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那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已经下不了床，移动不得了，能不能……能不能就麻烦您亲自去一趟？”
莫如玥这回才明白这个小队长刚才为什么会局促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话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原本平城与县城就相隔甚远，如今他是有求于人，却要让人长途奔波跋涉的过去给人看病，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你是要让我在去一次平城？”
莫如玥一挑眉，又追问了一句。
虽说她不会因为患者的身份贵贱区别对待，但要是来一个患者就要让她跑一次的话，那就是累死她也看不过来啊。
“秦娘子，我知道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可是那个人的家属确实经不起这样长途跋涉地折腾了，咱们也是没法子。”
那小队长急切地说：“要不这样，您要是答应去的话，咱们出钱给您雇最舒服得马车，来回接送，绝不拖欠诊金和医药费，您就算是想要抽咱们再多的血也都成，只要您肯答应去出个诊就行！”
莫如玥并不差那点儿车马费和诊金，真正让她心动的却是这个小队长后面的那句话。
“你也愿意提供你的血？”
莫如玥的话让那个小队长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立刻点头道：“对，我愿意，只要您需要，俺们小队还有3个人也入选了，他们也同样愿意！”
莫如玥跟小队长确认了另外三人的名字，惊喜地发现里面居然就有个人是万能的o型血，而那个没被选中的人并不是血液存在什么问题，单纯只是因为人数限制罢了。
最为重要的是，那个人居然也是o型血。
“好，那就这样，我会再去平城一次，车马费就算了，但是你们需要再让我抽一次血。”
莫如玥立刻提出了她的条件，对她来说那些血才是最珍贵的，尤其是万能的o型血，之后再有大手术的话，暂时就不用为血源发愁了。
谈妥了条件之后，小队长高兴地去跟他的队员们报喜去了，而莫如玥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虽说现在这23个兵士现在是听她差遣的，但是也不能无节制地将他们真当成了血囊来抽血，那岂不是把人当成没有生命的工具了。
再说，人多口杂，她现在已经额外给这些人多抽了一次血，若是再让那些兵士知道她还在抽他们其中一些人的血，就不知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了。
所以刚才莫如玥也跟那个小队长反复叮嘱过，这件事情不要外传，否则他们之间的交易就作废。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端木清兮的马车也到了，比莫如玥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
不过这样也好，多出一天的时间能让她调整一下身体和精神状态，也好在后天尽量以最好的状态上手术台。
“秦娘子，咱们按照您之前的叮嘱，给小姐用的药一直不敢怠慢，这两天赶路虽然辛苦，但小姐的状态还不错，还催着咱们加快速度，想早些过来呢，这不，还真就提前了。”
杜妈妈是一直在伺候端木清兮的，这回也跟着一过来了，见到莫如玥之后就立刻跟她汇报起来。
“好，等会儿我会给端木小姐做个全身检查，评估一下她现在状况。田御医也会参与这次手术，所以我还要跟他商量一下手术的方案。”
莫如玥说的这些杜妈妈并不全懂，但她却会跟端木清兮重复一遍莫如玥的话，这样也算是给她打了个提前量。
这回的全身检查依旧还要再照一次ct，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端木清兮体内的肿瘤是一直在变化的，现在的情况与前两天又有不同，还是再拍一个能更安心些。
半个时辰之后，莫如玥给端木清兮送去了一碗含有少量镇静剂的补药，那药能调理她此时损耗的身体元气，同时也是为了等下给她做全身检查做准备。
很快，端木清兮喝了药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莫如玥又借口支开了杜妈妈和伺候端木清兮的婢女，瞬间将她带入空间里，又瞬间带了出来。
这一进一出间就已经完成了对她的全身检查，也拿到了最新的ct影像图。
从影像图上来看，肿瘤似乎又大了一点点，看来尽快安排手术的决定是对的，端木清兮的病情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莫如玥很快就找到了田御医，开始就后天的那台至关重要的手术，进行最后的方案讨论。
“秦娘子，这台手术的风险太大了，你真的有把握能成功吗？”
田御医仔细看过了莫如玥写下的手术方案，厚厚的一摞纸，里面一共预想到了五种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越看越是觉得心惊不已。
之前那个老妇人的手术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毕竟是要从肚子里取出个大瘤子来，牵涉到了五脏六腑、血肉经络，可不单单只是一小处的切除缝合。
“只要是手术，就一定会有风险，能充分想到各种情况，提前做好预案，就能多一分把握。”
莫如玥说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然，就算是想得再多，还是难免会有意外出现，不是有句话叫计划没有变化快吗？不过只要咱们尽力了，也就无愧于心了。”
田御医也叹息着点点头，这台手术当初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所以他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莫如玥心里可没有田御医那么悲观，事实上就算是现在的医疗条件相对简陋，但是对于能成功做好这台手术，她可是信心满满的。
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不想让田御医看到她这么轻松镇定，心里产生什么疑惑。
“这样，咱们再来推演一遍，想想是否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这回是田御医主动提出了要求，虽然在他看来莫如玥的那份手术方案已经很详尽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心中没底。
这回的手术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对于助手的选择也很重要，当然最重要的不仅是医术，还有口风要严。
之前莫如玥没有找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筛选助手的名单，上回参与了手术的人里，有两个口风不严，曾经将上次的手术细节给泄露了出去。
他虽然也曾严词斥责过，但是不保证他们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