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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才喘了几口气,咬着牙往回去了。

魏轻水在前厅听到消息后,只苦涩笑了笑就出来了。

丫环琴枝小心扶着她,道:“小姐,夫人还在气头上呢,您隔段时间再来,她兴许就想明白了。”

“嗯。”魏轻水点点头,走了两步准备上马车,就看到云府内正不断搬贵重的礼物出来,管家亲自指挥着,看起来是要送去某个地方。

“琴枝,你去问问,这是要送去哪儿?”魏轻水道。

琴枝应下,很快便去了,不多会儿回来就道:“说是送去荣王府的。”

“荣王府?”她又朝云府看了看,难不成云家是打算投靠荣王府了?舅舅此番正是国师审理的,往后便是如意的夫君,可若是云家投靠了荣王,势必要跟国师作对,那如意到时候岂不危险?

“快回府。”魏轻水立即道。

琴枝不敢耽搁,立即叫了马车往前去,等回到魏府,她跳下马车就往魏信的院子跑,可想了想,又转道去了南风院,如意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她肯定自己有法子的。

这样想着,她立即就快步去了,只是人还没到南风院,就见有人在南风院外的假山后头说话。

她原本也不想偷听,但没走两步,就听到那声音道:“三小姐的确是没有自知之明,我家小姐待她那样好,她还怀疑这怀疑那的,哼,真是好心喂了狗。”

“如意如今想明白了就好,毕竟不是一个娘生的,隔着肚皮,自然就不亲了。”俞柔依轻轻笑着。

那丫环也跟着讽刺道:“小姐也是这个意思,以前给她几分脸,现在她不要,也懒得跟她装姐妹情深了。她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以为我家小姐得巴着她?要不是看在云家和汝南王府的份上,就她那样被夫家赶出来的女人,呸……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俞柔依听到那不自觉停下来的脚步声,唇瓣淡淡勾起:“如意当真这样说?”

“当然,不过是懒得告诉她罢了。三小姐还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也不想想她现在脏了身子,前姑爷还是个断袖……啧,真是想想都恶心,上次她来看小姐,等她一走,小姐立即让我们把地砖都擦了三遍,奴婢腰都累断了……”

魏轻水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原来如意她,竟是这样的嫌弃自己……

她脚有些发软,琴枝气得要上前理论,好歹被她一把抓住。

琴枝感觉到她抓住自己时那份力,再看她红彤彤的眼睛,急坏了:“小姐……”

魏轻水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转头就拉着人跑了。她没想到原来如意一直在敷衍自己,她一直觉得自己脏!

等她跑开,俞柔依才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丫环,浅笑:“告诉你家小姐,事儿办成了,让她顺顺心。”

丫环特意看了眼魏轻水狼狈离开的身影,笑着行了礼。

俞柔依轻轻抚弄了一下衣裳,脸上挂起恬静而又温和的笑容,睨了眼魏轻水,才缓步往南风院去了。

她现在想明白了,魏如意这个人,不怕身上的疼,但她怕她这些亲人身上疼。那样,怕是比剜她的肉,更让她难受。

多日的休养,魏如意已经好了不少。

檀儿还在唠叨着今儿早上送来的鸡丝粳米粥不好:“不如表小姐的,奴婢瞧着,那粥都不是拿水煮的。”

“不用水,难不成还用了什么仙露不成?”知雨打趣的笑起来,瞧着弯腰查看盆里那株才冒出苗儿植物的魏如意,取了披风给她盖好,又听檀儿道:“倒不是仙露,却是从蒙古运来的鲜奶。听说是贵妃娘娘想吃,皇上特意叫人加急运来的,一路不知耗了多少冰费了多少好马。”

魏如意看她气愤难平,只直起身道:“她是谁,我又是谁?”

“她是表小姐啊,您可是正正经经的嫡女,未来的国师夫人……”

“停。”魏如意打断她的话,看她心直口快的样子,也是无奈:“她不仅仅是表小姐,她父亲还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任兵部尚书,而且你也说了,那鲜奶是皇上给贵妃娘娘运来的,可见珍贵,能赐到她手里,那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儿上,自然都是她的,与我什么干系?”

檀儿一时也不知怎么说。

魏如意又道:“而且我与国师只是定了亲,还没嫁过去,我能做那些猖狂事,可你说这些话,就是逾越了。这家如今是二姑母在管,纵然你的卖身契在我这儿,她要打罚你也是容易,况且我就算是嫡女又如何,这魏家父亲管不上,我这嫡女也就是个名头罢了。”

魏如意语气轻松,可檀儿却听出了她言语间的心酸。这里分明是她的家,偏偏她还要伏低做小。

檀儿自知话语有失,闷闷的低着头认了错也不敢再说了。

魏如意瞧见她这样,笑起来:“说来,你今年年岁也不小了吧?”

檀儿茫然抬起头,魏如意才道:“我想着,不能总让你在我身边耗着,也该回家去成亲,最好生上两个孩子再过来给我当管事媳妇。”

檀儿小脸唰的一红,娇嗔的侧过身去跺脚:“小姐!”

知雨也捂嘴笑起来,魏如意扭头又瞧了眼自己的花盆,才笑着打发她们下去了。

没一会儿,谢妈妈从外头回来,拿了魏如意一早要的笔墨,才压低了声音道:“俞小姐今儿在南风院门口待了会儿,本是要进来的,不知怎么又走了。”

“去哪儿了?”

“去了表小姐的屋里。”谢妈妈说完,想了想:“自从您上次在俞家落水后,奴婢多了个心眼,今儿觉得不对劲,就去多问了几句,结果有人看到,说俞小姐跟表小姐的丫环一早就在南风院外的假山后等着什么人,后来三小姐来了,又哭着走了,像是听到了她们说的什么话。”

“可能探问出她们是说了什么吗?”魏如意问她。

谢妈妈摇摇头:“俞小姐和那丫环说话时,把旁人都支开了。”

“支开了人便是要说什么秘密,却偏偏让绝不会故意偷听的三姐姐听到……”魏如意想了想,只道:“今儿先不练字了,绾儿来府里这样久我还没去看过,去收拾下吧。”

谢妈妈会意,立即叫人撑了伞来。

孙绾儿所住的也是一处极为清雅的院子,因为院中到处都是小水景,便取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意思,为蒹葭阁。

五月的天,下了雨也不算太冷,门帘子都打了起来,窗户也只撑开着,才走来,魏如意就看到了临窗而坐的孙绾儿和笑容得体的俞柔依。

有小丫环小跑着进去传了信,孙绾儿一听就紧张起来。

她虽然也常见母亲管教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可她自己极少动手,今日听了俞柔依的,这会子魏如意就找来了,她生怕魏如意是来对峙的。

俞柔依看她竟然这样胆小,眼眸微闪,魏如意已经走进来了。

白色的里衬配上浅红色的轻纱外披,再搭配一条海棠色绣缠枝白花的百褶裙子,更显得她身量高挑纤瘦,洁白的肌肤,那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便是动人心魄的美。

俞柔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魏如意,平日里的她总是乖巧的,可今日,好似浑身透着一股高贵和张扬,让她觉得压抑。

“表姐,你怎么忽然来了。”孙绾儿从暖踏上跳下来,手暗暗绞着手帕,有些不安的问道。

魏如意看着她那双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睛,嘴角微扬:“听闻俞小姐来了,特意来看看。”说完,看向后头缓缓站起来的俞柔依,浅笑:“俞姐姐来了,怎么不去我那儿?难不成是如意什么时候招待不周,惹了姐姐生气?”

“自然不是,只是怕你病着,我去了要打搅你,便来叨扰孙小姐,想从她这儿问问你的情况。”俞柔依镇定的笑着,言语间没有丝毫的心虚,仿佛她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孙绾儿听到她的话,心里稍微镇定了些,这才笑道:“是的,方才俞小姐还担心表姐呢。”

“原来是这样,我方才听下人乱嚼舌根子,说……”

“说什么?”孙绾儿一急,脱口问出,待抬头看到魏如意,发现她目光明亮的盯着自己,立即心虚的撇开了目光去。

她这幅样子,俞柔依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她还以为孙绾儿是个能成事的。

魏如意也不戳破,心却越来越寒,看她慌成这样,那一早说给三姐姐听的话,多半是挑拨离间的吧,毕竟她们跟三姐姐都没仇,唯独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她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她淡淡一笑:“既然是误会,说什么不重要了,谢妈妈,劳你去把三姐姐请来……对了,还有二姑母也一并请来。”

孙绾儿手心都冒汗了,俞柔依也没想到魏如意会这样做,可之前那些话魏如意绝不可能听到才是,她如今来,难道只是为了试探?

她看着破绽百出的孙绾儿,忽然道:“孙小姐,你不是有话想跟如意说吗?既然她来了,不如你当面说了也好,姐妹之间,哪里有藏着掖着的。”

孙绾儿不解的回头看她,她却只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轻笑:“别害怕,一早你的丫环与我说那话时,我虽然也吓了一跳,可毕竟已经动了心,不如说个清楚明白,到时候断也断得痛快。”

孙绾儿都觉得自己听不懂她的话了:“俞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难道你还不想说?”俞柔依一副为难的模样,魏如意也有些迟疑起来。

孙绾儿却是一脸懵逼。

说什么啊,那些话不都是俞柔依教的,要挑拨三表姐和四表姐吗?

她想不明白,外头脚步声响起,俨然是孙夫人已经来了。

孙夫人膝下就这一个独女,看得格外重,谢妈妈才过去,她就放下一切跑来了。

“你们要说什么?”孙夫人一来,立即把孙绾儿护在身后,有些防备的看着魏如意道。

“娘,女儿没……”

“孙小姐说,只喜欢国师大人,芳心已许,想让如意她主动退婚。”俞柔依面不改色道。

孙绾儿听着,脸羞得通红,只皱眉瞪着俞柔依那张温和的笑脸:“俞小姐,我何曾与你……”

“孙小姐难道不想说?如今还不说,可就没机会了。”俞柔依打断她的话。

“我……”孙绾儿梗着脖子,又将否认的话咽了下去,的确,她的心思若是不说,娘亲永远不会知道的。而且她的身份如今还比四表姐贵重,就算姐妹齐齐嫁过去,也要让她做大才是。

想到这里,她干脆话锋一转,转头拉着孙夫人道:“娘,您既然来了,女儿也不瞒您,女儿的确想嫁……”

“你给我闭嘴!”孙夫人不明白事情经过,可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让孙绾儿说出口的。

孙绾儿脸色一青,倔脾气也上了来:“娘,女儿身为尚书之女,可舅舅如今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小官,若不是皇上体恤,他留在京城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嫡女哪里够资格做国师夫人?”

“你——!”孙夫人气得吐血,眼睛一转,瞪着站在门口的魏如意:“如意,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也该明白我的心思,可今日为何来挑起这事?是不满我抢了你掌家之权还是不满我这个二姑母!”

这话说得严厉,魏如意只垂下眸子轻声道:“如意自是敬重姑母,不过姑母且别急,事情待三姐姐来后,如意会解释清楚。”

“她也掺和进来了?”孙夫人质问道,孙绾儿只心虚的不敢出声。

俞柔依朝孙绾儿身边走了一步,就听魏如意道:“俞姐姐也别急。”

俞柔依小脸微微一白,孙夫人似乎觉察出什么来了,看魏如意的样子,她也是才到,而且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反倒是这个俞小姐。她们才回京城,跟俞家又从无来往,她今日出现在这里就奇怪,方才言语间,她分明像是故意撺掇绾儿说那些混账话的。

孙夫人没再出声,拉着孙绾儿坐在一侧。

屋子里的气氛安静下来,静的孙绾儿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唯有魏如意气定神闲的站着。

俞柔依只快速的想着对策,要是魏如意迟一点来就好了,亦或是孙绾儿别那么紧张……

她朝身边的侍女看了眼,侍女会意,趁着众人不备,悄悄溜了出去。

魏如意眼角溢出几分笑意,外头知雨和檀儿正候着呢。

没多会儿,眼眶红红强颜欢笑的魏轻水便来了。

她才来,看到魏如意,又是一阵心酸,只忍了泪快步走过她身边,站远了些才给孙夫人行了礼。

孙夫人这才道:“如意,现在可以说了?”

“如意想问问三姐姐,今日一早听到了什么。”魏如意轻声道。

魏轻水一听,脸先是一阵发白,而后转为愠怒的微红。

她不解的看着魏如意:“你若是不愿意帮我,大可早就离我远远的,何苦做了那些事后,又说那样的话?如今还要我复述一遍,如意,你还嫌羞辱我不够吗?”

魏轻水捂住抽疼的心,她怎么也不信魏如意会这样,可那些话她实实在在听在耳朵里,让她犹如扒光了衣裳被人大街上游行一般觉得屈辱。

魏如意听着她锥心的质问,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目光瞬间凌厉,看向俞柔依:“既然三姐姐不肯说,那么俞姐姐可否告诉如意,今儿一早,你与绾儿的丫环在假山后说了什么?”

魏轻水微怔:“绾儿的丫环?”

俞柔依脸色微微涨红,垂在袖子里的手也慢慢收紧,却是镇定道:“什么孙小姐的丫环,今儿一早我只见过南风院的丫环。”

魏如意看她否认,也不急,只是看着魏轻水受伤的目光时,心有些疼。

原来无条件信任,竟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谢妈妈会意,很快让人押了个丫环进来。

丫环才来,孙绾儿的手便一抖,孙夫人察觉到,再看看这对峙的场景,立即就明白过来,自己女儿这是被人给利用了。

她的怒气涌上来,面对魏如意又尴尬,只闷声道:“如意,事情我明白了,既然是这丫环多唇舌,来人,拖下去打五十个巴掌,再找人牙发卖了。”说完,似乎不解气:“给我卖得远远的!”

大户人家被发卖出来的丫环,是没哪个府邸敢收的,一旦被发卖走,必会流入那下九流的地方。

地上的丫环一听,白着脸就来扯孙绾儿的衣裳求救:“小姐,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跟了您十年,您救救奴婢……”

孙绾儿自然不舍,跟着道:“娘,她毕竟是咱们从任上带来的,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还能这么害你,假借你的名头去挑拨你三表姐和四表姐?”孙夫人斥责道。

魏如意看她三言两语把孙绾儿摘了个干净,也给她这个面子:“即是下人挑拨,那就把这等不知规矩用心险恶的下人拖下去,五十个巴掌便宜了,再加五十个板子,生死有命。”

孙夫人手心一颤,这个魏如意,当真不是好相与的,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

她看了眼自己的人,立即便有人把丫环堵了嘴拖了下去。

俞柔依看着这指桑骂槐的孙夫人,手心微紧。

不过孙夫人是体面人,讲究规矩,俞柔依是大家小姐,她自然不会当面将她怎么样,只皮笑肉不笑道:“让俞小姐见笑了,对了,俞小姐的父亲也是京官?”

“是。”

“不知任何职位?”孙夫人又问。

俞柔依手心微紧:“任御史……”

“哦,御史。”孙夫人转头看着孙绾儿,教育道:“往后交友一定要慎重,那些个品行不端爬高踩低心里有鬼的扭曲之人,你离得越远越好,最好看到影子就撒她一把灰,这样的腌臜东西,接触多了,只会把你也带坏了,知道吗?”

孙绾儿早被吓住了,闻言,愣愣点点头。

俞柔依一张脸青紫的厉害,又听孙夫人道:“时辰不早,俞小姐也回吧。对了,你往后也小心一些,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要是叫人传出个什么话来,往后可怎么嫁得出去?我倒是会帮你说几句好话的,毕竟在这京城,我认识的人不少,这话儿在各位夫人间最容易传开。”

俞柔依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身体都有些虚,还是强忍着咬着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了礼道谢。

孙夫人冷冷瞥她一眼,不客气朝身边人呵斥道:“死了不成,还不把她送出去,留在这儿招瘟神呢!”

下人们珉唇偷偷一笑,俞柔依只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偏生孙夫人一个字没指责她,让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魏如意看她几乎要摔倒,唇瓣淡淡扬起,上前一步扶住她:“我送姐姐出府吧,当初的救命之恩,如意还没还呢。”

俞柔依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冰冷温度,牙关死死咬着,没吭气,随她往外去了。

魏轻水看着魏如意转身,急忙起了身来:“如意,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

“三姐姐别放在心上。”

魏如意说不心寒是假的,可前世那份恩情她又割舍不下。想了想,往后三姐姐她还是会护着,只是这份姐妹情谊,她想,还是不多求了。

她回身浅浅一笑,看着她眼底溢出的泪,终是扶着俞柔依走了。

屋子外还飘着细雨,天空阴霾一片,青石板上更是湿漉漉的,弥漫着泥土混着雨水的香气。

魏如意见俞柔依四下看着什么,浅笑:“姐姐在找你的丫环?”

“如意,你相信我,我没有……”

“有没有又何妨,我欠姐姐一个救命之恩,今日便就是你做的,我也不会介意的。”魏如意的笑容得体,可俞柔依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藏着凌冽的寒气,由心底深处漫出来的冷,让她不过是吹了些小雨,都觉得浑身冰冷。

魏如意一路送她出了魏府,浅笑:“你那丫环,我还有些话要问,想来姐姐不会介意的对吧?”

俞柔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她现在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

魏如意,你背后到底是谁在指点你,让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

她现在还不想跟魏如意彻底撕破脸,毕竟萧王殿下吩咐了,一定要查出她背后的人才行……

“如意——!”

欣喜的声音传来,俞柔依一回头,就看到了冒雨驾马而来的姜宴,他今日换了身绯红色的长袍,看起来成熟了几分,更显得公子如玉。

看到他来,俞柔依的心就乱了。

她不能让姜宴知道今日的事,否则……他绝不会喜欢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猛地抓紧魏如意的手,魏如意想抽都没来得及抽开,她便拉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抓了一道。

感受到温热的鲜血,魏如意都愣了下,她却立即跪了下来:“如意,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设计的,是孙小姐她的人与我说了那些话,我没有陷害你……”

她哭起来,雨水混着泪水落下,我见犹怜的姿态。

姜宴勒住缰绳在门前停下,魏如意收回手,眉心微微拧起:“俞小姐,你……”

“如意,我知道你不愿意信我,可我在京城,就只有你和言袖两个朋友,你若不信我,我愿意以死明鉴!”说完,不等魏如意伸手拉住她,扭头就狠狠撞上了魏府门口的石狮子。

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听得魏如意的心都是一抖。

姜宴也吓了一跳,看着洁白的石狮子被血染红一片,看着缓缓倒在自己脚边的俞柔依,愕然看着魏如意:“如意,这是……”

“七皇子,你别怪如意,她没有逼我,是我自己不想活了。”俞柔依残存着一口气,额头撞开的口子汩汩冒着血,脖子上指甲的抓痕更是明显。

姜宴有些傻眼,他知道如意平日里有些狠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对俞柔依如此?

他觉得里头必有蹊跷,但俞柔依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又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她若真死了,如意的名声岂不是也坏了?

想到这里,姜宴立即道:“快,让人传太医。”

谢妈妈跟在魏如意身边,脸色也有些沉:“小姐,可要让她入府。”

“留她在这里后患无穷。”魏如意说完,冷冷睨着抓着姜宴不撒手的人:“俞姐姐既然觉得是绾儿陷害了你,那你怕绝不想留在魏府的。来人,叫马车来送她走。”

门口的小厮见状,心思动了动,很快往府内跑去了。

谢妈妈看着,有些担心:“小姐,孙夫人怕是会误会您故意伤了她,好逼她冤枉表小姐。”

“难免了。”魏如意冷淡盯着被姜宴抱起的俞柔依,神色淡淡:“七皇子既要忙,如意就不打搅了。”

姜宴看她转身要走,忙道:“如意,她不能死,你不是会医术……”

“俞姐姐一心以为魏府的人害她,如意的医术,她怕是信不过的。”自己过去,她说不定还要跟刚才一样颠倒黑白,与其如此,倒不如不救,省得麻烦。

俞柔依暗恨,面上却半分不露,只紧紧抓着姜宴:“七皇子,不要怪如意,不关她的事……”

姜宴皱起眉头,他只是恰好赶来,怎么就遇上了这事儿?

而且如意她,肯定是生自己气了。

“俞小姐,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姜宴想进去找魏如意,俞柔依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柔依怕,柔依只信殿下,殿下能否送柔依回家……”说着,便隐忍而压抑的哭了起来,仿佛方才在魏府已经受尽了委屈。

姜宴一时不明白情况,可俞柔依危在旦夕是真的。

他想了想,又看着决绝离开的魏如意,到底是抱着她上了马车,快速往俞府去了。

回到南风院,孙夫人的人已经找过来了:“四小姐,老夫人和夫人要见您。”

“我要去趟陈府,待我回来,自会去见祖母和姑母。”魏如意说完,看了眼谢妈妈,谢妈妈会意,给她打了热水来洗了手,又替她拿了斗篷和伞,便立即护着她出府去了。

丫环看她连老夫人的话都不听,沉着脸就回去禀报了。

老夫人原本只搂着孙绾儿在心疼,听到这话,气得一拍桌子:“我以为她只是跋扈些,没想到竟是个这么嚣张的,以为许给了国师,就真的一飞冲天了吗!”

孙绾儿心虚的不敢出声,孙夫人却是道:“娘,如今那俞柔依所幸没死,可那话儿传出去了,外人还不知怎么议论绾儿。可怜绾儿才来京城,什么也不懂……”说着说着了,孙夫人抹起了眼泪:“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回京了,如今我带着绾儿继续回去算了。”

“说什么胡话。”老夫人怪道。

“可留在这儿,处处都是算计,女儿还好,反正年纪一把,也不怕什么,可绾儿这么小,不仅外头的人算计她,就连这屋里的人也容不得她。”孙夫人之前倒不讨厌魏如意,还想着可以利用利用,谁想她竟不是个好拿捏的,如今摊上这事儿,本是孙绾儿理亏,等魏如意日后把这事儿传出去,说绾儿挑拨自己的姐姐们,觊觎自己的姐夫,那绾儿怕是真无人敢娶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倒打一耙!

孙夫人想清楚后,哭得越发伤心。

老夫人本就心疼孙绾儿,与魏如意这些个嫡亲的孙女儿反而没什么感情,闻言,越发懒得细想,只绷紧了脸:“她不来,就让信儿来,我就不信这魏家无人能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