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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一声尖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无虑被我吓了一哆嗦,他手中的书都被吓得脱手掉落在地。

无虑顾不得管书,直接来到了我床边,关切的询问我,“团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无虑脸上还有着伤痕,蠕动着嘴唇,“无愁哥哥怎么样了?”

无虑灿然一笑,为我轻轻擦着汗水,“放心他没事。这次幸好你聪明,引着妖灵往火阵里跑。不然就我一人,还不知道怎么救你们俩呢。”

“都怪我,我不知道他是妖灵。他向我讨水喝,我想着这荒山野岭的,外边日头也毒。我和无愁身上也有些功夫,倒也不怕他是坏人,就把人领进来了。谁知道……”想起那妖灵吞下了无愁挟持了我,我便冷害直流懊悔不已,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你又没有修炼,自然是分辨不出它们与人族的区别,何必如此自责?再说了,你不也还救了无愁吗?”无虑揽住我,一手轻拍着我的背,“团子,乖啊,别哭了。”

“无虑哥哥,我不希望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不想拖你们后腿。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修炼?”

“这……”无虑显然十分为难,“团子,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你哥哥那边我不好交代,你明白吗?”

“可是,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不是更加不好交代吗?”我离开无虑的怀抱,可怜兮兮的看着无虑,“你也看见了,这次若非哥哥出门前在家附近布置了各种阵法,以防万一。这次不仅是无愁哥哥会被吃,就连你我都可能交代了。”

我摇晃着无愁的手臂,“无虑哥哥,你就教我怎么分辨人族以外的生灵,以及简单的修炼法门就成。我保证不会让哥哥察觉的,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叫你师父都可以的!”

我说着话便起了身,准备给无虑磕头。

“得得得得,你少来!”无虑赶紧将起身准备跪下的我扶住,“让你哥知道你跪我,还叫我师父,那还不得将我皮扒了!再者说了,你可别忘了你哥不允许你修炼的!”

“无虑师父~”

“停!这事儿没商量!”

我身子像夏天太阳下的冰淇淋一般,萎顿了下去,心中不禁有些怨恨老哥了。

“修炼法术这方面我肯定是不能教的,毕竟我擅长的是符阵。”无虑的声音在沉默许久后飘了过来。

什么意思?

我抬眼疑惑的看向无虑,“无虑师父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

无虑一句话,让我彻底迷糊了,“那你刚刚……”

“符阵通过外力辨别异族,保护自己。就算没有修为的人也是可以运用符阵,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严格来说不算修炼。”

我眼睛放着贼光盯着无虑,无虑见我这般估计是明白我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给了我一老瓜崩,“你以后叫我师兄就可以了,不许叫我师父,听见没有!”

我捂住脑门奋力的点着头,嘴要没耳朵挡着,我估计能裂到后脑勺去。

无虑见我这白痴样,不由得摇摇头,推了我头一下,“怎么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要学也得你伤好了再说。来,我给你把药换了,这要是留下伤疤,你哥回来还不得宰了我和无愁啊。”

我笑眯眯的伸出手,让无虑帮我上这黑乎乎的药膏。

那味道臭烘烘的,跟腐烂了好几天的鱼一样。

我皱起了眉头想要缩回手,“这什么啊,怎么这么臭?”

“药还有香的?别动!”无虑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他的脸也因这股子味道变得扭曲,“这些可是无愁的命根子,要不是看在你为了救他舍了命的份上,他才不会拿出来呢。”

“无忧哥哥的药就是香的。”我一听是无愁那些虫子做的药,挣扎得更厉害了,“你们会不会配药啊,别给我弄截肢了!”

“无愁自己都是用的这药,怎么可能会截肢!矫情。”

我趁着无虑用衣袖捂住鼻子换口气的空档收回了手。

无虑放下手,噘着嘴堵着鼻子不悦道:“你,快点把手伸出来,早换早超生……”

“啥?”

“呸”无虑改口说道:“早换早解脱,别拉着我一起受罪。伸手!”

“不要!”

“是不是不要?!”

“是!”

无虑盖上药,又用袖子捂住口鼻换了口气,“那你就别想我教你符阵!”

我眼见着无虑起身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他宽大的衣袖,“师兄~”

“干嘛!”无虑的语气很是不爽。

我撅着嘴咬了咬牙,大不了被抢救而已,“我换,我换行了吧。你别不教我好不好。”

无虑低头看着我,他脸上的笑意让我意识到我上当了,“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伸手。”

手上的疼痛和那股子药的腥臭让我实在难以忍受,我睁开眼发现是风四良在给我上药。

他一旁的石头上还有着金蛊王半边没有被砸碎的身体。

我去,那玩意儿是这么用的吗?!

我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来,却被风四良一把拉住,“别动。”

“他醒了?”风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小子命真大,要不是上次强渡了个妖灵,承接了那妖灵的大功德,就这火一燎,不死也得残。”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寻声望去,发现她穿着身红色广袖汉服?跟电视剧里那些女侠一般,站在那三楼高的岩石上警戒着。

什么情况?

我这是死了?

还是我要死了?

青天白日的,我没有开天目就这样看见风姐了?

风四良没有回答风姐,专心的为我上着药。

反倒是风姐发现我脸朝向她,眼珠子左右转了转,飞身而下,来到了我们身旁,“小风,这家伙好像能看见我。”

风四良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抬眼向我观瞧而来,“你眼睛受了业火灼息,我帮你简单包扎了一下,可有什么不适。”

啥玩意儿?我眼睛上有东西?

我用另一只包得快赶上机器猫似的手摸向脸庞,发现我眼睛上还真蒙着纱布。

所以我这是有了透视眼?那我上街岂不是……

“你笑什么?”风四良的话将我思绪拉了回来。

我咳嗽一声,“没什么。眼睛还好,你给我上的什么药?”

“草药。”风四良撒谎连稿都不打啊。

这方圆十几里全是焦土他哪儿弄草药去?

不对,我去,这火也太牛了吧。

昨儿这儿还是茂密的森林呢!

这才多久?

怎么就烧得这么干净?连个烧焦的树干都没有,跟个天然的大球场一般,一览无余啊。

“你刚才说我是被什么火伤着了?”我问着风四良

“业火。”

我有些迟疑的问风四良,“红莲业火?”

“灵界业火。”

风四良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罪孽之火,“灵界?那是哪儿?”

“哪儿也不是。”

风四良帮我包好了手,又为我腿上着药。

我发现身上似乎只有风衣没覆盖的地方被烧伤了,“你这衣服还真神奇嘿,只要它覆盖的地方,都没受伤。欸,你本事这么高,要不就把这衣服让给我吧。”

风姐听闻嗤笑一声,坐到了我身旁,如玉的手指一戳我,“他倒是敢张嘴嘿。业火让他驱灵刃吸收一大半不说,这醒来一开口就要你保命的玩意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风四良没有接话,看样子真如风姐说的,这恐怕真是他们家给风四良保命用的。

我尴尬的用一根手指挠着脸,“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嗯。”风四良应了声,算是解了我的尴尬。

在他将我受伤的部分完全包扎好后,边收拾着东西边问我,“业火怎么会被放出?”

“额……”这要怎么解释?

总不可能说为了渡石月逸吧。

我舌头摩挲着内唇角,尴尬的笑了笑,“我要说是破阵时,发现无法调动灵气。篝火又被你灭了,导致我不得不用你的打火机点符。你信吗?”

“打火机?”风姐有些茫然,“他说的该不会是小庆给我们的封印盒吧?”

我去,那是封印啊?

谁家会把封印搞得像打火机的?!

“嗯。”风四良起身看了看四周,“阴差阳错,业火燃尽这林子的罪孽,也方便我们破阵。”

我现在可是伤员,他这是要我去破阵吗?

“我可还受着伤呢!”我起身来在风四良的面前,将双手举在空中,提醒着风四良。

风四良上下打量着我,“有影响吗?”

“我……”我一时语结,随后灵机一动,指着我的脸,“我现在可还瞎着呢!”

“求助你的人不救了?”

好家伙的,差点把吴金浩那小子给忘了。

这才从身上掏出符咒来,掐诀念咒半晌,将符咒递到风四良面前,“劳驾,给个火。”

我见风四良在我与符咒间来回打量,这才解释道:“那金蛊王不是被困的关键,估摸着那猴子才是。不过弄不弄那猴子无所谓,只要找到阵眼,破了它,照样能出阵。”

“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损失了一半的业火,淬炼了他的武器,还有金蛊王也被这小子用了……”风四良扬手制止在空中一停,示意风姐住口。

风四良将微微泛红的驱灵刃递在我手上,“它可以点燃符咒。”

我挑眉,暗中打量着黑中透红的驱灵刃,驱灵刃除了颜色起了变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将信将疑的将驱灵刃在符上划过,符瞬间被点燃。

奇怪的是那符上的火似乎并不灼热,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般,只是看上去明亮,几乎没有温度。

符脱离我手,在空中燃尽,一股暗红色的烟雾在空中凝结。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我们周围旋转一圈后,找到了方向,向那焦土飞去。

又见我们还没有跟上它,便停了下来,前后晃了晃,像是在招手一般,示意我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