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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年岁多大?”

“十七了。”凌风道,这些情况他早就查清楚了的。

姜棣闻言,眼底终是溢出一丝寒意来,却还是下了马车。

他缓缓走进陈府,远远的,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牵着小马驹跟魏青泽玩闹的姜宴,还有那个裹着薄毯窝在铺着厚厚貂裘竹藤椅里笑颜如花的魏如意。

她似乎长大了些,眼眸里的笑意纯真,却褪去了稚气,纯粹的如同这春日娇阳下的鲜花般美好。

“小姐小心!”

正想着,身后一道轻呼传来。

姜棣瞥见那因为地滑而不小心崴了脚朝一侧跌去的女子,提步往前,便将女子捞入怀中。

刚好春风吹散那一树的桃花花瓣,洋洋洒洒,如同漫天的花瓣雨。

氤氲的流光里,陈言袖看到的,只是那个一袭黑衫面容坚毅冷峻的萧王殿下,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魏如意,眉心拧起,难不成言袖姐姐这一次,竟不是再爱上前世那个渣男,而换成姜棣这个渣男了?

这可不行!

她急着要起身,却没顾忌自己一身的伤,差点都没站稳。

“小姐……”檀儿忙扶住她,魏如意却看到萧王已经朝言袖姐姐笑了起来,这个乌龟王八蛋!

她恨不得找个什么东西砸他那张虚伪的脸上才好,就见萧王已经朝她看来了,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笑道:“如意,是在等我来吗?”

魏如意看到言袖姐姐那忽然尴尬的模样,眉心微拧,转角便见一袭白色身影踏着满地的桃花瓣缓步而来,那凤眸清然,却是淡淡看向她:“你身子不好,便要好生歇着,我既答应你要来,便不会食言。”

淡淡的话,让姜棣那句‘是在等我吗’都变成了自作多情的尴尬。

魏如意微微一怔,瞧见竟然主动跟她暧昧的楼衍,明亮的眼睛弯成邪恶的小月牙:“衍哥哥若是早些来,也不会叫萧王殿下误会了。”

姜棣本就冷峻的脸立时多了抹不自然,不过眼角瞥见脸色微微泛着红站在身侧的陈言袖,又缓缓将这丝不自然压了下去。

魏如意,你尽管疯闹吧,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只在我身下婉转!

寒宫内,杂草横生,枯枝败落在角落里腐烂,却始终无人清扫。

那掉了漆的朱红大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人推开,来人仔细朝里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关好门,快步走到了那间看起来家具都没几件的房间里,找到了正跪在小小的佛龛前祈求着什么的刘才人。

“娘娘。”

“来了。”刘才人垂着眸子,放下手里的佛珠串,才转头看她:“如何了?”

“平王妃死了,不过平王知道了这件事,如今被皇上安排在平王府休养,可能会还俗。”来人低声说完,面上升起几分狠意:“皇上素来疼爱平王,若是他真的要还俗回来争夺这个位置,只怕……”

“兄长怎么说?”她问道。

“国舅爷说,平王如今陷在平王妃自尽的悲痛里,暂时不足为惧,而且就是皇上抓走平王妃的真相,到时候也足矣击垮平王。”女子道,可说完,她却有自己的担心:“这件事,七皇子也牵涉其中,七皇子又跟国师楼衍素来交好,我担心会不会这件事的背后,其实是他在操纵。”

刘才人面色沉沉的站起来,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破败的景象,冷哼:“楼衍……他是皇上的人,如实如此,岂非是皇上授意?”

“臣妾也不知道。”女子面色沉沉。

“最近,你可有听说什么传闻?”刘才人似想起什么,问她道。

女子想了想,摇摇头。

刘才人轻轻一笑,转头看她:“武宁侯府的那个魏如意,似乎十分得这位国师大人的青睐。”

女子皱皱眉:“臣妾倒是未曾听说,只听说那魏如意总是缠着国师,倒是七皇子,对这位魏小姐十分关心。”

刘才人摇摇头,笑容越发的深了些:“不,那魏如意不简单,楼衍更不是寻常人。你不是说你有一个侄女与陈家小姐有私交吗?”

女子点头:“的确是有,而且最近她刚回京城来。”

“很好,你让她接近魏如意,此番我被废,全是因她而起。”提到这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刘才人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她在后宫隐忍这么多年,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被她搅了局,还把自己逼迫成这个样子。

女子看着她恨成这样,杏眼里的笑容深了些,只小心藏起,才道:“娘娘放心,后宫之主只能是您,臣妾一定在外替您打点好一切,等您出来。”

女子说完,看着刘才人越发苍老憔悴的容颜,浅浅一笑,这才转身出了来。

走出寒宫,外面有宫人在等候着。

“贵人。”宫女行礼。

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方才刘才人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

宫女们颔首。

她这才满意笑道:“照她说的去安排,再请瑞王来见我。”

宫女们会意一笑,这才退下去了。

下午,楼衍一来,却并未多留,而是叫上姜宴就走了,让魏如意颇为失落。

陈言袖因为扭伤了脚,下午都没出门,自然也就没再跟姜棣有过多的接触,可是魏如意心里却越想越着急,感情这种事,一旦发生了,只怕心不由己。

“姐姐,你在想什么?”魏青泽见她发呆,抬起小脸望着她道。

“怎么了?”魏如意看他手里拿着本书来,脸上还沾着些墨水,抽出帕子便温柔替他的擦拭。

魏青泽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脸上露出些许羞涩的笑容来,抬起手里的书给她:“舅舅出门了,外祖父身子又不大好,青儿不懂这诗文的意思,明儿先生要考问,所以我想问问姐姐。”

魏如意闻言,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书来,开始一句一句的跟他讲解并带着他一道的背诵。

魏如意是个聪明的,魏青泽在读书上就更是有天赋,不过短短时间,魏如意方才讲过的,他竟是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魏如意又惊喜又诧异:“你现在念了几本书了?”

“才念了五本,先生说,我已经念得比其他人快了,再快怕我只是白白背诵,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魏青泽说着,似乎有些难过,眼皮耷拉着,有些局促的模样。

“这本是不是你自己悄悄念的?”魏如意温柔问他。

魏青泽微微抿着唇点点头:“黄管家也不许我多念书,外祖父和舅舅也没时间多管我,娘亲……”魏青泽似乎不想说,只摇摇头,又道:“姐姐,你别告诉他们。”

提起这黄管家,魏如意只恨不得拍死他才好,他肯定是知道青儿的天赋,故意不叫他读书的。

魏如意想了想,叫来檀儿:“去跟舅舅说,我想看书,让他帮忙去藏书阁里挑几本书来……”顿了顿,魏如意才道:“就挑一本《列贤传》《山海经》和三本入门的兵法就可以了。”

檀儿忙应下,魏青泽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看吗?”

“当然。”魏如意揉揉他的脑袋,看他明明身为世家公子却如此胆怯,越发的心疼:“青儿,往后你想要什么,做什么,都别怕,要跟舅舅和外祖父说,他们都是极和善的人,若是你的要求不过分,他们必然会答应你,保护你的,明白吗?”

魏青泽微微抿着唇,但看着温柔可亲的姐姐,又重重点了点头。

此时院门外,陈老太爷听着魏如意的这番话,面色复杂。

“老太爷,您不进去看看吗?”扶着他的随从道。

陈老太爷摇摇头:“不去了,那黄管事,命人押去地牢,好生拷问一番,若是他供出幕后主使,便饶他一命,若是不说,便不用留了。”他知道这府内必然很多其他势力,但从没想过,就连青儿这么小的孩子他们都不放过。

随从忙应下。

陈老太爷又朝院子里看了看,看到魏如意跟魏青泽姐弟二人相处融洽的场面,深深呼了口气:“如意是个好孩子,往后她要什么,你直接让人给她,不必来回我了,交代好这府里的下人,如意和青儿都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不可怠慢。”

“是,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安排妥当。”随从笑着应下,陈老太爷这才转身走了。

如此几日,姜宴一得空就溜来教魏青泽骑马,魏如意住在这里无人打搅,心情也好了不少,伤势自然也就恢复的快,更别提她还有自己研制的药了。

只是才好没几天,宫里就下了请帖来,说灼华公主生辰,要邀她跟陈言袖一道入宫去。

一早上,魏如意就打扮妥当了,挑了件鹅黄色的掐腰绢纱长裙,发髻全部挽了上去,只簪了两支鹅黄色水晶的珠花并一支步摇,整个人看着素雅的好似才开的水仙。

脸上的伤口因为用了她自己做的药膏,如今疤痕都只剩下一点点了,略敷一点点脂粉便能遮去了,整个人瞧着水灵的厉害。

檀儿一直知道自家小姐美,打扮完,却还是不甘心道:“小姐,您打扮的这样素雅,会叫人瞧不起的。”

“谁会因为打扮瞧不起人。”魏如意笑着说她,不过是不是,她心里有数。只是此番是入宫,虽然距离平王妃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皇上却肯定还没忘,这次去,她就是要越不显眼越好。

陈言袖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今日的她打扮不如以往那样的简朴,反而特意换上了一条月牙白配水青色丝绦的半袖长裙,整个人显得少女许多,只是眉眼间那股子英气依旧还在,越发显得脱俗。

“陈小姐。”魏如意瞧见她在等着,提着裙子小跑过来,陈言袖却是瞥了她一眼,道:“昨儿叫人送来的衣裳,你不喜欢?”她知道要入宫,也是特意给她订做了衣裳的。

魏如意歉意笑笑:“就是太喜欢,昨儿穿着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这才换了今儿这身。”

魏如意说起时,小脸红扑扑的,陈言袖瞧见,倒也不再说什么,只叫她跟自己上了同一辆马车,才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陈言袖都合着眼睛端坐着没出声,只偶尔扯扯衣裳,似乎十分不习惯,魏如意只小心的观察着她,唇瓣含着笑意。

很快,马车便到了宫门口,有宫女来迎接着,她们这才入宫了。

灼华公主养在贤妃名下,又得皇上宠爱,此番生辰宴自然是办得十分奢华。

诺大的风花殿内,时令的鲜花几乎要摆满了,花园中央是个月牙形状的湖泊,湖泊一面是女眷所在的地方,对岸便是男眷休息之处,两岸隔得不算太远,不少男女便借此相看了起来。

魏如意一路跟着陈言袖,不过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交际,走了一半,就找了个临湖的凉亭坐了下来,沉默的看风景。

魏如意见她如此,倒是笑道:“宴会开始还有一会儿,前头还有小姐们在玩投壶,陈小姐可要去玩玩?”

“没兴趣。”

陈言袖话落,就见个宫女走了过来,笑道:“是陈小姐和魏小姐吗?我家王爷在前头办了投壶比赛,彩头是今年新上贡的五彩琉璃珠和一只传闻已经绝迹的仙灵果。”

魏如意眼睛蓦地亮了,仙灵果?那可是个好东西,古籍里记载说,这果子不仅能让死人还阳,更能让白骨生肉。虽然记载夸张了些,但魏如意知道,这药丸治疗某些病还是有奇效的。

可……

她看着陈言袖也有些期待的眼神,实在不愿意姜棣得逞,只道:“陈小姐,你既然不喜欢投壶,那我们就坐在这儿赏赏景色吧。”

“去看看也无妨。”陈言袖说完,便自己起身往前头去了。

魏如意着急,也要跟上去,便见方才那传话的宫女跟她道:“灼华公主请魏小姐过去说话。”

魏如意看着越走越远的陈言袖,心里着急,却是没了法子,只得应下。

不过走着走着,就见胡清微朝这头跑来了,似乎十分匆忙,五月的天,她过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如意,还好追上你了。”胡清微跑过来,拉着她直喘气。

“姐姐,怎么了?”魏如意笑问她。

胡清微只瞥了眼她身侧的丫环,才笑道:“没事儿,就是想跟你一起。”

魏如意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但今日是灼华生辰,她又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来邀请自己,多半没事,有事的,是那些暗处看不见的。

那宫女也没说什么,二人这才一道往前去了。

宫女一路将她们引到了位于月牙湖尾的一处三层的八角楼上,八角楼四面的门都敞开着,十分透亮,有风从湖上传来,清爽非常,而一袭粉白色广袖宫裙的灼华此刻便端坐在里面,手抚一张焦尾琴,琴声悠扬。

瞧见她来,素手微微一停,琴声才戛然而止。

“魏小姐,胡小姐。”灼华朝她们露出浅笑。

魏如意跟胡清微行了礼,才笑道:“公主方才弹得曲子可真好听。”

灼华浅笑:“是吗?这是国师大人给我的谱子,我还想着练得不够好,不能与他琴笛合鸣呢。”

魏如意面色不变,莞尔浅笑:“国师大人的笛声也是极妙。”

胡清微看着言笑晏晏的灼华,总觉得她今儿是来者不善。

正想着说什么呢,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人还没出现,声音倒是先来了:“公主,你瞧瞧这鸳鸯合欢的绣样子可好,若是好,我这就叫绣房的人照着这个样子多绣一些给你。”

鸳鸯合欢?

魏如意想了想,前世灼华一心想着楼衍,并未嫁给其他人,如何就要鸳鸯合欢的东西了?

不等她想完,隆重打扮的孟侧妃已经上来了。

孟侧妃瞧见魏如意也在,还显得有些意外,而后才笑容才淡了些,跟灼华道:“公主。”

灼华站起身来,笑着道:“七皇嫂且坐吧。”说完,又叫人撤下了焦尾琴,才道:“那件事,父皇还未下旨呢,七皇嫂可千万别再提了。”

孟侧妃瞧见羞涩的灼华,只怜爱的拉着她道:“你我又不是外人,而且国师大人人品贵重,又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好样貌,难免有些不知趣的觊觎,早些说出来也好早些叫她们死了心不是。”

魏如意眉心一跳,皇上要下旨给灼华和楼衍赐婚么?

她心中微沉,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谁知这孟侧妃故意叫她:“魏小姐,你说灼华公主是不是与国师大人天造地设?”

胡清微知道魏如意的心思,怕她难过,忙道:“公主乃是天之骄女,国师大人更是人中龙凤。”

“魏小姐也这样觉得吗?”孟侧妃看魏如意不出声,似乎有些不甘心,只咄咄逼人道:“只是之前见魏小姐对国师大人投怀送抱,我还以为魏小姐对国师也有非分之想呢。也是,女儿家若是不矜持,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够了!”

冷漠的斥责从外面传来,孟氏面色一白,起身便去瞧见了从外面进来的姜宴。

姜宴今日一身赤红的锦绣长袍,寻常总是满面笑容的他如今面色却是十分难看。

孟侧妃嘴唇张了张,才忙屈膝行了礼:“殿下不是去玩投壶了吗,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怎么知道你又在这里挑弄是非?”姜宴毫不留情。

孟氏身子微微一晃,整个人苍白的好似瞬间要凋零一般,看着满眼嫌恶的他,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灼华这才上前行了礼,笑道:“皇兄别生气,七皇嫂方才只是与我们开玩笑呢。”

魏如意垂着眸子没出声,只记挂着赐婚的事。

若是真的,皇命难为,那楼衍他,真的要跟灼华结为夫妻吗……

魏如意觉得心口闷闷的疼,只觉得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了,便是姜宴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一把拉住。

“七皇子……”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姜宴笑起来,仿佛又变成了之前个纨绔少年。

他拉着她一路下了楼便往某处而去,孟侧妃看着这一幕,苍白的嘴唇都咬出血珠来,灼华只深深看着姜宴和魏如意离开的背影,没有出声。

临近湖岸,看着魏如意被带走的,还有魏祁章。

“二哥。”魏轻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堂哥在前头等我们,我们先过去吧,如意不会有事的。”想起娘亲被休,魏轻水看到魏如意便觉得心中一团乱麻,更不愿意魏祁章再陷下去。

魏祁章看她如此担心的样子,没有如以往般辩驳什么,只略沉着脸,朝前头看去,那里,云丞相的嫡子、他的嫡亲堂哥正在那里等着他。

魏如意一路被姜宴拉到一个没人的草坡上,才终于喘着气道:“七皇子,我没力气了。”

“这就跑不动了。”姜宴撇撇嘴,才拉着她坐在草坡上,笑道:“瞧瞧这里有多美。”

魏如意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到青翠的草坡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斑斓的蝴蝶骄傲的挥动着翅膀飞来飞去,似乎在嗅着花香采蜜,阳光投下来,都要在它们的翅膀间留下一道彩虹。和风吹来,带着青草的香气,惬意的好似仙境。

“好美。”

她轻轻出声,姜宴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这是宫里为数不多的一处好地方,我以前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儿,发发呆喝喝酒,就什么气都能顺了。”说完,如同变魔术般又拿出两坛子酒来,朝她扬扬:“能不能喝?”

魏如意笑他:“七皇子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会不开心?”说罢,在他旁边坐下,接过他的酒放在一侧没喝。

姜宴轻哼:“你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有心事,我还比你大了好几岁,我怎么就不能有?”

他打开酒壶,喝了口,才望着远处惬意的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

魏如意没回他,只撑着脸望着远处想着楼衍。

姜宴的眼睛掀开一条缝,悄悄看她。

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娇嫩的让人好想去掐一把,尤其是那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似得,忽闪忽闪。

她生的的确好看,可自己美人也见过无数,怎么唯独跟她觉得亲近呢?

“小如意,我问你。”姜宴忽然道。

魏如意见他语气略有些严肃,也正色起来:“问什么?”

姜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柔声道:“若是小衍娶了灼华,你愿不愿意干脆嫁给我,我保证正妃之位是你的,往后也绝不会冷落了你。”在他看来,如此的许诺,已经十分能展现他的诚心了。

魏如意却是诧异了一下,而后笑出来,才道:“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七皇子正妃之位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

“那你是愿意了?”

“可如意心有所属,此生唯愿嫁他一人。”魏如意笑道。

姜宴撇撇嘴:“那你甘心做妾?”

魏如意也窒住,前世她嫁给楼衍,是正妻,他洁身自好,没有纳妾也没有其他女人,她能独享他一个,可如今要她再去跟别人女人分享他……

她沉默着,姜宴瞧着,也只将她拒绝自己的失落藏起来,笑出声来:“反正我不急,你也还小,咱们都再想想,等你何时改变了心意再来找我。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正妃之位可都是别人的了。”

魏如意看他又变成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道:“殿下身边可不缺女人,等过个一两年,怕早忘了我。”

“你说的也是,毕竟世上美人那么多,你小如意虽美,可架不住主动送到我跟前的多啊。”姜宴打趣着笑起来,两人便都忘了这件事,愉快的躺在草坡上享受着温柔的阳光。

远远的,楼衍看到这一幕,未曾再往前踏一步。

阿忠跟在一侧,道:“尊上,可要过去?”

楼衍只看着躺在那儿的闭着眼睛小憩的魏如意,微微摇头,转身而去。

不愿意做妾吗?

他心里喃喃念着,一步一步往宴会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檀儿匆忙寻过来时,瞧见魏如意跟姜宴在一起,才松了口气,道:“小姐,陈小姐那儿出事了,您快去瞧瞧。”

“出了何事?”魏如意一边忙着起来一边问道。

“是定国公府的公子,说了几句轻薄的话,结果陈小姐气不过,直接将他揍了,这会子眼睛都打肿了,定国公府的人正在底下闹呢。”

魏如意一听是定国公府,想起皇后的那件事,快步往前而去。

姜宴瞧见她这副从容的样子,越发的惊诧,这个小如意,真是不一般呐!

他也急急起了身跟了去,但没走两步,就见孟氏身边的人又来了:“七皇子,可找到您了,侧妃晕倒了,您快去瞧瞧吧。”

姜宴显得不耐烦:“怎么会晕倒?”

“奴婢也不知。”丫环紧张的低下头,眼珠子不安分的左右看着。

姜宴没察觉出异常,只沉着脸,到底是朝孟氏的方向去了。

魏如意赶到时,定国公府那眼睛被打肿的公子还在,不过看样子,是打得有点惨,腿都差点瘸了,而陈言袖的被人围在中间,脸色有些青。

“都说陈家都是莽夫,但依我看,陈家的女儿也各个都是泼妇。上一个嫡女被人休了,如今陈小姐幸亏还没嫁,否则迟早也要被休!”

打扮得体的妇人护在那被打的公子旁边,气得大骂,没点体统。

陈言袖牙关微紧,却不善言辞,只寒声道:“我不与你们辩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那被打的公子却忙上前道:“袖儿,你别走啊,我们不是说好,今晚在一起的吗?”

“你闭嘴!”陈言袖看他竟如此侮辱自己的名节,气得还要动手,却被旁人劝住:“陈小姐,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陈言袖铁青着脸没出声,那公子见状,又道:“袖儿,你何必害羞呢,方才你的肚兜我都瞧见了……”

魏如意眉心拧起,上前便要去堵了他的嘴,就见人群里走出个青衣公子来,直接道:“张兄说话好没道理,方才你差点落水,是陈小姐仗义出手,你却擅自扯动她的衣裳,如今还要再次辱她名节,是何道理?”

是他!

魏如意拳头微紧,这个王八蛋,前世娶了言袖姐姐后,就开始暴露本性,不止日日羞辱于她,陈家落难后他更不忘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如今这些都是巧合吗?

她看到这男子身后正目光灼灼盯着这里的人,那人她也认得,云丞相的嫡长子云昊,不似云丞相把仗势欺人都用在明面上,他则是出了名的诡诈阴险。

难道这王八蛋跟云昊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这一切,立即就要进去,手却被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拉了出来。

她看着拉她的人,诧异出声:“二哥?”他怎么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如意,这几日,你可还好?我都没去看你。”魏祁章看着她消瘦不少,心疼不已。

“我好了,你瞧,我的伤势都好了。”魏如意笑起来,又想起陈言袖,才忙道:“二哥,你等等,我先……”她转身要走,魏祁章却没放手,只道:“二哥有话想问你,你过来。”说着,便拉着她往前而去。

魏如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怎么也不肯相信,温润如玉的二哥会跟云昊那等阴险小人混在一起,只道:“二哥,我真的有急事。”

“可二哥的话也很要紧。”魏祁章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