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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崩坏:破晓的征程 > 第65章 阿波尼亚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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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的目光,死死黏在地上那早已没了气息的孩子身上。孩子小小的身子躺着,曾经或许洋溢着活力的脸庞,此刻只剩毫无生气的苍白。千劫的身体,比刚才还要僵硬,那攥紧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程度更深,仿佛要把空气都捏得粉碎。

阿波尼亚顺着千劫的视线望去,瞧见那失去气息的孩子时,她平静的眼眸里,瞬间被浓郁的悲伤填满。她轻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再睁开时,那悲伤像化不开的墨,在眼底晕开。她缓缓走到孩子身旁,蹲下身,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冰冷的身体,却在即将碰到时,又悄然收回,好似怕惊扰了孩子的安眠。

“千劫……”阿波尼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生命……竟如此脆弱。”

千劫没回应,只是仍旧死盯着孩子。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那些被仇恨和痛苦层层包裹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同样在崩坏里逝去的身影,想起了他们最后的模样,和眼前这个孩子,是多么相似。

爱莉希雅也走了过来,脸上那轻快的笑容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伤。她看看千劫,又看看地上的孩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重的死寂。

周围的孩子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原本带着担忧的小声啜泣,渐渐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小不点扑到千劫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哭喊着:“千劫哥哥……小远他……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千劫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声“烦死了”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看着小不点满是泪水的脸,看着阿波尼亚眼中化不开的悲伤,看着爱莉希雅哀伤的神情,还有地上那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孩子……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痛苦。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干涩而破碎的声响。

阿波尼亚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悲伤的众人,最终落在千劫身上。她的眼神里,悲伤依旧在,可更多了一份坚定。“千劫,”她的声音带着刚平复些许的沙哑,“生命如此脆弱,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该去守护。我决定了,我要加入逐火之蛾,尽我所能,去保护更多的人,不让这样的悲剧再频繁上演。”

千劫依旧沉默着,只是那死死盯着地面孩子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动摇。

爱莉希雅看着千劫那动摇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阿波尼亚身边,语气带着心疼:“阿波尼亚,逐火之蛾的路,充满了危险和牺牲,你真的想好了吗?”

阿波尼亚转过头,目光沉静而执着:“爱莉希雅,正因为危险,正因为有牺牲,才更需要有人去做。如果连我们都退缩了,又有谁能去守护这些无辜的生命呢?”她的声音不高,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梦和樱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孩子,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林梦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状况,然后站起身,语气沉重地对阿波尼亚说:“阿波尼亚,崩坏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了,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们得尽快带孩子们离开。”

樱则走到千劫面前,她的眼神清冷,却带着一丝关切:“千劫,过去的仇恨或许难以磨灭,但你不能一直被它困住。看看这些孩子,看看阿波尼亚,守护,也是一种力量。”

千劫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他看着地上的孩子,看着阿波尼亚坚定的神情,看着爱莉希雅、林梦和樱担忧的目光,还有周围孩子们恐惧又无助的眼神。那些被仇恨和痛苦紧紧包裹的心绪,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

“守护……”千劫低声呢喃着,这个词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因为崩坏而失去的伙伴,想起了他们临终前的不甘和对生的渴望。或许,阿波尼亚说的是对的,守护,才是对抗仇恨最好的方式。

他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节的白色渐渐褪去。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不再只有冰冷和仇恨,而是多了一丝迷茫,却也多了一丝……微弱的光芒。“我……”千劫张了张嘴,声音依旧干涩,但却清晰了许多,“少、少废话!要走就走,别、别在这碍眼!” 话虽冲,可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那股子要把人撕碎的疯狂劲,淡了不少。

阿波尼亚眼中刚燃起的些许希冀,瞬间黯淡了几分。她望着千劫,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千劫,我明白你心中的挣扎。但逐火之蛾是能让你找到方向,去守护的地方。”

千劫别过脸,不再看阿波尼亚,声音带着残存的冷硬,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废、废话真多。”他的过往如同一道深沟,横亘在他与“守护”之间,让他不敢,也不愿轻易迈步。

爱莉希雅走上前,用轻快却真诚的语气说:“千劫,没人要你立刻就拥抱守护呀。逐火之蛾是个大家庭,大家可以一起走,慢慢找嘛。”

千劫沉默着,脚下的泥土被他无意识地碾动。他想起地上孩子苍白的脸,想起阿波尼亚眼中的坚定,心中那道仇恨的壁垒,确实出现了裂缝,可要彻底跨越,他仍需时间。“闭、闭嘴。”千劫最终吐出这几个字,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不算拒绝的回应,也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余地。

林梦看着眼前这复杂的场景,千劫的挣扎、阿波尼亚的坚持、爱莉希雅的劝慰,都被她看在眼里。她深知,千劫内心的仇恨壁垒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打破,而阿波尼亚选择加入逐火之蛾,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待稍作安顿,林梦找了个机会,通过通讯设备,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孩子的不幸离世、阿波尼亚决定加入逐火之蛾以及千劫虽有动摇却仍在犹豫的状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梅博士。她的语气平静,却也带着对事态发展的担忧,等待着梅博士那边的回应与指示。

通讯器里传来梅博士冷静的声音:“我知道了,小梦你们先回来吧,让阿波尼亚留下。”

林梦握着通讯器的手紧了紧,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我知道,梅姐。”她转头看向阿波尼亚,眼神里满是担忧,“阿波尼亚,梅博士让我们先回去,你……”

阿波尼亚平静地看了林梦一眼,又望向千劫,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放心吧,林梦,我没事。”她顿了顿,补充道,“有些事,我想和千劫再聊聊。”

爱莉希雅也凑过来,眨了眨眼,对林梦说:“好啦小梦,阿波尼亚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给她和千劫留点空间。”

林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招呼着樱,准备离开。临走前,她又看了千劫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千劫依旧别着脸,沉默不语,只是在林梦等人转身的瞬间,他的肩膀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等林梦和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片小小的区域里,只剩下阿波尼亚和千劫。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阿波尼亚走到千劫面前,轻声说:“千劫,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挣扎,但没关系,慢慢来。”

千劫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阿波尼亚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沉默,仿佛要用这份沉默,一点点融化千劫心中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