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牧行的话倒是让卫雪松突然明白了过来，他立刻说道：“这味道好像是死尸的味道。”
卫雪松大学学医，虽然中途退学了，但毕业之后干得事也是和死人打交道。
这世上有两种味道他最熟悉，一种是福尔马林溶液，还有一种就是死尸。
而刚刚那瓶液体中说不上来的那股味道和死尸的味道十分相似。
唐欣怡正闻着呐，见卫雪松这么说，忙把手里的平瓶子放回了桌上，脸上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王蝶语这才解释道：“卫先生说得不错，这瓶药水里头含有人体器官成分，而且多数还是小孩子的。”
赵钱坤眉头紧锁，“还记得当初我和李元清潜入鹤山精神病院的地下室，找到过类似的文件和试验报告。没想到他们已经投入生产了。”
“这白色瓶子的东西是特供给投资者的。”王蝶语收回了瓶子，“王家有不少人在服用这种东西，效果确实很明显。至少在短时间看来是这样。”
“大小姐，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们王家也会捣鼓进这种事情。”
王蝶语低头摇了摇，“原本我回去只是想要找出谋害我父亲的那些人，可没想到越查越惊心，直到鹤山精神院的事情暴露，我才算是彻底明白我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
卫雪松摸着下巴不住的点头，“难怪报纸天天报道，说你回去之后，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王氏企业。”
说到这，卫雪松抬头看向了王蝶语，面露担忧，“动静那么大，真的没有问题吗？王小姐，当心狗急跳墙啊？”
王蝶语闻言，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她看向了孟牧行回道：“所以我才重金聘请了一位保镖啊。”
卫雪松想起了刚刚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心中立刻就回过味，“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暗箭难防啊。”
王蝶语点点头，“多谢卫先生担心了，现在我在王家已经站稳了脚，他们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
赵诗桃把烟往地上一丢，笑道：“真不愧是要干大事的人，王小姐，改天我们喝一杯。”
“好啊。”王蝶语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赵诗桃一拍手，“老妹儿爽快，今天就今天，欣怡快去准备准备，随便叫上老钱他们，我们就在这开个火锅吧。”
赵钱坤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哎哎，要点脸，人家和你同年，凭什么就管人家叫妹啊。再说了，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地方可是我……”
“赵乾坤，你是不是真傻，这仓库可不是你的了，别自己瞎盘算。”
“啊？”赵钱坤一听仓库不是自己的了，脸色一变，“怎么就不是我的了，这可是我当初离开赵家分来的。”
赵诗桃笑了笑，“你当初签转让合同了吗？”
“什么？什么合同？”赵钱坤一脸懵逼。
赵诗桃按了按额头，“和文盲讲话真是累。”
“卧槽，当初家里把仓库和两间店面房给我，可没说什么合同啊。”
“你当初牛逼哄哄的放弃了继承赵家的资产，现在赵家的事都由我说了算，你还能如何？”
赵钱坤心里这个气啊，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瞪眼干着急。
边上卫雪松听了这话，笑了笑是说：“王小姐，你不是说想在这建个茶厂嘛。”
“是。”王蝶语看向了赵诗桃，“我今天来就是想和赵小姐谈谈这个事情的。”
赵诗桃从唐欣怡手中拿过了档案袋，把里头的文件都拿了出来一件件放在了桌上。
随后两人就开始讨论起茶厂的事宜来，赵钱坤看着烦心，扭头就往外走去。
卫雪松见他走了，也不好再待下去，便跟了出去。
来到了外头，他见赵钱坤一个人抽起了闷烟，便走过想要劝上两句。
可没想到赵钱坤见他来，开口又提起事务所事来，“老卫，你别担心，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再另外找地方。大不了把我那店面房收一间回来。”
“哎呦，瘦竹，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啊，死心吧。”
“不行，我非得把这事办起来。”赵钱坤斩钉截铁的回道。
卫雪松见赵钱坤如此坚决，忍不住就问道：“哎，我说，瘦竹，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就跨不过这道坎了呢？”
赵钱坤深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了出来，“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之所以和赵诗桃合作是想要找个女孩。”
“我记得，好像是叫郭雪敏是吧？”
“没错。”赵钱坤弹了弹烟灰，“只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把她救回来。”
“不甘心吗？”
赵钱坤呼出了一口长气，“不甘心，要是自己能够再快一点，或许她就能够得救了。”
“所以你打算开个什么灵异事务所？去救像她一样的人？”
赵钱坤笑了，他摇摇头说：“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以前吧，我一直跟家里对着干，一直想要当个自由自在的人，所以一心想要当个流氓混混，没人管，走到哪横到哪。现在想来确实挺幼稚的。”
赵钱坤顿了顿，把手中的烟掐灭，“自从了解到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之后，我感觉有必要做点什么。那些不知情的人可完全不清楚自家门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玩意。”
听到这，卫雪松拍了拍赵钱坤的肩膀，“我们能力有限，能做的并不多，还不如让正确的人去处理。”
“可如果正确的人也犯错了呢？他们又有谁来监管？”
“瘦竹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去考虑的。”
赵钱坤摇摇头说：“不对，如果不是中阳楼腐败，鹤山精神病院的事情就不会如此糟糕，你刚刚也听见了，他们在用小孩的器官制作药物。我可不相信，这世界只有一家鹤山精神病院。”
“说得好。”孟牧行的声音让两人都扭过了头。
见两人看来，孟牧行倒是让开了身子去，就见赵诗桃和王蝶语也在。
赵诗桃靠在墙边抽着烟，也不正眼看赵钱坤，倒是王蝶语笑眯眯的说道：“我打算在这留一个房间给你当事务所用，要是业绩不错我可以考虑给你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