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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饿也是真的,从昨晚开始她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到现在,更别说了,出门前喜娘还千叮咛万嘱咐别叫她吃东西,怕吃坏了晚上拉肚子。

魏如意可没有这担心,她肠胃一向很好的。

抱着点心吃完,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夫人,奴婢们按尊上的吩咐送吃的来。”

魏如意赶忙坐直了,拉好盖头,捏着嗓子轻轻道:“进来吧。”

不一会儿,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再然后便是食物飘香四溢的声音。

魏如意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一下。

屋子里本来就十分安静,她肚子一叫,周遭更安静了。

丫环们似乎也没料到会这样,面面相觑,魏如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的肚子在叫,你们出去吧。”

丫环们听着,捂嘴轻笑,赶忙行了礼又都出去了。

待她们出来了,还在笑着说呢:“少夫人可真有意思。”

“是啊,一点架子也没有,以前都说少夫人可刁蛮了,可现而今看着,一点也不刁蛮。”

“就是就是。”

声音渐行渐远,魏如意这才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到桌前来大快朵颐了。

丫环们还算贴心,还备了一壶酒。

魏如意沉浸在高兴里,也没想为何丫环们会备酒,等她吃饱喝足时,才反应过来,这屋子里本来就放着合卺酒的,而且合卺酒也是专门用来让新人放松的酒,所以度数不低……

等楼衍送了宾客离开后跟喜娘一起进屋来,就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大红的喜床上睡得香甜的魏如意,睡着睡着,她似乎嫌弃床上有什么东西硌着她了,小嘴一撅,竟还嘟囔了几句。

喜娘傻住,忙上前想拉醒她,但越拉,魏如意越睡得香。

就在喜娘以为一向不怎么好接触的国师大人必要发怒时,扭过头,才看到他竟抿着笑容眼带温柔。

“国师大人……”

“都退下吧。”

“可是还要服侍夫人洗漱……”喜娘刚说完,楼衍只道:“我来。”

喜娘似乎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再看睡得死沉死沉的魏如意,赶忙带着人出去了。

楼衍过来后,坐在了床边,先一点一点,把魏如意背下压着的花生红枣全部捡出来,才替她拆去了头上笨重的发冠,轻声道:“星儿,可要洗漱?”

“洗什么漱?”魏如意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是楼衍,朝他咧嘴,打了个酒嗝。

在外趴门角陈有才都要急死了:“这傻姑娘……”

“咳咳……”

阿忠盯着他咳了两声,陈有才嘿嘿一笑:“我就是路过。”

阿忠得体的一笑:“您已经路过十八回了,尊上说了,再有一回,就给您介绍媳妇儿。”

陈有才黑脸,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终于离开了。

而里屋,楼衍也无奈的抱着魏如意去洗漱了,至于这喝得醉醺醺的醉汉怎么洗,只能把她扔浴池了。

温热的浴池,泡的魏如意舒服极了,不过泡着泡着,她怎么觉得那么热呢?

“衍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魏如意看着乖乖卷起袖子在浴池旁替她淋水的楼衍,迷蒙着眼睛,朝他招招手。

楼衍眉梢微挑:“说。”

“你过来。”魏如意小手一抓一抓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单纯的厉害。

楼衍还是不上当,魏如意抿着嘴,整个人就滑到浴池底下去了。

楼衍本以为她是闹着玩,安静的想等她冒上来,结果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动,他吓了一跳,上前便要去抓他,结果被魏如意一把就给扯了下去,吃干抹净。

半夜的时候,楼衍看着乖乖趴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姑娘,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丫头,还是那小人书看多了。

罢了,左右已经是夫妻,她爱闹便由着她吧。

一夜好梦,楼衍第二天醒来时,是在一阵奇怪的感觉中醒来的,等他警觉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魏如意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他身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星儿,别闹。”

“闹什么?”魏如意眨眨眼,问他。

楼衍看她还在装懵懂,直接反下而上,她的胳膊却顺势圈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楼衍看着躺着的她,黑发尽数散开,红唇微微笑着,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眼眸里尽是狡黠。

楼衍明眸微黯:“小妖精。”说罢,倾身而下。

红罗帐暖,灯火摇曳,等到天色完全大亮时,屋子里的动静才终于停下。

知雨一张小脸红透,在外头确定里边儿安静以后,才轻轻敲门:“小姐,奴婢可以进来伺候吗?”

魏如意听到熟人的声音,才终于知道害羞了,刚要开口,楼衍却顺势抓着她放在一旁的衣裳扬手一扔,洒了一地。

魏如意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气恼瞪他,他却只长臂一揽,将她拥在怀里,对外道:“进来伺候。”

话落,知雨便带着一列丫鬟鱼贯而入。

待看到这满地的衣裳时,众人均是想入非非,羞红着脸开始收拾了,知雨更是看都不敢往里头看一眼,魏如意也把头蒙在被子里声都不敢吱。

楼衍看她终于知道害羞了,才让知雨将洗漱的东西放下,打发了她们出去了。

等人走后,他便自己起了身,先简单洗漱完换好衣裳,才拿了魏如意的衣裳来,道:“是我替你更衣,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魏如意说着,伸出手来想把衣服拿到被子里去,却被楼衍直接给拉了出来,三两下给她套好衣裳,又看了看她的脖子,莞尔:“换一件高领的衣衫。”

魏如意二话没说,跳下来就往镜子前面跑,等看到脖子上那明显的印记时,才捂着脸直冲衣柜了。

等这早上手忙脚乱的收拾完,她才看到楼衍始终镇定的坐在一侧看着她笑。,她气不过:“有什么好笑的。”

“可爱。”楼衍轻声一句,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故作没听到把目光瞥向别处偷笑,魏如意脸红的没脾气了,干脆也道:“尊上也格外英俊,若有潘安之流见到尊上,该抬不起头了。”

楼衍瞧她张牙舞爪的像只野兔子,嘴角淡淡勾起,起身亲自替她簪上了当时她及笄时送她的那只血红簪子。

“很美。”他轻声说罢,才牵起她的手,往花厅去了。

魏如意看着他,只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前世的他比如今冷漠,那颗心也是后来她慢慢捂化的,可现在他就向自己敞露了心思,让自己知道他的爱。

那前世的事,自己也要找个机会告诉他吧,告诉他自己犯下的错,告诉他,那一世的惨剧。

早膳,姜宴是特意过来跟陈言袖一起用的。

陈言袖不懂他怎么会特意过来,但他的体贴她也同样看在眼里。

“如意的婚事很热闹,等你身子好些,再去看看她。”姜宴浅笑着,夹了陈言袖喜欢的菜在她碗里。

陈言袖也跟着浅笑:“殿下公务繁忙,不必特意抽时间来跟臣妾说这些的。”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应当如此。”姜宴看着她,她的眼睛一样也好看,而且与如意的深藏不露不同,她总是大度而大方的。

用过早膳,姜宴又特意问了问太医她的伤势如何,才走了。

走时,陈言袖问他:“王爷午膳会过来吗?”

姜宴微微顿住。

陈言袖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忙解释:“王爷不来也无妨,若是来的话,臣妾好及早叫人准备王爷爱吃的菜。”

姜宴只是恍惚,他几乎都忘了,这里是他的家,他不止早膳该在自己家里,午膳晚膳也都该回来的。

“今日中午有事回不来,晚膳过来。”姜宴回头一笑,看着一身广袖长裙的陈言袖,温婉了不少,那份温婉,就好像没入了心田缓缓流动不疾不徐不求回报的小溪,让人格外舒适。

出了府门,就连兰宇都笑道:“爷今儿气色格外好。”

“是吗?”

“是啊,属下们还以为爷会伤心……”兰宇说到一半,忙捂住嘴,姜宴笑容里多了份落寞,但却没有多想,上了马车便往国师府去了。

等到姜宴过来的时候,楼衍也刚好用完早膳。

他不似魏如意的磨磨唧唧吃饭要慢条斯理的吃,他很简单,两碗粥,端上桌的其他菜他筷子都不会动一下。

魏如意:“……”所以这一大桌子菜都是给谁做的?

“服侍好夫人。”楼衍起身要走,魏如意也忙放下碗筷,毕竟嫁人了,她也得有点嫁人的样子。

楼衍特意停了下,看她忍着双腿打颤,起身行礼送他出门,珉唇轻笑:“今日在府里好好歇着,不必出来。”说完,才提步离去。

魏如意能够感觉到旁边丫环们都在偷偷的笑,她无奈叹了口气,一旁侍女道:“夫人,您看这菜够不够,不够再吩咐小厨房做。尊上说了,您要吃多少就给多少,管饱。”

魏如意一口肉差点呛死自己,管饱,养猪呢?

知雨也憋笑憋得脸红,忙道:“我家小姐吃的不多的。”

侍女微微一笑,一副看穿一切却并不拆穿的样子:“这灌汤包都是请宫里御厨做的,您可还要再来一笼?”

魏如意看她们一副喂猪宝宝的样子,心想,算了,反正也被人当成猪宝宝喂了,不如多吃点。

“再来两笼!”

天知道,这灌汤包一个就巴掌点大,里头都是汤汁儿,哪能填饱肚子?

好容易吃饱了,魏如意才满意的动了动胳膊腿,就见一夜不见的木英跑回来了。

“小姐,齐筝出事了。”她直接道。

“说罢。”魏如意看了眼屋子里的侍女们,侍女们都会意退了下去,才听木英道:“昨天她离开后,没回瑞王府,而是去汝南王府了,谁知才到王府,便觉得腹痛难忍,即便后来叫了太医来,孩子也没保住。”

魏如意一听,知道定是后来灼华下了手。

灼华当真是一点退路也不给人留,齐筝已经离开,她竟还如此穷追不舍。

“寻人盯着,别让灼华再把手伸到国师府来。”魏如意想起齐筝,有些惋惜,不过不是惋惜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吩咐完,魏如意见外面时辰也不早了,外面的事她皆可以交给木英他们去管,但以后国师府的中馈她也要看着了。

“去请管家过来一趟。”魏如意坐在花厅上首,吩咐知雨去办。

但没多会儿,知雨便抱着几十本账目回来了,根本不见管家其人。

魏如意愣了下:“管家呢?”

“管家今儿不在府上,是管家的女儿替他管着,奴婢才去,她问也没问,就扔了这一大堆的账本来,说您若是闲着没事儿,可以看看账。”

知雨话落,整个屋子的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侍女们均是低下了头,魏如意浅笑:“账目我现在没多大兴趣看,美男子呢,抱上它,咱们去钓鱼,中午喝鱼汤。”

说完,让人把账目原封不动送了回去,就带着人去湖边玩儿了。

她原本还以为衍哥哥待自己的喜欢都写在眼睛里了,府里不会还有如前世一般不懂事的下人,如今看来,衍哥哥的魅力还是蒙蔽了她们的双眼。

“这该死的美貌啊。”魏如意轻叹,知雨没听清:“小姐,你说什么?”

“感慨一下衍哥哥的魅力无人可挡。”魏如意坦荡道,知雨哑然。

摆好凳子,找了块能晒太阳的地方,魏如意便优哉游哉的开始钓鱼了,但没钓一会儿,就见个嬷嬷红着脸跑了来,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

魏如意整个人如受尽的兔子似的拘谨又难堪的望着嬷嬷,张张嘴,又紧紧憋住了,但看嬷嬷这誓不罢休的眼神,她觉得,她可能要完了。

楼衍跟姜宴走在临湖的步道上,鹅暖石铺成的蜿蜒小道不知通往何处,一侧的湖里偶尔能见鸳鸯鸟儿在水里嬉戏。

姜宴问他:“真的打算这样吗?”

“嗯。”

“可是小衍,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姜宴有些不安,经过这些事后,他越发的不确定他是否能胜任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楼衍在湖边停下来,在这里还能看到魏如意小脸通红的跟张嬷嬷说着什么,他目光微微柔软了些,就好像绿茵草地上飞下了一只风筝,轻轻的,但极温柔。

“太子不会听劝的,一旦他折进去,你不拿这个位置,便是萧王拿。萧王拿下那个位置后会有什么后果,不必我说你也知道。可若不是萧王,就只剩下一个更加平庸的廉王。”

楼衍轻声说着,目光一直在那个穿着胭脂色抹胸长裙的少女身上。

姜宴扫了眼,不敢多看,只看着水里的鸳鸯:“我知道了。”

他淡淡垂下眉眼,仿佛还记得当年爬墙偷看她的样子,一转眼,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

魏如意察觉到有目光在她身上,扭头看了眼楼衍,与他四目相对后,脸红到了耳朵根,却想到了解决办法,笑着跟张嬷嬷道:“那帕子尊上知道在哪儿。”

“尊上……”

“是啊,他亲自收起来的,我不记得放哪儿了,要不等我回头问问他再给您?”魏如意笑道。

张嬷嬷闻言,这才点点头,还叮嘱道:“夫人,这帕子十分重要,您可千万要找到。”

魏如意认真点头,张嬷嬷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魏如意长舒一口气,不过想起昨晚……

“小姐,上钩了,上钩了!”

知雨忽然激动的喊她,魏如意这才发现鱼竿动了,忙让人手忙脚乱的去拉鱼竿,不过鱼还没拉上来,就跑了,惹得众人一阵叹息。

风吹过,枝叶晃了晃,细碎的阳光把这一群人都照得格外明媚,沉静的国师府也终于热闹了起来。

楼衍看了眼那树上飘下的落叶,目光微微抬起。深秋了,事情拖了这许久,也该解决了。

接下来几日,魏如意都没能再如之前一般见到楼衍,他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大半夜才回来,若不是魏如意每次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着她,她都以为楼衍几日未回呢,但这几日的奔波,也很快有了回报。

“听说皇上因此而当场吐血晕过去了,现在事情还没传开,但很快大街小巷都会谈论起来,毕竟谁能想到所谓误信奸人谗言,那奸人便是当初皇上最为倚重的云丞相呢?而且今儿朝堂上,有性子烈的御史直接就开口骂了皇上,说他滥用奸臣,枉顾人命。”胡清微坐在一旁拿着新晒好的果仁咬了口才低声道。

陈言袖的伤势好了许多,坐在一旁,瞧见魏如意气色不错,问胡清微:“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胡清微小脸微微一红,魏如意跟陈言袖会意的对视一眼,才笑道:“小姜公子可真是得闲,还有空与姐姐说这些。”

“是我偶然问起的,因为祖父一直担心皇上的身子,但他又从太医院退了出来,只能我问问了。”胡清微忙解释,但魏如意跟陈言袖都只是笑而不语。

说了会儿话,魏如意想留她们二人用膳来着,但她们都各自说府里有事,便离开了。

魏如意知道,言袖姐姐八成是等着姜宴回去呢。

“小姐,看起来昭王妃和昭王殿下感情不错。”知雨在一旁笑道。

“是啊。”魏如意说完,略有些落寞的坐了下来。如今小夭和大春都因为二春之事而被她安排远离开这些事了,她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如之前那般方便了。

刚想着,木英便从外头回来了。

“小姐,雪无痕已经照您的要求把人送去京兆府好几日了,但一直没动静。”木英过来道。

“正常,现在京城发生这些事,京兆尹就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敢轻举妄动的。”魏如意摩挲着下巴,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

“那……”

“去把这件事告诉牧云。”魏如意忽然道。

木英不解:“您是打算借国师大人的势力来下手?”

魏如意笑嘻嘻看她:“我现在也是楼家的人,自然要用楼家的人,而且我还打算把京城这些铺子都拿出来。”楼衍相扶太子登基,必然需要大笔的银钱,他虽然收受贿赂,可他收的钱大多都用在百姓身上了,手里能用的必然不多。

打定主意,魏如意立即就让人去办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耽搁把萧王碎尸万段!

下午,魏如意还在想着天儿渐渐冷了,该添几件冬衣了,国师府内忽然就涌入了一群官兵模样的人来。

“魏如意在哪里!”

来人大喝。

国师府内的人各个都警惕起来,魏如意看着这群人居然就这样进来了,有些惊讶,从屋子里走出来后,看着领头的护卫,只觉得很面生,看起来不像是常在官府露脸的人。

“何事?”

“皇上有令,你涉嫌谋杀亲魏老夫人,现在我等就要缉拿你归案!”说完,领头的便要亲自来抓魏如意,魏如意往后退了半步,牧云这时候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

他看到这进来的十几人,立即问道:“你们是哪个府的?即是皇上之令,圣旨呢?”

“皇上乃是口谕,没有圣旨。怎么,国师府如今是连皇上口谕都不听了吗?要造反吗?”男人轻喝,威严十足,看起来真是十分有底气。

“没有圣旨,我怎么信你是皇上的人?”牧云继续道。

“金令在此,还有胆敢阻拦者,杀无赦!”说罢,那男人便拔出了刀来。

听到‘杀无赦’三个字,魏如意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前世也是这三个字,然后国师府血流成河的。

“小姐,你别怕,有国师府的人在,奴婢看他们怎么把您带出去!”木英护着她道。

但这句话却似乎提醒了魏如意,她恍然大悟般抬起头看向牧云:“尊上现在在哪里?”

牧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问,却道:“皇上早上吐血之后,应该留了尊上几人在养心殿。”

“养心殿……”魏如意想着养心殿,皇帝有个习惯,那就是在养心殿说话时,不会留外人,甚至太监都不会多留,正是最好的可乘之机。而且皇帝也不会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抓自己的,如今要抓自己走的人,必然是为了使衍哥哥分心。

她看着面前目录凶光的男人,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才冷声道:“牧云,抓住他。另外立即通知尊上,皇上可能有危险。”姜棣不希望太子掌权,但皇帝如今都吐血了,必要把权利交给太子,所以他可能会不择手段。

牧云看到警惕起来的魏如意,眉心微微拧了下。

“牧云,你愣着做什么?”魏如意看他不动,还奇怪的望着自己,诧异问道,可下一秒,牧云便七窍流血的倒在了地上。

木英吓了一跳,刚要运功,就觉得头一晕,直接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侍女们也纷纷抽出腰间的软剑,可不等动手,就七窍流血的倒在了地上。

知雨吓得小脸惨白,却愣生生的挡在魏如意身前:“你们都是什么人!”

“魏小姐跟我们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为首的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抬手将知雨打晕,直接朝魏如意抓来。

不过他唯一漏算的是,魏如意天生跑得快。

在他打晕知雨的瞬间,魏如意已经扭头跑回了仅仅三步之遥的房间。

她插好门栓关好窗户,捂着剧烈跳着的心,轻唤:“雪无痕?”

唤了几遍,依旧没动静。

她想雪无痕也定是中招了,可是谁会让他都中招呢?而且方才这些人用药,她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这天底下除了用毒的莎慕家,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可莎慕家不会跟姜棣联合的,那么还有谁呢?

她一脑袋的问号,但前头已经有人在踹门了。

她回头看了看,干脆躲到了浴室里,还特意打开了浴室外头的窗户。

外头的人找进来时,直接就找到了窗边,而后才听那男人呵斥:“追,务必找到魏如意!”

“是,但万一她跑了怎么办?”有人问他,男人只冷哼一声:“她能跑一次,我就再抓一次。国师府我都能如此容易的进来,何况别的地方?”

魏如意的心狂跳着,是啊,按理说国师府应该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可为何这么容易就被他们闯进来呢?

魏如意不解,不过紧张着紧张着,她忽然想起昨夜睡到一半,衍哥哥好似低声跟她说了什么。她那时候因为太困了,听得迷迷糊糊,只隐约记得叫她要小心,还有方才牧云那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跟他带来的少量的护卫……

魏如意:“……”

该不会是衍哥哥引狼入室吧,让自己小心,是小心这些人吗?

“没找到,人应该还没跑。”

有人来回禀,魏如意感觉脖子一寒,好似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她努力往这木架子后头缩了缩,但那人影已经在慢慢靠近了,甚至魏如意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血腥气。

完了。

魏如意摸出所有的药在手心想出去一搏,可不等她出去,便被人从后头捂住了嘴巴。

半刻之后,那群人便扛着一个麻布袋迅速从国师府撤离了。

此时的养心殿内。

楼衍看着妄图借着给皇帝送药之机下杀手的太监被抓住,看着太监看向自己时的震惊和不解,淡淡开口:“居然有人敢行刺皇上,可见平王妃一事被翻出来,幕后的确是有人操纵。”

“操纵?”皇帝的两颊已经微微凹陷了下去,看着楼衍,冷笑:“那爱卿说说,是谁在操纵,目的又是什么?”

“操纵之人臣不清楚,但皇上若是想知道也很简单,演一出戏即可。”楼衍道。

一侧姜宴默默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皇帝看向他,目光阴冷:“演戏?”

“是。”

高公公站在养心殿的门口,看着疾步过来的萧王,浅笑行礼:“殿下,皇上正在里头见昭王和国师呢。”

“本王有要事禀报。”姜棣扫了眼里头,十分的镇定,似乎有什么事尽在掌握一般。

“可是……”

“公公只管去回禀就是,是要事!”姜棣又道。这次他的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楼衍千算万算,也绝对算不到自己这一步。

就在高公公迟疑之间,殿内忽然传来惊呼声。

高公公吓了一跳,立即朝里头问:“皇上,您可还好?”

里面没有声音。

高公公还在迟疑要不要推门,姜棣却似乎料到会有此一遭般,上前便推开了殿门。

大门打开,血腥气也随之飘来。

楼衍面色冷肃的站在一旁,而姜宴手执长剑,已经斩杀了一个手拿匕首的小太监,至于皇帝,则面色惨白的捂着带血的胸口卧在床边,眼中满是愤怒。

“父皇——!”

姜棣快步走过来,外头的护卫也随之而来,高公公也立即去传太医了。

他看了眼拿剑的姜宴,皱皱眉,立即道:“父皇,您可还好?”

“皇儿。”皇帝勉强挤出这一句,姜棣看他气数将尽的样子,忙跪在地上,道:“父皇,都怪儿臣来迟一步。儿臣方才便已经查到有人要行刺了,非但如此,他还掳走了国师夫人打算来要挟国师及如今掌握京城护卫大权的陈家。若是父皇放任不管,那我朝危矣。”

“是谁?”

皇帝目光深沉的望着他。

姜棣似难以启齿一般,看了眼站在一侧同样眉头深锁的楼衍,道:“是太子皇兄。”

皇帝满目失望,躺在床边,深深看着他:“你确定是他?他没有道理这么做,朕已经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他不会这么做的。”

姜棣跪在地上磕着头:“儿臣不敢撒谎,若是父皇不信,可查查这个小太监,他身上必定有太子皇兄给他的信物,否则他一个小太监怎么敢对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