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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涵也想溜,被那容长脸拖住,死活给万能收尸去了,魏如意这才上了马车走了。

衍哥哥能派人来,怕是知晓了今日的事,明日还是去见见他的好。

魏如意垂眸看了看那厚厚的房契地契,心中也松快了些,原本以为好废好一番功夫才能拿到的,如今竟是不费功夫,就是大姑母周围只怕那个下毒者还潜藏着,现在自己离开了魏家,只能想个别的办法才行了。

马车一路到了来福酒楼,魏如意暂时在这里歇脚,如今夜深了,她也不想闹得陈家不得安宁。

方伯很快收拾了厢房出来,魏如意让雪无痕去抓了药给谢妈妈后,才回房了。

木英跟在一侧:“小姐,这件事闹得大了些,还是让老太爷给您出头吧。”

“先不急着出头。当务之急,是找出谁给长林和大姑母下的毒,对了,你去调查一下万能大师到底是谁的人。”

“不是金家的吗?”木英问她。

魏如意也有些迟疑:“虽然看似现在他跟金成涵同流合污,但不像是金家的人,他背后还有个人。”还有个人知道即将发生的事。

“那奴婢现在出去。”木英行了礼就利落的出去了,小夭端了刚做好的饭菜上来:“小姐,您先吃些东西吧。”

“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能查出谁下毒的了?”雪无痕走进来,自顾自在一旁坐下,端起了魏如意的饭碗就开始吃了,小夭气得不行:“狗剩,你做什么!”

“不许叫我狗剩!”

“狗剩狗剩狗剩!”小夭气得跳脚,魏如意只笑了笑,自己走了出去。

院子里这会儿正安静着,紫藤架子下有一个秋千,正好在角落里,房间里的人也看不到她这儿来。

她坐在秋千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看着今夜圆月明亮,心难得有片刻的安静。

魏府里事情不断,宫里也好似风雨欲来,姜宴跟言袖姐姐也被人算计上了,到底是谁这样大的本事,同时挑起这么多事,是打算搅浑这一缸水,然后掩藏他真正的目的吗?

那这个目的是什么?

魏如意很想抽身出来,但大姑母和孟长林的安危她挂记在心,实在无法不去想,所以也就抽不出精力来管别的事了。

漫漫的长夜,伴随着她的一声叹息,终于归于了宁静。

第二天天不亮,陈定和陈言袖就亲自来接她了。

陈定一张脸黑的要滴出水来,手一直抓着腰上的佩剑,似乎极力隐忍着杀人的冲动,陈言袖只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魏如意,关切道:“昨晚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不过舅舅来的正好,可否陪我回一趟魏家?”

“你还要去做什么?”陈定不满道。他现在杀了魏家满门的心都有了,他这个侄女多么乖巧懂事的人,他们竟把人欺负成这样,将她一个孤女大半夜给赶了出来,还容人在家门口欺负她,要是自己在,定当场掀翻了他们!

魏如意知道他生气,只乖巧笑道:“大姑母一直待我很好,所以我想去看看。”

“国师大人一早就去了。”陈言袖拉着她抿唇笑道:“说是魏大人职责有失,今儿一早就请了大理寺的寺丞一起去拿的人。”

魏如意没想到楼衍会这样,自己才被人欺负,他转头就去抓人,还不得落下把柄在姜棣和荣王手里?

她有些着急,陈定只道:“你别急,反正他是个奸佞之人,不干些出格的事,旁人还以为他是好官呢,你由着他去,没人能动他。”

魏如意眨眨眼,舅舅这是也认同了楼衍的举动?

她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檀儿从外间跑回来便道:“小姐,外头来了不少夫人小姐,说要来探望您呢,方伯把人都拦下了,您看接下来可怎么办?”

“走后门吧。”魏如意现在不想跟着这些人周旋,陈定看她还能分得清主次,欣赏的看了她一眼,才让陈言袖替她去前门挡着,自己护送她一道往魏府去了。

不去还好,一去,魏家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才进来,魏府的人看着威武的陈定,并不敢造次,倒是以前跟知雨相好的丫环悄悄拉了知雨去低声说了几句,知雨才赶忙将话告诉了魏如意:“昨儿晚上老夫人请了休沐在家的太医院院正来,结果院正大人一来,就说小姐救人的法子全是错的,孟夫人就是因为用了您的药,才会忽然毒发的。还有小公子,他也说您开的药方是要命的……”

知雨战战兢兢的说完,魏如意面色微微沉下来:“院正?”

“嗯。”

“院正是荣王的人,难道是荣王下的毒?”魏如意喃喃自语,陈定没听清,问她:“如意,怎么了?”

“舅舅可信我的医术?”魏如意忽然问他。

陈定听到这话,先是犹豫,而后才点点头:“我信。”

魏如意看他犹豫的样子,苦涩一笑,就连舅舅都不信,也难怪老夫人不信,但院正医术很好,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药方全是对的,他难道是要故意挑拨自己跟魏家的关系吗?

别人就算了,大姑母和长林的命她还是想留下的。

她手心紧了紧,往后院而去。

才到,就见孙尚书和孟大人今儿也在。

几个男人都坐在外头,楼衍坐在上首淡定的喝茶,看她来了,第一句话便是:“上次给本尊开的药不错,回头再拿些来。”

魏如意看着他坚定信任的目光,心中微暖,行了礼:“是。”

孙尚书是个圆滑之人,闻言,立即明白楼衍这是给魏如意撑腰呢,只笑道:“许是诊断出了误差,如意,你祖母跟姑母都在房间里,你进去看看吧。”

“等等……”一直没开口的孟大人忽然看向魏如意,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清瘦的脸上满是疲惫和伤心,只望着镇定的她,道:“你当真不是故意的?”

“如意自信自己的医术,不会故意伤人,只会救人。”魏如意语气格外坚定,她不是故意大放厥词,只是现在她需要他信任自己,这样一会儿她才有更大的主动权去救大姑母。

孟昶看着她,他见过小小年纪就天资过人的人,他相信有天才,而且她如今这样镇定,之前淑儿也说过,她能治好长林的病……

“姑父,如意想问您一句话。”魏如意想了想,还是道。

孟昶皱眉:“什么话?”

“你想救大姑母和表弟吗?”魏如意道。

“此话何意?”

“若你想救,那就带着大姑母和表弟离开魏府,并且换掉现在姑母身边的所有人,全权交给我来治,我不能保证能全部治好,但可以保下这条命。”

魏如意说完,一旁的陈定都皱起眉头看了过来。接下这样的事,不但没好处还一身的麻烦,更要紧的是,孟昶肯不肯信。

孙尚书倒是有别的想法,总听夫人和绾儿提这魏如意怎么狡猾多端,可楼衍此人,岂会看上一个空有狠辣毒计的女人?更别说她屡次来救魏淑和孟长林的这份仁义,这样的人,结交一定比得罪要好得多。

想完,他道:“如意,这诺言可不能随意的许,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有,院正说我的药是毒药,就只能证明他是个庸医。”魏如意毫不客气道。

陈定差点被呛到,好样的,敢骂太医院院正是庸医。

楼衍唇角噙着笑,看了眼阿忠:“太医院院正如今年纪大了,也该退位让贤了,去拟了折子,将此事奏明圣上。”

里间,孙夫人将这话原原本本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刚要出来骂魏如意猖狂,孟长林已经自己跑了出来,拉着孟昶的手道:“爹爹,娘亲昨儿醒了时说,一定要跟如意姐姐走。”

魏如意本来还在担心孟昶会不会答应,听到孟长林这软软糯糯满是信任的声音,心一下子暖洋洋的,转过头看着追出来的老夫人,道:“祖母。”

“你怎么蛊惑了长林……”

“母亲。”老夫人的怒斥没出来,孟昶已经站起了身。

孟昶站起身,面色严肃着。

魏如意有些紧张,她担心大姑父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毕竟太医院院正的名号,也的确听起来比自己更加可信一些。

孟长林怯怯的拉着孟昶的手:“爹爹,如意姐姐……”

“长林,你还小,你不懂。”老夫人虽然与魏淑之间横亘着当年的事,可女儿是亲的,外孙也是亲的,她又心疼又害怕。

说完,只扭头看着上首的楼衍,语气十分强硬:“老婆子我知道你护短,如今你更是把我儿子抓去了大牢,你们要还想害死我的淑儿,我老婆子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容许!”

孙尚书看她这样说,忙打着哈哈:“母亲,国师大人只是请二哥去坐坐,如今如意都在这儿了,他肯定很快会送回来的。”

“还有陈将军。”老夫人看向陈定,面色几番变换:“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你我却很清楚,信儿为何非要休了陈氏,并非全是为了攀附。说来魏家的确亏欠了她,但却从不曾亏待过如意,你们陈家今日要为了她而来兴师问罪,要害了我女儿的性命,那就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踩过去!”

她手里的拐杖敲在地上,老眼通红,铁青着脸绷着神经跟满屋子的人对抗着。

魏如意知道她并无恶意,可若是由着那院正来治,大姑母绝对活不成的。

魏如意按下要上前的陈定,只上前两步,道:“祖母不信任如意,如意今日也不能让院正来治大姑母。他连我的药是好是坏都分不清,若不是他存了心要来害大姑母,就是糊涂庸医!”

“你还敢说!”老夫人气得大怒。

“如意不仅现在要说,往后也要说,您对我一直存了偏见,我可以不留在魏府,但大姑母待我好,我必要救她!”

魏如意不惧的对上她。

老夫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听着她掷地有声的话,手死死抓着拐杖。

一直没说话的孟昶也终于道:“母亲,让我带淑儿暂时出去吧,孟府如今虽然只有个清贫的小院子,但能容下淑儿和长林,能遮风避雨,就够了。”

“你也信她?”老夫人的声音拔高起来,眼泪几乎要淌下:“淑儿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这么多年为你操持家里,你竟要这样害死她?”

“我要救她。”孟昶依旧存着犹豫,但他相信陈定的为人。

陈定乃是有情有义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忠君爱国,更是士官们的表率,为人更是正直,他相信他不会没有把握就来给魏如意撑腰的。

他退后两步,朝老夫人弓腰行了礼,才转头看向魏如意:“现在就挪走?”

“将药丸放在她舌下,让人小心搬走。”魏如意见他脸色还是紧绷着,立即拿出个药丸来给他。

孟昶犹豫的看了眼这白色的药丸,手心紧了紧,才抬手接过,带着人往里间去了。

孙尚书忙让人扶住脸色惨白几乎晕过去的老夫人,魏如意见孙尚书是个明事理的,才行了礼道:“祖母身子不好,如意就不多打搅,先行告辞了。”

“你去吧,你二姑母会好生伺候的。”孙尚书应下道。

魏如意朝楼衍看了看,楼衍只淡淡道:“可要搬回来?”

魏如意摇摇头。

祖母对她的偏见这样深,她又刚刚拿到了房契和地契,倒不如趁机出来,将这些产业做好,至于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她是不会让楼衍因为他而背上个不孝和跋扈的骂名的。

“如今祖母病了,若是父亲也能伺候在侧,祖母一定高兴。”魏如意朝楼衍眨眨眼。

楼衍冷淡睨她,垂眸喝茶,闷闷应了声。

孙尚书心里大大的诧异,楼衍这也太惯着魏如意了吧,她一句话,他就可以滥用职权又是抓人又是放人的。

等孟昶接了魏淑出门,魏如意才也跟着去了。

老夫人从头至尾没再说过话,只神色哀伤又落寞的一个人站在角落,待看着魏淑走了,才青着脸,推开了孙尚书,一个人往房间去了。

孙尚书觉得面子上做足就行了,只吩咐下人去熬参汤,才回头跟楼衍道:“国师大人,岳母她只是性子刚直了些,如意是个懂事的,岳母她一定能看到她的好的。”

“那就劳尚书大人多美言几句了。”楼衍算是接下了他的示好。

有孙尚书从中斡旋,就算孙夫人想再出什么幺蛾子怕也不敢。而且多一个兵部尚书,对平王和姜宴来说,都是好事。

等他也离开魏府,一直被孙尚书关着的孙夫人和孙绾儿才跑了出来。

孙夫人依旧浑身的刺:“大姐夫怎么那么傻,就信了魏如意!”

“就是,如意表姐坏着呢,还有国师大人,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

孙绾儿也嘟囔着,孙尚书微圆的脸上慢慢挂上一丝丝的冷意:“往后再不许说如意和国师一句不好的话!”

“怎么连你也帮她……”

“我是帮她?”孙尚书冷笑一声:“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在帮我自己。你们要是想让我在这京城立足,就不许再跟魏如意过不去,否则我就把你们关在府上,再不许出门!”说完,孙尚书袖子一甩,扭头就出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严肃的跟孙夫人说话,她气得胸闷,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才顺过这口气来。

孙绾儿也抿着嘴唇:“娘,爹爹他也糊涂了……”

“你也闭嘴。”孙夫人沉沉呼了口气,只拉着她道:“你爹让你不许说,你就不说。过两日随娘一起去宫里给贵妃和贤妃娘娘请安去,断了你那心思!”

说完,孙夫人扯着她就去看老夫人了。

魏如意这厢才跟着孟家人到了孟府,一到,才觉得自己这大姑父真是清廉的太厉害了。他现在好歹也是京城四品的翰林,以前更是再鼎鼎有名的青山书院做院长,怎么能清贫到这样的地步!

堪堪两进的院子,门都是掉了漆的,院墙就更不必说了。

不过院子看起来是仔细打扫过的还算干净,就是内院就七八间屋子,主人家四间,剩下的是仓库,下人们住在后罩房里。他们一家三口连带两个姨娘,再加上十来个下人,就挤得满满当当了,更别说这房间里都朴素的厉害,纱窗看起来是新补的,屋子里还阴冷的厉害。

“先把夫人安排到里间去。”孟昶安排着,孟长林才来就连咳了好几声。

“把门窗推开,驱驱湿气。”魏如意说了句,孟昶只紧着脸,道:“如意,你大姑母的病,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您放心,不过在此之前,姑父要答应我一件事。”魏如意道。

“你说。”

“大姑母身边伺候的人,先全部撤掉,我会送几个人来。另外一应的吃穿用度,我的人也会安排,在此期间,孟府的下人和姨娘们,一应不许进这间屋子。”魏如意字字清晰的道。

陈定还是跟在一侧的,闻言,点点头:“既然是有人下毒,没查清楚之前,的确要小心些。”

孟昶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回头我让账房支银子给你。”

魏如意看他一身傲骨的样子,笑笑:“银子的事且先不急,待日后,我还有事想求大姑父的。”

孟昶看向她,心思微微动了动,没吱声。

孟长林只高兴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拉着魏如意的收到:“姐姐,母亲醒了,说要见您。”

“好。”魏如意立即跑了进去,就见魏淑已经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只是嘴巴苍白干枯的厉害,整个人都仿佛要断气了一般。

魏如意过来后,遣散了下人,才上前坐在床边搭了下她的脉搏:“好了些,等我再调养一段时间。”

这毒难以完全清除,不过想要保住这条命,正常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如意……”魏淑虚弱的张了张嘴。

魏如意应下:“如意在。”

魏淑看着她娇嫩的小脸和关切的模样,眼泪缓缓流下。多少年了,从母亲也与她生分开始,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怀疑着这世上的人,包括她的枕边人,后来长林中毒,她更是防备着每一个人,却从未想过一个与她从不亲近的侄女,会为她做这些,会把她当成毫无保留的亲人。

她露出些许笑意,轻轻拉着她的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魏如意心中微暖:“您也是好大姑母。”

魏淑笑起来,眼里有温暖的光芒闪耀着,远远站在门边的孟昶看着,没有说话,跟陈定走了出来。

“就算如意治不好,我也不会怨怪她的。”毕竟他方才看见了,夫人待她是那样的亲近,那温柔又温暖的模样,他只在她初嫁那时见过。

陈定有些诧异,又有些骄傲:“如意不是说大话的人,她既然那样肯定的说只有她能治,那就是只有她能治,至于那院正……孟兄你许久没回京城,不知如今的局势,就连国师也参与了进来,说明那院正只怕早已是谁的人了,此番孟夫人怕也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孟昶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陈将军相信国师?”

“……算信吧。”陈定也很犹豫:“外间都传他是个奸佞之人,我也看到了,满腹诡计,滥用职权,的的确确是个佞臣,可我从未见过他伤害无辜百姓,而且他很疼如意,这就够了。”

孟昶意外他这样正直的人会这样夸一个佞臣,不过想了想,也道:“自古那些能上史书的人,谁敢说自己没有半分诡计手段?谁的手里不是沾着血,才做到了名垂青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也懂。”

陈定笑起来:“孟兄能明白就好。”

“不过京城的局势怎么变,我也不会参与进来,还请陈将军见谅。”孟昶说完,规规矩矩的朝陈定行了礼一礼。

陈定眼眸微微眯起,而后又笑了起来:“无妨,国师那样的本事,不需要旁人帮忙。孟兄好好做学问吧,忠君方是上策。”

孟昶心里微微松了松,陈定既然如此夸楼衍,说明他已是这乱流中的人了,只是他只想求个安稳。

不多会儿魏如意就出来了。

告辞离开后,魏如意先去了陈府,借用了陈家的几个孔武有力且心细的婆子来孟家,更把细心机灵的知雨和谢妈妈也送来了,一来谢妈妈也可以不为魏府的事操心好生休养,而来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又是自己身边的,大姑母和长林也更加信任些。

安排好这些,她才终于能松口气坐在了饭桌边。

魏青泽挨着她坐着,一直笑嘻嘻的跟她说话。

“外祖父怎么还没来?”魏如意问一侧的陈言袖。

陈言袖笑笑:“一会儿就来了。”

魏如意看她不说,也不急着问,只拉着她道:“姐姐可否与我说说之前去见贵妃娘娘,情况如何?”

“这个……”陈言袖也一脸迷茫:“贵妃娘娘只问了我一些寻常的问题,譬如喜好特长,还有在西南时作战的一些事,倒没提旁的。”

魏如意看她还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眨眨眼:“现在宣王才死,尸体都还没运回来,只怕暂时不会有赐婚的消息,但这几日定会有口谕传来,姐姐且注意着。”

“口谕,你的意思是贵妃和贤妃娘娘当真要把我许给……”陈言袖急起来,可话未说完,陈老太爷已经心情舒畅的回来了,身边跟着的除了陈定,还有一身素白长衫披银灰色外袍的楼衍。

楼衍身形高大,站在久经沙场的陈定身边气势也丝毫不输,黑发用玉冠束了些,其余的随意散在身后,大步行来时,他目光都不曾动一下,冷淡的模样,让陈府的下人们想看又不敢看,全是三三两两挤在一起低头行礼的。

等进了厅堂来,陈老太爷才拉着他坐在了自己旁边,将陈言袖赶到了另一边去,让他挨着魏如意坐着。

“小衍啊,今儿也不知你来,午膳简陋了些,你别介意。”陈老太爷笑着道。

“谢谢外祖父。”楼衍面色柔和了些,唇瓣似乎还溢出些许的笑意,恭顺的坐下。

魏如意哑然,喂,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昵了,外祖父你不是不喜欢楼衍吗?还有楼衍,你怎么就喊外祖父了!

不过两人全然好似没看到魏如意一般,也不管食不言的规矩,只先说个痛快。

“我这外孙女,你别看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孝顺……”陈老太爷喝了口酒,叹气道:“可是她矮啊。”

魏如意差点被咽到一般的肉卡住,呛了好几口才顺过气来。

楼衍亲自给陈老太爷倒满酒,道:“没关系。”

“你真是大度,让我,我可接受不了,你瞧瞧,怕才到你胸口呢。”陈老太爷又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

魏如意的脸有点儿红,她如今还小还有得长呢,现在矮有什么要紧的。

陈定看不下去,劝道:“爹,如意还在这儿呢。”

“哦,她也在呢?”陈老太爷一副惊讶的样子,魏如意咬咬牙,她这么大个大美人,看不到吗!

楼衍唇瓣的笑意略多了些,点点头:“在呢。”

“哦,那好吧,我也没说坏话。”陈老太爷美滋滋品尝着楼衍给他倒的酒,才又道:“你可不知道,如意她自小就顽皮,以前才会走呢,为了逮只鸟儿又是爬树又是钻狗洞的,还不小心蹭到了狗屎……”

“咳咳咳……”魏如意赶紧咳嗽盖过他的声音去,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她半点印象也没有了,咳完,发现都盯着她呢,才赶忙笑道:“外祖父,食不言寝不语,您赶紧吃饭吧,您看您最近都瘦了,如意可心疼了。”

“你要真心疼我,就多吃些,养胖些,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学学刺绣女工,你看看你,都及笄了,个头还这么点,万一往后生的孩子随了你可怎么办……”

陈老太爷微醺,拉着楼衍就数落起魏如意来。

说着说着,到了最后一句,却是道:“虽然她这么多地方不好,可她是我外孙女,小小年纪就吃了不少的苦,她若嫁给你了,你可千万要待她好些。”

魏如意觉得鼻子酸酸的,楼衍看了眼魏如意,应下:“生当做鸳鸯,死当连理枝。”

魏如意听着这熟悉的话,脸又唰的变得通红。

陈定看着老不正经的爹也是很无奈,一顿饭吃完,陈老太爷便催着魏如意来送楼衍。

楼衍负手走在前头,魏如意低着头落后一步跟着。

走着走着,楼衍脚步一停,魏如意没防备就撞了上去:“衍哥哥,你怎么……”她刚要问,抬头就发现他眼角含着笑在看自己,不由心头一热,笑嘻嘻问他:“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

“喜欢。”

魏如意面对他突然的直率,有些措手不及。

楼衍笑意更甚,转头抬手就插了支什么东西在她头上,魏如意刚要去摸,楼衍便笑道:“很漂亮。”

魏如意小脸红扑扑的:“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吧?”

“是。”楼衍喜欢她的自恋。

“那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了?”

“是。”

“那咱们以后生几个孩子?”

“你想生几个就几个。”楼衍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好似跟她一起,就可以暂时卸下心上那所有的担子。

送他出了门,看着他上了马车,魏如意沉静在甜蜜里的心不知为何,突突跳了一下。

她提步就朝楼衍的马车跑了过去,可阿忠一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车便飞快的跑开了。

木英追上来:“小姐,怎么了?可是要拦下国师的马车?”

“不是。”魏如意摇摇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的马车离去,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难道,楼衍要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