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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雪犹豫的看向祖父:“要试药吗?”

崔文锦面无表情:“宋公子是听不懂吗?这药沐公子喝了没事,试药却会死。”

“你若不信,我们走就是了。”

他伸手就要去拿包裹,宋惜辰制止:“小兄弟消消火气,我这孙儿也是担忧表哥,并非是怀疑神医。”

他摆手:“喂你表哥吃了吧,若没有效果,想来神医还有其他的法子,不会让你表哥就这么躺着的。”

他话说的好听,语气里却带着威胁:“反正清儿出了事,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大家的。”

荣明琅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无碍,沐公子去了,在下也不会独活。”

宋冬雪将玉瓶里的药喂沐清喝下,他小心的托着表哥的下巴,让药汁能顺利咽下去。

“宋公子倒是很在意沐公子。”

荣明琅看向二人,眸光微动。

宋冬雪垂着眸子,没有否认:“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表哥是我的至亲亦是我的挚友。”

“原来如此。”荣明琅感慨:“我也有一个表亲,也是我此生挚爱。”

她笑的温柔:“若有人伤害他,我亦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将那人斩杀。”

宋冬雪像是寻到了知音,他斜睨了荣明琅一眼:“神医还是心软,要有人伤害表哥,我会让那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会把他在意的人,一个一个在他眼前折磨而死。”

荣明琅拱手:“受教了,宋公子。”

“在下会好好学习的。”

“咳——咳咳……”

沐清接连咳嗽,他的头被宋冬雪稳稳的托着,苍白的脸上有些病态的红晕。

“表哥,你醒了?”

宋冬雪惊喜的抱着他,低头去看他的眼睛。

沐清的眼皮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

荣明琅站在他的对面,漂亮的脸颊上有一双引人注意的眼睛。

她的眸子分明应该多情,现下却像一汪死水平静无波。

沐清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是你……救了我……”

宋冬雪也看向荣明琅,明琅羞赧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挂怀。”

崔文锦见她笑的像一只小狐狸,突然有些吃味。

“沐公子既然醒了,我们就可以走了。”他伸手去拉明琅。

“怎么就要走了?”沐清出声阻拦:“我……咳咳,我还没痊愈。”

他说话间,眉头皱在一起,好似在忍耐痛苦。

“姑娘,不能等我痊愈再走吗?”

宋冬雪见表哥自醒来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眼神,心里也很不舒服:“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看向荣明琅:“神医自然不会走的,她可是答应了祖父,你若去了,她也不独活的。”

“怎么可能会丢下你走?”

他的话落在沐清耳里,竟然有些发烫。

沐清眸光微动,他惊喜的看着明琅:“……姑娘,当真这么说了?”

他垂眸:“沐清垂死,多亏姑娘出手相救,姑娘的大恩我会铭记于心。”

荣明琅表情不变:“学医者,悬壶济世,是我的本份,公子不用客气。”

“今日舟车劳顿,你既然醒了,我也去休息一会儿,有事的话,再去差人叫我。”

她背着包袱,站在崔文锦的身边:“这是我的随身护卫,还请给我们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好让他能随时保护在下。”

宋惜辰点点头:“也好,军中是有连着的帐篷的,两位请随我来吧。”

荣明琅颔首代替行礼,拉着崔文锦的手腕就跟着宋惜辰出了大帐。

他们的住处就在沐清的不远处,毕竟要随时看顾病人。

安排好两人,宋惜辰多说了一句:“姑娘早些休息,晚上咱们这儿没有得力的大夫,还得辛苦姑娘一遭。”

“无碍,他的毒只是刚刚缓解,晚上确实离不开大夫,”明琅很是善解人意:“麻烦将军问一问公子是在哪里中的毒,好派人去找找剩下的死灰草才是。”

宋惜辰叹了口气:“真找到那块地方又有什么用呢?在一片林子里去找半株药草,不亚于大海捞针。”

“既如此,将军就要差人去找剩下的几味药材了,”明琅语气平静:“我的药只能压制公子的毒,还请将军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要耽误了公子诊治。”

“好,”宋惜辰答应,随后嘱咐道:“姑娘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就是。”

他转身离开,明琅也进了自己的帐子,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崔文锦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叫她,就沉默着坐在床边守着。

明琅趴在被子里:“也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

“他伤口痛不痛……”

“痛,”崔文锦盘腿坐在旁边回答了她的碎碎念。

明琅听到声音,猛然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崔文锦:……

“我一直都在。”

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敢直视明琅的眼睛:“肯定会痛的,你这么心疼他?”

“他是我表哥,我心疼他很正常啊。”

明琅学他盘腿:“表哥的好,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

崔文锦挑眉:“你说的表亲,就是他吗?”

“关你什么事?”明琅伸手掀起被子把自己藏进被窝:“才不要告诉你。”

少女的羞涩胜过千言万语。

崔文锦内心苦涩,他痴痴的看向床上被褥里拱起来的一小坨,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也什么都说清楚了。

不等他感到难过,被子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明琅无意识的从被窝里拱出来,白皙的脸蛋在床铺上压出一个可爱的半圆,嘴巴被挤压的变形,肉嘟嘟的撅在一边。

崔文锦替她理了理头发,就起身往帐外走去。

宋冬雪负手站在外面,看着远处萧瑟的山岭。

听见他的脚步声,才戏谑的回过头调笑:“不过是贴身的长随,也能觊觎你的主人吗?”

宋冬雪围着崔文锦走了两步:“要不然这样,你跟了本将军,本将军赏你个官做做,再把里面的丫头赐给你如何?”

崔文锦皱眉:“我跟了你,你怎么把她赐给我?”

“这有什么难的?”宋冬雪摸着下巴:“你不在她身边,一个女孩儿家出门在外,被劫被掳不都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