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水,繁星满天,几丝秋风拂过,微有些凉意。
军帐林立,隐隐有几处篝火,军营将士的欢饮声,谈笑声,虽是有几分聒噪,却也让这紧张的军营少了几分沉闷。
帅帐内,一袭银色戎装的上官玉辰放下手中的图纸,掀开帐帘,却是独自走到稍僻静些的树下,回忆,涌上心头。
那一年,在云安宸王府厨房中。
风宁将香菇,笋尖,蒜洗好,切成奇怪的形状。
上官玉辰在一旁看着,嘴里道:“形状挺特别的,想不到风宁还是个设计天才。”
风宁得意地瞟了他一眼,“你瞧着。”
厨师将拔好毛,整理好的鸡放在风宁面前的砧板上,风宁也拿起菜刀,像切香菇,笋尖,蒜的样子切着刀下的鸡。
然而,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鸡脖子都切不断,风宁于是更加卖力地割啊割。
上官玉辰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忍不住同情那只可怜的鸡了,于是道:“这只鸡真惨,千刀万剐,却还是用一把钝刀。”
风宁正毛发汗燥与死鸡搏斗,恨恨回答:“你怎么知道是千刀万剐,我只是要把它大卸八块而已。”手里依然不停地“咯吱”。
上官玉辰摆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既然不是千刀万剐,那就不用割了。大卸八块,怎么卸,卸就是砍。”
话刚说完,只听“咚”得一声,鸡头已从高处掉下。便听风宁道:“我说怎么切不断呢,你看了这么久,怎么不早说这鸡是剁的,不是切的。”
上官玉辰一脸戏谑,“难道你不知道鸡有骨头?”
“闪开些,别让鸡块掉你头上了。”
然后,便见被剁开的鸡块一块块全飞在半空。
上官玉辰闪开,“果然危险,此地不宜久留。”又问出一句:“要不要本王拿个盘子,把这一块块鸡接住?”
然而,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块块鸡已经全部掉在地上,便见风宁一声不吭将掉在地上的鸡一块块捡起。
看到这一幕,上官玉辰傻眼,无奈地摇摇头,折腾半天,到底是一道夭折的菜。正要离开,却听到风宁在自己背后叫:“我可是有心的,是你不领情的。”
听到此话,上官玉辰一下转身,叫道:“来人,再准备一只拔毛的鸡。”
风宁傻眼,“你这是干什么?”
“为了领你的情,本王可是豁出去了,你可要有心。”
犹记得,自己将左手按在风宁放在鸡背上的手背,右手握住风宁拿菜刀的手,一下下剁下去。那一刻,风宁的脸红扑扑的,自己的心跳仿佛也不受控制。
半天的折腾,自己倒是心满意足地尝到了想尝的,也不知是饿了一天,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就像一生都没有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与风宁在一起的故事太多太多,一生难忘的珍贵埋藏在心底太久太久。
回忆完,上官玉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语出声:“风宁,其实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从未后悔过当初将你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