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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贾探春嫁了孙绍祖 > 第65章 凭真心贾蔷娶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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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贾元春封了德妃,洪高宗下旨说天下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分贵贱。宫里嫔妃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女儿,竟不能见,倘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

此旨一下,贾家便赶着盖了大观园接元春回家省亲。贾蔷被派去江南采买了十二个戏子,组建了戏班预备德妃回家省亲之用。一来二去的,竟对戏班里唱花旦的龄官情根深重,从此一颗心都放在了龄官身上,再不曾有过拈花惹草之举。只是贾蔷与龄官的身份天差地远,龄官虽与他相知相许,却不好对外宣扬,知情者仅有戏班里的人同宝玉罢了。

洪太皇禅位后,其后宫的贵太妃及洪高宗的祖贤妃吴贵妃先后薨了,国丧期间权贵之家不得唱戏,尤氏便同王夫人商量了要遣散家中戏班。于是问了这唱戏的十二个女孩子们,有愿意回去的,就带了信儿,叫上父母来亲自来领回去,给他们几两银子盘缠。若有不愿意回去的,就留下分散在园中使唤。

贾蔷得了这个消息,叫龄官说自己愿意家去。跟着她干娘出来后,便给了干娘二十两银子,将龄官领了去。这些贾府做干娘的婆子们认了戏子做女儿,本就是只图银钱孝敬。龄官干娘得了银子,贾蔷又是爷,也就帮着瞒了过去,只说龄官没福,出来没几日就病死了。

龄官本是苏州人氏,本家亦姓林,小名紫玉。贾蔷叫她用回本来名字,请了媒人写了婚书,只是未去官府备案。选了吉日用花轿将人迎来,拜过天地,焚了纸马,如夫妻般将日子过起来。

贾蔷同龄官皆是父母双亡,当日观礼的只有贾蓉同其妻胡氏俩个。贾蓉后头也对贾珍说过此事,不过二人均是风流纨绔,以为贾蔷只是一时兴起,并未放在心上。

当初贾琏曾勾搭上了贾珍的姨妹尤二姐,也同贾蔷娶龄官一般娶了过来,面上说的好听,认真论起来就是个外室。后来凤姐假装好意将尤二姐接进贾家做了姨娘,不到一载就逼得尤二姐吞金自尽。贾珍贾蓉父子都觉得贾蔷将来自然还要再娶妻的,到时或者出钱将龄官打发了,或者将其认作妾室,就如尤二姐一般处置,也懒得计较那些。

谁知洞房花烛夜,龄官先道:“今日就算我二人拜了天地,也不过捏着鼻子哄眼睛。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是在东西两府里,莫说我算不得你的妻,连个姨娘都没挣上哩,不过是给你取乐的粉头罢了。”

贾蔷便赌咒发誓道:“便是两府里不认你做蔷大奶奶,将来我总不娶妻就是了。只要不去两府里行走,咱们自己家里便是你一人独大。”

龄官却也有个说头:“我三岁就被家人卖了学戏,本不是自己愿意的。既学了戏,吃了这碗饭,我也是日日练功不曾搁下,并不比你们好人家的孩子读书识字针指女红下的功夫少,如何唱戏就成了下九流?若无人看戏,自然也就无人唱戏,如何看戏的都是贵人,唱戏的就是下贱?如何我就做不得你的妻,只能做你的妾?”

贾蔷便道:“你嫁的是我,管旁人作甚?我心里就是把你当妻室的,难道你对我不是真心,非要求个名分?”

龄官冷笑道:“你拿珍大爷当亲爹,拿小蓉大爷当亲哥,且你靠着他们过活,将来他们要你娶妻,你那里拗得过?我虽是唱戏的,却不信那戏里头妻妾和睦的鬼话。做妾的本就矮了人一等,戏子做妾,比那寻常妾还不如。我同你好,并不图你富贵,只是心里有了你这个人,也只愿意伺候你一个人。将来你娶了妻,我做妾的还要伺候主子奶奶,我不受这个闲气。能跟你好一日便是一日,若是有一日你要另娶妻,我剃了头发做姑子去,或是一根绳子吊死了,也干净。”

许是前世冤孽,贾蔷虽是一介纨绔,对龄官却是真心爱之敬之,见她铁了心肠,便同贾蓉商量,想求贾珍认龄官为他的正妻。贾蓉听了自是吓了一跳,苦劝了半天不听,只得同他一起去求了贾珍。贾珍一听便大怒,将贾蔷臭骂了一顿,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过一个戏子,抬个姨娘已是恩典,还蹬鼻子上脸要做奶奶。贾蔷是糊涂油蒙了心,自己却丢不起这个人。

贾蔷见贾珍执意不允,虽和龄官朝夕相伴如胶似漆,暗地里却烦恼不已,只能跟贾蓉吐露一二。贾蓉便劝他说:“龄官不过此时嘴硬,将来你自娶妻,随她怎么闹去,到头来自然会服软。一个戏子,如今有了去处,你又是这般人品,她哪里舍得出家或寻死。不过吓唬你呢,偏你当真!”

贾蔷却知龄官的性子,断不是那种随口说说假意闹闹的,除非娶她为妻,否则断不能长久。只是贾蓉、贾珍这类人哪懂真情,说了也不明白,便不说了。

说来也巧,开年洪高宗开恩,下旨消除贱籍。贾蔷听到便觉机会来了,欢欢喜喜为龄官补了良民户籍,将当初的婚书拿去了官府备案。等张罗完了,又同贾蓉一道,再求贾珍认下林紫玉为贾蔷之妻。

贾珍听了便是冷笑:“我养大的侄儿娶个戏子为妻,你是真觉得我不要脸么?便是换了良民户籍,她还能换脸?两府里的主子们谁没看过她登台?两府里的下人们也多有见过她没扮上的样子。万一认出她来,岂不成了笑柄?”

奈何贾蔷铁了心,便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之前还有人说她长得像林姑娘呢!我本已和她拜了堂成了亲,找了媒婆立过婚书的。谁教我没福,生下来就没了爹娘,叔叔若不疼我,我还能靠谁?侄儿只求您这一桩事,认下这个侄媳妇儿。今后叔叔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凡事都听叔叔的话,以后定然争气,把叔叔婶婶当亲爹娘孝敬。”

贾珍被他气了个好歹,就是不肯松口,叔侄俩因就僵在了那里。倒是尤氏贾蓉胡氏见贾蔷如此意坚,又见龄官自跟了贾蔷,针线理家一概从头学起,既不艳妆华服,也不出门走动,将贾蔷的饮食起居打理得十分周道,为人也庄重守礼,便先软了下来,夹在二人之间从中说和。

恰好此时传来贾政和宝玉身陷南海之事,贾蔷便自告奋勇要带着龄官去南海寻找。若是能找回便是大功一件,不求家里记功,只求贾珍认下他的亲事。若是贾珍不答应,他便学贾珍的父亲贾敬去修道,也不娶妻了。

贾珍无法,只得退让,让贾蔷带着龄官来宁府给自己同尤氏磕了头,又叫贾蓉之妻胡氏认了龄官做远房表妹。几人又商议了,龄官的干娘已是一病死了,同班的戏子们也都出了府。余下的人虽说见过龄官的不少,相熟的却不多。若是有人说起蔷大奶奶相貌看着眼熟,就说她长得像黛玉,且都是苏州人氏,又都姓林。黛玉素来最得贾母宠爱,加之才貌双全,两府上下无人不知,拿她做个幌子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