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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李丰来门下省正式报到上班。

他供职的门下省在宫城里面,位于太极殿右侧,旁边挨着弘文馆。前面介绍过,从家里到宫城上班,比在皇城中上班要麻烦,进出宫城门要经过好几道严格检查。

由于他并非常参官,故不用每日上朝,只需每月朔望日(每月初一、十五),跟着百官一起去朝见皇帝。

门下省有四位给事中(正五品),目前只有三位在任,还有一位负责门下省外省,在皇城中办公。

他的直接领导是给事中、兼修国史许敬宗,许敬宗不在的时候,是另外一位给事中张行成负责。

张行成也是弘文馆掌院学士,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傅,不过,此人已与人到洛阳一同办案,还未回来。

……

刘洎、许敬宗二人此时都不办事房,不知干什么去了,李丰第一天上班也没有见到领导。

随后他被一名胥吏领到一间办事房,进门一看,办事房有三十多平米,总共有五张办公大案,四张案上都有人。

靠东头的一张案有六尺长,那里有专门的衣架、几把精致的圆凳,还有一个六尺长的雕花木色屏风半隔着。

那公案后面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绿衣官员,不用说,他肯定就是这间办事房的“老大”。

靠西边有四张办公案,不过只有五尺,明显要小一号。有三张案上有人,一张是空着的。

他心中略微一思索,先探探几人的城府与底细再说!

于是,只见李丰先给那四人拱手作揖问好,那四人看见穿着绯衣官服的李丰进来,自然吃惊地起身拱手,并不知李丰是谁。

经过介绍,大家相互认识了。

这四人里面有两名门下省典仪。典仪为从九品职官,一般是士人的起家之官。

另外两人都是直官,一位是四十岁的从七品明法赵直官,他没有兼任职事官,因此没有职田,待遇要低很多。

坐在东首的那名五十岁的绿衣官员是王直官,他带从六品县令职,从七品散阶,也很擅长公文。

这四人对李丰的出身不太清楚,那赵直官开口问了他,李丰自然客气的做了介绍:

“鄙人上过几年村学,靠了一点冶金薄技,才侥幸得到今上封爵并担任此官位……”

当他介绍完之后,李丰从他们的脸色上看出,几人似乎并不以为意,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视之色。只听得他们说道:

“哦!李郎既然精通冶金,为何没有去少府监发挥冶金所长?可惜!”

“嗯,有理!李郎到此省恐怕并无多少事做,也许今上是有意让李郎到弘文馆多多读书!”

“嗯,李郎人还年轻,去那里读书也比较合适,还可以多认识高官子孙,说来也是不错的!”

“……”

最后那王直官说道:“也是!可惜李郎已无资格参加科考,要不,也可想办法搏一明经,将来仕途升迁更为有利。鄙人当年考明经,熟读四书五经二十年,才勉强及第呢!”

咦?听几人的口气,好像居然有嫌我书读得少了,没有科举功名的意思?

李丰从他们的谈话中,立刻就知道了他们的深浅,心想,就你几人这素质,怕是什么前途,莫不是许敬宗推荐上来的?

想到这里他说道:“鄙人才疏学浅,不敢与几位才子论学,他日还要到弘文馆多多学习才是!诸君想必都是科举及第了!”

那几人听到李丰问话,脸上立刻都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但见那位王直官颇有几分傲气的接着说道:“我等四位都是科举出身,赵直官明法科就不说了,这位郑典仪进士出身,高典仪明经及第。”

李丰一听,自己果然猜的不错!心想,死读四书五经有毛用?

随后他心里面不自觉冒出一句山城话:几个龟儿子,你也跟老子混个红衣官服出来?

……

随后,负责本办事房的王直官,安排李丰坐西边那张公案。

李丰点点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来到案前,见案椅已经有人擦拭干净。

他坐下来仔细看看,除了笔墨纸砚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坐下一看,见那四人好像在签署文件,心想:这办公室对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不知道自己这个直官具体干什么?

门下省工作大致是:审查公文、陪侍皇帝、城门钥匙、皇帝玉玺、谏义朝政;

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一项。凡是要经过宰相与皇帝批阅的文案,不论是上行文还是下行文,都必须经过门下省。

凡是违背规定的文件,即便是皇帝已经签字的,门下省都可以重新封装以后驳回--------这就是门下省重要的“封驳权”!

不过,自己并不负责这方面的事务,要不那就牛逼了!

不过能给自己沾点边的,最多是最后一项:谏义朝政。

他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有人进来说道:“李郎,今日办差来了!”

他回头一看,却是本省代理长官、参知政事刘洎,于是赶紧起身行礼。

另外的几人也都起身迎接刘洎。他们都觉得惊讶无比:刘洎自视非常高,在门下省当侍郎一年多以来,从来都是叫人到他的办事房去,这里从未来过,不曾想今日李丰一来,他却破例了!

只见刘洎目光一扫众人,然后说道:“许公今日有事请假,我宣布一件事。此间办事房,以前是王直官负责。不过,李郎来了以后,座次要变,王直官,你与李郎换!”

啊?王直官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想,李丰虽然赐绯,不过,职务是从七品县丞,自己是从六品县令,比他高的!

想到这里,他大起胆子说道:“刘相公,卑职遵命就是!不过,卑职斗胆一言,这座次历来不都是依照职事品级吗?为何今日要却改变?”

刘洎一听,点点头:“王直官这句话问得好,有疑惑提出来是好事!我就解释一下,李郎是男爵,又赐了绯衣鱼袋,朝班站位也在五品班,因此,办事房也不能乱了规矩。

我门下省是天子近侍,更要遵守礼仪,何况在屋里还有两名典仪,对了,你二人说说是不是这规矩?”

那两名典仪一听,吓得不轻,赶紧给刘洎行礼解释道:“的确是如此……”

刘洎又点点头:“今后这屋里,李郎就是东台首座,你等见面务必遵礼!有事也可请教。”

几人一听,急急点头。

随后,那两名典仪赶紧把刚才忘记的下级礼节给李丰补上,王直官也只得跟着行了礼,然后跟着搬办公案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