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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现在上了马车,一路往陈家赶。

到时,发现国师府的马车也停在门口。

守着马车的小厮认得她,见她来了,立即笑眯眯的过来行了礼:“四小姐来的凑巧,尊上才来一会儿呢,许是在书房跟陈将军说事儿。”

魏如意看他一股脑儿把信息抖落了出来,笑起来:“我今儿来不找你们尊上。”

“不找?”小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难不成真如阿忠大人所说,四小姐变心了,爱上别的小白脸了?

他慌了,忙道:“四小姐,我家尊上性子平素是冷了些……但你多教导教导,还是能改的。”

魏如意眨眨眼,教导教导,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小厮看她皱眉,以为她已经在衡量了,又悄咪咪道:“我跟你说,我家尊上就是闷的,以前闷在山庄里,如今闷在国师府里,其实我家尊上很喜欢四小姐的,别看他不声不响的,心里八成都盘算起你们成婚后的日子了。”

魏如意倒是没这样想过,起了兴致,也不赶这会儿的时间了,拉着他道:“他是怎么盘算的?”

“国师府里已经空出了新院子,尊上只要回去,都要亲自去瞧瞧,哪儿种一片药材,哪儿做小厨房,请什么样的厨娘,招什么样的侍女,都是一一过问的。”小厮说完,巴巴望着她:“四小姐,外头的小白脸虽然新鲜,但绝对没我家尊上好,你看我家尊上肤白貌美大长腿,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啊!”

魏如意眉梢一挑,他们以为自己打算找小白脸?

“还有啊,我家尊上看着弱,那方面没一点问题,四小姐千万别担心日后的子嗣问题……”

魏如意:打住打住你这小厮,乱说啥呢!

“是吗,你们找大夫看过吗?晚上是不是还吃补药?”魏如意心里谴责自己,嘴上就八卦的问了出来。

小厮看她不害羞,更加大胆:“晚上都是炖的滋补的汤,奴才是没喝过,不过听说是特意请来的大夫调理的……”

魏如意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冷淡的楼衍,竟是个……闷骚的!

“是吗,你给我说说……”

“问什么?”

冷冷的声音传来,魏如意觉得脖子一凉,方才他怕是起了杀意了吧。

小厮脖子一缩,立即义正言辞道:“四小姐,不论你怎么逼迫奴才,奴才也不会告诉你的!”

魏如意:“……”小样,我记住你了!

小厮感觉两道杀气在身上轮回走,不由往后缩了缩。

魏如意这才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背后的楼衍,乖乖一笑:“国师大人何时来的,好巧啊。”

“巧?”楼衍看着她藏着坏笑的眼睛,方才的话他可是听见了的,居然在打听他那方面的问题,小家伙难不成又偷偷看那春宫册了?

魏如意看着他冰凉凉的眼神,身板儿站的直直的:“是啊,不过不巧的是,我要进去,国师大人要出来。我还有正事儿,就不打搅国师大人了。”说完,行礼就要溜,后衣领却被他一把拉住,拖到了一侧的灵犀跟前:“看看伤势可好全了。”

“好全了!”魏如意忙道,楼衍没理她,灵犀上前把了脉,没理魏如意哀求的眼神,淡定道:“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没全好。”楼衍语气微寒,魏如意心急的不行,她也不想出来溜达的,可是……

“有事就先去忙,忙完,我会去找你。”楼衍看了眼一侧谢妈妈焦急的样子,松开了她。

魏如意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平静无波,不像是生气了,这才小心的提着裙子往陈府内跑去了。

等她走了,楼衍才瞥了眼几乎把头低到地里去的小厮,再轻轻扫了眼故意撇开眼去装看不见的阿忠,才冷淡道:“去查查如意出来的原因,别惊动她,有事直接来回我。”说完,上了马车就走了。

阿忠提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跟小厮道:“阿义,你问四小姐了没,那小白脸……”

阿义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暗下决心,一定要替自家主子除了那小白脸,省的他勾引四小姐!

魏如意直奔陈言袖的院子,陈言袖刚接到俞柔依受伤了的消息要去看她,见魏如意来了,还奇怪道:“如意,你怎么出来了?”

“我有话跟姐姐说。”说完,看了眼谢妈妈,谢妈妈立即让人把之前绑起来的俞柔依的侍女给带了进来。

两人入了房间后,魏如意屏退旁人,把俞柔依今日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完,陈言袖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可能,柔依我自小认识的,她性子一直柔婉,怎么会这样?”

“姐姐在边关多年,不知她变了也是寻常,此番来,我只是要提醒姐姐,往后务必远离此人,她的心机实非寻常人能比。尤其姐姐性子敦厚,不善这些内帷算计。”

陈言袖自然是信她的,而且她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妹心性聪敏,看是透彻,往往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一面,她绝不会冤枉俞柔依。

“如意,你放心,往后我对她必会防备。”

“要十分的防备。”魏如意拉着她的手道。

陈言袖点点头,只担心问她:“那你怎么办?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我担心魏家人……”

魏如意也想起二姑母,她虽然没想过要与自己为敌,但如今牵涉到孙绾儿的利益,她不一定会袖手旁观,而且之前出来时,老夫人也遣人来请,说明这事儿不可能就这样囫囵过去了。

“放心,我自有法子。”魏如意想了想,浅笑道。

“要不要我让父亲送你回去?或者你干脆就留在这儿,等出嫁再回去。”陈言袖提议道。

魏如意摇摇头:“姐姐放心,我不会再吃亏的!”亏吃的够多了,算到的没算到的,她也懒得既计较了,只是从此往后,只有她魏如意算计人的,没人能算计的了她!

想罢,她就起身告辞了。

二姑母要来事儿,那就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上了马车后,她直接绕去了来福酒楼,方伯这几日一直暗中照顾着小夭,见她来,立即道:“小姐,小夭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闹着要出来呢。”

“拘着她,等迟些,我会让她去魏府。让大春二春来见我。”魏如意说完,直接去了后院特意准备给她的一间房里,房间里陈设简单,唯有一面书桌很大。

她坐下后,提笔很快描了副图出来。

不多会儿大春二春就来了。

大春看起来还是以前一样瘦,二春胖了些,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

“最近在筹备的兵部尚书府邸你们可知道?”魏如意问他们。

大春点点头:“听说了。小夭姐姐让我们时刻关注京城的新鲜事儿,这也算一桩。”

魏如意满意的点点头,摊开画好的图给他们:“这是尚书府外的情况,离尚书府不远,有一条巷子,直通花楼,平素出夜的姑娘们都是走这条巷子。”

大春看着什么都知道的魏如意,满眼崇拜:“小姐让我们今儿去这里?”

“嗯。”魏如意笑笑:“今晚出夜的姑娘,你们想法子引着走尚书府旁边那条巷子,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这个简单。”大春笑道,指了指图,这条巷子旁边的大路正对着尚书府,只要把巷子口堵了,他们必然绕到大路上。”

“那就去办吧,不要叫人发现了。”魏如意叮嘱道。

大春点头,二春擦了擦鼻涕:“小姐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魏如意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笑起来,她若真是什么都知道就好了。

只再次嘱咐了一遍,才打发他们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雪无痕便如个影子般闪了进来:“可是有事儿要我去做?”

“嗯,今晚,大春二春事成后,你去拉开那条巷子的侧门,剩下的,不必我再教你吧。”魏如意笑问他。

雪无痕想起白天的事,点点头:“放心,保准那二姑母没工夫再来管你。”

“那就好,还有俞柔依,想法子提防起来。她背后应该有人,查查是谁。”

魏如意想起俞柔依,想起她挑起的这些事,努力让自己内心的怒火平息着,才又道:“另外,传个信给孟侧妃,俞柔依惦记七皇子已久,今日这场戏,孟侧妃自己就会脑补的。”

雪无痕也露出了然的笑,立即去办了。

魏如意等他走了,看着外面天色已是不早,这才去绸缎铺子里特意挑了些上好的锦缎,又去买了些好酒和点心,才慢悠悠回魏府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

魏如意瞥了眼手边的锦缎,眼眸微凉。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

孟侧妃下午本在房间里生挑选新衣裳,顺便准备晚膳,好等着姜宴回来,能来她房里。

她才换上那身杭绸的艾青色长裙,鲜嫩的颜色配上今儿的妆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格外好看,若不是满脸猫抓的痕迹的话……

“侧妃,七皇子晚上不回来了。”

外间的丫环走进来,一脸的怒气。

孟侧妃戴着耳环的手微微一顿:“不回来?”

“现在俞小姐府里呢,您不知道,今儿那俞小姐要自尽就罢了,偏生挑咱们七皇子去的时候,还死活抓着七皇子的衣裳不放,人都是七皇子抱回去的,全京城都看见了,保不齐咱们明儿就要迎娶七皇子妃了……”

“胡说八道!”孟侧妃气急,手猛地一扯,耳朵竟是被耳环带出一片血来,疼痛和焦急混在一起,变成无比的愤怒。

她看着丫环们急急送来的手帕,气得抬手一挥,道:“备马车,我要出去。”

丫环忙拦住她:“您忘了夫人怎么交代您的,万事可千万别在冲动,否则又要惹七皇子厌弃。”

“那……那怎么办?”孟侧妃也茫然了,她从未用过什么大心机,也不会,如今出了事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这丫环却是俯身道:“奴婢方才倒是听外人闲言碎语了几句,或许能有法子。”

“什么法子,你快说!”

“就是……”丫环连忙附耳低语,孟侧妃先是一愣,而后不满瞪她:“这算什么主意!”

“您先别急啊,有句老话说得好,想要的,越是不给就越想要,不想要的,你越往他怀里塞他就越厌弃。那俞小姐什么身份,她姑母可是宫里的俞贵人,以前皇后娘娘得势的时候,没少狗仗人势暗地里给咱们贤妃娘娘使坏,如今不说贤妃娘娘反对,就是柔嘉贵妃知道了,一定第一个反对!”丫环慢慢分析道,俞柔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想罢,也不顾现在天色将晚,立即道:“去备马车,我要入宫!”

“是。”丫环立即笑嘻嘻的去准备了。

雪无痕藏在屋顶,看着俞柔依慌慌张张跑了出去,这才闪身往尚书府而去。

魏如意这厢才回到魏府。

刚进门,管家和好几个婆子已经在候着了,看她如此轻松惬意的回来,一群人还警惕了一下,没敢太粗鲁,只客气道:“四小姐,老爷让您回来后,立即去松鹤堂呢。”

魏如意心里明白,浅笑:“我这就去。”说完,提步就走。

几个人瞧见她这底气十足的样子,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就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松鹤堂,老远魏如意就闻到了饭香。

她这会子肚子也饿了,食物的香气很快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她镇定走过来时,暗暗扫了一眼,玉带虾仁、神仙鸭子、七星鱼丸汤、软溜珠廉鱼、叉烧洞庭桂鱼再加上三碟子时令的蔬菜和寻常小炒,直看的魏如意恨不得先坐下来吃饭。

老夫人看她眼神直往饭桌上飘,眉心一拧,冷哼一声:“你还敢回来!”

魏如意回过神来,抬头看她:“不是祖母让如意过来的?”

“你——!”老夫人气急,干脆扭头看着魏信:“你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

魏信被骂,觉得没面子,忙起身告了错,才呵斥道:“如此出言不逊,不尊长辈,谁教你的!”

“如意知错。”

“知错也要认罚!”老夫人冷哼一声,直听孟长林怯怯道:“外祖母,长林饿了。”

魏淑也朝老夫人看去,老夫人闻言,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跟魏如意道:“你去门口站着。”

谢妈妈一听,急了:“老夫人,外头还下着雨呢,小姐身子还未好全,万一邪风入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堪,只盯着魏信:“你不仅女儿教的好,下人也教的极好!”

魏信脸色微青,扭头冷冷盯着谢妈妈:“还不滚出去!”

“老爷!”

“来人,把这不分尊卑的东西给我拖下去打!”魏信青着脸呵斥出声,立即有人上前来拉住了谢妈妈。

老夫人看到这里,才沉沉坐在了首位上,准备用膳,没想到魏如意丝毫没有怯意,拉住了谢妈妈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她略恼:“你看什么?”

魏如意浅笑:“看祖母最近脾气太大,伤了肝,若是不好生调养,怕要出事。”

“你咒我?”老夫人又去看魏信,魏信只差没亲自动手了,魏如意却望着他道:“对了父亲,今儿去陈府时,遇上了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让女儿带了些礼物来给你,其中便有药丸,怕是正好对祖母的症状。”

魏信闻言,立即问她:“国师也知晓了今日的事?”

“他问我,我便说了。”魏如意浅笑道:“可有什么地方不妥?”

魏信自然不会觉得不妥,觉得不妥的是孙夫人和孙绾儿。

孙绾儿本是在看热闹,闻言,气得立即站了起来:“你怎么能告诉国师呢?”

“为何不能?妹妹放心,你与俞小姐联合设计三姐姐的事儿我没说。”魏如意乖乖道。

“设计轻水?”魏信立即扭头去看孙夫人,孙夫人心虚的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毕竟魏轻水是她亲侄女儿。

老夫人也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一侧的魏淑看在眼里,按下喊饿的孟长林起了身:“母亲,长林这会儿该喝药了,女儿先带他回去。”

“嗯。”老夫人闷闷一声,魏淑便带着孟长林走了。

她自从当年老侯爷指认老夫人害死戏子一事后,府内所有内斗的事,她统统避开的远远的。等她离开了,老夫人也起了身,看了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女儿,再看看眼露讥诮的儿子,脸色微青,转身就往里屋走去。

孙绾儿不甘心:“外祖母,绾儿也是被利用了,不是有心挑拨三表姐和四表姐的,可四表姐故意推那俞小姐,害她受伤,还说出污蔑女儿的话,四表姐分明是存心报复,您不能不管啊。”

老夫人的嘴唇张了张,转头看了眼俏生生立在那儿的魏如意,面色微沉:“可是你做的?”

“不是。”魏如意否认,但她知道他们不会信,尤其是二姑母。

孙夫人看老夫人还是怀疑魏如意,立即道:“我知你聪明,不然小小年纪藏在深闺也不会让国师就眼巴巴不娶公主而要娶你,可是如意,绾儿好歹是你的亲表妹,就算你嫉恨我抢了你管家之权,也不能害她呀?那俞小姐跟你可是好友,她还救过你一命这是众所周知的,若说她背着你来害与她素不相识的绾儿,这可能吗?”

她的话条理清晰,合情合理,若不是魏如意就是亲历者,怕也要怀疑。

她轻轻看向孙夫人:“二姑母因为拿走了如意的掌家权,以为如意会因为嫉恨做出这样的事,如意能理解。但俞小姐与我的交情也不深,否则今日也不会越过了我,直接找表妹商量挑拨我与三姐姐的事儿了,对吗,绾儿妹妹?”

孙夫人还从未见过魏如意这样难缠的,丝毫没有惧色,更别提自乱阵脚了。

孙绾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憋得小脸微青。

魏信因为方才有魏如意所说的国师送来的礼,底气足了,身板也直了,只笑道:“看来时候误会一场,几个孩子瞎胡闹,竟闹到母亲这里来了。娇儿也是,孩子们的事,你来插手,岂非大题小做,故意闹得家宅不宁?”

孙夫人青着脸,老夫人的面色同样不好看。

但魏如意这样得理不饶人,还这样聪慧,她更不喜欢,尤其她还生着一张这样好的脸!

可她也并非全然不分是非,听完,看着还要再说的孙绾儿,语气微寒:“宗祠里正缺个人伺候长明灯,你去跪三日吧。”

“祖母!”孙绾儿还要撒娇,老夫人目光一冷,她立即停下了嘴。

老夫人正要走,又见有婆子跑来了,看着裙边都被污泥打湿了,可见是从远处匆忙来的。

才来,瞧见这一屋子的人,愣了下。

“何事?”老夫人问她,孙夫人如今只闷着想魏如意的事,也没工夫管她。

她瞧着,想着事态紧急也不敢瞒,便道:“是尚书府今儿截了个本该送去定国公府的妓子,定国公府的大公子喝醉了,又是个混不吝的,不仅去尚书府大闹了一通,还在推搡中伤了自己的胳膊,这会子事儿要往御前闹呢,尚书大人的轿子在半途就转道去宫里了,让奴婢回来说一声。”

“妓子?谁的主意?”

孙夫人别的不问,只白着脸颤声问道。

老夫人看她失态,脸一沉就让人扶着她去内室了,又嘱咐魏信去探查一番,自然也无心管魏如意了。

魏如意没想到这么巧会碰上定国公府的大公子的妓子,走时,眼馋的看了眼桌子,看着气得两眼发黑的孙夫人,才愉快的带着吓坏了的谢妈妈回南风院了,回去的路上细细的跟她交代一会儿要吃什么,不过还没走到南风院,就看到了似乎在岔路口等着她的魏淑。

“大姑母。”魏如意诧异的上前,行了礼。

魏淑看了她一眼,才道:“我不是来问你今日的事。”

她犹豫了下,还是道:“你当真会医术,不仅仅是骗人吗?”

魏如意想起那个小表弟孟长林,点点头:“会。”

魏淑本就紧张着握在身前的手更紧了些:“如意,你知道,我不参与这些争斗,你不必费心思来讨好我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会医术吗?”

“会,而且不错。”魏如意浅笑。大姑母不参与这些事正好,而且她眼看着让父亲找姑父送青儿去青山书院是不大可能了,倒不如自己想法子。

“夜深了,你先歇着吧。”魏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是一道希望的光,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又不敢轻易相信还有希望。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看她:“母亲本性不坏,她对你父亲有偏见,连带着对你也有偏见,但她绝无恶意,只是气头上,难免受人挑拨。你将要出嫁,名声不可坏了,我的话,你可能明白?”

魏如意只觉得心头微热,点点头。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只柔了语调:“大姑母放心,明日一早我会去看表弟。”

魏淑看出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心慢慢落回了肚子里,朝她点点头。

魏如意看她离开,心情越发好了些,真心待她的人越多,她便觉得体内的能量越充盈。

“谢妈妈,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开心。”魏如意一面走一边笑道。

“今儿发生这么多事您还高兴呢?”

“是啊。我高兴国师大人爱我,高兴亲人也爱我。你知道吗……”她鼻子一酸,眼里溢出泪来:“我做过一个梦,所有人都不爱我,都抛弃了我。”

她暗就这样弯起眼说着,此时处的人看到她满是泪水的眼睛,心也微微拧起。

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一股特别悲凉和无力的情绪要冲出来?

仅仅……是因为心疼吗?

今夜的宫里不似往日一样平静。

贤妃因为最近生病,睡得格外早,孟侧妃来时她都是被人叫醒的。

“何事这样的急?”她半撑起来问道。

一侧宫女走过来,替她拿了披风,扶着她起了身,才回道:“是侧妃来了,说是要求您件事儿,让您务必答应。”

“这么晚了,求我何事?”贤妃对孟侧妃印象不差,这个儿媳以前是温柔孝顺的,在她这个婆母面前更是小意柔和,听到说是有事,也顾不得身体不好,就扶着宫女的手出来了。

暖阁里,孟侧妃一双眼睛通红,似乎才哭过,瞧见贤妃出来,立即就又哭了起来。

贤妃心疼,叫人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又命人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洗漱,才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晚来,又哭得这样厉害,难道是宴儿又犯糊涂了?”

“母妃,不是殿下,是……”孟侧妃想起之前丫环给自己支的主意,心里稳了稳,才起身跪在了贤妃脚边。

贤妃一瞧,立即打发了屋子里的人出去,才拉着她道:“何必如此,有话你直说就是。”

“是啊侧妃,咱们娘娘最是疼爱您的,有话您直说了吧,娘娘病着,也不好在外头多耽搁的。”贤妃的贴身宫女跟着劝。

孟侧妃抽出帕子擦了眼泪,才道:“儿臣是想求母妃,替七皇子去求了皇上,迎了俞家的嫡女为皇子妃吧。”

“这话怎么说?”贤妃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姜宴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就听她继续道:“今儿下午,俞家小姐死活拉着七皇子不放,也不知是不是与人起了争执伤着了还是怎么着,非逼着七皇子将她抱回了俞家去,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都在传是不是七皇子辱了俞小姐的清白,可妾身是知道的,七皇子若对俞小姐有意,早就迎进门了,哪里需要做那些腌臜事?可如今偏偏传出这样的话……”

她哽咽着,仿佛格外的为难。

贤妃虽然性格柔和,可在后宫这么多年,也不仅仅是凭着这份柔和才稳坐贤妃之位这么多年的。

她面色微微严厉了些:“既然宴儿没做,这事儿自然不能认,你又何必来求本妃替宴儿娶了她?”

“可是母妃,事儿已经在京城传遍了,什么猜测都有,若是殿下不娶她,岂不是还要背上一个骂名?”孟侧妃泪眼汪汪的问她。

贤妃沉默,一侧的宫女也跟着皱起眉头:“下午的事儿,如今天才黑,就传得沸沸扬扬,这消息是不是传得快了些?”

贤妃也是这个意思,女子那些争宠的手段她不知道看过多少,平素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样的手段用在宴儿手上就不行,尤其是俞家的小姐。

俞贵人一直对皇后忠心耿耿,谁知道此番宣王出事,皇后是不是打上了宴儿的主意?

想到这里,她才安抚着孟侧妃道:“既然俞小姐受伤,你也代本妃去看看,至于外面的流言,你不用多管。”

孟侧妃闻言,心里有了数,知道贤妃必是厌烦上俞柔依了,嘴角抿起些许笑意,才忙拿帕子遮住,又哽咽着行了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