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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军阵的秦军向前推进的同时,数以百计的投石车也在向前推进。

两个军阵在距离城墙约两百步的距离上停下来,随即投石车被排列在军阵之前。此刻,城头上的刘备军大部分已经躲到墙根下去了;刘备与魏延呆在内城墙梯边,紧紧皱着眉头。

就在刘备军将士惶惶等待的时候,如流星般的石块雨终于出现了。整个大地登时剧烈地颤抖起来;四周全是惊心动魄的巨响;一座靠近城墙的民房被数块巨石同时击中,登时哗啦一声塌掉一半,那景象真是触目惊心。

陈楚看着巨石雨在城墙上下肆虐,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微笑。扭头对吕布道:“命令攻城部队推进!”“是!”吕布抱拳应诺,当即名传令旗手打出信号。

片刻后,两个军阵的秦军又继续向城墙缓缓推进。与此同时,投石车仍在不停地轰击城墙。

负责观望的刘备军哨兵立刻朝城墙下奔去。刚奔到墙梯边,一块巨石呼啸而至,走在后面的那个哨兵条件反射似的抱住脑袋猛地往地上一趴,几乎就在此同时,那巨石贴着他的背脊飞过,撞在他的同伴上,登时只见血肉横飞,真是惨不忍睹。

哨兵趴在地上愣了一愣,随即面色唰的一白,连滚带爬地爬下城墙梯。

“主,主公!”哨兵异常狼狈地来到刘备面前禀报道。

刘备看见哨兵这样一副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此惊慌成何体统?”哨兵唯唯诺诺不敢做声。

刘备气消了一点,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哨兵这才响起正事,连忙禀报道:“启禀主公,秦军开始攻城了!”

刘备闻言,眉头一皱,对魏延道:“立刻命令前营准备上城墙!”魏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下去传令去了。

接到命令的前营将士都不禁面色煞白,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

好半晌过后,持续了两刻钟的石块雨终于停歇下来。魏延拔出宝剑,喝道:“跟我上城墙!”语落,提着宝剑当先朝城头上奔去。众将士见状,只稍一犹豫,便也跟了上去。

当魏延率领前营将士来到城头上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耸立如林的飞楼已经近在咫尺了,有不少云梯已经搭上城墙,冲城车轰然直奔城门。

“快!弓弩手放箭,刀手、准备肉搏!”魏延扯着嗓子吼道。

弓弩手匆忙上前,弯弓搭箭,随即箭矢就如同纷乱的雨滴般从城头上飞下。然而刘备军弓弩手的反击却似乎没有对秦军造成任何影响,秦军仍在按部就班的推动飞楼搭建云梯。

一部分秦军顶着刘备军的箭雨开始攻城,与此同时,冲城车车开始冲撞城门。

魏延立刻命令士兵从城门上的墙洞中倒下滚油,随即掷下火把,登时正在冲撞城门的撞城车便被烈焰包围了。秦军士兵继续冲撞了几下,随即从撞城车的木盖下奔出,拖拽着拴在撞城车后方横木上的一根铁链,奋力将冲城车拖拽了出来。紧接着,另一辆冲城车冲到城门洞中继续冲撞城门。与此同时,有一名秦军士兵已经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头,他舞刀斩杀了两名上前拦截的刘备军士兵,随即十几支长枪从不同的方向疾刺而来,他奋力架开数支长枪,而其余的长枪则穿透了他的身体,刘备军士兵大吼一声奋力一挑,这名秦军士兵被挑下了城墙。

然而,秦军将士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城头上混战开来。魏延亲自率领麾下反击,硬是将一处登上城头的十几名秦军士兵接连斩杀,随即魏延跳上墙垛,大吼一声,挥刀将面前的云梯斩塌。

陈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点头道:“魏延虽然身为敌将,不过不得不承认其是难得的一员勇将!”一旁的吕布听到这话,登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傲然道:“布取其首级如同探囊取物!”陈楚笑了笑,不置可否。

吕布见状,以为陈楚不信,登时急了,抱拳请战道:“陛下,布请出战!”陈楚淡然道:“奉先稍安勿躁!大将怎可亲自攀梯夺城!”“陛下!……”吕布还不罢休。陈楚双眼一瞪,沉声道:“奉先,你难道想抗命吗?”吕布心头一凛,抱拳道:“布不敢!”随即退到一旁,一副很郁闷的模样。

这时,诸葛亮来到吕布身旁,轻声道:“将军应该体谅陛下的苦心!陛下是不愿意将军亲身犯险!”

吕布不禁升起一丝感激之情,点了点头。

魏延虽然表现的相当悍勇,但是刘备军的其他将士就显得差强人意了。魏延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堵住蜂拥而上悍不畏死的秦军;不过城墙上的整体态势还是有利于刘备军一方的,但是魏延心里清楚,随着秦军登上城头的军队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必然会渐渐向秦军一方倾斜;登上城头的秦军拼命阻挡刘备军的反击以巩固桥头阵地,同时后续的秦军将士正源源不断地通过云梯、飞楼涌上城墙;而刘备军将士则在魏延的督促下拼命反击;双方将士的尸体不断层叠在城墙上,不时有双方将士从城墙上栽落下去;吼声震天。

就在双方酣战之时,有斥候兵急奔到魏延面前,急声禀报道:“将军,秦军在东西两面也发起攻击了!”魏延眉头一皱,问道:“主公呢?”斥候兵回禀道:“主公已经亲率卫队上了较紧迫的东城门!”魏延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是!”斥候兵应诺一声,疾步离开了。

魏延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涌动的人潮,不禁心情沉重。

在第二军团主力从北面进行强攻之时,第五军团的两个万人队则在东、西两面策应攻击。虽然武陵城的城防异常坚固,但是在秦军的强攻下却摇摇欲坠。震天的吼叫声夹杂着嘶喊声、兵器的碰撞声盘旋在武陵城上空。血浆不停地在城墙上扬起,汇聚成细流的血水沿着砖缝向淌。城中的百姓听着耳边骇人的声音,心中惊恐不已。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秦军的金钟声响了,正在攻城的军队有条不委地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苦战了一整天的刘备军将士全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许多人甚至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魏延神色凝重地看着正有条不委收兵的秦军,感到非常疲倦。这时,魏延的一名副将来到魏延身旁抱拳道:“将军!”魏延看了他一眼,问道:“我军伤亡情况如何?”副将面色难看地回禀道:“我军伤亡超过一万人!”魏延虽然对己方的伤亡有所预料,但仍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么多!?”副将神情沮丧地接续道:“几乎各部伤亡都超过半数,士兵们的士气非常低落!”魏延紧皱起眉头。

副将犹豫了一下,对魏延道:“将军,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魏延点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副将抱拳道:“将军,就目前情形来看,我军根本就无法撑过明天,到时,我军将士必将同这武陵城玉石俱焚!将军,我们何必如此?”

魏延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副将左右看了一眼,轻声道:“将军,末将听说大秦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不如……”“住口!”魏延断然喝道。副将连忙垂首,心中忐忑不安。

魏延看了一眼副将,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副将心中凛然,连忙抱拳应诺。魏延叹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男儿在世当以忠义为本!我等怎能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副将唯唯诺诺,不过心中却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你下去休息吧。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是!”副将应诺一声,退了下去。魏延的这个副将名叫魏元,义阳人,是魏延的同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魏延多次破格提拔魏元,当然魏延提拔魏元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魏元这个人很有能力,魏延将日常治军之事全都交给了魏元,魏延对于魏元可为信任有加。

魏元离开城门楼,带着几名亲兵来到距离县衙不远的一处民房中。这座民居只有两进院落,毫不起眼。

魏元一进到院子中,便看见几名身着重铠将军模样的人急步迎了上来。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问道:“魏将军,将军他怎么说?”

魏元叹了口气,摇头道:“将军念着刘备的知遇之恩,不愿意反正!”

几人面露失望之色,对望了一眼,先前说话的那人又道:“那魏将军打算如何?”

魏元看了面前四人一眼,说道:“我这次来就是相同诸位商议此事?”

众人沉默了片刻。就在这时,突然急促的砸门声响起。

正在密谋的无人一惊。这时,魏元的一个亲兵急匆匆地奔到魏元面前,禀报道:“将军,有一队巡逻兵在门外!”

一人焦躁地说道:“若是让他们看见我们深夜聚在一起,只怕就难以说清楚了!”其他几人也都不禁焦虑起来。

魏元眉头一皱,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对亲兵道:“放他们进来!让兄弟们准备!”说着,魏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亲兵会意,立刻奔了下去。

数十名亲兵在院中埋伏下,一名亲兵将院门打开。

那巡逻的小队长一看见打开房门的竟然是一个士兵,不由得一愣。随即责问道:“深更半夜为何点灯?难道不知主公军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