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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西北风呼啸,冷风直往人脖子里钻。

傍晚的时候,白南梅却拢着大氅在花园里逛,还是那件湖蓝色的大氅,她特意打扮了自己,头上多了一个蓝孔雀的步摇,十分耐看。

徐飞涵也披着一个大氅从外面回来,不过他的大氅是很普通的浅灰色面料,厚实暖和,但没有毛领。

他脚下生风走路带风,一眼就看着白南梅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徘徊。

不过他没多想,毕竟已经有半个月,白南梅没有骚扰他了,他就觉得白南梅在这里纯属偶然。

他朝着白南梅拱手行礼之后打算错身而过。

白南梅却叫住了他:“徐公子!”

虽然向地位低下,出身寒微的徐飞涵表达爱意,让白南梅羞于启齿,但徐飞涵清冷的眼神,让她很清楚徐飞涵对自己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

必须自己主动一点。

徐飞涵停下脚步,就觉得事情不大妙,他也不笑,只是问:“三姑娘,有何事?”

白南梅手心里攥着那个荷包,都有点皱了,她摊开手掌,抚平荷包,双手捧着,有些羞怯:“我……我绣了一个荷包,送你吧。”

徐飞涵垂眸看了她手里的荷包,银灰色的布料上面是黑色的远山和苍鹰,线条简单却构造别致,看上去倒是很精致。

女孩子送男孩子荷包的意义他还是了解的,拱手温声道:“抱歉,徐某并不缺荷包,请三姑娘收回。”

白南梅本以为自己这么直截了当,他会碍于面子,收下荷包,哪知他竟然丝毫不领情。

好歹你也是借住在白府,就算是拒绝,也应该婉拒,怎么可以这么直截了当?

白南梅攥起荷包,羞愤的咬牙低喝道:“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别不知好歹。”

徐飞涵抿了抿唇:“徐某没有那个福分,姑娘的好意,徐某恕难领受。告辞。”

他竟然转身走了!

白南梅对着他的背影骂道:“不识好歹!难不成本姑娘还配不上你吗?徐飞涵,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看看周围,没有别的人,幸亏当时赵思若要跟她来,她没让跟着,要不然,还不让赵思若笑话死?

偷偷躲在一边瞧的赵思若逃也似的离开,一路快跑回到了梧桐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绣荷包。

白南梅垂头丧气的回来,将手里的荷包扔出好远,然后没好气的回了自己卧房,还重重关上门。

赵思若忽闪着大眼睛看过去,恨不得将门子看出个窟窿来。

让她失望的是,里面并没有传出哭声来,而是传出一阵一阵的闷响声,像是拳头砸枕头砸被子的声音。

“阿嚏!”屋子里传出打喷嚏的声音,赵思若才收回好奇心,接着刺绣。

隔日,白南梅便染了风寒,说话鼻音很重。

“思若妹妹,你去请长姐过来,就说我有些风寒,让她给我瞧一瞧。”

赵思若立即欢快的答应了,一出梧桐苑的门就瞧见白南烟和罗桃出来,罗桃身上背着药箱,像是要出门,就赶紧给白南烟福身行礼:“姐姐,三姐姐染了风寒,姐姐能否过去给三姐姐去瞧瞧?”

白南烟微微点头,平阳公主咳疾加重,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要紧,就去了白南梅那里。

“姐姐怎么来的这样快?就算是对门住着,这也太快了吧?”

白南烟也没打算瞒她:“我正要出诊,碰上思若妹妹,就过来瞧一瞧。”

天气冷得个风寒很常见,白南烟也没问是怎么会是,麻溜的诊脉开方子,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开好了方子。

白南梅顺嘴问了一句:“姐姐去哪里出诊?”

“平阳长公主府。”白南烟起身就要走,衣袖却被拉住。

白南梅忽然想起那个清峻的风小郡王:“姐姐这次可别帮我问风小郡王有没有定亲,求姐姐了。”

白南烟轻笑一声,嘲弄似的开口:“好,我帮你问。”

敷衍完了她,白南梅却还不肯松手,她咬唇,仿佛下定很大决心似的:“姐姐,我想跟你去出诊,我帮你背着药箱,当你的药童可好?”

白南烟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她恨嫁已久,拂开她的手:“风小郡王平日里都在镇南王身边当差,白日里是不在府上的,你去了也没用。”

白南梅失望的噘嘴:“这样啊。”

想了想,她又说:“那风小郡王在的时候,你能不能带着我去见他?”

白南烟:“我见他的时候并不多,可能没法子帮你的忙。”

出了梧桐苑,罗桃讥讽:“三姑娘这是怎么了,但凡好看点的男子她都惦记,她到底是想嫁给谁呀?前些日子老实缠着徐公子,后来又是想法子引起燕王殿下的,现在又想起风小郡王来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她配得上吗?”

白南烟没说话,世间女子想嫁个条件好一点的人有什么错?就是白南梅太心急了点。

罗桃继续吐槽:“依奴婢看,她就是看着姑娘嫁得好,自己也想嫁好点。可她没有咱们姑娘的天姿国色还有才华过人,又是庶女,尤其是她娘出身那种地方,所以啊她配不上那些有身份的人。”

说话的时候,罗桃竟然十分自豪。

白府门外就听着平阳公主府的马车,白南烟带着罗桃直接上车。

在公主府的门口,风元白等在那里,这让白南烟十分尴尬,刚才还跟白南梅说自己见不到他呢,这下打脸了。

“你怎么没去当差?”

风元白指着门口:“边走边说。”

就引着白南烟往里走。

“母亲今日晨起咳得厉害,我已经差人给表哥告了假,自从大半个月前的那场大雪之后,母亲的咳疾一日重似一日,从宫里叫了好几个太医都看不好,父王说就不该请太医。”

风元白没有说太多的内容,父王和母亲与皇后的恩怨,还是别让外人知道的好。

“父王想了一圈,还是觉得你最靠谱,虽然你狠狠的打过父王一回,却不知怎么回事,父王竟然让我不要与你计较。我就奇怪了,他何时这么大方了?对了,我听说你擅长解毒,你会看病吗?”

风元白怀疑的看着白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