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仇人见仇人
曹玲欢看着曹观木。
夕阳落在那个曾经占有过他的男人脸上，此时的曹玲欢心中十分的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尽管她明白自己的实力虽然不如面前的曹观木，可他现在双腿已断，曹玲欢有足够的能力去杀他，但她仍然不敢。
她的懦弱是在骨子里的，是长期被他抽打形成的。
即便是在现在，她仍然不敢。
即便是陈放就在身后，可能和她一起联手就可以杀了曹观木。
可她还是不敢。
曹观木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她甚至连去看的勇气都没有。
咕咚。
一个物体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曹玲欢和曹观木都转头看了过去。
他们看到了一颗脑袋。
一个带着血的脑袋。
曹玲欢的心在这一刻死了。
她最后一个想把匕首刺入曹观木胸口里的想法，彻彻底底死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第一次感觉到了泪水的温度。
是热的。
是滚烫的。
陈放死了。
李一二的手没有发抖，眼神异常的决绝，冷冷道，“我大仇已报。”
曹观木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狂喜和兴奋，那双眼睛此刻可以将整个曹家都燃烧起来！
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狂喜，即便抓握在轮椅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仍然保持着平静的声音道，“还没有。”
李一二皱了皱眉，“还没有？”
曹观木道，“还差最后一步，走，我们回去。”
李一二道，“回去？”
曹观木微笑着对着曹玲欢招了招手，“欢儿，走。”
曹玲欢很不想去，她的眼睛望了望地上的那颗头，最终道，“好。”
似乎曹观木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激发她的奴性，让她心中的那一份被欺压着的劣性展现到了极致。
曹观木道，“你推我。”
曹玲欢笑了起来，“好。”
李湘楠已经在做饭了，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喜悦，似乎天下最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今天。
她回过头看去，看到了自己的相公和小姨子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而自己的弟弟和他们坐在一起，还有一个，是相公的朋友，叫做韩玉。
他们在喝酒。
一家其乐融融的在喝酒。
不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
李湘楠赶忙擦了擦手，微笑着迎了上去，喜悦道，“爹。”
曹德看到李湘楠的时候，微笑了起来，“湘南啊，别忙了，来，一起吃饭。”
李湘楠连忙道，“爹，您先坐，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
曹德道，“好。”
八盘菜，几乎花费了李湘楠全部的精力，她很久没有这样做饭了，体力和精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好在还有一家人陪着自己，这样的温暖，是她很久没有体会到的了。
一家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或许对于李湘楠说，这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曹德道，“想不到湘南的手艺这么好。”
曹观木笑了笑，“父亲喜欢，以后多来尝一尝。”
曹德点点头，“好。”
他夹了几口菜，顿了顿道，“我和步家联系过了。”
曹观木的脸色凝重了一些，“我有我的办法。”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出。
曹德的手很快，打在了他的脸上之后，继续夹菜，“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曹观木还在笑着，温柔地给李湘楠夹菜。
李湘楠怔了怔，却不敢多说什么，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她也跟着举起了手中的酒，和面前的人共饮。
她饮得很慢，感受着酒入喉的那股温暖，和周围的氛围。
酒放下来。
她怔住了。
李一二和韩玉已经爬在了桌子上。
他们虽然眼睛还睁着，可是手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手臂只能轻轻的抽动。
曹家的三个人，就像是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一样，还在吃着饭。
曹玲欢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平静地喝着。
曹德道，“我吃饱了。”
曹观木温柔地点点头，“我还要再吃一些，父亲你请便吧。”
曹德道，“好。”
李湘楠虽然大惑不解，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见父亲要走，连忙站起身来道，“爹，我送……”
他并没有要走，而是抱住了李湘楠。
李湘楠吓了一大跳，向后躲避，连忙推开了曹德，惊呼道，“爹，你干什么！”
曹德眯着眼睛，脸上扬起了微笑，“曹家有曹家的规矩，你既然来了，就得遵守曹家的规矩。”
李湘楠失声道，“我不知道曹家有什么规矩……”
曹观木平静道，“曹家的规矩，就是在曹家的男子成婚之后，由父亲代替自己剩下第一个子嗣，而且在子嗣落地之前，曹家的人，只能和自己的近亲交合，不能和外人交合。”
李湘楠难以置信的看着曹观木，“观木……我不想！”
曹观木道，“没什么不想的，这是曹家的规矩，你应该遵循。”
李湘楠捂着自己的胸口道，“不！观木，我求求你了，我不……”
曹德已经走到了李湘楠的面前，巴掌像是暴雨一般打在了李湘楠的脸上。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倒在了地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找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男人。
这几日她不断在想，如果早些来了，一直都不离开，等待着曹观木那该多好？
可是现在看来，她想的太好了。
她的眼睛望向了李一二。
李一二的眼睛已经瞪出了血。
可是他却根本没办法动。
只能趴在那里，眼怔怔的看着一切发生。
她的眼睛又看向了那个自己最爱的男人身上。
但他却仰着头，十分舒适的躺在轮椅上。
他的身前，是跪在那里的曹玲欢。
这不是家。
这是地狱！
曹德褪去了衣服，双手摁在她的身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
可就在这时。
她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潮湿。
再睁开眼的时候。
身上已全部是鲜血。
李湘楠长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曹德。
曹德的手攥紧了身旁人的脑袋。
曹汐！
曹汐还是那般疯癫的笑着，嘴里是鲜血，曹德的手指穿过了她的琵琶骨，她的木棍仅仅只刺破了曹德后背，甚至连刺都没有刺进去。
曹汐还想挥动手里的木棍，可鲜血已经涌出身体，无论如何，她的那只手臂都已无法再抬起来。
曹德笑着一把将她推开。
身体摔倒在地上，打碎了木桌，打碎了椅子。
“就凭你也想杀我！”
曹德大怒道，“等老子舒服完，再来找你！”
曹汐已说不出话来，血吐在地上，满脸的怨恨和痛苦。
可就在这时。
一把银色的长剑，穿破了曹德的胸口。
曹德猛然回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曹观木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因为出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韩玉。
韩玉抖了抖手腕，淡淡道，“曹家的迷药劲儿确实是大，即便是服用了解药，身体也会减缓下来。”
曹观木道，“是啊，小时候我娘吃这个迷药的时候，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韩玉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曹观木道，“你问。”
韩玉走到了曹德的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爹？”
曹观木道，“当然不是，我亲生的父亲是我的爷爷，曹润。”
韩玉道，“你们曹家和那些猪狗之辈果然没什么差别，我家的狗父亲，也是他的爷爷。”
曹观木笑了，韩玉也笑了。
曹德吊着最后的一口气，死死的看着曹观木，“逆子！”
曹观木道，“你到现在，嘴巴还是这么硬？我说我有我的办法，你却从来不听，这曹家现在该听谁的，不必我说了吧？”
曹德道，“你……你以为杀了我……曹家就能归你掌控了？”
曹观木缓缓道，“有些事，不去做，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
曹德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曹汐手里的木棍，还刺入了他的身体。
韩玉道，“这些人怎么办？”
曹观木道，“全杀了吧，没什么有用的了。”
韩玉拔出了自己的剑。
曹汐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他的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面前的李湘楠。
李湘楠不可置信道，“你……你要杀我？”
韩玉疑惑道，“我为何不杀你？”
李湘楠看向了曹观木。
曹观木道，“我骗了你，当然，没有你，我的这位父亲是不可能让我回到曹府的。”
李湘楠失声道，“你骗了我什么！”
曹观木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骗了你。”
李湘楠怔怔的看着曹观木，“你……你……”
曹观木看着自己的手，“我还记得当年杀了你爹时候的样子，让我很爽，毕竟我可是当他的面，和你们的娘亲……哦对了，你娘别看岁数大，身子可是很润的。她应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就算她死，也没有告诉你们。”
李湘楠几乎要疯了，惊叫着道，“你……曹观木，你不是人！”
曹观木道，“我从未说过我是人，不是么？”
他温柔的抚摸着前面曹玲欢的脑袋，嘴巴颤抖着，满脸都是那股舒爽的神情，脸颊微微发红，眼睛里竟是喜悦。
长出了一口气。
曹观木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李一二，那双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笑了笑道，“我忽然不想杀她了，让她和她的弟弟一起来吧。”
韩玉道，“好。”
曹观木道，“推我去祠堂。”