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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前世今生最深的憾恨与愧疚,那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品味的苦涩。

前世已经无法挽回,无法弥补,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眼前人。

许倾落以为这般平静的生活还能够多持续一段日子,起码持续到自己和琅晟的伤势都痊愈了,只是事情终究还是找上了门。

沐卿,那消失在边关中的漠北国二王子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只是一个区区的王子。而是漠北国的王储。

“我此来是为议和而来,只是与我谈定议和条件的却是许小姐,不如让她一见。”

高大的城池之下,在万千弓箭的指引下,沐卿从千军万马中骑着马缓缓行出。

沐卿此言一出,城池上的大庆士兵都有些愣住。

许小姐,这边城现如今是随意一个人都知道许倾落何许人也,不说皇帝封下的县主身份,便是琅晟与她毫不掩饰的亲密关系,也足够让所有人对她忽视不得。

那些士兵们因为沐卿的要求愣住,站在城池上方正中央位置的琅晟,却是沉下了面色。

即便沐卿先前没有为难许倾落,但是是他提议的让许倾落去对付大王子。

也才会间接发生后面琅晟与公子衍冲突时,许倾落重伤的事情。

不论沐卿究竟是真心议和还是假意借口措辞,琅晟对他的观感都没有多好。

许倾落现在重伤才愈,城头上还站着京城中皇帝派来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够让许倾落来面对这些。

“阁下若是真的有心议和,我们可以商定一处安全的所在,正式谈判,阁下也可以递交国书,至于阁下口中要见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却也是与这场战争无关之人,阁下恐怕要失望了。”

琅晟即便没有直接说出不可能让许倾落见沐卿的话,却也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沐卿身后那些漠北士兵似乎是对琅晟的拒绝不满。大声喧哗了起来,甚至有人不断的挥举武器,气氛莫名的有些紧绷。

边关城池之上的大庆士兵,也忍不住绷紧了各自的弓弦。

身边皇帝派来的人有些害怕了起来,他对着琅晟低声劝道:“琅将军,大局为重,只是请县主出来一见,县主受到陛下大恩,想来也是愿意报答陛下隆恩,为了大庆余西域的和平而努力的,以和为贵。”

不止是劝说,甚至还带着些警告了,大庆朝廷中的大多数官员,除了那些个武将之外,其实都更加倾向于议和,总之就是不想要打仗。

对他们来说,时时侵扰边关的西域诸国就只是偶尔在边关杀几个人,打打秋风就离开了,大的威胁性没有,但是西域诸国的士兵却是个个骁勇善战,却又确实是让人难安,也因此,当沐卿提出为议和而来,还是带着兵强马壮的漠北士兵兵临城下的时候,那皇帝派过来的使臣更加愿意让自己选择让许倾落前来一试。

琅晟猛的转头看了那使臣一眼,眼神极冷极冷,让那本来觉得自己提议很好的京城使臣心底一寒,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琅将军,我,我这都是为了我大庆好,都是为了这边关的百姓好,漠北国王储有心议和,我们为何不能够接着这橄榄枝,难道您为了一个女子,就要置边关众多百姓士兵的性命于不顾吗!”

那使臣为了自己的瑟缩恼羞,望着琅晟的眼神在一瞬间的惧怕之后,变成了愤然,然后便是毫不客气的将大帽子往琅晟的头上扣:“若是真的能够议和成功,别说只是让县主出来一见,便是要了县主,要了我等的性命,那也是应当应份的!”

他千不该万不该说什么要了许倾落的性命。

十几日前发生的那一幕还在琅晟的脑海中深深扎根,他这段时日看似和许倾落平静安宁,看似好像忘记了对方差点儿身死之事。也都只是看似,使臣的话分明在戳他那根软肋逆鳞。

琅晟的手按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是一柄长剑。

那使臣没有察觉琅晟眼中隐约的杀机,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些让许倾落牺牲也是看的起她的话,甚至吩咐人去请许倾落。

一声极其轻微的铮然响声,琅晟的拇指顶开了一点剑锋。

沐卿从说过了让许倾落前来一见的那一段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无论是身后的喧哗,还是城池之上那绷紧了的弓弦,他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镇定冷静的不像是人了。

只是若是站在他跟前,细细的望去,却还是能够察觉到一点不同,在琅晟和城池上的使臣形成了对峙之势的时候,他唇角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眉梢微微扬起。

那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眼看着琅晟就要失控,一只纤细好看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宽大的袖摆遮挡住了长剑那一点锋芒入鞘的光。

“你怎么来了!”

琅晟皱眉,望着突然出现在城头之上,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许倾落,恨不得将她从哪里来的扔回到哪里去,同时间狠狠的瞪向许倾落身侧的南宫墨。

南宫墨露出一抹苦笑,投降一般的对着琅晟的狠眼举了举手,是示弱抱歉的动作。

他也是无奈被胁迫的好吧。

许倾落要做什么事情,琅晟都阻止不了,现如今倒是有心期望他能够阻止了。

许倾落在确定那出鞘的剑彻底被收了回去之后,反手握住琅晟的手,男人的手很冷,她坚定的握着他的手上前一步,正正的站在城楼之上,面对着下面的千军万马,还有站在最前面位置在看到她出现的一刻露出意味深长的轻笑的沐卿,一字一顿:“既然二殿下有心议和,那小女如何不能够出现与二殿下一聚?只是希望二殿下不要觉得小女人微言轻,哄骗小女便是了。”

许倾落的声音还是嘶哑的厉害,即便她没有故意扯着嗓子说话,只是用着正常声音开口,也还是觉得喉咙处一阵阵的痛的厉害。

许倾落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周围极其安静的只有风在盘旋的时候,却听的清楚。

沐卿皱眉,有些讶异许倾落的声音变化,他还没有如何,琅晟已经开了口。

“现在落儿已经来了,沐卿,你有什么话,现在便可以说了,若是你真的有心议和,我自然也不是喜欢战争之人。”

琅晟担忧的望向许倾落,到底没有让她再回去,就像是南宫墨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一般,许倾落决定了的事情,琅晟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

旁边的使臣有些不满琅晟和许倾落的态度,尤其不满琅晟的语气:“琅将军,今日漠北国的二殿下是为了议和而来,是抱持着善意的心而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如此态度,还有,议和之事重大,琅将军你虽然是一品将军,但是却只是武将,却不能够代替朝廷出面,今日此事,还需要禀报圣上......”

一边想要议和,一边努力的压琅晟。

琅晟身边的几个副将面上露出些不满之色。

琅晟却是面色不变,只是握紧了许倾落的手。不论沐卿有何目的,他总不会让许倾落一个人面对的。

“琅将军,我今日真的是抱持着极大的善意而来,你不用那么警惕,只是议和之事当时是我和许小姐说定的,若是方便的话,北面二十里,我愿意与许小姐好好谈谈我们先前所说的事情,毕竟许小姐你做了答应我的事情,我也不能够言而无信不是?”

那使臣还有许多人望着许倾落的目光,有了些不同,若是细细分辨,那其中是警惕与一丝猜疑。

“落儿确实是将你想要议和的诚意告知于我,毕竟她与我关系不同,只是没有任何书面协议,只有口头之语,现如今阁下又带着大军前来,我却是不得不对阁下存些警惕,不过既然你真心想要谈的话,虽然不能够全权做主,我却是可以与你好好商谈一番的,北面二十里。不见不散。”

琅晟刻意大声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话里意思分明,无论许倾落和沐卿有过什么话语协议,都是他的意思。

那使臣猜疑的眼神放到了琅晟的身上,而周围那些士兵的眼神,却变成了热切。

对他们来说,琅晟不论是想要战还是想要和,他们都会支持。

边关多少年,对他们这些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士兵来说,比起那远在天边,高高在上的朝廷来说,一次次保护着他们,带领他们取得胜利,保护着这座边城的安宁的琅晟才是最值得他们相信,最值得他们追随的人。

沐卿深深的看了琅晟一眼,突然间有些明白许倾落为何一心就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不相信琅晟不知道现如今最好的选择是什么,在京城使臣在侧,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是琅晟毫不迟疑的将所有的隐患尽数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北边二十里,每人只允许带最多二十个随从,我会在那里提前等候的,琅将军。许小姐,我们之间,该好好的开诚布公谈一次了,许小姐上一次要求的东西,有一样我也会在那里亲手交给你的。”

沐卿对着城池上方最后绽放一抹笑,然后挥手间,大军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护持着男人井然有序的退出了城池之下。

远远的烟尘激荡,使臣先忍不住出声,他的面色很有些不善:“琅将军,这漠北二王子说是议和,却是话中有话,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我只能够上书陛下,让陛下好好的判断琅将军是忠是奸了!”

对方对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一副高傲鄙夷的样子望着琅晟。

琅晟还没有如何,他周围的将士已经不满:“你胡说些什么!”

“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一次更是顶着重伤之躯才重创漠北人,他若是与漠北人有勾结,那这满城池的人包括大人你也都不干净!”

“你大胆!”

那使臣怒然一声,伸手便拔出自己腰间装饰用的长剑,对着那后面开口辩驳的将士便砍去:“本官是陛下亲封的使臣,来此代表的是朝廷,你居然敢质疑本使臣的意思,看来你根本就是漠北的奸细也不一定!”

使臣是文官,如何能够砍到那将士,一剑看不中,他对着身后的侍从命令:“还不将这个漠北奸细拿下!”

身后的侍从锵然拔出武器,对着那将士冲去。

下一刻,叮当叮当几声兵器坠地的响声,三个侍从惨哼一声。捂着一道血线分布的手腕后退了两步,地上是他们的兵器。

“你,琅晟,你也要造反吗?”

使臣指着长剑出鞘的琅晟:“今日之事多有蹊跷,什么议和,估计是那漠北王子与你要达成什么私下里的协议,来人,快来人,将这个叛国之人拿下!”

嘴皮子一翻,忠臣变逆贼,便是如此可恨。

周围的士兵动了。却是向着使臣的这边过来,那几个受伤的侍从面上变色,忍不住的想要提醒还在叫嚣的使臣。

一直没有出声的许倾落终于出了声:“李大人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可能是被战事损了神志,本县主会亲自向陛下禀报的,来人,不要让李大人再呆在这边了,带下去,好好伺候着。”

许倾落对着瞪目结舌的使臣微笑,笑的极其的美丽,在他的眼中,却带着诡谲狠辣。

“我这个县主之位一大半是凭借着医术得来的,李大人放心,连陛下都认同我的医术,我一定会尽力治愈你的,起码到达京城的时候,不会让你神智不清的什么都不知晓——”

那使臣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骇然:“你怎么敢,这里这么多人,你居然敢公然诬陷......”

许倾落一根银针扎在了使臣的脖颈处,动作快若闪电。

那使臣捂住脖颈。张嘴想要喊,可是根本出不了声儿。

他转首望着周围那些士兵还有自己的侍从,嘴里啊啊的叫着,想要有人为他出头,可是往日里这些让他看不起的卑微士兵,现如今,面对他求救的,威胁的眼神,不为所动。

有的侧过了头,有些恨恨的呸了他一声,有些则是嗤笑一声,更多的眼睛放空,视若不见。

方才那李大人张口闭口嘴皮子翻转间便说琅晟是逆贼,要将他押解了,所有人都是当场目睹听到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怨愤,许倾落的所言所为,他们看着,心中都有大大的解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时候不上前对着李大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去帮忙?笑话吧。

李大人的侍从也是垂低了头后退,现在的情形很明显,若是再做一些惹怒琅晟的事情。使臣的命有保障,他们却是连命都不会留住。

李大人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全是被背叛的痛恨,然后他转头望见了一旁始终没有出声静静站在那里的琅晟,想到了琅晟从前那些个愚忠,还有对他的客气,他的眼睛一亮,上前便要抓住琅晟的手。

他想要说自己知道错了,想要说自己回到京城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一定会好好帮助琅晟在皇帝面前说好话的。

心中则是想着报复,想着狠狠的报复。

琅晟手中的长剑抬起,指着李大人的胸口位置,李大人动弹不了一下。

“李大人确实神智不清,受惊过度,需要好好休养一番,来人。”

琅晟开口,周围的人再也没有丝毫迟疑,出来两个士兵,抓住了李大人的双臂,压着他向城池下面走去。

在李大人啊啊的叫声中,琅晟伸手将许倾落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你喉咙的伤还没有全好,为了这种人强自开口说话不值得。全都交给我便好。”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旁边看戏的南宫墨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许倾落带走。

至于那二十里之约,琅晟打算去赴,却不打算带着许倾落去。

能够签订议和的条约自然更好,他在战场上是如鱼得水,战场给予了他名誉地位还有光彩,可是这不代表他便喜欢战争。

若是沐卿真的有什么别的心思,那么他要战,他便战!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许倾落再去冒一点儿险。

“我没有事情,沐卿也说了要我去——”

许倾落想要说自己没事。沐卿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她还记得。

对,那一次简单的协议之后沐卿是按照她的要求给了她一些想要知道的东西,比如说异门的情形,比如说虫虺的一些信息还有公子衍的消息。

但是还是有些东西他没有给她。

一样是太子和大王子之间有所勾结的具体证据,这样有则好,没有也不会让她没有办法对付太子。

另外一样,则是许倾落无法放弃的东西,那就是虫虺的所在地。

那有些残破的书册中提到的寒冰绝域。

书册中说寒冰绝域是位于西域之地。

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许倾落寻遍了古籍还有西域图册,甚至是在琅晟这边找到了许多更加详细的地图,却还是没有办法确定那所谓的寒冰绝域的位置。

虫虺之毒,许倾落已经有了些头绪,起码她帮着琅晟压制住了大半的寒毒,便连南宫墨都忍不住惊叹她的手段。

可是终究是差了一些,比如说虫虺的出处。

许倾落需要寻找到虫虺的出处,寻找到真实的虫虺,才能够真正的验证心中彻底除去蛊毒的法子。

而沐卿,许倾落不觉得若是自己今日不去的话,对方会告知琅晟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个人的性子,许倾落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许倾落想要一起去的心思强烈,琅晟阻止的想法却也不弱。

在许倾落还想要说什么之前,琅晟带着强制性的。伸手将许倾落的双肩扳住,然后将她的身子一转,许倾落的身子一麻,已经被送到了南宫墨的面前。

“好好看着她,沐卿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不放心她。”

南宫墨对着琅晟颔首保证自己一定会看住了许倾落。

只是:“你真的就带二十个人过去?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只是一半机率,另外一半的可能是他真的想要议和,我们这一次虽然大捷,但是边关战争多年,将士们死伤无数,不论如何。我都想要尽力而为。”

琅晟微笑,顶着许倾落不忿的眼神,伸手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的擦拭去上面的一点灰尘:“我是边关的统帅,是朝廷亲封的大将军,与沐卿见面是我的责任,而你,你只需要好好的,我便会好好的。”

——

琅晟身后带着二十个近卫,都是高手。

他没有多准备些什么,决定了的事情便迅速去做,因此距离沐卿带着人离开,只过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儿。

“将军,若是情况有变,请发信号,我等定然会马上赶到。不让那些漠北人赚到便宜!”

非天留在了城中,毕竟他是琅晟最信任的手下,总要有一个人坐镇在此。

“好好照顾落儿,别让她找过来。”

琅晟唯一不放心的,也就是许倾落了,自己本身的安危,却没有那么担忧。

琅晟自觉自己安排妥当了,也想到了许倾落执拗的很。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也有人会被许倾落说通。

“小威,谢谢你帮忙。”

许倾落在琅晟带着人刚刚走出城门之后,趁着城门没有马上关上,穿着一身盔甲和琅威一起出去了。

若是别的人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说跟出来便跟出来,但是琅威的身份不同,他是琅晟的亲弟弟,说担心自己的兄长,自然也没有人会为难他。

反而交代他若是一有不对便帮着琅晟赶快找救兵。

“许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琅威无奈苦笑,望着许倾落,如此道。

“你做的是对的。因为若是你大哥出事的话,我也不会独活,与其在城池中一时一刻的煎熬等待,我宁愿陪在他身边。”

许倾落拍了拍琅威的肩膀,唇角带着温柔的笑,坚定的道。

琅威望着许倾落眼中的坚定与神采,愣愣的望着,然后慢慢的抿紧了唇,眼中也再没有了犹豫与迟疑:“许姐姐,我会在附近等着你和大哥的。”

若是真的出事,他还能够有机会搬来救兵。

琅晟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座破败的石亭前的十几道身影,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转首,面色瞬间冷凝,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训斥,可是面对着许倾落灿烂的笑靥,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儿。

挫败的叹了口气,琅晟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等着许倾落上前。

既然来了,也跟到了这里,琅晟也只能够让许倾落呆在他的身畔,才安心一些。

沐卿望着相伴而来的一双璧人身影,眸子微微眯起。

想到什么一般,笑开。

“这道伤口便是公子衍伤的吗。”

当许倾落和琅晟站在沐卿当面的时候,他开口道出了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沐卿的眼睛落在许倾落的脖颈处,那里因为伤的太深,即便有南宫墨的医术和许倾落的自我调理,也还是能够看到脖颈处那狰狞扭曲的伤痕。

可以想见当时许倾落伤的有多严重。

“他果然是够狠。”

沐卿眼中露出那么点儿异样的色彩。

“公子衍没有死,他伤的也很重,不过对他来说不是致命伤,他来找过我。”

琅晟楞了楞,许倾落也是有些怔然。

只是无论是琅晟还是许倾落,两个人的表情都不代表着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滋味。

连许倾落都侥幸活了下来,更何况是公子衍。

公子衍那般的人,便是当场将他杀死,都不能够真的就彻底相信对方的死亡,更何况他当时还只是重伤,还能够自己逃走。

沐卿看着琅晟和许倾落的表情,扯唇笑开:“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看来我们今日能够达成不少的共识,我听他说当时出现在战场上,结果被琅将军重伤,说实话,我还以为琅将军能够彻底将他留下呢,没有想到,到底还是没要了他的命。”

沐卿的双手互相交叉,成拱形,撑起在石桌上,下巴定在上面,是一种比较随意的姿态:“他来找过我,向我要寒冰绝域的详细地址。”

许倾落猛的望向沐卿,眼神中满满的锐利。

“我毕竟也是异门的门主,而且还是漠北国的皇子,就像是你所想的那般,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其中包括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琅晟皱眉,南宫墨已经将寒冰绝域的存在告知于他,只是他不觉得那个地方会找到解决自己身体蛊毒的办法,虫虺生长之地,即便是真的有法子,琅晟也不会想要让许倾落去冒险:“二殿下,我们今日来此是为了议和之事,其他的无关紧要之事,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许倾落瞪了琅晟一眼,对琅晟来说也许是议和最重要。

但是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解决男人身体中的蛊毒更重要。

“你想要什么?”

许倾落瞪了琅晟一眼之后。对着沐卿直言道。

议和不重要了,公子衍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寒冰绝域。

沐卿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真好,我真是羡慕的很,很想要破坏呢。”

他这话说的颇为让人不怎么喜欢。

琅晟冷冷的望着沐卿,他没有忘记在淮县的时候,沐卿对许倾落的那些个暧昧言辞。

那时候就觉得厌恶,现在想来,更是让他想要对着沐卿拔剑。

沐卿嗤嗤的笑出了声,突然发现比起逗弄许倾落。刻意惹怒琅晟也挺有趣的。

咚咚声响,许倾落指尖弓起敲击桌面,引回沐卿的注意力:“我想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你手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我想你带着的漠北大军久攻不下边关也是事实,除了议和便只有狼狈退走一路了,我想对你这样的人而言,宁愿带回一份议和文书,也不愿意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吧?所以,二殿下,若是你想好了自己的打算的话,就尽快说出来吧,我们没有耐心,您背后的漠北大军更加等不起。”

许倾落这话说的却是更加不客气,甚至隐隐带着那么些威胁的意思。

现在的情势看似漠北大军与大庆军队在边关形成对峙之势,看似议和与否都决定在沐卿的手中,实则真正有决定权利的是琅晟,漠北新败,更是远离自己的国土,穿越漫天黄沙进入了大庆的边界前来作战。

大庆这边粮草有些供应不上,却也是能够部分自给自足的,毕竟占据着城池之便。可是沐卿带着的漠北士兵,却只能够等待后方运送来的粮草。

大王子眼睛瞎了,虽然没有死,却与死也无异了。

沐卿趁势在漠北朝廷中一举取得先机,成为了王储,却也不代表他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次会再带着大军前来,便是朝中大王子曾经的支持者们让他必须对这一场隐隐向着倾颓败落之势战争进行挽回。

沐卿不傻,琅晟虽然重伤,却不耽误他指挥,更是在战场上重伤公子衍,说明他还能够上战场,这么多年,漠北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强于大庆士兵,人数也不是没有优于大庆的时候,却每每挫败而回,都是因为有一个琅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