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孝悌连着叫了几声林乔的名字之后,赵邑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乔儿?”
嘴里喃喃的念了两声之后,男人才似乎是反应过来,挑眉看了一眼杨孝悌之后,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乔儿已经死了!”
虽然自己很不成承认这件事,但是,事实是自己改变不了的。
等了半天听到赵邑回应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之后,对面的小姑娘顿时摆出了一副苦脸。
她也知道乔姐已经死了——但是今天在花船上的那个乔清姑娘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乔姐!
而且,她的名字也让人觉得有什么深意……
“我今天看见了!”
并不去跟赵邑争执林乔是生是死的这个话题,杨孝悌只是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且,这一遍,明显连语气都加强了许多。
意识到杨孝悌并非是在跟你自己开玩笑,而且这件事情也不会被她拿来开玩笑之后,男人的脸『色』才稍微变了一下。
“在哪?”
虽然自己不信,可是不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问上一句——难道仅仅是为了照顾这丫头的情绪吗?
“我带你去!”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杨孝悌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赵邑。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把银子准备好!
“不过,你要准备很多银子……”
无奈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疑『惑』的男人,杨孝悌摆出了一副“我很穷”的可怜相出来,若是跟在四哥身后的话,几百上千两银子自己都敢不放在心上,但是四哥不在家,那就没有办法了!
三哥的话,每月的奉银不到两百两,还要养家糊口——虽然官做的大,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找他要银子的话,多了定然是没有的。
搞个不好,还会被他说教要一番!
“要银子?”
听说要准备银子,赵邑眉头一皱:孝悌是准备带自己去哪?
又或者是问,她所认为的林乔又在哪?
“嗯!”
听赵邑这么问,杨孝悌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止是要银子,还要很多很多的银子!”
杨孝悌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大圈——那两个打手模样的人也没有说具体是多少银子,但是回来的时候自己听会朵说了,舞坊那种地方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
人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只花个几两银子进场听曲看戏也不会有人撵你……你大手笔几百上千两银子的打赏人家更是欢迎!
但是如果她们想去见的人是乔清姑娘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说每天要去见乔清姑娘的人都能把绝舞坊的门槛给踩破,而姑娘定下的规矩则是,每日只见一位客人!
虽然人是不断的挤破头的想往里面去,但是奈何里面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位置——后来,比来比去人家就只能用银子,用权势来衡量了!
说白了,谁出的银子多谁的势力大谁就能去见乔清姑娘!
赵邑贵为楚宋国的王爷,要论身份尊贵的话,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他尊贵吧,所以,只要备足了银子,他们就一定能去见到人。
“人在哪?”
听杨孝悌这么说,又见她比划的这么夸张,男人眼眸一沉。
“绝舞坊!”
去的时候自己都还不知道京城还有个地方叫绝舞坊,但是回来的路上倒是听人说了一路了。
说起来这个绝舞坊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京城绝大多数的贵胄公子们都在那里享乐,她们那的人脉可是比哪里都广,而且若是一旦成了绝舞坊的头牌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了!
但是想做头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舞艺精湛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还要有着过人的胆识与精明的头脑——若是不然,如何能够周旋于那么多的客人之间呢。
不过若是那乔清真的是乔姐的话,对她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乔姐原本就被誉为京城三大才女之首,她的才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听到这三个字,赵邑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股麻花,男人抬眼看了一眼杨孝悌,确定她是认真的了之后这才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只是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良久,等到杨孝悌怔怔的看着他,看的他不自在了之后,男人才稍稍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绝舞坊?
自己经常去那里听曲,倒是从未遇到孝悌所说的人。
“你认错人了吧!”
刚刚男人或许还有些动摇,但是听到她所说的地方是绝舞坊之后,赵邑对于杨孝悌的话又有所怀疑了。
在对待林乔的态度上,这丫头似乎与自己一样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只能说,因为遇到了这个丫头,所以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可是对于孝悌来说,却无有解忧的法子!
“怎么会?”
言之凿凿的做了保证之后,杨孝悌一脸凝重的盯着赵邑:自己从小与乔姐一起长大,她的样子自己怎么会认错呢。
即便是有十年没见,可是之前梦境之中的场景比现实都还要真切,乔姐的模样自己又怎么不会刻骨铭心呢。
况且,不是所有人都说自己与乔姐长得很像吗——退一万步来说,难道自己还会把自己认错不成?
那种感觉,的确就是感觉眼前站着的人是乔姐!
虽然她否认了,可是谁又知道她不是有苦衷的呢?
“怎么不会?”
自己还不是差点就把这丫头当成了林乔!
他们相识三年,自己又对她情有独钟,这样都能够认错的话,更何况是这个几年都没有与林乔见面的小丫头了。
她越是信誓旦旦,自己便越觉得可信度不高。
最重要的是,自己可是绝舞坊的常客,若是她们当中有人酷似林乔,自己岂会发现不了呢,哪还用得着这个小丫头来提醒自己。
“这么说你是不信了?”
哭丧着脸一脸幽怨的看着赵邑:怎么现在谈到乔姐,这个男人都能这么淡定了呢。
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呢,还是不相信乔姐还活着?
虽然现在才说这种话有些后知后觉的感觉,但是,虽然自己在梦里亲身经历了乔姐的死,可是潜意识了,自己始终都不相信乔姐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毕竟,她还心有不甘啊!
“我只知道林乔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理在作祟,赵邑鲜少在杨孝悌的面前提及林乔——男人心中也清楚,杨孝悌心里定然还是觉得他只是把她当成乔儿的替身在对待……
可是,此时,他很清楚,他面前的人是杨孝悌,而且,自己很在意她!
可以说,男人是顾及着杨孝悌的感受的,甚至就连对于林乔的称呼都变成了名姓而不是乔儿,甚至就连林乔是死在他怀里这件事情,赵邑都没有提及。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杨孝悌都是知情的!
“那你去看看!”
见对方拒绝的这么斩钉截铁,杨孝悌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感。
“好吗?”
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法子来说服眼前这个男人了,杨孝悌最后两个字说的似乎是在请求!
即便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跟自己去走一趟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他心中并没有抱有希望,即便那人不是乔姐他也不会失望,可是若是真的是她的话,那不是更加令人振奋吗?
赵邑很少听到杨孝悌用这种请求的语气跟自己说,又见她脸上显『露』出来的落寞感,男人一阵动容——何故惹她伤心呢,即便是走上一趟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认识这个丫头之前,自己也经常去绝舞坊!
甚至就连站在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话的石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男人站在原地干咳了几声之后也怔怔的看着自家王爷:自己都觉得这不是件什么大事,为何王爷如此犹豫不决呢,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乔妃?
还在犹豫的赵邑也听得出来石振这两声干咳是别有用意的,男人瞥过去一眼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
答应下来之后,看见杨孝悌嘴角微微往上扬起了一个弧度,男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只当是自己做了件让她高兴的事情吧!
“那你去准备银子!”
并不知道赵邑之前常去绝舞坊这件事,杨孝悌还在提醒男人一定不要忘了准备银子,不然,就算去的话,也是白去!
自己刚刚在沂河的时候都已经跑到花船上面去了,但是,人都站在自己面前了,自己还不是没有机会!
甚至就连说两句都像是奢侈!
“银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听到杨孝悌三句话不离银子,赵邑忍住没笑:大致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她是因为什么被人赶回来的了!
不过,即便是她有银子,也未必就能够受到贵宾般的待遇,毕竟,绝舞坊那种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去——人家未必会把她当回事。
京城最大的舞坊,没权没势没银子想进去——有些难度!
不过还算这丫头伶俐,知道把自己拉上!
不过去舞坊带个女眷——貌似不符合自己这桀骜不驯的亲王气质啊……
看见赵邑神情一会一变,杨孝悌有些『摸』不透男人的心理,不过,男人嘴角略带的笑意她倒是看的清楚,姑娘心里一阵鄙夷:果然,男人还是都喜欢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啊,一说要去绝舞坊,恨不得眼神都变了!
“那走吧!”
刚好前面就是杨府的大门,杨孝悌说完之后带着会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小姐,又出门吗?”
许久没有开口的会以虽然早就清楚了杨孝悌的意图,但是刚刚小姐只是说说罢了,现在都已经开始行动了,她若是不说就来不及了!
“怎么?”
没想到会以会这么问,杨孝悌微微侧脸过来问了一句,不过姑娘脚下的步伐却并未停止。
“咱们才回来……”
好在这不是王爷在府上的时候,不然的话,哪能这么轻易的进进出出啊!
“怕什么!”
拉过会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杨孝悌用下巴朝着赵邑努力努嘴:有人出头,怕什么呢!
“那小姐是去沂河还是去绝舞坊?”
忍不住要提醒一下自家小姐:不知道现在那乔清姑娘是否还在花船上,若是人已经走了的话,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反正,沂河与绝舞坊都不近,若是走错了——都是一段不短的冤枉路。
“去……绝舞坊!”
思量了一会之后,杨孝悌很认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那个所谓的簇花应该也不会维持多长的时间——大不了,自己就在绝舞坊等着她们回来又能怎样呢。
后面的赵邑跟石振跟在杨孝悌身后一边走一边听着她与会以的对话,等到出了杨家的大门之后,赵邑停下脚步来转头对石振吩咐道:“回去准备些银子带去绝舞坊!”
绝舞坊的规矩自己清楚,光有身份是不行的,坊主只认银子!
几人出门的空档,已经有小厮牵着赵邑与石振的两匹马走了出来,显然看见二人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下人们就已经在准备了!
杨孝悌觉得这是自己家里服务周到,但是在赵邑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男人只觉得他们杨家的人个个都等着“撵”自己走呢!
毕竟进门的时候不见他们如此热情,而出门呢,还不等说,人家就把马给你先牵出来了!
“是!”
石振一口应下来之后从小厮手中那个接过了自己的马一跃而上,疾驰而去!
“上来,我带你!”
上马之后,赵邑冲着杨孝悌伸出右手!
“嗯~”
杨孝悌的脑袋晃的像是拨浪鼓一样,马上拒绝了男人。
本就应该与他保持距离了,怎么还能同乘一匹马呢,不说别的,街上这么多人,可没有几个瞎子,更没有几个哑巴!自己可不想给自己添堵!
赵邑见状一抿嘴:“那你打算怎么去?”
走过去?
从这里到绝舞坊差不多有半个多时辰——够她走一阵子的!
听赵邑这么问,杨孝悌不屑的瞪了男人一眼:这是自己家门口,他们杨家难道连个代步工具都没有吗,这个男人也太小瞧他们平广王府啊还是太小瞧她杨孝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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