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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府的喜庆还没散去,海兰察便一身劲装,满面红光地闯了进来,进门就高声笑道:“尔晴!傅恒!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傅恒刚从书房出来,见他这般模样,挑眉道:“何事这般高兴?”

“我妻子有孕了!”海兰察一拍大腿,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前几日她总说恶心,请太医一诊脉,竟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我闻言也笑了,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真心为他高兴:“真是大喜事!没想到这般有缘,往后两个孩子也能作伴。”

海兰察搓着手,语气里满是期待:“可不是嘛!我这心里头,比打了胜仗还痛快!往后我可得好好护着她们母子,府里的事都交代下去了,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傅恒看着他雀跃的模样,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往后便是为人父的人了,可得收收性子,多些稳重。”

“那是自然!”海兰察连连点头,又凑到我跟前,仔细叮嘱,“尔晴,你也多保重身子,缺什么补品、需要什么人手,尽管跟我说,我这儿有的,定给你送来!”

这消息像是给富察府的喜庆又添了一把火,老夫人得知后,当即让人备了厚礼送去海兰察府,笑着说这是“双喜临门”。府里上下都议论着这桩巧事,连空气里都透着欢快的气息。

我坐在庭院里,看着海兰察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神色柔和的傅恒,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暖意。这深宫高墙、家族博弈之外,终究还有这般纯粹的欢喜。两个孩子先后出世,一个是富察府的希望,一个是海兰察的期盼,或许,这便是生活在沉重枷锁之下,难得的温柔馈赠。

翌日,阵痛从破晓缠到日暮,汗水浸透了锦被,嗓子喊得嘶哑,直到后半夜,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划破富察府的沉寂——我拼尽全力,产下了一个男婴。

稳婆抱着襁褓递到我面前时,小家伙皱着眉头,小脸通红,手脚还在无意识地蹬踹。我虚弱地笑了,轻声道:“就叫小全吧,十全太过厚重,小全正好,平安顺遂便好。”

消息连夜传入宫中,皇上龙颜大悦,第二日便派太监传旨,亲自赐名“福隆安”。“福”承富察家荣光,“隆安”寄寓兴隆安康,连带着赏赐的金锁、玉如意流水般送入府中,满朝文武纷纷道贺,富察府的喜庆达到了顶峰。

傅恒守在床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神温柔得不像话,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孩子的小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福隆安……好名字。”这些日子,他几乎推掉了所有应酬,日日守在府中,夜里也会起来查看孩子的动静,那份初为人父的欣喜与珍视,做不得假。

老夫人抱着曾孙,笑得合不拢嘴,一遍遍念叨着“皇上恩典”“祖宗保佑”。海兰察更是急匆匆赶来,隔着襁褓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笑着打趣:“这小子,哭声真响亮,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往后可得跟我家孩子好好亲近,咱们亲上加亲!”

我靠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抚着尚且隐隐作痛的小腹,心里一片安宁。从长春宫的宫女到富察府的夫人,从针锋相对的博弈到如今的母子平安,这一路的身不由己与步步为营,终究在孩子响亮的啼哭声里,有了最圆满的归宿。

福隆安,我的小全,愿你往后真能如名字一般,福泽深厚,兴隆安康,远离深宫算计,一世顺遂无忧。

抱着福隆安温热的小身子,他闭着眼吮奶的模样乖巧又软糯,可我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隐忧,像根细刺轻轻扎着——福隆安,福康安……这两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前世那些关于“福康安身世”的流言蜚语,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我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眼神暗了暗。按原有的轨迹,福康安会是傅恒的幼子,却偏偏被世人揣测不休,说他是皇上的私生子,说富察府不过是替皇家养孩子。那些流言像潮水,能轻易淹没人的体面,哪怕是富察家这样的望族,也架不住悠悠众口。

傅恒端着补汤走进来,见我神色恍惚,轻声问道:“在想什么?脸色这般难看。”

我摇摇头,将孩子递给他,语气平淡:“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些旧事。”我没法跟他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流言,也没法解释这份没来由的担心,只能将不安压在心底。

他抱着福隆安,动作笨拙却温柔,眼底满是初为人父的珍视。

皇上和我没有接触,怎么还可能有后续福康安的剧情,如果强行被修正那也是真的没办法!

没发生的事,不应该杞人忧天,我太多虑了,如今皇后也有了身孕,皇上对富察府恩宠正盛,我不像尔晴一样强行睡皇帝,剧情应该就会被歪掉,那应该和傅恒会生一个福康安。可那丝担心却始终挥之不去,像一根无形的线,提醒着我。

我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心里默默盘算——生孩子好疼啊,还得再生一个,真心受不了!

夜色渐深,福隆安喝完奶沉沉睡去,我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心里的烦躁像团乱麻越缠越紧。傅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想看看孩子,刚靠近床边,就被我猛地推开。

“别碰他!”我的声音带着没来由的尖锐,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傅恒踉跄了一下,满脸错愕:“怎么了?”

“怎么了?”我猛地坐起身,眼底的不安尽数化作怒火,劈头盖脸地冲他发泄,“生了孩子,我要烦死了,天天日子看不到头?你看看看你秃头造型就烦,到底是秃了还是谢顶了?”

这些话此刻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连带着对未来的恐惧、对命运的不甘,都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我知道不该迁怒于他,可除了他,我无处可诉。

傅恒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模样,眼底的错愕渐渐化作心疼。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声音放得极柔:“过两天我带你出府去郊外几天。”

傅恒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抚孩子般耐心:“我知道你刚当了母亲,还没适应,心情不好。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很多事也做不好,我们一起面对。”

我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或许,将情绪发泄出来也挺好,心情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