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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贾探春嫁了孙绍祖 > 第88章 敏探春为母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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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贾母心中明白,虽然名义上卫若芷同贾迎春都是庶女充作嫡女教养,卫若芷乃家中独女,并无其他姐妹,且入宫侍奉过公主,无论身份还是嫁妆,都不是迎春可比。且迎春虽温柔秀丽,却老实木讷。冯紫英乃家中独子,只有一个庶妹,如今父亲战死,只剩他支应门庭,他的夫人一嫁过去就要当家理事的,只怕这家中出名的二木头难担当此重任。

不过众人不能指着自家的女儿说不好,便都闭口不言,只有贾母说了句:“终归是你们的女儿。我养大了,不过白操心,你们做父母的看着办罢。”

平儿同贾环站在一旁听了消息,给众人道了喜,便又出来坐车去了大兴庄。到了二门,刘姥姥便出来将二人迎了进去。见到探春,却均是吃了一惊。

探春孀居之人,平日本来只穿素服。只是今日更加寡净,全身上下都是月白,且头上簪了一朵白花外,再无装饰。

平儿是个聪明人,一看就猜刘姥姥已将赵姨娘的死讯报给了探春。于是请了安便低声道:“三姑奶奶想必已经知道了。”

探春点了点头,眼泪落了下来,扶着额头半晌才说:“刘姥姥听庵里人说,姨娘是在菜园干活时突发中风心痹而死。去的极快,并未受罪。可是如此?”

平儿瞧了一旁低着头抹泪的刘姥姥一眼,点头道:“姥姥说的不错,三姑奶奶节哀则个。”

贾环便上来拉着探春哭道:“姨娘去了也就罢了,怎也不让我们去烧个纸守个灵?说是一把火烧了,埋在水月庵塔林里头,也没个墓没个碑。生死两祭,清明元旦,我还能去姑子庵里上坟不成?生为人子,岂非不孝?”

探春拉着弟弟的手眼泪也下来了,哽咽道:“环儿,姨娘九泉之下,听你此言,也当瞑目了。你记得二哥哥身边的丫头芳官么?”

贾环点头道:“怎么不记得?姨娘还同她拌过嘴动过手。对了,听说她也在水月庵出家,我倒忘了。”

刘姥姥便道:“这位芳官姑娘如今是智方小师傅了。真是个心善的,将赵姨娘的骨殖装了一坛子,交给我带回来,给姑奶奶做个念想。”

贾环一听,连哭都忘了,问探春道:“此言当真?”

探春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是,多亏了芳官和姥姥,将姨娘的骨灰送了回来。我将其供在祠堂里了,也立了单独的牌位。你既来了,便来烧个香磕个头罢!”

贾环来时本也换了素服,上下打量下并未有不恭,便随探春去了孙家祠堂。只见香案上三座佛龛,一座里头供了孙家列祖列宗、孙绍祖同李姨娘,一座里头供了冯渊和石呆子,一座里头供的就是赵姨娘和小小一个定窑冰裂白瓷坛。贾环同探春在蒲团上跪倒,姐弟俩抱头痛哭,身后的刘姥姥平儿侍书翠墨等也跪了一地,无不落泪。

一会儿的功夫贾菌正好从张家回来,听说贾环来了,急急过来劝住了他姐弟,又烧香叩首。探春见贾环哭得满脸涕泪,便叫贾菌带他下去梳洗。又屏退了众人同刘姥姥,只留了平儿和侍书两人。

平儿心里便有些不安,只见探春在祠堂一张椅子上坐下,侍书在她身后站了,张口便道:“当着姨娘的牌位,求平儿姐姐给我一句实话。二嫂子终究不肯放过姨娘,是不是?”

平儿心里一惊,只能回说:“三姑奶奶这是怎么说的?水月庵的净虚来府里报信,见的都是老太太和太太。老太太太太叫了二奶奶去商议,二奶奶才听说赵姨奶奶中风心痹而死,便派了我来送信。”

探春抬头,眼光如刀,看得平儿低下头去,方道:“既这么说,我这就和你坐车回去,亲自寻了二嫂子问话。”

平儿知道凤姐派自己过来,就是不想亲自对上探春,忙道:“是奴婢不会说话,来给三姑奶奶送信罢了,却惹怒了三姑奶奶,生出这天大的误会。索性我撞死在这里,求三姑奶奶莫冤枉了我们奶奶。”说罢便要撞柱,被侍书眼疾手快跑过来拉住了。

探春冷笑道:“你要为你主子死是你的事,只是别死在我这里,说出去岂不是被我逼的?二嫂子岂有不同我算账的?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平儿姑娘也学那下等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既如此,我不问了,你走罢。”

平儿一心为主,挣脱了侍书,跪到探春跟前道:“三姑奶奶,是奴婢的错,不该拿寻死要挟三姑奶奶。只是三姑奶奶言重了,我是哪牌面上的人,不过是个奴才,这命又不值钱。赵姨娘确是中风心痹而死的,我得了主子吩咐来送信,三姑奶奶不信,想是我言语中说错了话,让三姑奶奶起了疑心。我当差不力,只能出此下策,不然回去也没脸见我们奶奶。”

平儿对凤姐忠心耿耿,却素来温柔体贴,周到大方,比凤姐更得人心。探春见她如此,无可奈何道:“你们奶奶偏派你来送信,想是料到我不忍叫你为难,却没想过你有多为难。琏二奶奶从来是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偏有造化,得了你这么个忠仆。只盼你跟了你主子一场,将来有个好结局,才不枉你对她的一片心。”

平儿泣不成声,哭道:“多谢三姑奶奶体恤,同香菱比起来,我也不算无福了。只求三姑奶奶也体恤体恤我们奶奶罢!她这些年,人前威风,人后也是说不出的苦。嫁到府里这些年,地租房租一年比一年少,人口支出却一年比一年多,光是那年省亲,就寅吃卯粮,花了未来十年的出息。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外头还以为我们家不知如何富贵,打秋风的不曾少过。那边大太太还说酸话,说老太太偏心,叫太太同二奶奶当家,她连边儿都摸不着。岂不知老太太真是偏心,大太太若是当家,她那点嫁妆还不够一年的填补呢!”

探春听了淡淡道:“我知道凤丫头不容易,可你也不用只替她叫屈。若是她不想当这个家,自然有法子撒手不管,交给大太太、太太甚或珠大嫂子都使得,只是琏二嫂子舍不得罢了。她每月从外院领了内宅的用度,便叫旺儿媳妇拿出去放利钱,一年的功夫,出息上千,这也有五六年了。太太和凤丫头的嫁妆册子都有数的,折合五千两,她难道还能将嫁妆都当了填补贾家不成?就算她当了些嫁妆填补,不过是横财不能露白罢了。背地里赚的利钱她收着当梯己,明面上的嫁妆当了做好人,里头外头都光,你们奶奶还真是个人精!打量着人人都像太太一样,被她蒙在鼓里吗?”

平儿无可辩驳,只能哀告道:“三姑奶奶,二奶奶就有千错万错,她对老太太太太的孝心可做不得假,对姑娘少爷们也是一片真心!便是对环三爷,骂他也是为他好,若是三姑奶奶将我们奶奶一棒子打死,我还是要为她叫声冤!”

探春冷笑道:“二哥哥赤子之心,大嫂子寡妇人家一心守着儿子过活,宝姐姐林姐姐都是亲戚,你们奶奶的狠毒霸道,他们都不是一无所知,又岂能瞒得了我?能瞒得过的,不过是老太太撒手不管,太太慈爱忠厚,二姐姐懦弱老实,四妹妹孤介冷僻罢了!就是瞧着琏二嫂子还有些好处,对长辈孝顺恭敬,对兄弟姐妹体贴周到,所以大家装聋作哑罢了。只是琏二奶奶做事也太绝了,非要将活路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