。
朵娅最先开口打破平静道:‘是因为上次绑架宫云意的事吗?听我妈说,王室有出面调解,没谈和吗?’
蒙扎冷笑着接话:‘表面当然和,北堂朔现在都来阴的,只在外国对我们动手,好几次了,前几天没注意,让他得手一次。’
北堂言真微微尴尬,毕竟她姓北堂,她转移着矛盾道:‘为一个女人,他还真是痴情,把隆基搞去南美,还去精神病院整希特,结果,宫云意都没多看他一眼,反而跟塔纳瓦结婚了,他居然还有闲心一直针对你们,也是脑子有病!’
阿提空抬起视线,看了眼北堂言真,然后又看向蒙扎。
蒙扎有看懂他的眼神,他那天查的时候,宫云意和塔纳瓦确实还没结婚,现在北堂言真说他们结婚了,如果真实,那肯定是他查之后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们结婚了?’蒙扎问道。
丝芙主动道:‘言真姐是听我们说的,宫云意登船那天,我们很多人坐一起用餐,塔纳瓦亲口说宫云意是他妻子,已经登记结婚,还说旅游回去,会举办一场晚宴,圈内告知。’
朵娅附加的接着话:‘婚礼都给出日期了,说是任期结束后再办,还早,不过,晚宴应该快了,他们已经回去了。’
阿提空只觉得意外真多,他疑惑道:‘什么时候回去的?’
朵娅挑眉:‘你很关心他们?’
阿提空坦然道:‘是很关心,你们把北堂朔拉群里,他预料我可能来这里,说不好准备了什么阴招,我会过来,就是因为宫云意在,有她在,北堂朔说不准会有所收敛,不收敛也没事,我刚好先拿宫云意开个刀。’
蒙扎默默瞥了他一眼,冠冕堂皇,机场那次,欺负都不屑,现在又要拿人家开刀了。
朵娅其实也不太信他的话,但跟自己最粗的大腿说话,她已经习惯装,装着说他想听的。
‘但宫云意他们,已经回去了怎么办?’
阿提空面不改色的接着话:‘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如果走的晚,大概是临时决定的,北堂朔说不定不知道她走了。’
北堂言真 回想着当时的时间:‘走的挺晚,下午四五点的时候。”
“当时我和朵娅去三楼做妆造选礼服,在电梯里遇到他们,利泰说是有急事,也不知道什么急事,看着有点奇怪,宫云意被塔纳瓦抱着的,包裹的很严实,脸都看不清,也没跟我们打招呼,塔纳瓦说她病了,有点发热嗜睡。’
丝芙闻言,率先接话道:‘怪不得,我下午给她发的信息,现在都没回我。’
阿提空跟丝芙对视了眼,心里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个怀疑,塔纳瓦发现宫云意恢复记忆了,把她弄晕带回国了!?
临近晚宴时,阿提空对朵娅道:‘莫蕾这条线,稳不稳还有待验证,我跟她堂哥索布伦还有些过节,所以,我跟司顿已商定,大资金先不动,以防出事,损失太大,你今夜多看多学,司顿的身份,不方便总掺和这方面,以后要尽快独挡一面。’
朵娅挽住阿提空的胳膊:‘不是还有表哥你嘛!’
阿提空毫不留情道:‘我也不会时时在。’
朵娅还是会看脸色的,当即认真应着;“知道了。”接着,还关怀道:‘那你今晚就不要出席了,安全最重要。’
‘没事,我有准备。’阿提空说着,就开始打发人:‘你们先过去吧,我晚会去。’
宴会厅里,大提琴的优雅声乐,传至宴会的每个角落,像拉开帷幕的前奏。
开场是王储致辞,合影,晚宴打造方向是名媛慈善晚宴,合影里几乎全是美女,朵娅和莫蕾公主站c位,其他人,不管是权贵名流还是受邀的明星,挂着得体的笑容配在左右。
后面,还有一波蹭热度的人,争相合影。
主持人上台致辞,宣布进入认捐环节,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着短片,稚嫩的童声合唱,激发着捐赠意愿。
有工作人员,端着蓝瓷盘,收集着宾客写好的支票或刷卡单,主持现场一一宣读高额捐赠人名单并报以掌声,“慈善大使”和明星嘉宾也致感谢词。
受助学校的代表,医院代表,极地守护人员代表,对台下人员鞠躬。
丝芙一个环节也没参与,在角落冷冷看着,等着,直到拍卖环节开始,阿提空出现,也没等到什么乱子,她仰头喝了一杯香槟。
朵娅有让她去勾搭王储,索布伦并不好搞定,有位公爵,还有山德尔倒是好套话,但都是些没用的,她只能确定莫蕾公主不止看重这场晚宴,还想以后长期合作。
但她权利有限,甚至还想借此在王室站住脚,不稳定因素还是挺多的,她无比希望发生点什么乱子,这样,到时合作的不愉快,朵娅也无暇指责她。
阿南达端着酒杯,走向丝芙,附耳告知她阿提空的人,在停车场与人开火了,是北堂朔的人,他们交手多次,都能提前预判到对方的心思了,他堂哥阿提空,这次还回给他们一个狠的教训,这会,交火已经结束,今夜的晚宴,会圆满结束。
丝芙静静看了他几秒,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阿南达还是懂她心思的,明知故问道:‘怎么感觉你在说反话?’
丝芙没再理他,阿南达 却有点来劲,揽住她的腰肢咬耳朵:‘少去勾搭别人,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护你。’
丝芙挣脱他,留下一句“去抽根烟”就走了。
阿南达从不深刻去想,他谁也护不住,只有好出身,没有好能力,到处掣肘,别人表面会给他面子,私下不会,她倒是很想认他当自己的英雄,可惜,他狗熊也做不上。
她只能提醒,但也不能经常提醒,不是自己悟到的,不是自己下定决心的,提了也白提。
人与人之间,谁也改变不了谁,试图改变他人,尤其是按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一个人,结局大多失败,还可能会变仇人,这是真理。
拍卖师的声音,抬价的声音连绵不绝,有价值的拍品远高有水分的拍品,所以,真正的买家还是挺多的,每一个拍品敲定,都是一阵掌声。
丝芙听的烦,又走远了些,拐进下层安静的走廊,一扇舱门半掩着,走近了 ,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