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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治愈暴君后,被他囚禁了 > 第155章 萧璟查到了“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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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萧璟查到了“忘川”

从黑水驿残垣中寻得的那枚残缺玉牌,被萧璟以最密的渠道,送往京城。

数日后,一份绝密的回复连同玉牌拓片被送回他手中。

回复来自一位幽居皇寺、早年曾随军深入西南、精研过百越巫蛊与部族图腾的老宗亲。

拓片旁附了数行小字,笔迹苍劲:

【此纹诡谲,非中原路数。老朽细辨,其涡旋蛇形嵌套之法,酷似南疆‘雾瘴之地’古传图腾。

尤其中段断裂处的‘眼状’勾连,据故老传言,与南疆一支极擅蛊药、行踪隐秘的‘守秘族’祭祀符号有七分相近。

此族早年间或有分支与外界通商,以此为信。

若欲深究,或可沿西南商路,寻访与南疆有旧之药商、浪人,彼辈三教九流,或闻轶事。】

南疆。

这个词像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萧璟心中激起冰冷的涟漪。

沈沐的失踪,术赤残部提及的“南边来的神秘人物”,驿站与庄园那奇特药味……碎片开始向这个方向聚拢。

他当机立断,转向西南。

目标明确:寻找真正了解南疆秘事,尤其是“守秘族”或相关秘药传闻的知情人。

这比探查固定地点更难。

西南边镇鱼龙混杂,语言风俗各异,可信之人寥寥。

萧璟不得不动用更为隐秘、也更危险的地下关系网络,接触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包打听”、被逐出部落的南疆巫师后裔、乃至常年行走险路的药材贩子。

脱里第一次见到这样一面的萧璟。

王爷不再仅仅是战场上冷硬的统帅,他周旋于三教九流之间,时而威压,时而利诱,神色冷峻不变,却能精准地拿捏不同人的命脉。

脱里被严令跟紧,不许多言,只需看和听。

他努力记下那些拗口的名字、复杂的地名、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传闻,琥珀色的眼睛因紧张和专注而睁得圆圆的,像只误入陌生丛林的小兽。

过程缓慢而磨人。

线索真真假假,希望时隐时现。

脱里跟着萧璟跋涉在山林瘴疠之地,住过最简陋的野店,吃过难以下咽的粗粝食物,被蚊虫叮咬得满身红肿,夜里听着古怪的鸟兽啼叫,害怕得缩成一团。

但他没哭,只是默默忍耐,偶尔在萧璟投来一瞥时,努力挺直背脊。

他知道,哥夫可能就在这些迷雾之后。

终于,在一个潮湿闷热、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草药和腐败气息的边陲小镇,一条线索指向了镇子深处一个名声古怪的“毒医”

——据说此人是南疆某个小部族出身,年轻时因故离开,精通各种偏门毒物与古怪药方,性格孤僻,但给钱足够,或许能撬开嘴。

找到那毒医的窝点颇费周折。

那是一个藏在曲折小巷尽头、挂着破烂布帘的低矮土屋,门外晒着一些颜色诡异的干草和虫蜕,气味刺鼻。

萧璟让亲卫在外围警戒,只带了脱里,掀帘而入。

屋内昏暗,一个干瘦黝黑、眼珠浑浊的老者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后,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萧璟冷硬的脸上停了停,又扫过脱里紧张的脸,用生硬的官话嘎声道:

“看病?买药?”

萧璟没有说话,直接将那枚残缺玉牌放在老者面前污迹斑斑的木桌上。

老者浑浊的眼珠瞬间凝住,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深了几分。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想去拿,萧璟的手却先一步按在了玉牌旁。

“认得?”萧璟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老者缩回手,眼神闪烁:“不……不认得……”

“认得不认得,你心里清楚。”

萧璟另一只手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同样放在桌上,与玉牌并排,

“好好说,它是你的。不说……”他的目光扫过屋内那些诡异的瓶罐,寒意弥漫。

老者看看金币,又看看萧璟毫无温度的眼睛,喉咙动了动,显然在权衡。最终,对金钱的贪婪和对眼前人危险的直觉占了上风。

“……这纹,是‘守秘族’分支‘黑苗’旧日用的‘信子’。

”老者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很多年不用了,听说他们一族……出过事,散了。这东西,不该流出来。”

“和它一起流出来的,还有什么?”萧璟追问。

老者犹豫了一下。

萧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一下,声音不大,却让老者一颤。

“……听说,很久以前,有外人用很大代价,从他们族里换走过一样东西。”

老者语焉不详,“很秘的药方,族里根本不准外传的……叫什么忘了,反正是管记忆的邪门东西……”

“管记忆?”萧璟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是……听说能让人忘尽前尘,就像喝过忘川水,重新投胎一样……”老者声音更低了,“这都是老辈人喝多了瞎传的,当不得真……”

“换走药方的是什么人?”萧璟逼问。

“这我真不知道!”

老者连忙摆手,“只听说是个……是个南朝来的男子,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离开山里呢!

就知道是个男的,出手阔绰,心机深,连长老都糊弄过去了……别的真的不知道了!”

南朝男子。

萧璟的心沉了下去,又有一丝线索浮现的冰冷清明。

不是北戎,不是西境军阀,是南朝内部的人,很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他收起玉牌,将钱袋推过去。

“管好你的嘴。”

“是是是……”老者忙不迭地抓过钱袋,点头如捣蒜。

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土屋,重新走在潮湿的巷道里,脱里才敢小声问:

“王爷……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药……真能让人忘记一切?”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如果哥夫是被这种药害了……

萧璟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着西南浓云密布的天空,侧脸线条冷硬。

“真的假的,都要查。”

他迈步向前,“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该盯紧哪些‘很多年前’就与南疆有隐秘往来、且有能力做到这些的‘南朝男子’了。”

脱里用力点头,小跑着跟上。

虽然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他们撕开了一道口子,窥见了一丝黑暗中扭曲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