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壹皱起眉头，思索着说：“这止痛贴，难道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季潮回忆着，“之前好像没见他用过这种止痛贴。”
西蒙突然开口：“会不会是敌人留下的线索？他们故意让沈砚凌攥着这个，误导我们。”
叶湛摇头，“也有可能是沈砚凌自己留下的暗示。他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死死攥着，肯定有重要意义。”
这时，一直昏迷的沈砚凌发出微弱的声音：“火箭……基地……”声音模糊不清，但众人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难道这个小火箭图案，指向某个基地？”白芷柔推测道。季潮眼神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先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快艇在地下河中飞驰，朝着未知的危险与真相驶去。
白芷柔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还有更糟的。下一张照片里，沈砚凌的眼镜碎了一半，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深色痕迹。背景中若隐若现的，是叶拾壹再熟悉不过的电磁脉冲装置原型机。
军方在追查的失窃案......白芷柔压低声音，你改良的核心技术，现在黑市叫价到——
玻璃突然炸裂。叶拾壹条件反射地扑倒好友，无数晶亮的碎片从她们头顶呼啸而过。远处传来电磁武器特有的嗡鸣，街角的监控摄像头一个接一个爆出火花。
烟尘中，戴着战术目镜的武装人员正在逼近。叶拾壹摸向腰间，却想起自己把电磁手枪留在了实验室。就在这时，她后颈的皮肤突然刺痛——有人正在用激光瞄准镜锁定她。
趴下！熟悉的声线在耳畔炸响。叶拾壹被一股大力拽向后方，沈砚凌带着硝烟味的风衣将她整个裹住。他左手持着的改装电磁枪正发出过载的蓝光，右手却温柔地擦过她脸颊上的血迹。
这次记得加糖了？他轻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缱绻如常，仿佛身后激烈的交火只是全息投影。叶拾壹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血腥味的沉木香，突然发现他无名指的指环内侧，多了一行微雕小字：
「核心密码：拾壹的生日」
电磁炮核心的蓝光在咖啡馆地板上投下诡谲的波纹，像极了那个未完成的实验最后爆发的数据流。叶拾壹终于明白，原来她改良的不是武器——而是某人精心设计的，足以颠覆整个黑市科技网络的密钥。
他的指环贴着她的皮肤，冰凉却坚定。
叶拾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经冷静下来。
“白芷柔。”她头也不回地说，“出去。”
“什么？不行！你们不能——”
“出去！”叶拾壹厉声道，“如果我们失败了，至少得有人告诉世界真相。”
白芷柔红了眼眶，最终咬牙转身，冲向出口。
实验室里，只剩下叶拾壹和沈砚凌，以及那台咆哮的机器。
“最后一次机会。”叶拾壹低声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沈砚凌看着她，忽然笑了：“有。”
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我爱你。”
叶拾壹愣住，随即也笑了。
“真俗。”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按下控制键。
瞬间，蓝光炸裂，吞噬了一切。
世界在刺目的蓝光中湮灭。
叶拾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又重组，无数数据流在血管里奔涌，仿佛宇宙在她指尖坍缩又重生。
——然后，黑暗降临。
她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窗外传来鸟鸣。
“醒了？”
沈砚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叶拾壹猛地转头，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坐在床边，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手里甚至还端着一杯咖啡。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别急。”他扶她坐起来，将吸管递到她唇边，“你昏迷了三天。”
温水润过喉咙，叶拾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没死？”
“差一点。”沈砚凌轻笑，“但你的设计比想象中更完美——核心过载时触发了保护协议，我们只是被震晕了。”
季潮一把扯下定位器砸向舱外，反手将西蒙推进装备箱后方的射击位：给你三十秒！
实验室中央，十二个身穿白色拘束服的人影背对着门口，站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他们的头颅低垂，后颈处隐约可见生物芯片的冷光。
而当季潮的靴底踩到一根断裂的电线时——
十二个人，同时转过了头。
自主神经功能紊乱指数超标，交感神经兴奋度过高。他低声自语，手指在虚空中轻点，调出更多数据，血清电解质紊乱，皮质醇水平异常...
季潮忍不住凑近：这是什么高科技设备？普通医院都没见过。
实验室原型机。沈砚凌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轻触叶拾壹的额头测量体温，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叶湛突然从季潮怀里挣脱，跑到病床边：沈叔叔，妈咪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他踮起脚，小手扒着床沿，声音里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沈砚凌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他蹲下身，平视着叶湛：湛宝很勇敢，及时联系了叔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星星形状的糖果，这是奖励。
凌语堂和白芷柔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目光——这个看似严肃的教授，对待叶湛的态度竟如此温柔熟稔。
现在，沈砚凌站起身，语气恢复专业，我需要立即给她注射神经调节剂。他从随行医护人员手中接过一个银色金属箱，指纹解锁后取出一支淡蓝色药剂。
等等！白芷柔再次阻拦，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普通医院没有？
沈砚凌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坚定：GAbA受体调节剂，专门针对她的特殊体质研发。他看向叶拾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拾壹，还记得我们的安全词吗？
叶拾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微弱地说：...极光。
沈砚凌点点头，熟练地将药剂注入输液管：剂量0.3毫升，缓慢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