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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

赵丞丞想不会又是老妈哪个牌友的儿子吧。

果然又是别人家的孩子,都做医生了。

肯定是逢年过节被拉出来比较的优秀种子,赵丞丞则是被比较的歪瓜裂枣。

高不成低不就,除了有楼收租就一无是的赵丞丞又听了一阵楼下的对话,好似老爸也在,自己父母对她人生规划简单粗暴,最好能做老师和医生,最差就当个包租婆。

后来,也只是取法其中,只得其下。

将来她要是有女儿……

赵丞丞刚要展望未来,猛然觉得不对,她有女儿啊,宝珠三岁多了。

可她只活在书里,不对,她真实存在过的。

从软乎乎的小包子一直到古灵精怪的三岁叛逆期,她都是亲眼看着的,给孩子换尿片,给宝珠拍奶嗝,赵丞丞那一件事不是亲力亲为,养孩子的记忆就如同长在了血脉里无法割舍和泯灭。

赵丞丞觉得孩子是真的,经历也是真的,她又听到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嘀嘀嘀声,还未来得及寻声看去,眼前晃过一道白光,她背后突然被什么勾住,整个人顺着往后的力道跌下去。

眼前的一景一物像被突然收紧的口袋,一下就消失了。

眼前一片黑暗,再度失去意识的人,跟着力量坠入深渊里。

“丞丞,赵丞丞,别离开我,赵丞丞。”琀澧再次抬头,发现她身前一片透明,能透过冰面看到屋里的摆设,心凉半截的男人甩下手里的被子冲进屋里去,不顾一切的抱着冰疙瘩:“赵丞丞!”

急得双目赤红的琀澧,举起手却不敢打碎冰棺,生怕碎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渐透明,让自己痴狂怜爱的眉眼如墨进了水里化开了去,不会的,不敢相信的琀澧抱紧了棺椁:“赵丞丞,你不要宝珠了吗,真的不要女儿来吗。”

“你亲手养大的女儿,赵丞丞,宝珠还等着你呢。”在琀澧心里,孩子没有赵丞丞重要,所以他留在了妻子身边,宝珠是鸿蒙珠,真要伤到她不容易,现在他嘶声裂肺的喊,只想让渐渐透明的人念着可爱乖巧的女儿能留恋一些这个世间。

这是琀澧唯一的筹码,唯一的。

到头来,他还是要靠女儿才能留住她。

呵!

漫长的黑夜好似没有尽头,又突然峰回路转。

仿佛在水中突然苏醒的赵丞丞,被一阵窒息感蒙住了口鼻,她大大吸了一口气,又因为呼吸太急气管没有适应好呛得咳嗽起来,冷气伴着熟悉的香味冲入鼻子里又被她咳出去。

“丞丞,你怎么样。”焦急的声音好似隔着玻璃传过来,嗡嗡嗡的听不真切。

她迷茫的转过头,视线茫然地撞入一双赤瞳中,骇然一跳的家伙倒吸一口凉气:“琀澧,你又黑化了。”搞什么,一睁开眼狗男人黑化,她小身板续航能力太差,还没有带充电宝,没办法战斗啊。

一醒来就无端烦恼的女人,率先哀悼她可怜的头发,就怕秃了。

“黑化是什么。”男人皱眉,同时将她从被褥里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喝点汤药,悬壶熬了很久的。”

枕在他宽厚的肩上,赵丞丞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想起不起来,只是觉得喘气都费劲儿,没什么精神头:“不喝,苦的。”

但是吃苦她就不要了,这帮子神仙就不能研制一些甜味的药,申请专利不香吗。

而且现在什么时候了,天黑了?

她提溜着眼睛四处打量,家里没蜡烛还是没买油,光线暗暗的,男人魁伟的躯干一挡,帐子里就黑了一大半:“琀澧,你干嘛。”

徒然看到他抬起碗,不知道要作甚的人仰头看着男人喝了一口药汁,震惊得微微瞪大眼:“你……”后面的话就被突然灌入口中的药汁给阻断了。

味蕾上的苦涩直逼她眼泪往外喷啊,太苦了,狗男人还玩喂药,看她恢复力气怎么收拾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被迫喝下半碗药后,苦的想叫妈妈的赵丞丞把溢出来的药全擦到琀澧衣服上作为报复,她用力蹭了蹭,气息不稳的喘着:“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账!”

“我等着。”男人湿热的唇带着苦涩的药味落在她眉心,笔尖,又转回眼睑上流连,他气息均匀哪里像她气喘吁吁,狗男人就是狗男人,才醒来又觉得疲惫的赵丞丞心里暗暗吐槽。

须臾,眼皮群殴输了之后,她又坠入梦乡里。

期间,总有个坏蛋,如法炮制的强行喂她苦涩的药汁。

睡了也不能逃过黄连的味道。

气得赵丞丞想清新过来踹狗男人几下,让他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好在周公怜悯万年单身狗脱单不易,强行按住了赵丞丞。

梦里辗转怒火的女人,再次睁开眼还是晚上,不过屋里不但点了很多蜡烛,还放了好几颗夜明珠,是她明令禁止出现在小镇的东西。

她这个一家之主,看来要重整家风了。

睡久了她咽了咽口水,喉咙还湿润的,说明有人给赵丞丞补充了水分:“琀澧!”她试着发出声音,轻飘飘的没劲道儿。

“我在,是要去茅厕么。”男人突然出现在床边,高大的人影投下来,驾轻就熟的伸手进被子里,大掌按在她微微绷紧的腹上,好像真是想上厕所呢,她就是憋尿憋醒的。

“对,我想上厕所。”一家之主如是说。

琀澧把人抱起来,突然升高让赵丞丞惊讶的啊来一声:“你轻点,我头晕啊。”

“对不住。”琀澧稳住了一阵,才把赵丞丞带到净房旁边的茅厕。

小解过后,舒服得叹口气的人洗干净手又被抱回了床上,只是这次男人没有让她躺回被褥里,而是充当垫子让她趴着:“想吃什么。”

“我想喝粥,骨头粥,然后配上我独门腌制的酸菜炒熏肉,再来一点蒜蓉虾。”一开口就是吃货本货的赵丞丞肚子饿得能吞一只烤全羊,她一想到吃的就咽口水,还不忘催促他:“实在不行,先给我喝碗粥。”

“你想吃的都有,不过这几日你不能吃油腻的。”男人剑指一转,一道光闪过,一碗撒着肉松的小米粥就出现在床边,还腾腾冒着热气,嫌弃盯着小米粥的女人慵懒的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对白粥不感兴趣的人道:“可怜我,成亲了还要喝粥,琀澧,我要你这个狗男人何用,一口肉多不给我吃。”

“有肉松的。”

肉松是肉,但不是正餐,是零食,零食知道吧,赵丞丞元气大伤,只能在脑子里敲键盘喷人。

“我不,我要筒骨粥,我要蒜泥虾,我要酸菜炒熏肉。”特别执拗到孩子气的女人在琀澧怀里耍赖,琀澧除了宠着还能如何,自然不能让她吃油腻的东西,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媳妇,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抱着,把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

只要她没病没痛,只要她与自己白首偕老。

但现在真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她又酷爱这些个大酸大甜,煎炒煮炸之类。

为难坏的琀澧拍着她的后背,揉了揉媳妇消瘦的胳膊,劝着:“就三天,三天后就能吃大鱼大肉了。”

“屁,三天六顿饭。”

“乖,你听话,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男人面对自己女人,现在只会无条件妥协一条。

百炼钢成绕指柔,说得就是他。

“让你一个月不碰我也行?!”她突然坏心眼的说。

“……”这个有点难,不过先答应了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找理由,男人眯起眼悄悄打小算盘,须臾,说道:“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赵丞丞被喂了一碗粥,等她胃里有了东西,脑子才能飞速转起来:“宝珠呢,怎么没见到小丫头。”她想女儿来,小家伙看不到娘,怕是要哭吧,也不知有没有听话,少和九九在泥地里打架。

“你被刺伤后,满身是血,我怕吓到她就给君后带去照顾了。”琀澧说,同时笼了笼被子:“我们别说漏嘴了,等她回来就说有坏人混进来闹事,小孩子不方便在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