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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福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菩提老道,语气试探:“神医?”

虞甜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看过去,不由一愣。

这老者看她的眼神好生奇怪,就好像……认识她一样。

可她仔细回忆一番,并未见过这么个人。

她不着痕迹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神色温和,眼神恰到好处的疑惑:“这位是?”

她整个人沐浴在光里,整张面容也愈发清晰,菩提老道望着眼前的人,眼神一阵恍惚。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即便是孪生姐妹也不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

他恍惚看到了那丫头笑眯眯望着他,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的模样。

他教了她那么多东西,却也没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师父”,想起来还挺不值。

可菩提老道深知,那丫头若还活着,此时也应二十出头,绝不可能是如今这副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

他眼眶发涩,连忙垂下头,弯腰颤着手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

有一样滚的比较远,恰好在虞甜脚边,她见老者佝偻着腰,看上去颇为艰辛,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于是捡了起来双手递还:“老先生,您的东西。”

菩提老道听到她嘴里那句“老先生”,顿了顿,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缓缓将她手里的剪子接过。

他再抬起头来,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形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进门的时候没看路被绊了一下,没吓到皇后娘娘吧?”

他抬起眼睛,这才能够近距离打量面前的少女。

住在坤宁宫,做这副打扮的,除了那位皇后娘娘不作他想。

他望着虞甜,满腹心绪尽藏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让人瞧不出情绪。

虞甜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刚才古怪的行为也绝不是他口中“没看路被绊了一下”那么简单。

她按捺下心头若有所思,唇角微微一弯,语气温和:“无碍的。”

菩提老道眼眸稍黯,那死丫头才不会用这么客气的语气对他说话。

纵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她,可还是难以抑制生出几分怅惘。

李有福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瞧了眼二人,转而又是一副笑眯眯弥勒佛的模样,为虞甜介绍起菩提老道:“皇后娘娘,此人是宫里新上任的太医,是奉陛下的命来给娘娘请平安脉的。”

“新上任的太医?”虞甜瞧了眼菩提老道,有些纳闷,却也没多想,她点点头,“难怪瞧着眼生。”

她招待两位里头请坐,李有福却没有多待的意思,他拱手一礼,恭敬道:“奴才还要急着回去当差呢,就不叨扰娘娘您了,有机会再来讨茶吃。”

他不留下,倒是正合了虞甜的意,她没有挽留,让惊蛰客客气气将人送出去。

拂月为菩提老道沏了壶茶,这老头不大爱喝茶,更爱喝的其实是酒,然后他还是接过茶抿了一口,眉头不自觉轻轻一皱。

淡出个鸟!

不明白这又苦又涩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倒还不如几文钱一碗的烧刀子。

虞甜不知他心中所想,慢慢开口,语气自然而然,像是寻常聊天:“太医是何时进宫的?”

菩提老道看了她一眼,语意含糊:“就前两日。”

虞甜点点头,观他坐姿,心中疑惑更盛:此人不懂礼数,不拘小节,身上还有股江湖气,这样一个人,傅凛知召进宫来做什么?

菩提老道见她垂眸不说话了,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小……皇后娘娘,还请把手伸出来,老头子为你诊脉。”

虞甜自然不会推拒,将手轻轻搁在了面前的矮几上,笑意温和:“有劳您了。”

菩提老道怪不自在,翘了翘胡子咕哝了“娘娘客气”,便沉下心来为她诊脉。

虞甜表面瞧着轻松,实则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

傅凛知让这人过来给她请脉,说明这人定然有几分本事的,既然有本事,想必也能看出她这副身子内里的玄机。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菩提老道便狠狠一蹙眉,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凝神,神情多了几分慎重。

相比他的严阵以待,虞甜的姿态就算的上轻松了,她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在老头皱的越来越紧的眉毛,以及凝重的神色中,后知后觉,略有几忐忑担忧地开口:“太医,可是本宫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她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眶微微红了,却强忍镇定,没有表现的太失态:“有话您直说无妨,本宫能忍受的。”

拂月见状,也配合地瞪大了眼,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太医,我家娘娘她,她到底怎么了?”

菩提老道没立即开口,他沉默地把了一会儿,确定了什么,这才缓缓收回手。

他看着虞甜,眉毛无意识皱了皱,迟疑片刻出声:“皇后娘娘,恕老夫直言,您之前的身子是不是不太好?”

虞甜愣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她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一般,“实不相瞒,本宫从小身子便不太好,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为了养病,一直生活在江南,也是今年才回的盛京。”

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说辞,其实真实情况如何,虞甜自己都不清楚,她醒来以后脑子里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连原主性情如何,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清楚,也亏得身边的人对她不了解,就连拂月也是府上的,她回京以后家里才派给她的丫鬟。

菩提老道皱了下眉,却并不怎么意外:“娘娘可是长期服用过什么药物,又或者泡过药浴,身体才有所好转的?”

虞甜眼睫微颤,这话倒和徐清漓的说辞对上了。

她点点头:“家里四处寻医,为本宫请过许多大夫,药没少吃,药浴也是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菩提老道沉吟许久:“娘娘可还记得药浴的方子?”

虞甜摇头,她哪里知道这些?

便是原主,也不一定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