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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婵被山月问得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按着失忆前的习惯,唤了她阿月。

但话已出口,卫婵也没打算瞒着她,便重复了一遍:“阿月。”

“……”

尽管脸上满是血污,可卫婵还是看出了她的震惊:“你……你恢复记忆了……是么?”

卫婵承认:“嗯。”

几乎在她落下这个字尾音的同时,山月本来虚弱不堪的神色骤地一滞,而后不可置信地对上卫婵的视线,又问一遍:“你的记忆恢复了?”

“是。”

“……”

她微张着唇,愣愣看了卫婵好久,才忙不迭地又问她:“那以前的事,你也全想起来了吗?”

“嗯。”

“那,那锦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我只听盟主提过一次,可我问她,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卫婵看了眼紧闭的暗室门,摇了摇头:“是能救下整个大晟的东西。”

“……这样。”

知道卫婵在担心什么,山月也没再问。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喉间翻涌的血腥味,无奈道:“早在你进京前,我就察觉这个任务不对。可你失忆了,我和你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章轻衣给了盟主十万两黄金,才让盟主接下刺杀天子的任务,并承诺一定让你亲自去……”

身上伤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实在难受,停下来缓了缓,才继续道:“他费这样大的力气将你骗进他的圈套,所求之物必然不一般。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和他对峙……总该想个办法出来,尽快脱身。”

“我知道,”卫婵答应下来,“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下回章轻衣来,你只管装作承受不了就是,他暂且不会杀掉你们。”

“可我装承受不了,他必然会给阿璇和阿岳上刑,他二人哪里有我能抗?我担心……”

“章轻衣也知道他们脆弱,”卫婵打断她的话,“放心,杀了你们,章轻衣就彻底拿我没办法了,他不会自断后路。”

“……好。”

见山月答应下来,卫婵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你若难受,便再休憩会。”

“我没事,”山月笑,脸上的血污被汗浸湿,一滴滴顺着下颌线往下流,“你忘了么,以前在花辞树,你我什么苦头没吃过……区区一点伤,有何要紧?”

许久没有说起从前,如今忽地说到,竟有种隔世经年的错觉。

卫婵沉湎于过往的回忆许久,才点点头:“嗯,那便当我累了。别再说了,睡会吧阿月。”

这回,她答应了下来:“……好。”

二人一起沉默,室内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久久不息。

……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时,章轻衣正站在卫婵面前,一双幽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卫婵的脸看。

视线相交,卫婵勾唇,哑着嗓子开口:“阁下这般看我,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么?”

“……是。”

对方几乎能看清皮下骨骼的脸在烛光映衬下明暗交错,有些诡异。听卫婵这么问,他微微颔首,承认下来:“在下自花辞树那场入门比武后,便倾慕阿婵,对阿婵念念不忘,已有数年。”

“是么?”卫婵看着他,唇边笑意不减,“倾慕我,还下手这么狠……阁下的心真是硬。”

章轻衣闻言也笑,眼睛幽幽发亮:“在下的心再硬,也比不得阿婵的骨头硬。”

“彼此彼此。”

“看来,阿婵是打算抗拒到底了?”

卫婵依旧笑着看他:“我不是说过了吗?若你对我客气些,我还会考虑大发慈悲,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可你这般将事情做绝,便再不要指望我会妥协了。”

“啧……那真是可惜。”

章轻衣意味不明地来了这么一句,而后示意手下:“去,换个人……这个先绑起来候着。”

“……”

刑架上的山月没有吭声,任凭自己被放下来,绑起手脚丢到了屋子角落。

暗室门打开,再次被推进来的,是高岳。

他从进门开始,目光便一直落在卫婵身上,直至被绑上刑架,都没有挪开。

从前,卫婵一直以为,高璇和高岳姐弟二人也是自己之前的故交,才会这样巧合,随自己一起进京。

可如今记忆恢复她才发现,这两个人,她以前从未见过。

若说山月被卫婵牵连,还有几分缘由,那高家姐弟二人被卫婵牵连,就真的属于无妄之灾了。

卫婵心下有些愧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做出并不在意的模样,好让章轻衣认为他们对威胁卫婵没有作用,从而尽快放过二人。

只是,章轻衣的心思也很缜密,他似是看出了卫婵的打算,根本不在意她如何反应,只一味要求手下加刑。

眼看好好的一个人,没一会便奄奄一息挂在刑架上,弓着背大口喘息,卫婵心中烦闷,缓缓闭上眼,只觉疲惫至极。

此时,已经很久很久没说过话的陆青升出现了。

他的语气也很虚弱,应是因为前几日的酷刑加身。

连卫婵都几乎坚持不下来的痛苦,想来他会更难受。

磕磕绊绊地,他向卫婵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他们。”

卫婵有气无力:“你说。”

“你去告诉章轻衣,除去锦盒外,你还知道他的另一个秘密。”

“……”

闻言,卫婵愣了一下,打起了精神来:“什么秘密?你说。”

“你说,你知道他找人假冒天子,真正的天子,已被他囚禁四月有余了。”

“……什么?”这些话实在来得蹊跷又突然,卫婵诧异,“这么隐秘的事,你如何得知?”

“信我,”陆青升并没有回答卫婵的问题,只淡淡道,“我可以保证,我所说之事,绝对是真的。”

“……”

横竖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卫婵也不怕事情变得更糟了。

更何况,陆青升和自己共感,他一定也不好受,断不会再害卫婵。

于是,卫婵顺着他的意思,向章轻衣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好。”

以为卫婵实在忍受不下去,打算向自己妥协,章轻衣微微一扬下颌,答应了:“住手。”

行刑的人放下刑具,纷纷退开了。

他看着那些人离开,才转向卫婵:“说吧。”

卫婵深吸一口气,按照陆青升教她的话,认真道:“……除去锦盒一事,我还知道你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