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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诸天之这地我熟 > 第8章 庙堂之高于江湖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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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长沙城表面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因王籽丰这只蝴蝶的翅膀,风向悄然转变。

张启山在收到王籽丰下午准时送达仓库的、远超那批古董价值的粮食和军火(包括首批十支崭新的mp40冲锋枪和五百枚手榴弹)后,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振奋。他麾下的力量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底气运转起来,对城内日谍势力的清剿行动变得愈发凌厉。

而王籽丰则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院里,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他的意识通过虫群网络,如同上帝般俯瞰着整座城池,监控着各方动向,同时不断地将张启山后续送来的古董转化为农场空间的养料和【超级加工厂】的生产力。

他的重心,暂时放在了与红党的联络上。

那日骡马队遇袭被“丰先生”所救的消息,显然已经通过那位李姓男子(虫群监听到他名叫李振邦,是湘赣边区一位重要的交通负责人)汇报了上去。城南土地庙的香炉,在沉寂了两天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丰”字印记。

印记刻得很浅,位置隐蔽,却逃不过一直监控此处的子虫复眼。

“鱼咬钩了。”王籽丰微微一笑,知道是时候送出第一份“礼物”了。

他没有亲自前去,甚至没有动用子虫直接运送物资,那样太过惊世骇俗。他选择了一个更符合这个时代背景,也更能体现“丰先生”神秘色彩的方式。

当晚,月黑风高。

李振邦按照指示,独自一人来到土地庙附近潜伏观察。他心中充满警惕与期待,那位神秘的“丰先生”真的会出现吗?他会以何种方式联络?

然而,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庙宇周围除了风声虫鸣,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出现,准备撤离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咕咕”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声音来自庙宇残破的屋顶。他抬头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只体型硕大、毛色灰暗的猫头鹰,正歪着头看着他,那双在黑夜中泛着幽光的眼睛,似乎通人性般,与他静静对视了片刻。

然后,那猫头鹰振翅飞起,悄无声息地滑翔到庙前那棵老槐树下,用爪子轻轻刨了刨树根处的浮土,随即再次起飞,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李振邦心中一动,快步走到老槐树下,小心翼翼地挖开那片浮土。里面没有信件,只有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小的小铁盒。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确认无人后,迅速将铁盒取出藏入怀中,离开了土地庙。

回到安全屋,李振邦在灯下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情报或指示,只有三样东西:一小卷微缩胶卷,一张绘制极其精细的长沙城及周边日军据点、兵力部署草图,以及——一片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散发着淡淡金属光泽的黑色甲片。

胶卷经过冲洗后,里面是数十张清晰无比的日军机密文件照片,包括一份针对长沙的渗透计划和部分密码本片段!那张草图更是将日军的明暗哨卡、巡逻路线标注得一清二楚!

李振邦拿着这些东西,双手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些情报的价值,无可估量!足以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斗争中避开无数陷阱,甚至给予敌人重创!

而那片黑色甲片,他研究了半天,不明所以,只觉得材质非凡,入手温润,不似凡铁。他谨慎地将甲片单独收藏好,决定连同情报一起送回根据地,交由上级研判。

“丰先生……你究竟是谁?”李振邦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疑惑。能如此轻易获取这等核心机密,其能量简直可怕。但无论如何,对方目前展现出的,是实实在在的善意和强大的援助。

他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最可靠的渠道,将这批情报以最高优先级送回边区。

……

王籽丰通过附着在李振邦衣角的子虫,“看”到了他所有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份情报和草图,自然是虫群网络这些天监控日军据点的成果,由【智械核心】辅助整理分析后,再通过空间里的简易设备制作成胶卷和图纸。至于那片黑色甲片,则是一只子虫褪下的、蕴含微弱空间波动的甲壳,算是一个信物,也为后续可能出现的、需要“丰先生”身份直接介入的场合埋下伏笔。

处理完红党这条线,王籽丰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件让他颇为在意的事情——裘德考的文物走私。

虫群的监控显示,那批藏在砖窑地窖的青铜器依旧没有动静,裘德考似乎非常沉得住气。但另一条线上的发现,却让王籽丰眼神冷了下来。

几只潜伏在湘江码头、监控往来船只的子虫,传回了重要的影像信息:一艘挂着美国旗的货轮“加利福尼亚号”即将在三日后靠港。而裘德考洋行的几名核心人员,近日频繁与码头官员接触,似乎在为这批“特殊货物”的出关打点。

“想从水路运走?”王籽丰冷哼一声,“问过我这‘地头蛇’了吗?”

他原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但对方既然选择了最快的水路,显然是急于将这批烫手山货脱手。不能再等了。

这一次,他决定动用“影行者”这个马甲。

不同于“丰先生”的含蓄与间接,“影行者”需要的是凌厉、诡秘,以及足够的威慑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当然,王籽丰没打算杀人,但他需要给裘德考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就在“加利福尼亚号”即将靠港的前一夜,裘德考位于城内的私人寓所内。

留着山羊胡,戴着金丝眼镜的裘德考正对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仔细擦拭着一件刚刚收来的明代珐琅彩瓶,脸上带着贪婪而满足的笑容。窗外是寂静的夜,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

忽然,他感觉脖颈后吹来一阵阴风,桌上的灯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几乎熄灭。

裘德考猛地一惊,豁然回头!

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中的人影!那人影仿佛是从墙壁的阴影里直接渗透出来的一般,悄无声息,面容隐藏在兜帽的深暗中,只有一双冰冷、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正是王籽丰伪装的“影行者”!

“谁?!”裘德考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珍贵的珐琅彩瓶差点脱手。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影行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裘德考身旁的书桌。

裘德考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他那张昂贵的红木书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造型奇特的飞镖,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款式都不同,通体玄黑,镖身上似乎还铭刻着细密的、看不懂的纹路。而飞镖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在飞镖旁边,还放着几片……破碎的青铜残片!那纹路和锈色,赫然与他藏在砖窑地窖里那批青铜器中的一件完全相同!

他藏得如此隐秘的东西,竟然被对方轻易找到,并带了一片回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随时可以毁掉他那批价值连城的货物!

“影行者”依旧沉默,只是那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张纸条。

裘德考颤抖着手,拿起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用鲜血般颜料书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意:

“国之重器,非尔等可觊觎。三日之内,物归原主。违者,犹如此案。”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由阴影线条勾勒出的诡异符号。

裘德考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

他猛地转头,只见他身旁那张坚硬的红木茶几的一角,竟齐刷刷地断裂开来,掉在地上,断口平滑如镜,仿佛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切断!而“影行者”的身影,在他转头的瞬间,已然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房间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若不是脖颈后的寒意未消,桌上的飞镖、纸条、青铜碎片以及那断掉的茶几一角实实在在的存在,裘德考几乎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他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从容与贪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密室,能找到他隐藏的文物,能留下警告而不伤他性命,更能轻易切断坚木……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和理解范围。

“影行者……物归原主……”他喃喃着这几个字,看着那枚造型诡异的飞镖和那片青铜碎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存在。那批青铜器,不仅带不走,恐怕还得想办法“吐”出来,否则,下次断掉的,恐怕就不是茶几,而是他的脖子了!

……

王籽丰回到小院,褪去伪装,心情舒畅地给自己泡了杯空间出产的、清香提神的野茶。

“影行者”的初次亮相,效果拔群。相信经此一吓,裘德考那边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那批文物也算是暂时保住了。至于“物归原主”,他心中已有计较,未必是还给原发掘地,而是……纳入他自己的收藏,或者,交给更懂得珍惜它们的人。

他抿了口茶,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张大佛爷府邸的方向,又看了看城东“陈记山货”的方位,最后掠过裘德考寓所所在的区域。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洋人之觊觎……这长沙城的棋盘上,重要的棋子都已落位。

而他,手握虫群,身负外挂,既是棋手,也是那只随时可以掀翻棋盘的、不受规则束缚的手。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藏在暗处的小八嘎们,头疼了。”王籽丰哼起了一段轻快的旋律,玄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知道,张启山在获得了他的物资支持后,绝不会满足于被动的防御。一场针对日谍势力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很乐意在这风暴中,再添上几把火,或者,暗中清除掉一些碍事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