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谢小将军等等我 > 第270章 岁岁与君同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虞氏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哭叫着抖落自己的委屈,嘴里的话也愈发没了顾忌,

“这么多年你疼着那个孽种,对我给你生的静好不闻不问!他们说的果然都对,男人都是贱种!得不到的才最好!”

“我就是对付张府又怎么了?我起码坦荡!我起码比你被亲哥哥抢了女人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懦夫强!强一百倍一千倍!”

“你这个懦夫!你现在来对付我算什么本事!?”

“牛不吃草没有人能强按着它吃,这一切的决定都是你自己做的!你凭什么将一切都算在我头上?!”

“你这么多年冷落我,不就是为了她?你把一切都算在我头上,可我有什么错?!”

“她叫我守活寡这么多年,她死了我就不恨她了吗?!女债母偿,我就是害了那老货又怎么样?!”

“阮琅!你到底有没有心!张琼心那个贱人!她就是个贱...啊!”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虞氏的整个脸飞快的红肿了起来,

她刚才本来就是蓄意装疯,看他一时没有言语便失了分寸,越说越远,最后带起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孤注一掷的想要叫他怜惜,万没想到却是真正的一脚踩到了阮琅的忌讳。

阮琅原还是冷眼看着她发疯,听见这‘贱人’二字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意,

他双目猩红,浑身散着杀气,他拎着虞氏的脖颈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杀死,

“谁准你这么叫她?你也配这么叫她?当初是谁不顾廉耻爬了本王的床,你也配骂窈窈是贱人?窈窈是当朝皇后你是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本王是懦夫,比本王强一百倍?本王今天就来告诉你,你在本王眼里,比锦京窑子里最下等的妓女还要下贱!还有,谁允许你如此直呼本王的名讳?”

紧闭的大门豁然打开,阮静好不管不顾的进了门,登时便被内里的情景惊住,

她被迫与平阳伯府的邵锦程定了亲事,心中不痛快的厉害,本是想着来求求虞氏退了这桩婚事,没想到却看见这个...

她的母妃被父王掼在地上,口中还溢着血,父王的神色...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阮静好在门口怔住,过了好半天才压住心中恐惧,战战兢兢的跑进来,去掰阮琅的手,

“父王!父王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快放了母妃!你快放了母妃!母妃这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她!?”

阮静好的哭叫没有让阮琅面色松动一分,他冷哼了一声松了手,

衣摆顺滑的布料泄下来,随着他的步履翩然摆动,周身气场也恢复了从前那般温润。

行至门口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停下脚步来,

他没有回头,无情到了极点的话从他的口中吐出,句句砸在虞氏心头上,

“这件事情本王总该要给张府一个交代,王妃虞氏心肠歹毒,已犯七出,念在你与本王多年夫妻之情,又无娘家可回,即刻起,你便到白祁山带发修行去吧。”

白祁山...带发修行?王爷这是不要她了?就因为她害了张府?

那白祁山是什么地方,她是王妃!是朝廷命妇!就这么去了又叫府里那些小蹄子以后怎么看她?就算再出来了还有什么脸面见那些夫人?!

难言的惧意从心中升起,虞氏到了这一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慌起来,

她本来还想着最多受一顿家法,等到她好了还有余地...连滚带爬的去抱阮琅的腿,

“阮—”

刚开了个头便顿住改了口,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臣妾!您也说了,臣妾跟了您二十年啊!臣妾还给您生了两个孩子!臣妾这么做都是因为爱您啊!王爷!王爷!”

阮琅将腿拔了出来,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虞世馨,本王对你,仁至义尽,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虞氏空落落的手停在半空,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虞家早就倒台了,她再没了靠山,对他而言也再没有用处了,

当初凭借这虞家的势,她从侧妃当上了王妃,现在虞家倒了,她的一切也就都不在了。

当真是...时也命也。

虞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朝那毫不留恋的身影大喊,

“王爷!王爷!你告诉我!你当初迎我进门到底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那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恍惚间,一句模糊的‘并未’被春风送进虞氏的耳中,令她怔在原地。

一系列的变故叫阮静好惶然无措,她扑进虞氏的怀里嚎啕大哭,

“母妃!母妃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父王要送你去白祁山?!我要去找他!我要让父王收回成命!”

虞氏一把拽住了阮静好,止住了她的动作,

“别去了,没用的,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以后就算没有母妃,你仍然是肃王府的县主,是皇室宗亲,将来嫁进了平阳伯府,谁也别想作践了你去。”

虞氏抬手抚上女儿的发顶,一串泪水滚滚而落,心脏皱成一团。

是这样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心呢?

就是他那般爱慕的张琼心,到了最后不也落了那样一个下场吗?

张琼心啊,你此刻是不是在地下嘲笑我?我和你争了一辈子,我以为我嫁给他我就赢了,原来...输的还是我啊...

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斑驳的洒在地上,阮琅轻抚着腰间香囊,恍然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往。

那时候窈窈还是他的窈窈,这只香囊亦是她亲手所做,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仍在耳畔,

“阮琅啊阮琅,你说你这个名字...还真让人有歧义。”

“什么歧义?”

少女的脸颊忽的就红了,看着他的目光里笑吟吟的,笑声甜脆,像是春日里最动听的百灵鸟,

“就是,阮琅啊,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唱的吗?”

阮琅,阮郎,

阮郎...

那一年的七夕节里,她在胭脂河畔将这只香囊送给自己,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她说,

“愿岁岁与君同。”

岁岁与君同...

可惜了,可惜他终究不是她的阮郎,他是阮琅,一字之差,一生之痛。

其实虞氏说的有什么错呢,

从头到尾错的都是他自己,是他贪恋权势,所以才娶了别人。

窈窈跟他说过的不是吗?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没有做到,是他为了权势负了她,

所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爱上了那个他眼里平庸到了极点的兄长,甚至为那个蠢货而死...

是他负了她,他怨不了别人,

他是个懦夫,是天底下最低劣的懦夫,

他负了她,得不到她,在她离开以后给她的女儿起那样的小字,只为了全当初那样的诺言。

大概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他的自欺欺人了吧,所以到了现在,连岁岁...

罢了,都罢了。

阮琅缓缓闭了眼,苦苦一笑,

岁岁说的对,这一切,不过是有得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